偌大的公寓，死寂得像一座刚刚被清空的坟墓。
林辰一头栽进沙发，脸埋在冰冷的皮质靠垫里，姿势僵硬得像具尸体。
窗外是京市最繁华的午后，车水马龙，生机勃勃。可那些喧嚣仿佛被一刀切断，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只剩下这满屋子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空旷。
不知道过了多久。
林辰缓缓抬起头，那张平时总挂著玩世不恭笑容的脸，此刻只剩下惨白。眼底全是血丝，瞳孔涣散得找不到焦距。
这间他住了几个月的屋子，直到此刻，他才第一次认真打量。
太迟了。
这里全是苏晴的痕迹。
餐桌上，她昨晚加班用的笔记本还在，旁边那杯柠檬水已经彻底凉透。
开放式厨房里，那套死贵的德国厨具闪著冷光——那是她为了给他做“爱心早餐”特意买的，虽然他一次都没吃过。
客厅角落，快枯萎的香槟玫瑰耷拉着脑袋，那是某天他为了应付她的“仪式感”，随手在路边摊买的。
她走了。带着一身铠甲，和那颗被他亲手冻碎的心。
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自由”吗？不用被管束，不用演戏，不用当豪门赘婿。
可为什么，心里空得发慌？
这空荡荡的公寓不像是家，倒像是一个正在收紧的刑具，勒得他喘不上气。
“新的牌局，才刚刚开始。”
林薇最后那句话，像个诅咒，在他脑子里无限循环。
林辰抬起手，盯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
这双手，能操盘亿万资金，能一拳打爆两百斤壮汉的头骨。可就在刚才，这双手连一支签字笔都握不住。
输麻了。
他自以为是做局人，想用“废物人设”逼退一个麻烦的老婆。
结果呢？苏晴掀了棋盘，用他和林薇递过去的刀，给自己铸了一身甲，反手把他钉死在了新的棋盘上。
小丑竟是他自己。
“操！”
一股难以名状的烦躁直冲天灵盖。林辰猛地跳起来，像头困兽在客厅转圈。
他扯掉领带甩在地上，解开衬衫扣子，还是觉得胸口堵著团湿棉花。
不行，得找个出口。再待下去他会疯。
他抓起玄关的外套，连鞋都没换，踩着拖鞋冲了出去。
“轰——！”
地库里那辆积灰的阿斯顿马丁重新咆哮起来，像头被激怒的钢铁野兽，蛮横地冲进京市的车流。
油门踩到底，引擎声炸裂。窗外的景物拉成模糊的光带，他在超速的边缘疯狂试探。
没有目的地，只想逃。
苏晴决绝的背影、林薇洞若观火的眼神、夏晚温柔担忧的脸
这三个女人的脸在他眼前交替闪现，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勒得他窒息。
车一路向西，冲出四环，最后一个急刹，甩尾停在了一片废弃采石场边缘。
轮胎在砂石地上磨出刺耳的尖啸，尘土漫天。
林辰推门下车。眼前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像大地上一道丑陋的伤疤。风在耳边呼啸，像鬼哭狼嚎。
他站在悬崖边，看着脚下的黑暗，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跳下去，是不是就清净了？
不用背负家族期望，不用玩商业狼人杀，也不用欠这一屁股的情债。
就在身体前倾的一瞬间，夏晚那张温柔的脸，毫无预兆地闯进脑海。
林辰猛地打了个激灵。
那股毁灭的冲动瞬间被某种柔软的东西拽了回来。他踉跄著后退两步，像被抽干了力气，颓然瘫坐在地上。
颤抖着摸出烟盒，点了好几次才把火点着。
一口辛辣入肺，呛得他眼泪直流。
他就那么坐着，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头的红光在荒野里明灭，像他这颗稀碎的心。
他想起小时候挨打，姐姐半夜偷偷给他送药，一边骂他蠢一边轻手轻脚地擦拭伤口。
想起做卧底时差点被打死，兄弟们抱着他哭得像个傻逼。
想起和苏晴同居的日子。
他故意邋遢、毒舌、摆烂。可她总能透过那层伪装，看到连他自己都忘了的真实模样。
她会因为他随口一句商业见解眼睛发亮，会因为他深夜晚归固执地留一盏灯。
他以为他在演戏。
结果，戏台拆了，观众散了，演员却入戏太深，出不来了。
原来，他不是讨厌被管束。他只是讨厌被“不在意的人”管束。
可苏晴什么时候成了他在意的人？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亲手把唯一想走进他心里的女人，推向了冰冷的对立面。
“呼——”
最后一口烟吐尽，林辰狠狠把烟头摁灭在土里。
他起身从后备箱拖出一个旧沙袋，挂在歪脖子树上。脱掉外套，露出被汗湿透的白衬衫。
没戴拳套，赤手空拳。
“砰！”
第一拳砸上去，沙袋剧烈摇晃。
“砰！砰！砰！”
他像疯了一样，把所有的愤怒、后悔、憋屈，全都发泄在拳头上。
每一拳都用尽全力。
皮肉磨破，鲜血顺着指节流下来，把白色的帆布染得斑斑驳驳。
他不觉得疼，反而觉得爽。甚至希望更疼一点，好盖过心里的那个大洞。
不知过了多久，力气耗尽。
林辰猛地挥出最后一拳，整个人脱力地撞在沙袋上，血水混著汗水糊住了眼睛。
世界一片血红。
他靠着树滑坐下来，大口喘息，看着血肉模糊的双手，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林辰啊林辰，你真他妈是个混蛋。”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林辰没回那个冷冰冰的公寓，也没回林家老宅。
鬼使神差地，他把车开到了夏晚的酒吧——夜色。
霓虹闪烁，欲望横流。
他避开正门的人潮，熟门熟路地从员工通道摸上三楼，直接推开了那扇虚掩的门。
房间里没开大灯，只有一盏落地的暖黄灯光。
夏晚盘腿坐在地毯上查账，戴着无框眼镜，恬静得像幅画。
听到动静，她抬头。
瞳孔骤然紧缩。
门口站着的林辰，像个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逃兵。
衬衫脏得看不出颜色，头发凌乱，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最吓人的是那双手，血肉模糊，没一块好皮。
夏晚的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
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连滚带爬地冲过去，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男人，声音都在抖：“天哪！林辰！你这是怎么了？！”
林辰看着她。
看着她眼底毫无保留的心疼和惊恐，他空洞的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活气。
他扯了扯干裂的嘴角，声音哑得像吞了砂纸：
“夏晚”
“你说的还算数吗？”
夏晚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手忙脚乱地想碰他又不敢碰：“什么？”
“你说这里有盏灯为我亮着。”
夏晚的眼泪瞬间决堤。
她什么都没问，用尽全身力气把这个沉重的男人扶到沙发上。
她知道他一定疼极了，无论是身上，还是心里。
“你等我！”
她哭着冲进洗手间，端来温水和医药箱，跪在林辰面前。
当沾了水的棉球碰到那些伤口时，林辰的手颤了一下。
夏晚动作一僵，抬起头，那双泪眼婆娑的眸子看着他，带着乞求：“很疼是不是？我我再轻一点”
看着她这张哭花的脸，看着那颗为他而掉的眼泪，林辰心里的废墟上，仿佛终于下了一场温热的雨。
“不疼。”
比起失去全世界的空虚，这点疼算个屁。
夏晚咬著嘴唇不说话，只是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一点一点清理着他的狼狈。
消毒，上药，包扎。
灯光在她侧脸镀上一层柔光，美好得不真实。
那一刻，林辰漂泊了一整天的心，终于落地了。
包扎完最后一根手指，夏晚擦了把眼泪，勉强挤出一个笑：“好了。额头可能会留疤”
话没说完，林辰忽然伸出没受伤的手，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珠。
“夏晚。”
“嗯？”
“我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
夏晚握住他在自己脸上的手，贴得更紧了些。她看着他的眼睛，目光坚定又温柔：
“没关系。”
这三个字，像镇定剂打进心脏。
“搞砸了，我们再一点一点拼起来就好。”
林辰眼眶一红。
所有的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他猛地伸出手，将眼前这个女人死死地、用力地拥入怀中。
脸埋在她的颈窝，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的温度。像个在外受了天大委屈、终于找到回家路的孩子。
这一刻，不去想苏晴的狠，不去想林薇的警告，也不去管那该死的牌局。
他只想抱着她。
因为只有抱着她，他才觉得自己还活着，还没被那无边的黑暗彻底吞噬。
夏晚没有动。
她只是静静地任由他抱着，手轻轻拍着他颤抖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
“没事的”
她在他在耳边呢喃，声音轻得像羽毛，却重重落在心上。鸿特晓说罔 首发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在呢。”
窗外是京市永不落幕的繁华夜色。
而在这一隅昏暗的角落里，两个各怀心事的灵魂紧紧相拥。
一个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逃兵，一个是甘愿画地为牢的港湾。
废墟之上，或许会有新的花开出来。
但这花是带血的玫瑰，还是带毒的罂粟，谁知道呢？
偌大的公寓，死寂得像一座刚刚被清空的坟墓。
林辰一头栽进沙发，脸埋在冰冷的皮质靠垫里，姿势僵硬得像具尸体。
窗外是京市最繁华的午后，车水马龙，生机勃勃。可那些喧嚣仿佛被一刀切断，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只剩下这满屋子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空旷。
不知道过了多久。
林辰缓缓抬起头，那张平时总挂著玩世不恭笑容的脸，此刻只剩下惨白。眼底全是血丝，瞳孔涣散得找不到焦距。
这间他住了几个月的屋子，直到此刻，他才第一次认真打量。
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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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角落，快枯萎的香槟玫瑰耷拉着脑袋，那是某天他为了应付她的“仪式感”，随手在路边摊买的。
她走了。带着一身铠甲，和那颗被他亲手冻碎的心。
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自由”吗？不用被管束，不用演戏，不用当豪门赘婿。
可为什么，心里空得发慌？
这空荡荡的公寓不像是家，倒像是一个正在收紧的刑具，勒得他喘不上气。
“新的牌局，才刚刚开始。”
林薇最后那句话，像个诅咒，在他脑子里无限循环。
林辰抬起手，盯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
这双手，能操盘亿万资金，能一拳打爆两百斤壮汉的头骨。可就在刚才，这双手连一支签字笔都握不住。
输麻了。
他自以为是做局人，想用“废物人设”逼退一个麻烦的老婆。
结果呢？苏晴掀了棋盘，用他和林薇递过去的刀，给自己铸了一身甲，反手把他钉死在了新的棋盘上。
小丑竟是他自己。
“操！”
一股难以名状的烦躁直冲天灵盖。林辰猛地跳起来，像头困兽在客厅转圈。
他扯掉领带甩在地上，解开衬衫扣子，还是觉得胸口堵著团湿棉花。
不行，得找个出口。再待下去他会疯。
他抓起玄关的外套，连鞋都没换，踩着拖鞋冲了出去。
“轰——！”
地库里那辆积灰的阿斯顿马丁重新咆哮起来，像头被激怒的钢铁野兽，蛮横地冲进京市的车流。
油门踩到底，引擎声炸裂。窗外的景物拉成模糊的光带，他在超速的边缘疯狂试探。
没有目的地，只想逃。
苏晴决绝的背影、林薇洞若观火的眼神、夏晚温柔担忧的脸
这三个女人的脸在他眼前交替闪现，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勒得他窒息。
车一路向西，冲出四环，最后一个急刹，甩尾停在了一片废弃采石场边缘。
轮胎在砂石地上磨出刺耳的尖啸，尘土漫天。
林辰推门下车。眼前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像大地上一道丑陋的伤疤。风在耳边呼啸，像鬼哭狼嚎。
他站在悬崖边，看着脚下的黑暗，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跳下去，是不是就清净了？
不用背负家族期望，不用玩商业狼人杀，也不用欠这一屁股的情债。
就在身体前倾的一瞬间，夏晚那张温柔的脸，毫无预兆地闯进脑海。
林辰猛地打了个激灵。
那股毁灭的冲动瞬间被某种柔软的东西拽了回来。他踉跄著后退两步，像被抽干了力气，颓然瘫坐在地上。
颤抖着摸出烟盒，点了好几次才把火点着。
一口辛辣入肺，呛得他眼泪直流。
他就那么坐着，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头的红光在荒野里明灭，像他这颗稀碎的心。
他想起小时候挨打，姐姐半夜偷偷给他送药，一边骂他蠢一边轻手轻脚地擦拭伤口。
想起做卧底时差点被打死，兄弟们抱着他哭得像个傻逼。
想起和苏晴同居的日子。
他故意邋遢、毒舌、摆烂。可她总能透过那层伪装，看到连他自己都忘了的真实模样。
她会因为他随口一句商业见解眼睛发亮，会因为他深夜晚归固执地留一盏灯。
他以为他在演戏。
结果，戏台拆了，观众散了，演员却入戏太深，出不来了。
原来，他不是讨厌被管束。他只是讨厌被“不在意的人”管束。
可苏晴什么时候成了他在意的人？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亲手把唯一想走进他心里的女人，推向了冰冷的对立面。
“呼——”
最后一口烟吐尽，林辰狠狠把烟头摁灭在土里。
他起身从后备箱拖出一个旧沙袋，挂在歪脖子树上。脱掉外套，露出被汗湿透的白衬衫。
没戴拳套，赤手空拳。
“砰！”
第一拳砸上去，沙袋剧烈摇晃。
“砰！砰！砰！”
他像疯了一样，把所有的愤怒、后悔、憋屈，全都发泄在拳头上。
每一拳都用尽全力。
皮肉磨破，鲜血顺着指节流下来，把白色的帆布染得斑斑驳驳。
偌大的公寓，死寂得像一座刚刚被清空的坟墓。
林辰一头栽进沙发，脸埋在冰冷的皮质靠垫里，姿势僵硬得像具尸体。
窗外是京市最繁华的午后，车水马龙，生机勃勃。可那些喧嚣仿佛被一刀切断，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只剩下这满屋子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空旷。
不知道过了多久。
林辰缓缓抬起头，那张平时总挂著玩世不恭笑容的脸，此刻只剩下惨白。眼底全是血丝，瞳孔涣散得找不到焦距。
这间他住了几个月的屋子，直到此刻，他才第一次认真打量。
太迟了。
这里全是苏晴的痕迹。
餐桌上，她昨晚加班用的笔记本还在，旁边那杯柠檬水已经彻底凉透。
开放式厨房里，那套死贵的德国厨具闪著冷光——那是她为了给他做“爱心早餐”特意买的，虽然他一次都没吃过。
客厅角落，快枯萎的香槟玫瑰耷拉着脑袋，那是某天他为了应付她的“仪式感”，随手在路边摊买的。
她走了。带着一身铠甲，和那颗被他亲手冻碎的心。
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自由”吗？不用被管束，不用演戏，不用当豪门赘婿。
可为什么，心里空得发慌？
这空荡荡的公寓不像是家，倒像是一个正在收紧的刑具，勒得他喘不上气。
“新的牌局，才刚刚开始。”
林薇最后那句话，像个诅咒，在他脑子里无限循环。
林辰抬起手，盯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
这双手，能操盘亿万资金，能一拳打爆两百斤壮汉的头骨。可就在刚才，这双手连一支签字笔都握不住。
输麻了。
他自以为是做局人，想用“废物人设”逼退一个麻烦的老婆。
结果呢？苏晴掀了棋盘，用他和林薇递过去的刀，给自己铸了一身甲，反手把他钉死在了新的棋盘上。
小丑竟是他自己。
“操！”
一股难以名状的烦躁直冲天灵盖。林辰猛地跳起来，像头困兽在客厅转圈。
他扯掉领带甩在地上，解开衬衫扣子，还是觉得胸口堵著团湿棉花。
不行，得找个出口。再待下去他会疯。
他抓起玄关的外套，连鞋都没换，踩着拖鞋冲了出去。
“轰——！”
地库里那辆积灰的阿斯顿马丁重新咆哮起来，像头被激怒的钢铁野兽，蛮横地冲进京市的车流。
油门踩到底，引擎声炸裂。窗外的景物拉成模糊的光带，他在超速的边缘疯狂试探。
没有目的地，只想逃。
苏晴决绝的背影、林薇洞若观火的眼神、夏晚温柔担忧的脸
这三个女人的脸在他眼前交替闪现，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勒得他窒息。
车一路向西，冲出四环，最后一个急刹，甩尾停在了一片废弃采石场边缘。
轮胎在砂石地上磨出刺耳的尖啸，尘土漫天。
林辰推门下车。眼前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像大地上一道丑陋的伤疤。风在耳边呼啸，像鬼哭狼嚎。
他站在悬崖边，看着脚下的黑暗，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跳下去，是不是就清净了？
不用背负家族期望，不用玩商业狼人杀，也不用欠这一屁股的情债。
就在身体前倾的一瞬间，夏晚那张温柔的脸，毫无预兆地闯进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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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毁灭的冲动瞬间被某种柔软的东西拽了回来。他踉跄著后退两步，像被抽干了力气，颓然瘫坐在地上。
颤抖着摸出烟盒，点了好几次才把火点着。
一口辛辣入肺，呛得他眼泪直流。
他就那么坐着，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头的红光在荒野里明灭，像他这颗稀碎的心。
他想起小时候挨打，姐姐半夜偷偷给他送药，一边骂他蠢一边轻手轻脚地擦拭伤口。
想起做卧底时差点被打死，兄弟们抱着他哭得像个傻逼。
想起和苏晴同居的日子。
他故意邋遢、毒舌、摆烂。可她总能透过那层伪装，看到连他自己都忘了的真实模样。
她会因为他随口一句商业见解眼睛发亮，会因为他深夜晚归固执地留一盏灯。
他以为他在演戏。
结果，戏台拆了，观众散了，演员却入戏太深，出不来了。
原来，他不是讨厌被管束。他只是讨厌被“不在意的人”管束。
可苏晴什么时候成了他在意的人？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亲手把唯一想走进他心里的女人，推向了冰冷的对立面。
“呼——”
最后一口烟吐尽，林辰狠狠把烟头摁灭在土里。
他起身从后备箱拖出一个旧沙袋，挂在歪脖子树上。脱掉外套，露出被汗湿透的白衬衫。
没戴拳套，赤手空拳。
“砰！”
第一拳砸上去，沙袋剧烈摇晃。
“砰！砰！砰！”
他像疯了一样，把所有的愤怒、后悔、憋屈，全都发泄在拳头上。
每一拳都用尽全力。
皮肉磨破，鲜血顺着指节流下来，把白色的帆布染得斑斑驳驳。
偌大的公寓，死寂得像一座刚刚被清空的坟墓。
林辰一头栽进沙发，脸埋在冰冷的皮质靠垫里，姿势僵硬得像具尸体。
窗外是京市最繁华的午后，车水马龙，生机勃勃。可那些喧嚣仿佛被一刀切断，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只剩下这满屋子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空旷。
不知道过了多久。
林辰缓缓抬起头，那张平时总挂著玩世不恭笑容的脸，此刻只剩下惨白。眼底全是血丝，瞳孔涣散得找不到焦距。
这间他住了几个月的屋子，直到此刻，他才第一次认真打量。
太迟了。
这里全是苏晴的痕迹。
餐桌上，她昨晚加班用的笔记本还在，旁边那杯柠檬水已经彻底凉透。
开放式厨房里，那套死贵的德国厨具闪著冷光——那是她为了给他做“爱心早餐”特意买的，虽然他一次都没吃过。
客厅角落，快枯萎的香槟玫瑰耷拉着脑袋，那是某天他为了应付她的“仪式感”，随手在路边摊买的。
她走了。带着一身铠甲，和那颗被他亲手冻碎的心。
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自由”吗？不用被管束，不用演戏，不用当豪门赘婿。
可为什么，心里空得发慌？
这空荡荡的公寓不像是家，倒像是一个正在收紧的刑具，勒得他喘不上气。
“新的牌局，才刚刚开始。”
林薇最后那句话，像个诅咒，在他脑子里无限循环。
林辰抬起手，盯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
这双手，能操盘亿万资金，能一拳打爆两百斤壮汉的头骨。可就在刚才，这双手连一支签字笔都握不住。
输麻了。
他自以为是做局人，想用“废物人设”逼退一个麻烦的老婆。
结果呢？苏晴掀了棋盘，用他和林薇递过去的刀，给自己铸了一身甲，反手把他钉死在了新的棋盘上。
小丑竟是他自己。
“操！”
一股难以名状的烦躁直冲天灵盖。林辰猛地跳起来，像头困兽在客厅转圈。
他扯掉领带甩在地上，解开衬衫扣子，还是觉得胸口堵著团湿棉花。
不行，得找个出口。再待下去他会疯。
他抓起玄关的外套，连鞋都没换，踩着拖鞋冲了出去。
“轰——！”
地库里那辆积灰的阿斯顿马丁重新咆哮起来，像头被激怒的钢铁野兽，蛮横地冲进京市的车流。
油门踩到底，引擎声炸裂。窗外的景物拉成模糊的光带，他在超速的边缘疯狂试探。
没有目的地，只想逃。
苏晴决绝的背影、林薇洞若观火的眼神、夏晚温柔担忧的脸
这三个女人的脸在他眼前交替闪现，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勒得他窒息。
车一路向西，冲出四环，最后一个急刹，甩尾停在了一片废弃采石场边缘。
轮胎在砂石地上磨出刺耳的尖啸，尘土漫天。
林辰推门下车。眼前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像大地上一道丑陋的伤疤。风在耳边呼啸，像鬼哭狼嚎。
他站在悬崖边，看着脚下的黑暗，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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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背负家族期望，不用玩商业狼人杀，也不用欠这一屁股的情债。
就在身体前倾的一瞬间，夏晚那张温柔的脸，毫无预兆地闯进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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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毁灭的冲动瞬间被某种柔软的东西拽了回来。他踉跄著后退两步，像被抽干了力气，颓然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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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不是讨厌被管束。他只是讨厌被“不在意的人”管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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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第一拳砸上去，沙袋剧烈摇晃。
“砰！砰！砰！”
他像疯了一样，把所有的愤怒、后悔、憋屈，全都发泄在拳头上。
每一拳都用尽全力。
皮肉磨破，鲜血顺着指节流下来，把白色的帆布染得斑斑驳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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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目的地，只想逃。
苏晴决绝的背影、林薇洞若观火的眼神、夏晚温柔担忧的脸
这三个女人的脸在他眼前交替闪现，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勒得他窒息。
车一路向西，冲出四环，最后一个急刹，甩尾停在了一片废弃采石场边缘。
轮胎在砂石地上磨出刺耳的尖啸，尘土漫天。
林辰推门下车。眼前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像大地上一道丑陋的伤疤。风在耳边呼啸，像鬼哭狼嚎。
他站在悬崖边，看着脚下的黑暗，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跳下去，是不是就清净了？
不用背负家族期望，不用玩商业狼人杀，也不用欠这一屁股的情债。
就在身体前倾的一瞬间，夏晚那张温柔的脸，毫无预兆地闯进脑海。
林辰猛地打了个激灵。
那股毁灭的冲动瞬间被某种柔软的东西拽了回来。他踉跄著后退两步，像被抽干了力气，颓然瘫坐在地上。
颤抖着摸出烟盒，点了好几次才把火点着。
一口辛辣入肺，呛得他眼泪直流。
他就那么坐着，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头的红光在荒野里明灭，像他这颗稀碎的心。
他想起小时候挨打，姐姐半夜偷偷给他送药，一边骂他蠢一边轻手轻脚地擦拭伤口。
想起做卧底时差点被打死，兄弟们抱着他哭得像个傻逼。
想起和苏晴同居的日子。
他故意邋遢、毒舌、摆烂。可她总能透过那层伪装，看到连他自己都忘了的真实模样。
她会因为他随口一句商业见解眼睛发亮，会因为他深夜晚归固执地留一盏灯。
他以为他在演戏。
结果，戏台拆了，观众散了，演员却入戏太深，出不来了。
原来，他不是讨厌被管束。他只是讨厌被“不在意的人”管束。
可苏晴什么时候成了他在意的人？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亲手把唯一想走进他心里的女人，推向了冰冷的对立面。
“呼——”
最后一口烟吐尽，林辰狠狠把烟头摁灭在土里。
他起身从后备箱拖出一个旧沙袋，挂在歪脖子树上。脱掉外套，露出被汗湿透的白衬衫。
没戴拳套，赤手空拳。
“砰！”
第一拳砸上去，沙袋剧烈摇晃。
“砰！砰！砰！”
他像疯了一样，把所有的愤怒、后悔、憋屈，全都发泄在拳头上。
每一拳都用尽全力。
皮肉磨破，鲜血顺着指节流下来，把白色的帆布染得斑斑驳驳。
偌大的公寓，死寂得像一座刚刚被清空的坟墓。
林辰一头栽进沙发，脸埋在冰冷的皮质靠垫里，姿势僵硬得像具尸体。
窗外是京市最繁华的午后，车水马龙，生机勃勃。可那些喧嚣仿佛被一刀切断，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只剩下这满屋子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空旷。
不知道过了多久。
林辰缓缓抬起头，那张平时总挂著玩世不恭笑容的脸，此刻只剩下惨白。眼底全是血丝，瞳孔涣散得找不到焦距。
这间他住了几个月的屋子，直到此刻，他才第一次认真打量。
太迟了。
这里全是苏晴的痕迹。
餐桌上，她昨晚加班用的笔记本还在，旁边那杯柠檬水已经彻底凉透。
开放式厨房里，那套死贵的德国厨具闪著冷光——那是她为了给他做“爱心早餐”特意买的，虽然他一次都没吃过。
客厅角落，快枯萎的香槟玫瑰耷拉着脑袋，那是某天他为了应付她的“仪式感”，随手在路边摊买的。
她走了。带着一身铠甲，和那颗被他亲手冻碎的心。
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自由”吗？不用被管束，不用演戏，不用当豪门赘婿。
可为什么，心里空得发慌？
这空荡荡的公寓不像是家，倒像是一个正在收紧的刑具，勒得他喘不上气。
“新的牌局，才刚刚开始。”
林薇最后那句话，像个诅咒，在他脑子里无限循环。
林辰抬起手，盯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
这双手，能操盘亿万资金，能一拳打爆两百斤壮汉的头骨。可就在刚才，这双手连一支签字笔都握不住。
输麻了。
他自以为是做局人，想用“废物人设”逼退一个麻烦的老婆。
结果呢？苏晴掀了棋盘，用他和林薇递过去的刀，给自己铸了一身甲，反手把他钉死在了新的棋盘上。
小丑竟是他自己。
“操！”
一股难以名状的烦躁直冲天灵盖。林辰猛地跳起来，像头困兽在客厅转圈。
他扯掉领带甩在地上，解开衬衫扣子，还是觉得胸口堵著团湿棉花。
不行，得找个出口。再待下去他会疯。
他抓起玄关的外套，连鞋都没换，踩着拖鞋冲了出去。
“轰——！”
地库里那辆积灰的阿斯顿马丁重新咆哮起来，像头被激怒的钢铁野兽，蛮横地冲进京市的车流。
油门踩到底，引擎声炸裂。窗外的景物拉成模糊的光带，他在超速的边缘疯狂试探。
没有目的地，只想逃。
苏晴决绝的背影、林薇洞若观火的眼神、夏晚温柔担忧的脸
这三个女人的脸在他眼前交替闪现，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勒得他窒息。
车一路向西，冲出四环，最后一个急刹，甩尾停在了一片废弃采石场边缘。
轮胎在砂石地上磨出刺耳的尖啸，尘土漫天。
林辰推门下车。眼前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像大地上一道丑陋的伤疤。风在耳边呼啸，像鬼哭狼嚎。
他站在悬崖边，看着脚下的黑暗，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跳下去，是不是就清净了？
不用背负家族期望，不用玩商业狼人杀，也不用欠这一屁股的情债。
就在身体前倾的一瞬间，夏晚那张温柔的脸，毫无预兆地闯进脑海。
林辰猛地打了个激灵。
那股毁灭的冲动瞬间被某种柔软的东西拽了回来。他踉跄著后退两步，像被抽干了力气，颓然瘫坐在地上。
颤抖着摸出烟盒，点了好几次才把火点着。
一口辛辣入肺，呛得他眼泪直流。
他就那么坐着，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头的红光在荒野里明灭，像他这颗稀碎的心。
他想起小时候挨打，姐姐半夜偷偷给他送药，一边骂他蠢一边轻手轻脚地擦拭伤口。
想起做卧底时差点被打死，兄弟们抱着他哭得像个傻逼。
想起和苏晴同居的日子。
他故意邋遢、毒舌、摆烂。可她总能透过那层伪装，看到连他自己都忘了的真实模样。
她会因为他随口一句商业见解眼睛发亮，会因为他深夜晚归固执地留一盏灯。
他以为他在演戏。
结果，戏台拆了，观众散了，演员却入戏太深，出不来了。
原来，他不是讨厌被管束。他只是讨厌被“不在意的人”管束。
可苏晴什么时候成了他在意的人？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亲手把唯一想走进他心里的女人，推向了冰冷的对立面。
“呼——”
最后一口烟吐尽，林辰狠狠把烟头摁灭在土里。
他起身从后备箱拖出一个旧沙袋，挂在歪脖子树上。脱掉外套，露出被汗湿透的白衬衫。
没戴拳套，赤手空拳。
“砰！”
第一拳砸上去，沙袋剧烈摇晃。
“砰！砰！砰！”
他像疯了一样，把所有的愤怒、后悔、憋屈，全都发泄在拳头上。
每一拳都用尽全力。
皮肉磨破，鲜血顺着指节流下来，把白色的帆布染得斑斑驳驳。
偌大的公寓，死寂得像一座刚刚被清空的坟墓。
林辰一头栽进沙发，脸埋在冰冷的皮质靠垫里，姿势僵硬得像具尸体。
窗外是京市最繁华的午后，车水马龙，生机勃勃。可那些喧嚣仿佛被一刀切断，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只剩下这满屋子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空旷。
不知道过了多久。
林辰缓缓抬起头，那张平时总挂著玩世不恭笑容的脸，此刻只剩下惨白。眼底全是血丝，瞳孔涣散得找不到焦距。
这间他住了几个月的屋子，直到此刻，他才第一次认真打量。
太迟了。
这里全是苏晴的痕迹。
餐桌上，她昨晚加班用的笔记本还在，旁边那杯柠檬水已经彻底凉透。
开放式厨房里，那套死贵的德国厨具闪著冷光——那是她为了给他做“爱心早餐”特意买的，虽然他一次都没吃过。
客厅角落，快枯萎的香槟玫瑰耷拉着脑袋，那是某天他为了应付她的“仪式感”，随手在路边摊买的。
她走了。带着一身铠甲，和那颗被他亲手冻碎的心。
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自由”吗？不用被管束，不用演戏，不用当豪门赘婿。
可为什么，心里空得发慌？
这空荡荡的公寓不像是家，倒像是一个正在收紧的刑具，勒得他喘不上气。
“新的牌局，才刚刚开始。”
林薇最后那句话，像个诅咒，在他脑子里无限循环。
林辰抬起手，盯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
这双手，能操盘亿万资金，能一拳打爆两百斤壮汉的头骨。可就在刚才，这双手连一支签字笔都握不住。
输麻了。
他自以为是做局人，想用“废物人设”逼退一个麻烦的老婆。
结果呢？苏晴掀了棋盘，用他和林薇递过去的刀，给自己铸了一身甲，反手把他钉死在了新的棋盘上。
小丑竟是他自己。
“操！”
一股难以名状的烦躁直冲天灵盖。林辰猛地跳起来，像头困兽在客厅转圈。
他扯掉领带甩在地上，解开衬衫扣子，还是觉得胸口堵著团湿棉花。
不行，得找个出口。再待下去他会疯。
他抓起玄关的外套，连鞋都没换，踩着拖鞋冲了出去。
“轰——！”
地库里那辆积灰的阿斯顿马丁重新咆哮起来，像头被激怒的钢铁野兽，蛮横地冲进京市的车流。
油门踩到底，引擎声炸裂。窗外的景物拉成模糊的光带，他在超速的边缘疯狂试探。
没有目的地，只想逃。
苏晴决绝的背影、林薇洞若观火的眼神、夏晚温柔担忧的脸
这三个女人的脸在他眼前交替闪现，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勒得他窒息。
车一路向西，冲出四环，最后一个急刹，甩尾停在了一片废弃采石场边缘。
轮胎在砂石地上磨出刺耳的尖啸，尘土漫天。
林辰推门下车。眼前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像大地上一道丑陋的伤疤。风在耳边呼啸，像鬼哭狼嚎。
他站在悬崖边，看着脚下的黑暗，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疯狂的念头：
跳下去，是不是就清净了？
不用背负家族期望，不用玩商业狼人杀，也不用欠这一屁股的情债。
就在身体前倾的一瞬间，夏晚那张温柔的脸，毫无预兆地闯进脑海。
林辰猛地打了个激灵。
那股毁灭的冲动瞬间被某种柔软的东西拽了回来。他踉跄著后退两步，像被抽干了力气，颓然瘫坐在地上。
颤抖着摸出烟盒，点了好几次才把火点着。
一口辛辣入肺，呛得他眼泪直流。
他就那么坐着，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头的红光在荒野里明灭，像他这颗稀碎的心。
他想起小时候挨打，姐姐半夜偷偷给他送药，一边骂他蠢一边轻手轻脚地擦拭伤口。
想起做卧底时差点被打死，兄弟们抱着他哭得像个傻逼。
想起和苏晴同居的日子。
他故意邋遢、毒舌、摆烂。可她总能透过那层伪装，看到连他自己都忘了的真实模样。
她会因为他随口一句商业见解眼睛发亮，会因为他深夜晚归固执地留一盏灯。
他以为他在演戏。
结果，戏台拆了，观众散了，演员却入戏太深，出不来了。
原来，他不是讨厌被管束。他只是讨厌被“不在意的人”管束。
可苏晴什么时候成了他在意的人？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亲手把唯一想走进他心里的女人，推向了冰冷的对立面。
“呼——”
最后一口烟吐尽，林辰狠狠把烟头摁灭在土里。
他起身从后备箱拖出一个旧沙袋，挂在歪脖子树上。脱掉外套，露出被汗湿透的白衬衫。
没戴拳套，赤手空拳。
“砰！”
第一拳砸上去，沙袋剧烈摇晃。
“砰！砰！砰！”
他像疯了一样，把所有的愤怒、后悔、憋屈，全都发泄在拳头上。
每一拳都用尽全力。
皮肉磨破，鲜血顺着指节流下来，把白色的帆布染得斑斑驳驳。
偌大的公寓，死寂得像一座刚刚被清空的坟墓。
林辰一头栽进沙发，脸埋在冰冷的皮质靠垫里，姿势僵硬得像具尸体。
窗外是京市最繁华的午后，车水马龙，生机勃勃。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