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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憎怨之终与自然之恕(1 / 1)

野猪最后的冲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缓慢,却沉重如山岳将倾。

那双弯曲的惨白獠牙上,暗红魔力不再汹涌外放,而是向内坍缩凝结,在尖端形成两点令人心悸的幽暗光芒——那是无数憎怨被压缩到极致的显化,是这集合体数千年积累的恶念最后、最凝练的爆发。

埃利奥特没有动。

他站在原地,双手握着gáebolg,枪尖低垂指地。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虎口崩裂的伤口顺着枪杆蜿蜒流淌,在秘银与暗黑交织的枪身上画出诡异的图腾。

但他的眼神很静。

不是空洞,而是一种穿透表象的专注。野猪冲锋的每一个细节在他眼中被分解、拆解——左后腿因伤而微跛导致的失衡节奏;右眼空洞中残余怨念的流向;獠牙上幽暗光芒最核心的那一点波动频率……

斯卡哈的声音在记忆深处回响:“真正致命的攻击只有一次机会。在那之前的所有交锋,都是为那一次机会铺垫——观察、试探、引诱、创造破绽。”

库丘林的大笑紧随其后:“等个屁!老子从来都是直接捅!不过……如果你非要等,那就等到它自己把破绽送到你枪尖上!”

野猪进入二十步距离。

埃利奥特开始后退,步伐很小,每一步都精确地踩在祭坛石板的接缝处。不是逃跑,而是在调整角度——让野猪冲锋的路线微微偏向左侧,那里祭坛的压制符文最密集,芙蓉手中芙蕾雅宝石的光芒也最盛。

十五步。

野猪发出一声混合着痛苦与决绝的低吼,速度骤然加快!四蹄踏碎石板,碎石如霰弹般迸射!

十步。

埃利奥特停下后退,左脚向前踏出半步,身体微微下沉。gáebolg的枪尖缓缓抬起,不是直指前方,而是斜向上四十五度——一个既非突刺也非格挡的古怪角度。

五步。

野猪低下头,獠牙上那两点幽暗光芒爆发出最后的光华,整个头颅被包裹在一团蠕动的暗影中,仿佛来自深渊的巨口。

三步。

埃利奥特动了。

不是刺,也不是扫。

他双手握枪中段,以右脚为轴,整个身体如陀螺般旋转!gáebolg化作一道暗红与秘银交织的弧光,不是攻击野猪,而是——

枪尖重重砸在祭坛地面上!

“铛——!!!”

震耳欲聋的金属轰鸣中,枪尖与石板碰撞处爆发出一圈肉眼可见的冲击波纹!那不是物理的震动,而是魔力的共振!埃利奥特将自己仅存的原初之火顺着枪身灌入地面,引爆了之前布设在整个祭坛的火焰结界!

白金色的火焰如火山喷发般从每一道符文轨迹中冲天而起!不是温和的净化之炎,而是被埃利奥特意志催动到极致的、蕴含着一丝格林德沃式“毁灭即重塑”概念的爆裂之火!

火焰结界瞬间坍缩、收束,全部的力量汇聚成一道直径仅一尺的白金色火柱,精准地轰在野猪冲锋路线的正前方——

不是轰击野猪本身,而是轰击它即将踏下的那片地面!

“轰隆——!!!”

石板炸裂,一个深坑突兀出现!野猪冲锋的节奏被这突如其来的地形变化彻底打乱!右前蹄踏空,庞大的身躯在惯性作用下向前倾倒!

就是现在!

埃利奥特旋转的身体在此时完成一周,借着旋转的势能,gáebolg从地面弹起,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半圆,自下而上——

刺向野猪因前倾而暴露的、相对柔软的咽喉下方!

但野猪在最后一刻做出了挣扎。它强行扭动脖颈,用覆盖着最厚实刚鬃和暗红护盾的肩膀撞向了枪尖!

“噗嗤!咔嚓!”

枪尖贯入,但只入肉尺余就被坚硬的骨骼和沸腾的怨念魔力挡住。野猪发出痛苦而愤怒的咆哮,头颅顺势狠狠撞向近在咫尺的埃利奥特!

来不及抽枪退避。

埃利奥特松开右手,左手在枪杆上一推,身体借力向后仰倒,险险避开獠牙的致命一击,但野猪宽阔的前额仍重重撞在他的胸膛上!

“呃啊——!”

肋骨断裂的剧痛传来,埃利奥特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但他飞出的方向是经过计算的——不是撞向坚硬的石柱,而是摔进祭坛边缘一片相对松散的碎石堆。

几乎在落地的瞬间,埃利奥特就用左手撑地,挣扎着单膝跪起,右手凌空一招——

还插在野猪肩上的gáebolg剧烈震颤,嗡鸣着挣脱束缚,飞回他手中。

野猪的状况更糟。肩膀的伤口黑血如泉涌,白金火焰顺着伤口向内侵蚀,与暗红怨念激烈冲突,在它体表炸开一团团小型的魔力爆鸣。它摇摇晃晃地站定,独眼中的火焰已黯淡如风中残烛,四条腿都在颤抖。

但它还没有倒下。

憎怨集合体的顽固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数千年来无数生灵的怨恨,即使核心受创、形体濒临崩溃,依旧支撑着这具躯壳不肯消散。

埃利奥特咳着血站起来,每呼吸一次胸口都传来尖锐的疼痛。他看向野猪,看向它独眼中那团明灭不定的暗红火焰。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将gáebolg插在地上,双手缓缓松开枪杆。

“埃利奥特?你在干什么?!”小天狼星在祭坛外焦急大喊。

埃利奥特没有回答。他踉跄着向前走了两步,然后——

盘膝坐下。

正坐在野猪面前十步之处,坐在祭坛中央,坐在那些古老符文的环绕中。

他闭上了眼睛。

不是放弃,不是等死。

而是……倾听。

德鲁伊的自然祝福在他体内苏醒。不是在禁林与神奇生物嬉戏时的温和共鸣,也不是在影之国与大地沟通时的深沉连接,而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本源的能力——倾听生命本身的声音,哪怕是扭曲的、痛苦的、充满憎恨的生命。

野猪发出威胁性的低吼,獠牙微抬,但动作迟缓而犹豫。它不理解这个人类的举动。

埃利奥特也不理解——不理解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在刚才被撞飞的瞬间,在剧痛与鲜血的蒙蔽中,他“听”到了。

不是用耳朵。

而是用德鲁伊祝福赋予的灵魂感知。

他听到野猪体内那团沸腾的憎怨集合体中,有无数细碎的、破碎的“声音”。

——被长矛贯穿胸膛的雄鹿最后的悲鸣。

——跌入陷阱、挣扎三日后力竭而死的母狼对幼崽的哀思。

——亲眼目睹族群被焚烧、自己独逃的野猪首领的狂怒。

——还有人类猎手,在追逐中被同伴误伤、在荒野中流血至死时对生命的眷恋与不甘。

以及……更深层、更原始的……

对“被剥夺”的恐惧。

对“终结”的抗拒。

对“为何是我”的不解与愤怒。

这些声音混杂、扭曲、发酵,在古老黑德鲁伊的邪恶仪式下被强行糅合,成了如今这头只为复仇与毁灭而存在的怪物。

但它本质上,依旧是一个个曾经鲜活、曾经在这片山林中奔跑、觅食、哺育后代的……生命。

埃利奥特睁开眼睛,看向野猪。他的眼神中没有敌意,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深沉的、近乎悲悯的平静。

“我听到了。”他轻声说,声音嘶哑但清晰,“你们的声音。”

野猪的动作僵住了。

“我知道你们很痛。”埃利奥特继续说,每说一个字嘴角都渗出血丝,“知道你们很愤怒。知道你们不明白,为什么活着就要被猎杀,为什么死亡来得如此突然而不公。”

祭坛边缘,芙蓉愣住了。她手中的芙蕾雅宝石光芒微微摇曳,宝石中“守护”与“宁静”的概念力量,与埃利奥特此刻散发出的某种频率产生了共鸣。

卢平的狼人感知让他“闻”到了空气中某种变化——那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憎怨气息中,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别的东西。

“但复仇不会让痛苦消失。”埃利奥特的声音在寂静的主殿中回荡,“毁灭不会让死亡有意义。你们困在这具躯壳里,困在这无休止的愤怒中……已经太久了。”

他缓缓抬起右手,不是握拳,而是掌心向上摊开。一缕微弱的白金色火焰在他掌心燃起,但这一次的火焰不再炽烈爆裂,而是温暖、柔和,如同冬夜篝火。

“我不是赫拉克勒斯。”埃利奥特说,“我没有神力将你们再次镇压千年。我也不是古代那些扭曲自然的黑德鲁伊,无法驱役你们。”

他掌心的火焰缓缓变化,不再是火焰的形状,而是一团柔和的光,光中隐约有树木生长、溪水流淌、鹿群奔驰的虚影——那是他用原初之火模拟出的、最纯净的“生命”与“自然”的概念。

“但我可以……给你们一个选择。”

野猪的独眼盯着那团光,眼中的暗红火焰剧烈摇曳。它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咕噜声,不再是纯粹的威胁,而像是某种困惑的呜咽。

“继续困在这里,被憎恨吞噬,最终随着这具躯壳彻底崩解而消散。”埃利奥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或者……”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的剧痛,将掌心的光团缓缓推向野猪。

“放下这数千年的重担。让那些破碎的声音……各自安息。”

光团飘到野猪面前,悬停在它染血的鼻尖前。

整个主殿死一般寂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超乎理解的一幕。

野猪没有动。它巨大的身躯静止如石雕,只有独眼中的火焰在疯狂明灭,仿佛在进行某种激烈的、无声的挣扎。

许久。

它发出一声长长的、低沉到近乎呜咽的叹息。

那声音中不再有狂暴,不再有憎恨,只有一种无边无际的……疲惫。

然后,它缓缓地、缓缓地低下了那曾经撞碎山岩的头颅,将鼻尖轻轻抵在了埃利奥托福掌心那团光上。

接触的刹那——

光团绽放!

不是爆炸,而是扩散,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如春雨般洒落在野猪庞大的身躯上。每一颗光点都像是一粒种子,落在哪里,哪里的暗红怨念就开始消融、褪色。

野猪没有抵抗。

它闭上独眼,庞大的身躯开始微微颤抖。体表那钢针般的黑褐色刚鬃一根根软化、脱落;獠牙上的血污与幽暗光芒如烟尘般消散;伤口中流淌的黑血逐渐变成暗红,再变成深红,最后变成近乎透明的淡红色……

而它体内,那些无数破碎的声音,在光点的浸润下,开始一个个分离、清晰。

埃利奥特的德鲁伊感知“听”到了那些声音最后的低语:

“森林……我想再看一眼森林……”

“我的幼崽……它们还好吗……”

“跑起来……自由地跑起来……”

“妈妈……我好冷……”

以及最后,所有声音汇聚成同一个词:

“谢谢。”

野猪的身躯开始透明。不是消散,而是如晨雾般缓缓淡化。在它完全消失前,那庞大的轮廓最后一次凝实,然后——

化作无数细微的、闪烁着柔和光芒的尘埃,如同被风吹起的蒲公英种子,飘散在祭坛上空,穿过坍塌的穹顶,飘向外面山脉的夜空。

主殿中,只留下一片寂静,以及祭坛中央一个深深凹陷的、残留着微弱净化气息的痕迹。

埃利奥特依旧盘膝坐着,闭着眼,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混着脸上的血污。

他听到了。

所有声音的终结,所有怨恨的平息,所有生命的……最终安息。

芙蓉第一个冲上祭坛,跪在他身边,颤抖的手检查他胸口的伤。“你疯了……你彻底疯了……”她哽咽着说,却小心地将芙蕾雅宝石按在他胸前,宝石中“守护”的力量温和地渗入,稳定着断裂的肋骨。

小天狼星、塞德里克、卢平、珀西都围了上来,每个人脸上都写着难以置信的震撼。

“那怪物……就这样……”小天狼星喃喃道。

“不是怪物。”埃利奥特睁开眼,声音疲惫但平静,“是无数个被伤害、被扭曲、被困住的灵魂。它们只是……终于可以休息了。”

卢平沉默地点头,狼的感知让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地“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战斗的胜利,而是一场……超度。

塞德里克扶起埃利奥特,目光复杂地看着祭坛中央那个凹陷。“这比杀死它……难太多了。”

“但也更正确。”珀西突然开口,他推了推眼镜,看着手中记录板上疯狂跳动的魔力读数在野猪消失后归于平稳,“魔法部会需要这份报告……关于如何处理概念性怨念集合体的全新方法。这可能会改变很多……”

埃利奥特摇摇头,在芙蓉的搀扶下站稳。“先不说这些。伤员呢?法国小队的其他人?”

话音未落,主殿深处传来微弱的呼喊声。众人循声望去,看到几个蹒跚的身影从黑暗中出现——是失联的法国傲罗小队剩余成员,他们显然在刚才的战斗中找到了藏身之处,现在才敢出来。

看到祭坛上站着的众人和中央那个残留着净化气息的凹陷,又看到埃利奥特浑身是血却平静的神情,领队的法国傲罗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郑重地行了一个法国魔法部的最高礼节。

“危机解除了。”芙蓉用清晰的法语对同胞说,尽管她自己脸色也苍白如纸,“准备撤离。通知前哨站,派治疗师和担架队进来。”

埃利奥特看向手中重新化作魔杖形态的gáebolg,又看向被塞德里克捡回的无锋暗金剑。

这一战,他没有杀死任何东西。

但他救赎了无数。

胸口的肋骨在芙蕾雅宝石的治愈下传来麻痒的感觉,但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他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德鲁伊的道路。

不是与自然嬉戏,不是与神奇生物为友。

而是……理解。

理解生命,理解死亡,理解痛苦,然后……给予选择。

他抬头,透过坍塌的穹顶,看到外面夜空中的星辰。

下一站,约克。

克拉伦特,那把被玷污的王者之剑,又会承载着怎样的痛苦与执念呢?

他不知道。

但他已经准备好,去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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