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余的旋转。
只有一道最纯粹的抛物线。
“唰！”
清脆的擦网声。
大西部论坛球馆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
87:89。
尼克斯反超两分。
他那张英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就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投篮机器。
科比咬着牙，把球发给哈珀。
他看了一眼记分牌，眼里的火苗子乱窜。
“把球给我！”
科比冲着哈珀喊道。
球到了科比手里。
斯普雷维尔立刻贴了上来。
这个扎着脏辫的家伙嘴里嚼着口香糖，那股令人作呕的薄荷味混杂着汗臭味，直往科比鼻子里钻。
“嘿，小子，刚才那球漂亮吗？”
斯普雷维尔一边用胸口顶着科比，一边喋喋不休。
“那是纽约的艺术，不像你，只会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科比没有理会。
他猛地一个变向，试图从右路突破。
“砰！”
一声闷响。
这根本不是一次正常的协防。
那个壮得像头牛一样的家伙，借着身体接触的掩护，膝盖隐蔽地顶在了科比的大腿内侧。
科比脚下一个踉跄。
裁判没有响哨。
这是总决赛。
这是属于男人的绞肉场。
斯普雷维尔趁机下手，一把将球切掉。
“回防！快回防！”
哈里斯教练在场边急得跳脚。
尼克斯的反击并不快，但很有条理。
这一次，他利用尤因那宽厚的身体做了一堵墙。
休斯顿接球，急停，起跳。
动作标准得可以放进教科书。
“唰！”
又是两分。
分差来到了4分。
科比的眼睛红了。
刚才那一下阴招，让他大腿现在还火辣辣地疼。
“别冲动。”
秦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拍了拍科比的肩膀。
“那是他们的圈套。”
科比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我知道，老大。”
“但我咽不下这口气！”
下一个回合。
科比持球推进。
他没有叫掩护，直接示意所有人拉开。
他要单打斯普雷维尔。
斯普雷维尔咧嘴笑了。
他张开双臂，像是在欢迎猎物入网。
“来啊，洛杉矶的小宝贝。”
“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
科比启动了。
第一步极快。
斯普雷维尔被过掉了半个身位。
但就在科比准备杀入禁区的时候，拉里·约翰逊又来了。
这一次，他站定在合理冲撞区外。
科比收不住脚，直接撞了上去。
“嘟——！”
裁判哨响。
主裁判做出了一个进攻犯规的手势。
并且伸出了五根手指。
“什么？！”
科比瞪大了眼睛，冲到裁判面前。
“他在假摔！你没看到吗？那是假摔！”
裁判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注意你的态度，8号。”
科比还想争辩，被秦渊一把拉住。
“够了。”
秦渊把他拽到身后。
“下去休息。”
科比看着秦渊，眼里的不甘快要溢出来。
“老大……”
“下去。”
秦渊的声音不容置疑。
哈里斯无奈地请求换人。
科比狠狠地扯下球衣一角，一脚踢飞了场边的佳得乐水瓶，黑着脸走回替补席。
大西部论坛球馆的球迷们慌了。
外线最锋利的尖刀折了。
现在，湖人队落后4分，比赛还剩最后五分钟。
尼克斯队的气势完全起来了。
斯普雷维尔冲着湖人替补席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极其嚣张。
因为刚才科比的情绪激动，裁判追加了一个技术犯规。
“唰！”
罚球命中。
接着是尼克斯的球权。
又是休斯顿。
他在底角接球，一个虚晃点飞了替补上场的布莱恩·肖。
横移一步。
中投。
再中！
连得8分！
“中投王”在这个夜晚，展现出了令人绝望的稳定性。
87:93。
分差拉大到了6分。
时间只剩下最后三分钟。
湖人队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看台上的好莱坞明星们也不再淡定了，一个个面露焦急。
这剧本不对啊。
说好的王朝呢？
说好的碾压呢？
怎么会被这群纽约来的流氓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球场上。
秦渊走到底线要球。
他的表情依旧冷得像块冰。
既然外线打不开，那就用最原始的方式解决问题。
他运球过半场，直接把球交给了哈珀，然后自己一头扎进了内线。
“把球给我。”
他在低位卡住位置，张手要球。
尤因顶在他身后。
这头老迈的“大猩猩”，正在燃烧自己最后的油箱。
他的膝盖顶着秦渊的腿弯，手肘架在秦渊的腰上。
每一个动作都在挑战规则的底线。
秦渊接球。
没有花哨的脚步。
没有多余的假动作。
就是硬凿！
“砰！”
肌肉碰撞的声音，通过地板传导开来。
尤因闷哼一声，退了半步。
两块巨大的肉盾，一前一后，要把秦渊夹死在禁区里。
秦渊咬紧牙关。
膝盖深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那是旧伤在抗议。
那是身体在报警。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滚开！”
秦渊低吼一声。
全身的力量在这一刻爆发。
两个纽约壮汉挂在他身上。
但他就像一尊不可撼动的神像。
单手抓球。
狠狠砸向篮筐！
“嘟——！”
“哐当！”
哨声和扣篮声同时响起！
球进！
还要加罚！
秦渊落地，膝盖微微一软，但他立刻稳住了身形。
眼神里满是暴戾。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强硬？”
秦渊走上罚球线。
稳稳命中。
90:93。
还差3分。
下一个回合。
尼克斯进攻不中。
秦渊保护下篮板。
他没有传球，自己持球推进。
像一辆重型坦克，碾过中场。
到了前场，他再次落低位。
还是那个位置。
还是那两个人。
这一次，绝不能让他轻易得分！
秦渊背身拿球。
猛地向后一撞。
然后迅速转身。
尤因的手直接拉住了秦渊的球衣。
“啪！”
清脆的打手声。
但秦渊没有停。
他在失去平衡的前一刻，凭借着恐怖的核心力量，将球抛向了篮板。
篮球在篮筐上转了两圈。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最后。
它还是乖乖地滑进了网窝。
整个大西部论坛球馆彻底炸了！
“vp！vp！”
欢呼声震耳欲聋。
秦渊站在篮下，大口喘着粗气。
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
每一次呼吸，肺部都像是有火在烧。
膝盖更是疼得有些麻木了。
但他不能倒下。
罚球命中。
93:93。
平分！
时间进入最后的一分钟。
双方回到了同一起跑线。
范甘迪叫了暂停。
尼克斯替补席上。
斯普雷维尔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眼神凶狠。
“把球给我，或者给阿兰。”
“我们还没输。”
暂停回来。
比赛气氛窒息到了极点。
尼克斯进攻。
尤因在内线强攻不中，但他自己抢到了进攻篮板，补篮得手。
93:95。
尼克斯领先2分。
湖人进攻。
秦渊遭遇三人包夹，分球给外线的福克斯。
福克斯三分出手。
“当！”
打铁。
时间只剩下最后28秒。
尼克斯握有球权，还领先2分。
只要打进这一球，或者耗完时间，胜利的天平就会彻底倾斜。
斯普雷维尔在外线控球。
他压着时间。
斯普雷维尔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没有选择自己攻。
在进攻时间还剩最后8秒的时候。
他手腕一抖。
球传到了右侧45度角。
那里。
接球。
面前一片开阔。
这是绝杀的机会。
这是杀死比赛的一球。
起跳。
举球。
他的姿势依旧那么完美，那么标准。
就在这时。
一道巨大的黑影。
带着呼啸的风声。
从禁区深处扑了出来！
是秦渊！
他放弃了篮下的防守位置！
他赌上了最后一点体能！
甚至赌上了那条伤腿！
像一只捕食的猎豹，横跨了半个禁区！
休斯顿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没想到那个大家伙能这么快！
原本瞄准篮筐的视线，被一只大手遮得严严实实。
节奏乱了。
但他必须出手。
手指拨动篮球。
球飞了出去。
秦渊的长臂几乎是擦着篮球的下沿划过。
虽然没有盖到。
但那巨大的压迫感，足以让任何射手心惊胆战。
所有人都抬起头。
看着那颗橘红色的皮球在空中飞行。
这一次。
没有空心入网的声音。
“哐！”
篮球重重地磕在了篮筐前沿！
弹起！
没进！
时间还剩最后4秒！
双方球员像疯了一样涌向篮下！
那是决定命运的一个篮板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