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悟睁开眼。
他坐在自己房间的床边，手里捏著一张空白符纸。昨夜的事像块石头压在胸口，但他不能垮。他是领头的，哪怕只是表面稳。
他起身走出门，院中露水未散。他从袖里取出朱砂笔，在符纸上画下第一道线。安神镇魂符，最基础的清心类符箓。不为杀敌，只为定住这满院子快要绷断的神经。
完颜雪听见动静，从廊下走出来。她没穿舞裙外衣，只拿着鼓。手指在鼓面轻敲，一下，两下。节奏慢，却和信悟画符的落笔频率渐渐合了拍。
道与萨满的气场开始交融。
灰子恢坐在角落，喘气声慢慢平了。他低头看手里的焦纸，“门”字还在，但烫得没那么厉害。
“我还清醒。”他说。声音不大，但够所有人听见。
白小玖站在门口，药囊挂在肩上。她盯着灰子恢看了几秒，没上前。银针尖上的黑斑还没消，她不敢大意。谁知道那东西会不会传？
黄媚娘靠墙站着，尾巴盘了一圈。她冷笑一声：“演完了？接下来是不是要集体磕头感谢高功大人赐我们一个当炮灰的机会？”
话音刚落，院门开了。
高功走进来，手里托著个木盘。盘上七枚青铜令牌，每块刻的图腾都不一样。太极、鹰羽、狐火、刺猬甲、黄幡、蛇鳞、鼠爪。
他没带人，也没摆架子，直接走到中间。
“这不是命令符。”他说，“是通行证。三日内，藏经阁、炼丹房、演武场，你们都能进。不是仆从，是协防使。”
胡月娥蹲在屋顶，尾巴垂下来晃了两下。她跳下来，走到高功面前，伸手拿走那枚狐火令牌。
“协防使？”她眯眼，“听着像临时工。”
“三日后议会决定是否转正。”高功说，“现在，我分配任务。”
信悟收起符纸，站直了。
“我负责符箓修复。”他说，“典籍里的阵法结构我能补全。”
完颜雪点头：“我跟萨满祭司交流灵舞对抗邪灵的经验，顺便查鼓纹和符文的关联。”
高功看了他们一眼，微微颔首。
“柳风蓝，巡查山门结界薄弱点，重点观察金光波动异常区域。”
柳风蓝手按刀柄，没说话，只是点头。
“白小玖，药庐有批药材受污染，你需要辨识毒源，可能触发残留瘴气。”
白小玖握紧药囊：“我去。”
“黄媚娘，协助布设迷阵，防止地下频率再次渗透。”
黄媚娘甩了下尾巴：“行啊，反正我也闲着。”
“胡月娥，北岭发现不明脚印，形状非人非兽，你去查来源。”
胡月娥把令牌翻了个面：“行吧，我替你们看看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到底是谁留的。”
高功最后看向灰子恢。
“你留下。”
其他人陆续散开。信悟回房整理符纸，完颜雪擦鼓，柳风蓝立在井边不动，白小玖进屋翻药炉，黄媚娘在院中画了个圈把自己关进去，嘴里开始念咒。
胡月娥跳上屋顶，看了眼北岭方向，尾巴一甩，人消失了。
灰子恢没动。
高功走到他面前，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铃。
“摇三声，我会立刻赶到。”
灰子恢抬头：“如果我控制不了自己呢？”
“你能听见它，说明你还能对抗它。”高功说，“真正的危险，是听不见的人。”
灰子恢低头看掌心的焦纸。“门”字又闪了一下，这次只是一瞬。
他接过铜铃，握在手里。冰凉。
“我不是工具？”
“你是守门人。”高功说，“门是你打开的，也得由你关上。”
说完，高功转身走了。没回头，也没停顿。
灰子恢坐在原地，铜铃放在膝盖上。他闭眼，开始调息。脑内的“门”字安静了些。
信悟在屋里摊开几张符纸。清净符、镇魂符、封脉符，全都空白著。他没急着画，而是先用指尖沾水，在桌上画出护山大阵的核心结构。
得搞清楚这个阵是怎么被蚀穿的。
完颜雪在廊下检查鼓面。鼓皮上的纹路确实和“天疫录”里的符文有相似之处。她用指甲轻轻刮了下，鼓面发出一声闷响。
白小玖把那根带黑斑的银针放进药炉，加了三味解毒草，火刚点上，炉底突然冒出一股灰烟。她迅速盖上盖子，退后两步。
黄媚娘的迷阵画好了。她走出圈子，尾巴轻甩，看了眼灰子恢的方向。
柳风蓝站在井边，抽出刀。刀刃映出他的脸，眼睛的位置，有一瞬间是空的。但他没管。
他知道那种感觉。昨晚战斗留下的伤，不是肉身的。
灰子恢睁开眼。
他摸了摸铜铃，又看了看手里的焦纸。
“门”字没再闪。
他张嘴，想哼那首儿歌。
可刚出声，喉咙就像被什么卡住。
他用力咳了一下，才把声音挤出来。
断断续续的调子响起。
这一次，脑内的“门”字完全停了半秒。
他笑了。
信悟在屋里突然停下笔。
他知道，测试又来了。
灰子恢的歌声卡在喉咙里，戛然而止。
他抬起头，嘴角慢慢咧开。
说出了一句谁都没听过的语言。
信悟睁开眼。
他坐在自己房间的床边，手里捏著一张空白符纸。昨夜的事像块石头压在胸口，但他不能垮。他是领头的，哪怕只是表面稳。
他起身走出门，院中露水未散。他从袖里取出朱砂笔，在符纸上画下第一道线。安神镇魂符，最基础的清心类符箓。不为杀敌，只为定住这满院子快要绷断的神经。
完颜雪听见动静，从廊下走出来。她没穿舞裙外衣，只拿着鼓。手指在鼓面轻敲，一下，两下。节奏慢，却和信悟画符的落笔频率渐渐合了拍。
道与萨满的气场开始交融。
灰子恢坐在角落，喘气声慢慢平了。他低头看手里的焦纸，“门”字还在，但烫得没那么厉害。
“我还清醒。”他说。声音不大，但够所有人听见。
白小玖站在门口，药囊挂在肩上。她盯着灰子恢看了几秒，没上前。银针尖上的黑斑还没消，她不敢大意。谁知道那东西会不会传？
黄媚娘靠墙站着，尾巴盘了一圈。她冷笑一声：“演完了？接下来是不是要集体磕头感谢高功大人赐我们一个当炮灰的机会？”
话音刚落，院门开了。
高功走进来，手里托著个木盘。盘上七枚青铜令牌，每块刻的图腾都不一样。太极、鹰羽、狐火、刺猬甲、黄幡、蛇鳞、鼠爪。
他没带人，也没摆架子，直接走到中间。
“这不是命令符。”他说，“是通行证。三日内，藏经阁、炼丹房、演武场，你们都能进。不是仆从，是协防使。”
胡月娥蹲在屋顶，尾巴垂下来晃了两下。她跳下来，走到高功面前，伸手拿走那枚狐火令牌。
“协防使？”她眯眼，“听着像临时工。”
“三日后议会决定是否转正。”高功说，“现在，我分配任务。”
信悟收起符纸，站直了。
“我负责符箓修复。”他说，“典籍里的阵法结构我能补全。”
完颜雪点头：“我跟萨满祭司交流灵舞对抗邪灵的经验，顺便查鼓纹和符文的关联。”
高功看了他们一眼，微微颔首。
“柳风蓝，巡查山门结界薄弱点，重点观察金光波动异常区域。”
柳风蓝手按刀柄，没说话，只是点头。
“白小玖，药庐有批药材受污染，你需要辨识毒源，可能触发残留瘴气。”
白小玖握紧药囊：“我去。”
“黄媚娘，协助布设迷阵，防止地下频率再次渗透。”
黄媚娘甩了下尾巴：“行啊，反正我也闲着。”
“胡月娥，北岭发现不明脚印，形状非人非兽，你去查来源。”
胡月娥把令牌翻了个面：“行吧，我替你们看看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到底是谁留的。”
高功最后看向灰子恢。
“你留下。”
其他人陆续散开。信悟回房整理符纸，完颜雪擦鼓，柳风蓝立在井边不动，白小玖进屋翻药炉，黄媚娘在院中画了个圈把自己关进去，嘴里开始念咒。
胡月娥跳上屋顶，看了眼北岭方向，尾巴一甩，人消失了。
灰子恢没动。
高功走到他面前，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铃。
“摇三声，我会立刻赶到。”
灰子恢抬头：“如果我控制不了自己呢？”
“你能听见它，说明你还能对抗它。”高功说，“真正的危险，是听不见的人。”
灰子恢低头看掌心的焦纸。“门”字又闪了一下，这次只是一瞬。
他接过铜铃，握在手里。冰凉。
“我不是工具？”
“你是守门人。”高功说，“门是你打开的，也得由你关上。”
说完，高功转身走了。没回头，也没停顿。
灰子恢坐在原地，铜铃放在膝盖上。他闭眼，开始调息。脑内的“门”字安静了些。
信悟在屋里摊开几张符纸。清净符、镇魂符、封脉符，全都空白著。他没急着画，而是先用指尖沾水，在桌上画出护山大阵的核心结构。
得搞清楚这个阵是怎么被蚀穿的。
完颜雪在廊下检查鼓面。鼓皮上的纹路确实和“天疫录”里的符文有相似之处。她用指甲轻轻刮了下，鼓面发出一声闷响。
白小玖把那根带黑斑的银针放进药炉，加了三味解毒草，火刚点上，炉底突然冒出一股灰烟。她迅速盖上盖子，退后两步。
黄媚娘的迷阵画好了。她走出圈子，尾巴轻甩，看了眼灰子恢的方向。
柳风蓝站在井边，抽出刀。刀刃映出他的脸，眼睛的位置，有一瞬间是空的。但他没管。
他知道那种感觉。昨晚战斗留下的伤，不是肉身的。
灰子恢睁开眼。
他摸了摸铜铃，又看了看手里的焦纸。
“门”字没再闪。
他张嘴，想哼那首儿歌。
可刚出声，喉咙就像被什么卡住。
他用力咳了一下，才把声音挤出来。
断断续续的调子响起。
这一次，脑内的“门”字完全停了半秒。
他笑了。
信悟在屋里突然停下笔。
他知道，测试又来了。
灰子恢的歌声卡在喉咙里，戛然而止。
他抬起头，嘴角慢慢咧开。
说出了一句谁都没听过的语言。
信悟睁开眼。
他坐在自己房间的床边，手里捏著一张空白符纸。昨夜的事像块石头压在胸口，但他不能垮。他是领头的，哪怕只是表面稳。
他起身走出门，院中露水未散。他从袖里取出朱砂笔，在符纸上画下第一道线。安神镇魂符，最基础的清心类符箓。不为杀敌，只为定住这满院子快要绷断的神经。
完颜雪听见动静，从廊下走出来。她没穿舞裙外衣，只拿着鼓。手指在鼓面轻敲，一下，两下。节奏慢，却和信悟画符的落笔频率渐渐合了拍。
道与萨满的气场开始交融。
灰子恢坐在角落，喘气声慢慢平了。他低头看手里的焦纸，“门”字还在，但烫得没那么厉害。
“我还清醒。”他说。声音不大，但够所有人听见。
白小玖站在门口，药囊挂在肩上。她盯着灰子恢看了几秒，没上前。银针尖上的黑斑还没消，她不敢大意。谁知道那东西会不会传？
黄媚娘靠墙站着，尾巴盘了一圈。她冷笑一声：“演完了？接下来是不是要集体磕头感谢高功大人赐我们一个当炮灰的机会？”
话音刚落，院门开了。
高功走进来，手里托著个木盘。盘上七枚青铜令牌，每块刻的图腾都不一样。太极、鹰羽、狐火、刺猬甲、黄幡、蛇鳞、鼠爪。
他没带人，也没摆架子，直接走到中间。
“这不是命令符。”他说，“是通行证。三日内，藏经阁、炼丹房、演武场，你们都能进。不是仆从，是协防使。”
胡月娥蹲在屋顶，尾巴垂下来晃了两下。她跳下来，走到高功面前，伸手拿走那枚狐火令牌。
“协防使？”她眯眼，“听着像临时工。”
“三日后议会决定是否转正。”高功说，“现在，我分配任务。”
信悟收起符纸，站直了。
“我负责符箓修复。”他说，“典籍里的阵法结构我能补全。”
完颜雪点头：“我跟萨满祭司交流灵舞对抗邪灵的经验，顺便查鼓纹和符文的关联。”
高功看了他们一眼，微微颔首。
“柳风蓝，巡查山门结界薄弱点，重点观察金光波动异常区域。”
柳风蓝手按刀柄，没说话，只是点头。
“白小玖，药庐有批药材受污染，你需要辨识毒源，可能触发残留瘴气。”
白小玖握紧药囊：“我去。”
“黄媚娘，协助布设迷阵，防止地下频率再次渗透。”
黄媚娘甩了下尾巴：“行啊，反正我也闲着。”
“胡月娥，北岭发现不明脚印，形状非人非兽，你去查来源。”
胡月娥把令牌翻了个面：“行吧，我替你们看看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到底是谁留的。”
高功最后看向灰子恢。
“你留下。”
其他人陆续散开。信悟回房整理符纸，完颜雪擦鼓，柳风蓝立在井边不动，白小玖进屋翻药炉，黄媚娘在院中画了个圈把自己关进去，嘴里开始念咒。
胡月娥跳上屋顶，看了眼北岭方向，尾巴一甩，人消失了。
灰子恢没动。
高功走到他面前，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铃。
“摇三声，我会立刻赶到。”
灰子恢抬头：“如果我控制不了自己呢？”
“你能听见它，说明你还能对抗它。”高功说，“真正的危险，是听不见的人。”
灰子恢低头看掌心的焦纸。“门”字又闪了一下，这次只是一瞬。
他接过铜铃，握在手里。冰凉。
“我不是工具？”
“你是守门人。”高功说，“门是你打开的，也得由你关上。”
说完，高功转身走了。没回头，也没停顿。
灰子恢坐在原地，铜铃放在膝盖上。他闭眼，开始调息。脑内的“门”字安静了些。
信悟在屋里摊开几张符纸。清净符、镇魂符、封脉符，全都空白著。他没急着画，而是先用指尖沾水，在桌上画出护山大阵的核心结构。
得搞清楚这个阵是怎么被蚀穿的。
完颜雪在廊下检查鼓面。鼓皮上的纹路确实和“天疫录”里的符文有相似之处。她用指甲轻轻刮了下，鼓面发出一声闷响。
白小玖把那根带黑斑的银针放进药炉，加了三味解毒草，火刚点上，炉底突然冒出一股灰烟。她迅速盖上盖子，退后两步。
黄媚娘的迷阵画好了。她走出圈子，尾巴轻甩，看了眼灰子恢的方向。
柳风蓝站在井边，抽出刀。刀刃映出他的脸，眼睛的位置，有一瞬间是空的。但他没管。
他知道那种感觉。昨晚战斗留下的伤，不是肉身的。
灰子恢睁开眼。
他摸了摸铜铃，又看了看手里的焦纸。
“门”字没再闪。
他张嘴，想哼那首儿歌。
可刚出声，喉咙就像被什么卡住。
他用力咳了一下，才把声音挤出来。
断断续续的调子响起。
这一次，脑内的“门”字完全停了半秒。
他笑了。
信悟在屋里突然停下笔。
他知道，测试又来了。
灰子恢的歌声卡在喉咙里，戛然而止。
他抬起头，嘴角慢慢咧开。
说出了一句谁都没听过的语言。
信悟睁开眼。
他坐在自己房间的床边，手里捏著一张空白符纸。昨夜的事像块石头压在胸口，但他不能垮。他是领头的，哪怕只是表面稳。
他起身走出门，院中露水未散。他从袖里取出朱砂笔，在符纸上画下第一道线。安神镇魂符，最基础的清心类符箓。不为杀敌，只为定住这满院子快要绷断的神经。
完颜雪听见动静，从廊下走出来。她没穿舞裙外衣，只拿着鼓。手指在鼓面轻敲，一下，两下。节奏慢，却和信悟画符的落笔频率渐渐合了拍。
道与萨满的气场开始交融。
灰子恢坐在角落，喘气声慢慢平了。他低头看手里的焦纸，“门”字还在，但烫得没那么厉害。
“我还清醒。”他说。声音不大，但够所有人听见。
白小玖站在门口，药囊挂在肩上。她盯着灰子恢看了几秒，没上前。银针尖上的黑斑还没消，她不敢大意。谁知道那东西会不会传？
黄媚娘靠墙站着，尾巴盘了一圈。她冷笑一声：“演完了？接下来是不是要集体磕头感谢高功大人赐我们一个当炮灰的机会？”
话音刚落，院门开了。
高功走进来，手里托著个木盘。盘上七枚青铜令牌，每块刻的图腾都不一样。太极、鹰羽、狐火、刺猬甲、黄幡、蛇鳞、鼠爪。
他没带人，也没摆架子，直接走到中间。
“这不是命令符。”他说，“是通行证。三日内，藏经阁、炼丹房、演武场，你们都能进。不是仆从，是协防使。”
胡月娥蹲在屋顶，尾巴垂下来晃了两下。她跳下来，走到高功面前，伸手拿走那枚狐火令牌。
“协防使？”她眯眼，“听着像临时工。”
“三日后议会决定是否转正。”高功说，“现在，我分配任务。”
信悟收起符纸，站直了。
“我负责符箓修复。”他说，“典籍里的阵法结构我能补全。”
完颜雪点头：“我跟萨满祭司交流灵舞对抗邪灵的经验，顺便查鼓纹和符文的关联。”
高功看了他们一眼，微微颔首。
“柳风蓝，巡查山门结界薄弱点，重点观察金光波动异常区域。”
柳风蓝手按刀柄，没说话，只是点头。
“白小玖，药庐有批药材受污染，你需要辨识毒源，可能触发残留瘴气。”
白小玖握紧药囊：“我去。”
“黄媚娘，协助布设迷阵，防止地下频率再次渗透。”
黄媚娘甩了下尾巴：“行啊，反正我也闲着。”
“胡月娥，北岭发现不明脚印，形状非人非兽，你去查来源。”
胡月娥把令牌翻了个面：“行吧，我替你们看看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到底是谁留的。”
高功最后看向灰子恢。
“你留下。”
其他人陆续散开。信悟回房整理符纸，完颜雪擦鼓，柳风蓝立在井边不动，白小玖进屋翻药炉，黄媚娘在院中画了个圈把自己关进去，嘴里开始念咒。
胡月娥跳上屋顶，看了眼北岭方向，尾巴一甩，人消失了。
灰子恢没动。
高功走到他面前，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铃。
“摇三声，我会立刻赶到。”
灰子恢抬头：“如果我控制不了自己呢？”
“你能听见它，说明你还能对抗它。”高功说，“真正的危险，是听不见的人。”
灰子恢低头看掌心的焦纸。“门”字又闪了一下，这次只是一瞬。
他接过铜铃，握在手里。冰凉。
“我不是工具？”
“你是守门人。”高功说，“门是你打开的，也得由你关上。”
说完，高功转身走了。没回头，也没停顿。
灰子恢坐在原地，铜铃放在膝盖上。他闭眼，开始调息。脑内的“门”字安静了些。
信悟在屋里摊开几张符纸。清净符、镇魂符、封脉符，全都空白著。他没急着画，而是先用指尖沾水，在桌上画出护山大阵的核心结构。
得搞清楚这个阵是怎么被蚀穿的。
完颜雪在廊下检查鼓面。鼓皮上的纹路确实和“天疫录”里的符文有相似之处。她用指甲轻轻刮了下，鼓面发出一声闷响。
白小玖把那根带黑斑的银针放进药炉，加了三味解毒草，火刚点上，炉底突然冒出一股灰烟。她迅速盖上盖子，退后两步。
黄媚娘的迷阵画好了。她走出圈子，尾巴轻甩，看了眼灰子恢的方向。
柳风蓝站在井边，抽出刀。刀刃映出他的脸，眼睛的位置，有一瞬间是空的。但他没管。
他知道那种感觉。昨晚战斗留下的伤，不是肉身的。
灰子恢睁开眼。
他摸了摸铜铃，又看了看手里的焦纸。
“门”字没再闪。
他张嘴，想哼那首儿歌。
可刚出声，喉咙就像被什么卡住。
他用力咳了一下，才把声音挤出来。
断断续续的调子响起。
这一次，脑内的“门”字完全停了半秒。
他笑了。
信悟在屋里突然停下笔。
他知道，测试又来了。
灰子恢的歌声卡在喉咙里，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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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悟睁开眼。
他坐在自己房间的床边，手里捏著一张空白符纸。昨夜的事像块石头压在胸口，但他不能垮。他是领头的，哪怕只是表面稳。
他起身走出门，院中露水未散。他从袖里取出朱砂笔，在符纸上画下第一道线。安神镇魂符，最基础的清心类符箓。不为杀敌，只为定住这满院子快要绷断的神经。
完颜雪听见动静，从廊下走出来。她没穿舞裙外衣，只拿着鼓。手指在鼓面轻敲，一下，两下。节奏慢，却和信悟画符的落笔频率渐渐合了拍。
道与萨满的气场开始交融。
灰子恢坐在角落，喘气声慢慢平了。他低头看手里的焦纸，“门”字还在，但烫得没那么厉害。
“我还清醒。”他说。声音不大，但够所有人听见。
白小玖站在门口，药囊挂在肩上。她盯着灰子恢看了几秒，没上前。银针尖上的黑斑还没消，她不敢大意。谁知道那东西会不会传？
黄媚娘靠墙站着，尾巴盘了一圈。她冷笑一声：“演完了？接下来是不是要集体磕头感谢高功大人赐我们一个当炮灰的机会？”
话音刚落，院门开了。
高功走进来，手里托著个木盘。盘上七枚青铜令牌，每块刻的图腾都不一样。太极、鹰羽、狐火、刺猬甲、黄幡、蛇鳞、鼠爪。
他没带人，也没摆架子，直接走到中间。
“这不是命令符。”他说，“是通行证。三日内，藏经阁、炼丹房、演武场，你们都能进。不是仆从，是协防使。”
胡月娥蹲在屋顶，尾巴垂下来晃了两下。她跳下来，走到高功面前，伸手拿走那枚狐火令牌。
“协防使？”她眯眼，“听着像临时工。”
“三日后议会决定是否转正。”高功说，“现在，我分配任务。”
信悟收起符纸，站直了。
“我负责符箓修复。”他说，“典籍里的阵法结构我能补全。”
完颜雪点头：“我跟萨满祭司交流灵舞对抗邪灵的经验，顺便查鼓纹和符文的关联。”
高功看了他们一眼，微微颔首。
“柳风蓝，巡查山门结界薄弱点，重点观察金光波动异常区域。”
柳风蓝手按刀柄，没说话，只是点头。
“白小玖，药庐有批药材受污染，你需要辨识毒源，可能触发残留瘴气。”
白小玖握紧药囊：“我去。”
“黄媚娘，协助布设迷阵，防止地下频率再次渗透。”
黄媚娘甩了下尾巴：“行啊，反正我也闲着。”
“胡月娥，北岭发现不明脚印，形状非人非兽，你去查来源。”
胡月娥把令牌翻了个面：“行吧，我替你们看看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到底是谁留的。”
高功最后看向灰子恢。
“你留下。”
其他人陆续散开。信悟回房整理符纸，完颜雪擦鼓，柳风蓝立在井边不动，白小玖进屋翻药炉，黄媚娘在院中画了个圈把自己关进去，嘴里开始念咒。
胡月娥跳上屋顶，看了眼北岭方向，尾巴一甩，人消失了。
灰子恢没动。
高功走到他面前，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铃。
“摇三声，我会立刻赶到。”
灰子恢抬头：“如果我控制不了自己呢？”
“你能听见它，说明你还能对抗它。”高功说，“真正的危险，是听不见的人。”
灰子恢低头看掌心的焦纸。“门”字又闪了一下，这次只是一瞬。
他接过铜铃，握在手里。冰凉。
“我不是工具？”
“你是守门人。”高功说，“门是你打开的，也得由你关上。”
说完，高功转身走了。没回头，也没停顿。
灰子恢坐在原地，铜铃放在膝盖上。他闭眼，开始调息。脑内的“门”字安静了些。
信悟在屋里摊开几张符纸。清净符、镇魂符、封脉符，全都空白著。他没急着画，而是先用指尖沾水，在桌上画出护山大阵的核心结构。
得搞清楚这个阵是怎么被蚀穿的。
完颜雪在廊下检查鼓面。鼓皮上的纹路确实和“天疫录”里的符文有相似之处。她用指甲轻轻刮了下，鼓面发出一声闷响。
白小玖把那根带黑斑的银针放进药炉，加了三味解毒草，火刚点上，炉底突然冒出一股灰烟。她迅速盖上盖子，退后两步。
黄媚娘的迷阵画好了。她走出圈子，尾巴轻甩，看了眼灰子恢的方向。
柳风蓝站在井边，抽出刀。刀刃映出他的脸，眼睛的位置，有一瞬间是空的。但他没管。
他知道那种感觉。昨晚战斗留下的伤，不是肉身的。
灰子恢睁开眼。
他摸了摸铜铃，又看了看手里的焦纸。
“门”字没再闪。
他张嘴，想哼那首儿歌。
可刚出声，喉咙就像被什么卡住。
他用力咳了一下，才把声音挤出来。
断断续续的调子响起。
这一次，脑内的“门”字完全停了半秒。
他笑了。
信悟在屋里突然停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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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子恢的歌声卡在喉咙里，戛然而止。
他抬起头，嘴角慢慢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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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悟睁开眼。
他坐在自己房间的床边，手里捏著一张空白符纸。昨夜的事像块石头压在胸口，但他不能垮。他是领头的，哪怕只是表面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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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雪听见动静，从廊下走出来。她没穿舞裙外衣，只拿着鼓。手指在鼓面轻敲，一下，两下。节奏慢，却和信悟画符的落笔频率渐渐合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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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子恢坐在角落，喘气声慢慢平了。他低头看手里的焦纸，“门”字还在，但烫得没那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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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玖站在门口，药囊挂在肩上。她盯着灰子恢看了几秒，没上前。银针尖上的黑斑还没消，她不敢大意。谁知道那东西会不会传？
黄媚娘靠墙站着，尾巴盘了一圈。她冷笑一声：“演完了？接下来是不是要集体磕头感谢高功大人赐我们一个当炮灰的机会？”
话音刚落，院门开了。
高功走进来，手里托著个木盘。盘上七枚青铜令牌，每块刻的图腾都不一样。太极、鹰羽、狐火、刺猬甲、黄幡、蛇鳞、鼠爪。
他没带人，也没摆架子，直接走到中间。
“这不是命令符。”他说，“是通行证。三日内，藏经阁、炼丹房、演武场，你们都能进。不是仆从，是协防使。”
胡月娥蹲在屋顶，尾巴垂下来晃了两下。她跳下来，走到高功面前，伸手拿走那枚狐火令牌。
“协防使？”她眯眼，“听着像临时工。”
“三日后议会决定是否转正。”高功说，“现在，我分配任务。”
信悟收起符纸，站直了。
“我负责符箓修复。”他说，“典籍里的阵法结构我能补全。”
完颜雪点头：“我跟萨满祭司交流灵舞对抗邪灵的经验，顺便查鼓纹和符文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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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风蓝，巡查山门结界薄弱点，重点观察金光波动异常区域。”
柳风蓝手按刀柄，没说话，只是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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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玖握紧药囊：“我去。”
“黄媚娘，协助布设迷阵，防止地下频率再次渗透。”
黄媚娘甩了下尾巴：“行啊，反正我也闲着。”
“胡月娥，北岭发现不明脚印，形状非人非兽，你去查来源。”
胡月娥把令牌翻了个面：“行吧，我替你们看看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到底是谁留的。”
高功最后看向灰子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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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陆续散开。信悟回房整理符纸，完颜雪擦鼓，柳风蓝立在井边不动，白小玖进屋翻药炉，黄媚娘在院中画了个圈把自己关进去，嘴里开始念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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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子恢没动。
高功走到他面前，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铃。
“摇三声，我会立刻赶到。”
灰子恢抬头：“如果我控制不了自己呢？”
“你能听见它，说明你还能对抗它。”高功说，“真正的危险，是听不见的人。”
灰子恢低头看掌心的焦纸。“门”字又闪了一下，这次只是一瞬。
他接过铜铃，握在手里。冰凉。
“我不是工具？”
“你是守门人。”高功说，“门是你打开的，也得由你关上。”
说完，高功转身走了。没回头，也没停顿。
灰子恢坐在原地，铜铃放在膝盖上。他闭眼，开始调息。脑内的“门”字安静了些。
信悟在屋里摊开几张符纸。清净符、镇魂符、封脉符，全都空白著。他没急着画，而是先用指尖沾水，在桌上画出护山大阵的核心结构。
得搞清楚这个阵是怎么被蚀穿的。
完颜雪在廊下检查鼓面。鼓皮上的纹路确实和“天疫录”里的符文有相似之处。她用指甲轻轻刮了下，鼓面发出一声闷响。
白小玖把那根带黑斑的银针放进药炉，加了三味解毒草，火刚点上，炉底突然冒出一股灰烟。她迅速盖上盖子，退后两步。
黄媚娘的迷阵画好了。她走出圈子，尾巴轻甩，看了眼灰子恢的方向。
柳风蓝站在井边，抽出刀。刀刃映出他的脸，眼睛的位置，有一瞬间是空的。但他没管。
他知道那种感觉。昨晚战斗留下的伤，不是肉身的。
灰子恢睁开眼。
他摸了摸铜铃，又看了看手里的焦纸。
“门”字没再闪。
他张嘴，想哼那首儿歌。
可刚出声，喉咙就像被什么卡住。
他用力咳了一下，才把声音挤出来。
断断续续的调子响起。
这一次，脑内的“门”字完全停了半秒。
他笑了。
信悟在屋里突然停下笔。
他知道，测试又来了。
灰子恢的歌声卡在喉咙里，戛然而止。
他抬起头，嘴角慢慢咧开。
说出了一句谁都没听过的语言。
信悟睁开眼。
他坐在自己房间的床边，手里捏著一张空白符纸。昨夜的事像块石头压在胸口，但他不能垮。他是领头的，哪怕只是表面稳。
他起身走出门，院中露水未散。他从袖里取出朱砂笔，在符纸上画下第一道线。安神镇魂符，最基础的清心类符箓。不为杀敌，只为定住这满院子快要绷断的神经。
完颜雪听见动静，从廊下走出来。她没穿舞裙外衣，只拿着鼓。手指在鼓面轻敲，一下，两下。节奏慢，却和信悟画符的落笔频率渐渐合了拍。
道与萨满的气场开始交融。
灰子恢坐在角落，喘气声慢慢平了。他低头看手里的焦纸，“门”字还在，但烫得没那么厉害。
“我还清醒。”他说。声音不大，但够所有人听见。
白小玖站在门口，药囊挂在肩上。她盯着灰子恢看了几秒，没上前。银针尖上的黑斑还没消，她不敢大意。谁知道那东西会不会传？
黄媚娘靠墙站着，尾巴盘了一圈。她冷笑一声：“演完了？接下来是不是要集体磕头感谢高功大人赐我们一个当炮灰的机会？”
话音刚落，院门开了。
高功走进来，手里托著个木盘。盘上七枚青铜令牌，每块刻的图腾都不一样。太极、鹰羽、狐火、刺猬甲、黄幡、蛇鳞、鼠爪。
他没带人，也没摆架子，直接走到中间。
“这不是命令符。”他说，“是通行证。三日内，藏经阁、炼丹房、演武场，你们都能进。不是仆从，是协防使。”
胡月娥蹲在屋顶，尾巴垂下来晃了两下。她跳下来，走到高功面前，伸手拿走那枚狐火令牌。
“协防使？”她眯眼，“听着像临时工。”
“三日后议会决定是否转正。”高功说，“现在，我分配任务。”
信悟收起符纸，站直了。
“我负责符箓修复。”他说，“典籍里的阵法结构我能补全。”
完颜雪点头：“我跟萨满祭司交流灵舞对抗邪灵的经验，顺便查鼓纹和符文的关联。”
高功看了他们一眼，微微颔首。
“柳风蓝，巡查山门结界薄弱点，重点观察金光波动异常区域。”
柳风蓝手按刀柄，没说话，只是点头。
“白小玖，药庐有批药材受污染，你需要辨识毒源，可能触发残留瘴气。”
白小玖握紧药囊：“我去。”
“黄媚娘，协助布设迷阵，防止地下频率再次渗透。”
黄媚娘甩了下尾巴：“行啊，反正我也闲着。”
“胡月娥，北岭发现不明脚印，形状非人非兽，你去查来源。”
胡月娥把令牌翻了个面：“行吧，我替你们看看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到底是谁留的。”
高功最后看向灰子恢。
“你留下。”
其他人陆续散开。信悟回房整理符纸，完颜雪擦鼓，柳风蓝立在井边不动，白小玖进屋翻药炉，黄媚娘在院中画了个圈把自己关进去，嘴里开始念咒。
胡月娥跳上屋顶，看了眼北岭方向，尾巴一甩，人消失了。
灰子恢没动。
高功走到他面前，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铃。
“摇三声，我会立刻赶到。”
灰子恢抬头：“如果我控制不了自己呢？”
“你能听见它，说明你还能对抗它。”高功说，“真正的危险，是听不见的人。”
灰子恢低头看掌心的焦纸。“门”字又闪了一下，这次只是一瞬。
他接过铜铃，握在手里。冰凉。
“我不是工具？”
“你是守门人。”高功说，“门是你打开的，也得由你关上。”
说完，高功转身走了。没回头，也没停顿。
灰子恢坐在原地，铜铃放在膝盖上。他闭眼，开始调息。脑内的“门”字安静了些。
信悟在屋里摊开几张符纸。清净符、镇魂符、封脉符，全都空白著。他没急着画，而是先用指尖沾水，在桌上画出护山大阵的核心结构。
得搞清楚这个阵是怎么被蚀穿的。
完颜雪在廊下检查鼓面。鼓皮上的纹路确实和“天疫录”里的符文有相似之处。她用指甲轻轻刮了下，鼓面发出一声闷响。
白小玖把那根带黑斑的银针放进药炉，加了三味解毒草，火刚点上，炉底突然冒出一股灰烟。她迅速盖上盖子，退后两步。
黄媚娘的迷阵画好了。她走出圈子，尾巴轻甩，看了眼灰子恢的方向。
柳风蓝站在井边，抽出刀。刀刃映出他的脸，眼睛的位置，有一瞬间是空的。但他没管。
他知道那种感觉。昨晚战斗留下的伤，不是肉身的。
灰子恢睁开眼。
他摸了摸铜铃，又看了看手里的焦纸。
“门”字没再闪。
他张嘴，想哼那首儿歌。
可刚出声，喉咙就像被什么卡住。
他用力咳了一下，才把声音挤出来。
断断续续的调子响起。
这一次，脑内的“门”字完全停了半秒。
他笑了。
信悟在屋里突然停下笔。
他知道，测试又来了。
灰子恢的歌声卡在喉咙里，戛然而止。
他抬起头，嘴角慢慢咧开。
说出了一句谁都没听过的语言。
信悟睁开眼。
他坐在自己房间的床边，手里捏著一张空白符纸。昨夜的事像块石头压在胸口，但他不能垮。他是领头的，哪怕只是表面稳。
他起身走出门，院中露水未散。他从袖里取出朱砂笔，在符纸上画下第一道线。安神镇魂符，最基础的清心类符箓。不为杀敌，只为定住这满院子快要绷断的神经。
完颜雪听见动静，从廊下走出来。她没穿舞裙外衣，只拿着鼓。手指在鼓面轻敲，一下，两下。节奏慢，却和信悟画符的落笔频率渐渐合了拍。
道与萨满的气场开始交融。
灰子恢坐在角落，喘气声慢慢平了。他低头看手里的焦纸，“门”字还在，但烫得没那么厉害。
“我还清醒。”他说。声音不大，但够所有人听见。
白小玖站在门口，药囊挂在肩上。她盯着灰子恢看了几秒，没上前。银针尖上的黑斑还没消，她不敢大意。谁知道那东西会不会传？
黄媚娘靠墙站着，尾巴盘了一圈。她冷笑一声：“演完了？接下来是不是要集体磕头感谢高功大人赐我们一个当炮灰的机会？”
话音刚落，院门开了。
高功走进来，手里托著个木盘。盘上七枚青铜令牌，每块刻的图腾都不一样。太极、鹰羽、狐火、刺猬甲、黄幡、蛇鳞、鼠爪。
他没带人，也没摆架子，直接走到中间。
“这不是命令符。”他说，“是通行证。三日内，藏经阁、炼丹房、演武场，你们都能进。不是仆从，是协防使。”
胡月娥蹲在屋顶，尾巴垂下来晃了两下。她跳下来，走到高功面前，伸手拿走那枚狐火令牌。
“协防使？”她眯眼，“听着像临时工。”
“三日后议会决定是否转正。”高功说，“现在，我分配任务。”
信悟收起符纸，站直了。
“我负责符箓修复。”他说，“典籍里的阵法结构我能补全。”
完颜雪点头：“我跟萨满祭司交流灵舞对抗邪灵的经验，顺便查鼓纹和符文的关联。”
高功看了他们一眼，微微颔首。
“柳风蓝，巡查山门结界薄弱点，重点观察金光波动异常区域。”
柳风蓝手按刀柄，没说话，只是点头。
“白小玖，药庐有批药材受污染，你需要辨识毒源，可能触发残留瘴气。”
白小玖握紧药囊：“我去。”
“黄媚娘，协助布设迷阵，防止地下频率再次渗透。”
黄媚娘甩了下尾巴：“行啊，反正我也闲着。”
“胡月娥，北岭发现不明脚印，形状非人非兽，你去查来源。”
胡月娥把令牌翻了个面：“行吧，我替你们看看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到底是谁留的。”
高功最后看向灰子恢。
“你留下。”
其他人陆续散开。信悟回房整理符纸，完颜雪擦鼓，柳风蓝立在井边不动，白小玖进屋翻药炉，黄媚娘在院中画了个圈把自己关进去，嘴里开始念咒。
胡月娥跳上屋顶，看了眼北岭方向，尾巴一甩，人消失了。
灰子恢没动。
高功走到他面前，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铃。
“摇三声，我会立刻赶到。”
灰子恢抬头：“如果我控制不了自己呢？”
“你能听见它，说明你还能对抗它。”高功说，“真正的危险，是听不见的人。”
灰子恢低头看掌心的焦纸。“门”字又闪了一下，这次只是一瞬。
他接过铜铃，握在手里。冰凉。
“我不是工具？”
“你是守门人。”高功说，“门是你打开的，也得由你关上。”
说完，高功转身走了。没回头，也没停顿。
灰子恢坐在原地，铜铃放在膝盖上。他闭眼，开始调息。脑内的“门”字安静了些。
信悟在屋里摊开几张符纸。清净符、镇魂符、封脉符，全都空白著。他没急着画，而是先用指尖沾水，在桌上画出护山大阵的核心结构。
得搞清楚这个阵是怎么被蚀穿的。
完颜雪在廊下检查鼓面。鼓皮上的纹路确实和“天疫录”里的符文有相似之处。她用指甲轻轻刮了下，鼓面发出一声闷响。
白小玖把那根带黑斑的银针放进药炉，加了三味解毒草，火刚点上，炉底突然冒出一股灰烟。她迅速盖上盖子，退后两步。
黄媚娘的迷阵画好了。她走出圈子，尾巴轻甩，看了眼灰子恢的方向。
柳风蓝站在井边，抽出刀。刀刃映出他的脸，眼睛的位置，有一瞬间是空的。但他没管。
他知道那种感觉。昨晚战斗留下的伤，不是肉身的。
灰子恢睁开眼。
他摸了摸铜铃，又看了看手里的焦纸。
“门”字没再闪。
他张嘴，想哼那首儿歌。
可刚出声，喉咙就像被什么卡住。
他用力咳了一下，才把声音挤出来。
断断续续的调子响起。
这一次，脑内的“门”字完全停了半秒。
他笑了。
信悟在屋里突然停下笔。
他知道，测试又来了。
灰子恢的歌声卡在喉咙里，戛然而止。
他抬起头，嘴角慢慢咧开。
说出了一句谁都没听过的语言。
信悟睁开眼。
他坐在自己房间的床边，手里捏著一张空白符纸。昨夜的事像块石头压在胸口，但他不能垮。他是领头的，哪怕只是表面稳。
他起身走出门，院中露水未散。他从袖里取出朱砂笔，在符纸上画下第一道线。安神镇魂符，最基础的清心类符箓。不为杀敌，只为定住这满院子快要绷断的神经。
完颜雪听见动静，从廊下走出来。她没穿舞裙外衣，只拿着鼓。手指在鼓面轻敲，一下，两下。节奏慢，却和信悟画符的落笔频率渐渐合了拍。
道与萨满的气场开始交融。
灰子恢坐在角落，喘气声慢慢平了。他低头看手里的焦纸，“门”字还在，但烫得没那么厉害。
“我还清醒。”他说。声音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