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瑟夫决定带布里茨“出门”的决定,让娜塔莎对此持保留态度。在她看来,这无异于抱着一颗活体核弹去逛菜市场。
“你确定要让这个……‘大块头’出现在公共场合?”娜塔莉试图阻止,“它的存在本身就会引起恐慌……”
“恐慌源于未知,罗曼诺夫女士。”约瑟夫正细心地用一块绒布擦拭着布里茨金属外壳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而教育,是消除未知的最好方式。布里茨需要接触真实的世界,而哥谭大学,恰好是个不错的‘幼儿园’。至于托尼和尼克……”他顿了顿,露出一丝狡黠的笑,“他们总会知道的,不是吗?”
一脸纯真的布里茨还傻傻的点了点自己那颗与体型不匹配的脑袋。
于是,在哥谭又一个阴沉的早晨,街道上出现了堪称奇观的一幕:一个穿着休闲服的年轻人走在前面,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近三迈克尔、黄澄澄的、双眼冒着幽蓝光芒的巨型机器人。机器人每一步落下,都伴随着沉闷的“咚”声,引得地面微颤,哥谭街头不管是黑帮还是白领纷纷停下脚步。
他们掏出了他们自己的按键机,打开了那并不高清的摄象头。
这里是可是哥谭,人均有点病的地方,这并没有娜塔莎所想的恐慌,只有好奇和……狂热。
布里茨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它巨大的头部不停地左右转动,蓝色的光学传感器捕捉着每一个细节。
“先生,”它用缓慢的、带着摩擦感的声音问道,巨大的钳爪指向一个不断闪铄的霓虹灯招牌,“那个周期性光脉冲,它的能量转换效率似乎很低。”
“那是gg牌,布里茨,它的目的不是效率,是吸引注意力。”
“明白。吸引注意力。”布里茨若有所思,然后尝试对着一个路过的西装男眨了眨它巨大的蓝眼睛,男人眼中没有害怕,只有欣喜,即便是当着约瑟夫的面,那人还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扳手。布里茨发出困惑的“嗡嗡”声。
约瑟夫瞪了那个男人一眼,约瑟夫这种杀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神是极为恐怖的,就算他是哥谭人。
布里茨又被另一样东西吸引。
“先生,那个流体球状容器”它又指向一个被扔在路边的可乐罐。
“那是垃圾,布里茨。通常被丢弃,或者被回收。”
“回收……是有价值但被错误放置的物品。”布里茨理解了,它小心翼翼地用钳爪夹起那个可乐罐,四处张望,似乎在查找“回收”的正确地点。最终,它看到了一个垃圾桶,试图将罐子丢进去,但因为对力道控制还不精准,直接把整个垃圾桶的投递口给杵瘪了。它立刻发出类似抱歉的、低沉的“呜——”声。
约瑟夫只是笑着引导,耐心解释,如同一位教导巨婴的父亲。
娜塔莎跟在后面,一边警剔四周,一边记录着布里茨惊人的学习速度——它几乎能瞬间理解约瑟夫的解释,并将其纳入自己的认知数据库,只是在物理交互上还显得笨拙。
当他们踏入哥谭大学校园时,引起的骚动可想而知。学生们兴奋的凑上来,哥谭大学里普通学生还是占大头的,可这里是哥谭,普通学生也不是什么省油的。
“哦,这玩意真大。”
“这是韦恩工业的新产品?”
“这玩意去抢银行一定不错。”
……各种人各种想法。
而当他们走进物理系大楼时,真正的“狂欢”开始了。
起初,他周身的寒气骤然加剧,以为是什么新型的入侵者。
但当他看到布里茨外壳下那若隐若现、流淌着有序能量纹路的幽蓝光芒,以及它那双充满“生命感”而非单纯机械感的光学镜头时,他僵住了。
“这……这是……”弗里斯博士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斗,他复盖冰霜的面罩几乎要贴到布里茨的躯干上,冰冷的蓝色眼眸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狂热光彩,“有序的能量流动……与机械结构的完美共生。李,你做了什么?!”
“一个小小的突破,成功的创造出了生命,博士。”
“生命?你说生命?”弗里斯的声音拔高了,他绕着布里茨快速走动,“不可思议!这能量内核,它违背了……”
紧接着,听到动静的其他物理系教授也蜂拥而出。
研究量子纠缠的、高能物理的、材料学的……听说隔壁系的帕米拉教授似乎感受到了独特的生命气息也在往这边赶。
此时这些平日里眼高于顶、看谁都象看傻子的超级罪犯兼学术大拿们,此刻象一群看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将布里茨团团围住。
“看这关节传动!完美的杠杆与液压结合,但能量传递效率高得离谱!”
“它的感知系统!不是简单的光电信号转换,更象是一种……”
“这外壳材料!普通的钛合金?不可能!内部嵌入了能量导流层?斯塔克的技术?”
“李同学!不,约瑟夫!这宝贝借我研究几天!”
“凭什么先给你?就凭你是块冰?我的科研项目才需要这样的大家伙。”
“都别吵!应该先做全面的材料应力分析!”
“你放屁!……”
教授们吵作一团,几乎要当场打起来。
布里茨被一群“热情”的疯子围在中间,它巨大的身躯有些无措地微微晃动。
刚刚出生不到48小时的布里茨,可怜弱小又无助,蓝色的眼睛求助般地看向约瑟夫。
“各位教授,”约瑟夫提高了音量,安抚住激动的众人,“布里茨是一个生命,不是教程器材,更不是实验品。现在的他就如同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他需要大量的学习。所有……”他拍了拍布里茨的肚子,“布里茨,先和教授们打个招呼。”
布里茨缓慢地抬起巨大的手掌,笨拙地挥了挥,用合成的嗓音说道:“你们好。我是布里茨。很高兴认识你们。请多多指教。”
这与巨大体型形成反差的举动瞬间令这些学生内心都软了一下,许多学生决定,下课之后少打点架。
只有在这个人杰地灵之地的人杰地灵场所,布里茨才能学到更多,这里有着比整个哥谭更高的学历,比哥谭更高的文明秩序,比阿卡姆更加要正常点,只能说对于布里茨来说就是完美。
教授们如同见到明星,一拥而上围着布里茨,而跟来的娜塔莎脸上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这个世界终于彻底疯了”。
只能说娜塔莎了解人性,但不了解哥谭。哥谭的交警是可以提着突击步枪执勤的,哥谭警局的火力堪比国民警卫队。
这片人杰地灵之地是有其独特之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