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6号，周三，上午九点。
楚豪刚在区委办工位上坐热乎，手机突然震得跟跳蛋似的。
陈区长亲自打来的。
“小楚，现在，立刻，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电话里陈区长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少有的急迫。
楚豪心脏猛地一跳，抓起笔记本就往外冲。
林子轩从隔壁探出头，挑眉：“又被陈区长点名？”
楚豪没空解释，只扔下一句“区长找”就跑了。
区政府大楼，陈区长办公室。
门一关，陈区长反锁，连秘书都屏退了。
楚豪很少见他这么严肃。
“小楚，”陈区长把手机扔到桌上，屏幕上是通话记录，最后一个未接来电：
【于成功】（备注：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
楚豪瞳孔地震。
系统直接大红字：
【于成功，46岁，正厅级，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于宏达亲侄子，江东官场近十年最快升迁的传奇，绰号“小于厅”，传闻明年极有可能进常委。
当前最在意：叔叔于宏达昨天钓鱼钓了个年轻人，回来后连说了他三遍“有意思”。】
陈区长盯着楚豪，声音低沉：
“昨天钓鱼的事，你一句不落给我学一遍。”
楚豪把昨天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包括于宏达那句“想不想来市里发展”，也包括自己拒绝的话。
陈区长听完，沉默了足长一分钟。
然后突然笑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好！答得好！”
他一拍大腿：“老子就知道你小子鬼精！”
楚豪懵了：“区长这、这算好事？”
陈区长点上一根烟，吐了个烟圈：
“当然是好事！于家那帮人，眼高于顶，能让你于宏达当面开口招安的，江东省年轻干部里没几个！你拒绝了，反而显得你有骨气、有忠诚，这叫欲擒故纵！”
他越说越兴奋，手机又震了。
这次是方书记打来的。
陈区长按了免提。
方书记声音带着笑：“老陈，你那小楚呢？省里于部长办公室来电话了，问人什么时候能到。”
陈区长看了楚豪一眼，嘴角翘得老高：“告诉他们，下午三点前到！”
挂了电话，陈区长直接把楚豪按坐到沙发上：
“听好了，今天下午三点，省城，省委大院，于成功要见你。
我、方书记都不陪，就你一个人去。”
楚豪脑子“嗡”的一声：“我我一个人？”
陈区长点头：“对，就你一个。他要试试你斤两。
他顿了顿，眼神突然变得异常认真：
“小楚，记住三句话：
第一，别怕，别怂，别装逼。
第二，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问的，一个字别多说。
第三，”
陈区长压低声音，“他要是问你愿不愿意去省里，你就说：‘我听组织安排，但云城区还没干够。’”
楚豪把三句话牢牢记在心里。
陈区长又补了一句：“对了，穿你那套1399的西装就行，别换新的，太新反而假。”
下午一点，高速上。
后排坐着楚豪，对面是林国强。
原来车是林家安排的。
林国强一路沉默，只在快到省城时突然开口：
“小楚，今天见了于成功，别紧张。
他是我老下属，也是老对手。
你只要把昨天钓鱼那股子实诚劲儿拿出来就行。”
楚豪点头如捣蒜。
省委大院，下午两点五十五。
于成功办公室。
门推开的时候，楚豪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于成功，46岁，长得竟然有点像年轻版的于宏达，眉眼锐利，但嘴角带着笑，看人时让人觉得既亲切又发寒。
他起身，亲自给楚豪倒了杯茶。
“小楚，久仰大名，坐。”
楚豪规规矩矩坐下，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于成功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
“我叔叔昨天钓鱼回来，跟我说了一晚上你。
他说，云城区出了个有意思的年轻人，实诚、有胆、还有脑子。”
他顿了顿，笑意更深：
“我很好奇，到底什么样的年轻人，能让我叔叔夸成这样。”
楚豪深吸一口气，按照陈区长教的，实话实说：
“于部长，我就是个普通科员，运气比较好，碰上了几位赏识我的领导。
昨天钓鱼，我纯属手气好。”
于成功哈哈大笑：“手气好？能把于宏达那条老狐狸钓得主动开口，这可不是手气，是本事。”
他话锋一转：
“小楚，你愿不愿意来省里？我可以给你安排组织部，或者团省委，都行。”
空气瞬间安静。
楚豪心脏跳得像打鼓，但还是稳稳答了陈区长教的那句话：
“感谢于部长抬爱，我听组织安排。
但云城区的工作我还没干够，陈区长、方书记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想先把这份恩情报了。”
于成功愣了一秒，突然大笑，拍案叫绝：
“好！好一个知恩图报！”
他起身，亲自送楚豪到门口，临走时扔下一句话：
“小楚，你很好。
云城区你先干著，干好了，省里永远给你留着位置。”
楚豪走出办公室时，腿有点软。
系统刷出一行金光闪闪的大字：
【叮！恭喜宿主，成功通过于成功考核！
官场段位：从区直机关正式晋升为“省厅级备胎”
请注意：你现在是三方共同看好的棋子，摔了谁都疼，捧了谁都赚。】
晚上八点，回到云城区。
陈区长、方书记、林国强，三辆车停在高速口，全在等他。
楚豪一下车，陈区长第一个冲上来，给了他一个熊抱：
“臭小子！干得漂亮！”
方书记在后面笑得见牙不见眼。
林国强最后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只说了一句话：
“以后，你就是我半个儿子。”
楚豪当场眼眶红了。
系统最后飘出一行小字：
【今日战绩：
独自面见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
当场拒绝省里橄榄枝，却反被夸“知恩图报”
同时被云城区、林家、于家三方锁定为重点培养对象
恭喜宿主，22岁，距离副科，只剩最后一步。】
楚豪抬头望天，笑了。
“老子这辈子，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