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4号，周一，晴，适合升职，也适合翻车。
楚豪提前一个小时到了区委大院，穿了人生中最贵的一套西装（淘宝1399，昨晚王晓璐陪他通宵挑的），头发抹了三坨发蜡，亮得能当镜子。
门口保安大爷看见他，乐得合不拢嘴：“哟，小楚！调区委办啦？以后发达了别忘了叔啊！”
楚豪谦虚两句，刚想进门，就被一道温柔又带刺的声音叫住：
“楚豪，这边。”
林子轩靠在一辆崭新的奥迪a6l旁，笑得像春天里的狐狸，金丝眼镜反著光，看得人心里发毛。
系统“叮”地跳字：
【林子轩，33岁，副科级，区委办秘书科副科长（实权)，当前最在意：你到底是不是陈区长的私生子；隐藏欲望：想把你收编成自己人，顺便试探陈区长的底牌】
楚豪：“私生子你大爷。”
林子轩完全没听见他的心声，打开副驾驶门，笑容完美：“上车，今天先不进办公室，跟我跑一天。”
楚豪刚系好安全带，林子轩把车钥匙扔给他。
“会开吧？今天你来。”
楚豪手一抖，钥匙差点掉进空调出风口：“林科，我我才开过两次公车啊！”
林子轩笑得更温柔了：“没事，熟能生巧嘛。再说，”他顿了顿，意味深长，“陈区长说了，你开车最稳。鸿特小税蛧 已发布蕞新章洁”
楚豪欲哭无泪。
系统贴心安慰：【别慌，辅助驾驶模式已开启，就是你一脚油门当刹车，我也救不了你。】
第一站：区委大院后门接人。
林子轩让楚豪把车停在角落，自己下车去接人。
两分钟后，他领上来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头发花白，气场却强得吓人。
系统疯狂报警：
【林国强，62岁，正厅级，江都市委常委、秘书长，当前最恐惧：儿子林子轩在下面瞎搞被他爸发现；隐藏身份：林子轩的亲爹，今天微服私访】
楚豪差点把方向盘捏碎。
林子轩坐进后排，笑眯眯介绍：“楚豪，这是我爸，市里林秘书长。今天临时有事，顺路回市里，你开慢点。”
林老头看了楚豪一眼，点点头：“小伙子不错，电视上见过。”
楚豪：“”
全程一个半小时高速，楚豪大气都不敢出，手心全是汗。
林老头在后排跟林子轩聊了整整一路，从“最近市里风声紧”到“你在下面别给我惹事”，再到“陈永和那老小子又在搞什么小动作”。
楚豪竖着耳朵听，把能记的都记下来了。
系统实时翻译：
到市里，林老头下车前，突然回头问楚豪：
“小楚是吧？你跟老陈什么关系？”
楚豪脑子飞速转动，实话实说：“领导关系，我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林老头“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子轩一眼，没再说话。
车门一关，林子轩笑容瞬间消失，拍拍楚豪肩膀：“开得不错，回去奖励你。”
楚豪：“我能问问奖励是什么吗？”
林子轩：“让你活到明天。”
楚豪：“”
下午两点，回到云城区委办。
林子轩终于带他进了传说中的秘书科。
一间大办公室，八个人，个个西装笔挺，气质像刚从中央下来的。
林子轩拍手，把楚豪推到中间：
“给大家介绍一下，新同事，楚豪。笔试面试双第一，电视上那个‘抄得好’的真男人，以后就是咱们科室的人了。”
众人鼓掌，眼神却各有不同：有好奇，有审视，有嫉妒，还有一个戴眼镜的女同志直接红了脸。
系统批量上信息：
【李清照，29岁，秘书科文秘，当前最在意：怕你抢她风头；隐藏小心思：其实是你电视采访的迷妹】
楚豪：“”
林子轩把一摞文件拍到楚豪桌上：“先熟悉环境，明天开始跟我值班，24小时随叫随到。”
楚豪刚想点头，林子轩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脸色微变：“好，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他看向楚豪：“走，书记临时有会，缺个记录。”
楚豪：“我刚来”
林子轩：“刚来才要去，书记得记住你。”
半小时后，区委书记会议室。
楚豪抱着笔记本坐在最角落，面前一排全是区委常委。
区委书记姓方，五十出头，气场强得让人喘不过气。
会议主题：研究近期几起信访件。
轮到陈区长发言时，他看了楚豪一眼，突然说：
“小楚，你把上次清廉宣传月那篇发言稿的录音拿出来，给方书记听听。”
楚豪：“？？？”
他手忙脚乱打开手机，点开录音，里面传来自己那天破罐子破摔的声音：
“清廉不是天生的，是被逼出来的”
会议室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方书记听完，笑了：“不错，年轻人有锐气。”
陈区长得意地看了林子轩一眼。
林子轩嘴角抽抽，悄悄给楚豪竖了个大拇指。
散会后，方书记特意走到楚豪面前，拍拍他肩膀：
“小楚，好好干，有事直接找我。”
楚豪当场石化。
系统刷出一行大字：
晚上九点，终于下班。
林子轩开车送楚豪回出租屋，一路上没说话。
到楼下，林子轩突然开口：
“楚豪，你比我想象的有意思。”
楚豪：“谢谢夸奖？”
林子轩笑了，第一次没那么阴：“以后跟着我干，好处少不了你的。”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但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这地方，水深着呢。”
楚豪点头：“明白。”
林子轩发动车子，车窗摇下，扔出来一句话：
“明天早上六点，接我爸去钓鱼，你开车。”
车子绝尘而去。
楚豪站在原地，风吹得他西装猎猎作响。
系统慢悠悠飘字：
【恭喜宿主，第一天区委办报到，成功解锁：
市领导专车司机
区委书记初步认可
林子轩的试探性招安
今日总结：你已经不是普通科员了，欢迎来到真正的官场深水区。】
楚豪抬头望天，笑了。
“行啊，深水区就深水区，老子可是死过一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