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夜色下, 江彻终于摘下了面具。
他轻声道:“这些年来,我找到了她,和你当初一样,我把她收作了弟子。”
“不过她没你那么省心,总是让我拿她没什么办法。”江彻无奈一笑道。
“这些年我一直试图找寻破解人皇体命格之法,只可惜迄今为止依旧没有什么线索…”
“这一次,我带她参加了大考,尽管过程有些曲折,但好在有惊无险”
江彻就这样轻声说着这些年的事情,关于秦若惜的一点一滴。
他说得很快,因为没有人回应。
他自顾自的说完这些,沉默了一会,又接着说道:“我答应了她,要在她十八岁那年告诉她一切。”
“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月明星稀,后山是那样的安静,没有任何人回答他的问题。
江彻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我要走了。”
“她一个在国师府,我怕她等太久会着急。”
“这一次走,可能又要过好几年才能回来,抱歉。”
寒风吹拂,一切是那样的静谧。
他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等来答复。
因为她已经不在了。
江彻起身,朝着黑夜深处走去。
他走得很慢,看起来更象是那座墓碑在倒退,独留他一人继续前行。
直到江彻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山这才归于一片寂静。
月光照映,落在先前江彻坐下的位置。
一阵风起,吹动几片落叶缓缓落在了那里。
国师府内,秦若惜看着这枚风铃,有些奇怪。
这枚风铃虽然被人保存的很好,但看上去有些年份了。
照理说,这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铃铛,为什么要专门放在抽屉里保管。
秦若惜有些不解。
这里虽然简洁,但不简陋,单是那件长裙的材质只怕不比皇宫那些公主小姐们差。
可偏偏这所屋子的主人却单独将这枚随处可见的铃铛收藏了起来。
秦若惜有些想不明白。
她轻轻晃了晃,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宁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淅。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将这枚铜铃放回了抽屉,继而看向那件长裙。
她始终感觉这件长裙象是有股特殊的吸引力般,让她不自觉就将目光挪到这上面。
秦若惜伸出手,指尖轻轻落在这件长裙上。
丝滑的质感从她指尖划过,直到落在腰部的位置,她隐约触碰到了什么东西。
秦若惜将东西拿了出来,却不曾想这次竟是一枚玉佩。
玉佩上刻了字,少女一眼就看到了。
“陌上人如玉,殿下世无双。”
这字迹有几分眼熟,有些象江彻写的。
秦若惜随他学习写字多年,关于江彻写字时一些小习惯自然看在眼里,例如他在写一撇一捺的时候总喜欢拉长一些。
玉佩上的字也是如此。
所以,这枚腰玉是江彻送给她的?
他们之间,又是何种关系。
秦若惜有些出神,随后她翻过来玉佩,上面还有一行字。
不过这一次,字迹却又有些不同。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在读出这句话后,秦若惜忽然愣了一愣。
不知为何,只是读着这句话,她心中竟没由来生出几分遗撼与不甘。
秦若惜有些奇怪,她感觉今天晚上自己的状态实在是太奇怪了。
象是自从进了这屋子后,她时不时的就会出神,情绪波动也很大,变得有点不象自己。
她连忙摇了摇头,将杂念抛空,打算将东西放回去,离开这里。
可就在这时,她忽然又发现,在玉佩的最下方其实还刻了字。
只不过这个字所占的空间很小,又因为两侧的字,平日里根本不会发现。
她将玉佩倒过来看去,忽然愣在了原地。
那是一个“曦”字。
这个字,她并不陌生。
在她十二岁的生辰会上,江彻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是一柄长剑。
在那把长剑上,她也发现了一个“曦”字。
如今,她又在这枚玉佩上看到了这个字。
她隐约意识到或许那把剑一开始的主人与这间屋子的主人有关。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江彻要把那把剑送给她当作生日礼物。
秦若惜的思绪一下子变得有些混乱。
而就在这时,门外马车声响起,大门打开的声音惊动了她。
秦若惜回过神来,知道是江彻回来了。
她有些慌乱的将玉佩放了回去,随后关上房门。
没由来的,她不想将自己来过这里的事情告诉江彻。
所以她快步离开了庭院,还没走多远,迎面便遇上了江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