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明白这些事情并非是秦禅的错,但秦禅终究不是秦若曦那样的人,最多算是个守成之主。
“一会你去批阅奏折,我去翻翻这些年朝中都发生什么事。”
“那叔父能坐在我旁边吗?”
“”
另一边,秦若惜缓缓从昏迷中醒来。
入眼是一间陌生的房间,仅凭空气中的熏香味道,秦若惜就能确定房间主人地位不菲。
看向周围的环境,秦若惜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所以,自己现在是在哪里?
秦若惜从床榻上下来,发现行动并没有被禁锢住,似乎也不象是落于刘浮香之手。
顾不得再想这些,眼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江彻去了哪里?
秦若惜思索片刻,压低脚步声来到房间门口。
她表现的小心谨慎,凑在房门口旁边,学着江彻以前教给她的方法,用手指头在纸糊的门窗上戳出一个小洞。
秦若惜凑了过去,想要看清外面的情况。
但刚凑过去,秦若惜就对上两个同样大睁着的眼睛。
通过小洞,两人四目相对,彼此之间透着些许尴尬。
半晌,秦若惜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宫女打扮的小姑娘。
秦若惜表现的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你是谁?”
对方微微一笑,“回姑娘的话,我是红儿。”
“这里是哪?”
“宫中的客房。”
听闻此言,秦若惜愣了一愣。
“为什么我会在这,是谁带我来的?”
红儿脸色微微尤豫,有些为难道:“这些问题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负责过来照顾姑娘,其他一概不知”
秦若惜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思索片刻,她又问道:“那我来得时候有没有跟来一个穿白衣服脸上戴面具的人。”
秦若惜想了想,踮起脚伸手比了比,“差不多这么高。”
“有的。”
“那他现在人在哪里?”
“我也不清楚。”
秦若惜稍微放心下来,既然江彻也一起跟过来了,那就说明大概率没事。
见秦若惜不说话了,红儿才开口问道:“姑娘,马上就到午饭的时间了,您看您要吃点什么?”
“随便吃点就行。”秦若惜随口回答道。
红儿想了想,微微点头。
“明白。”
另一边,朝廷之上,文武百官皆在。
今日朝中格外安静,众人你望我我望你谁都不敢吱声。
昨天书院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他们耳中,听到江彻露面的那一刻,众人便明白这次的事情只怕不会潦草收场。
不多时,秦禅到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江彻。
“参见陛下!”
在让众人平身后,果不其然,江彻便谈起昨天的事情。
“昨日,王松龄已经被我罢免,将由陈辅担任新的院长一职。”
刚一开口,众人心中便是一惊。
王松龄是书院出身,又是多少年的老官,居然说罢免就罢免了。
百官中,有人忍不住开口道:“国师大人,此事怕是有些不妥吧”
当初新帝年幼,江彻掌管朝政是为了江山社稷安稳。
如今秦禅已经即位多年,这种事情不应该是由他江彻一人说了算。
同属书院出身的大臣们下意识看向龙椅上的秦禅,想要看他反应如何。
可令众人没想到的是,秦禅竟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无妨,这些事情国师做决定就好了。”
秦禅无条件信任江彻的样子让所有人心中一沉。
江彻回过头来,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奏折,上面是他这几日调查大考舞弊一事后涉及牵连的官员名单。
这些人有很大一批人都出自书院,那个刘浮香的父亲也是,在朝廷中已经隐约成为了一种派系。
江彻每宣读一个名字,就有一人脸色变得苍白。
等宣读完之后,这些人轻则官退一级,重则直接押入大牢,择日斩首。
至于刘浮香,她现在已经人在大牢中。
江彻没有直接杀她,而是让人搜集她这些年做过的事情,等侯发落。
他不滥杀,但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已经快要到了下午。
听到退朝两字,幸免于难的大臣终于是松了口气。
江彻则带着些许疲惫,走出殿外。
六国还未统一之际,那时候大家能团结一致抵抗外敌,可真当统一六国之后,一些内部的问题和矛盾也就渐渐显露出来了。
对于这一点,即使是他江彻,也无能为力。
尤其是那些世家大族,为了自己的利益暗中勾结,官官相护。
真要是全都一个个追查下来,只怕今日大殿中得有小一半的人都跑不掉。
将这些事情暂且抛之脑后,退朝后江彻打算先去看看秦若惜。
算算时间,她也应该要醒来了。
他轻车熟路来到庭院里,见房门是虚掩着的,江彻推开进来。
刚一进屋,他就看到偌大一桌子,上面摆满了菜品。
数量之多,内容之丰富,江彻不免也是一愣。
而红儿还在介绍着菜名。
“这是琉璃八宝鸭,乃是用了上好的桂圆枸杞,鸭子也是从南边送来的”
“还有这个,这个是白玉珍珠汤”
江彻看向桌子前的秦若惜,她似乎在发呆,看着这满满一桌子菜,远一些的菜她甚至伸长手臂都够不到,得站起来才行。
每一样,红儿都端上来吃那么一口,随后就拿远了换下一道菜。
即便秦若惜自小家境优越,看到如此程度也不由得有些发呆。
看到江彻来了,秦若惜回过神来,小脸一下子变得有些严肃。
她示意了一下,江彻会意让红儿先出去,顺便不要再继续上菜了。
等红儿前脚刚走,秦若惜立马跳下椅子,拉着江彻来到角落,白淅小脸上一脸认真严肃的看着他问道:“事到如今,你还要瞒我?”
听到这话,江彻愣了愣。
面对少女质问的眼神,他有些尤豫。
其实他倒也没有想一直瞒着她,只是当江彻说出真实身份之后,不免就会又提及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她的名字,江彻不愿在秦若惜面前过多提及。
但秦若惜既然问了出来,继续瞒下去也没有意义。
江彻见状,点点头。
“不错,我就是”
“之前你明明说在都城混不下去才来这里,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是你亲戚,还是你说的那几个老熟人?”
“但这阵仗未免有些太大了吧,怎么还有宫里的关系?!”
秦若惜忽然开口,让江彻到嘴的话停在嘴里。
他微微一愣,挠了挠头。
看着秦若惜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江彻忽然发现。
貌似少女弄混了一些事情。
她似乎是以为是他有宫里的关系,这才使得刘浮香的事情得以解决。
“说话呀。”秦若惜不满道。
江彻想了想,回答道:“似乎我一直都没说是在都城混下去才走的吧,这话好象是你自己说的”
秦若惜忽然一愣,小手一挥。
“这你别管,总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