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站的院角堆着半筐新鲜的枇杷芯 —— 是街坊们今早一起剥的,金红的芯子裹着甜汁,放在竹筛里晾着,要和灵火屑一起熬成膏,百日暖网稳那天用。张奶奶蹲在煤炉旁,正用木勺搅着锅里的膏体,芯子熬化的甜香混着灵火屑的暖,飘得满院都是:“这膏得熬到拉丝,抹在树芯和符印上,能锁暖三个月,比灵火屑布包还管用。” 她把试熬的小半碗膏递到林砚手里,“你尝尝,甜不甜?要是太淡,我再加点枇杷蜜。”
林砚坐在沈知行身边的石凳上,手里攥着块裹着灵火屑的枇杷芯,芯子的暖顺着指尖往手腕的淡痕渗 —— 淡痕今天又淡了些,只有在摸到护脉镜时,才会透出丝极细的冷意。“甜刚好,” 他把膏碗递回张奶奶,目光落在孩子们身上,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正领着伙伴们画 “枇杷芯护树” 的画纸,纸上的树芯泛着金光,裹着符印,“孩子们的画纸比上次的亮,是不是加了枇杷芯的碎末?”
“加了!” 小姑娘举着画纸跑过来,纸角还沾着点膏体,“张奶奶说芯子的暖能让画纸更有劲儿,冷意不敢靠近!沈叔叔,咱们今天去给巷口的树贴新画纸好不好?刘叔说那棵树的暖脉有点弱,需要画纸护着。”
沈知行刚要点头,刘叔举着监测仪匆匆跑进来,脸色比刚才沉了些:“巷口枇杷树的暖脉指数跌了!从 90 降到 85,树芯里有紫意的信号!不是之前的小团,是成缕的,像在顺着树脉往中枢方向爬,好像在画什么东西!”
这话让热闹的氛围瞬间静了半分。沈知行立刻扶林砚站起来,把护脉镜塞进他内兜,又往背包里装了罐枇杷芯膏:“咱们现在就去,老陈你带着炒粉锅,张奶奶把熬好的膏带上,孩子们留在这里贴画纸,别跟着去冒险。”
老陈赶紧把炒粉锅往肩上一扛,锅底还沾着早上炒粉的烟火气:“放心!紫意怕我这锅烟,上次在中枢就是它把紫线逼回去的!” 他往炉子里添了块松柴,火苗 “噼啪” 响,烟筒里飘出的烟裹着暖,像在为他们壮势。
往巷口走的路上,林砚靠在沈知行怀里,脚步慢慢的,却没停:“我能感觉到树的暖在颤,不是冷意冻的,是紫意在搅 —— 它好像在借树脉的暖画符,和护脉镜里的‘融’字一样。” 他摸了摸内兜的护脉镜,镜身的冷意比刚才重了些,紫意在镜里轻轻动,像在和树芯的紫意呼应。
刚到巷口,就见枇杷树的树干泛着丝淡紫光 —— 紫意已经钻到树芯里了!树皮缝里的画纸暖光在慢慢暗,有的甚至卷了边,树芯深处传来 “咔嗒” 的轻响,像有东西在里面动。刘叔赶紧架起监测仪,屏幕上的波形图歪歪扭扭,紫意的信号和树脉的暖信号缠在一起,像团乱麻:“紫意在画符!你们看屏幕,它画的线条和终局符的‘融’字一模一样,只是还没画完!”
沈知行刚想把灵火屑布包往树缝贴,树芯突然爆发出道紫线,直扑林砚的手腕!“它在勾影毒!” 沈知行立刻把林砚拉到身后,将终局器玉牌举起来,淡蓝光撞在紫线上,“滋” 的一声,紫线化成了水汽,可树芯里的紫意却更浓了,淡紫光从树皮缝里渗出来,像裹了层薄纱。
林砚靠在沈知行肩上,手腕的淡痕突然变深,黑纹顺着脉往心口爬,疼得他额头冒冷汗:“树芯里的紫意 比护脉镜里的强!它不是单纯画符,是想借树脉的暖,把护脉镜里的紫意引出来,一起融成完整的‘融’字!” 他掏出护脉镜,镜面对准树芯,镜里的紫意疯狂扭动,竟想冲破镜面,往树芯钻!
张奶奶立刻把枇杷芯膏往树缝里抹,膏体的甜暖渗进去,淡紫光瞬间弱了些:“快把膏抹满树缝!芯子的暖能压紫意,比灵火屑管用!” 她把膏罐递给沈知行,自己则往树缝里撒了把枇杷芯碎末,淡暖的光裹着碎末,往树芯钻,“上次熬膏时,张爷爷说枇杷芯是树的‘心’,能护着树脉不被冷意污,果然没说错!”
老陈也把炒粉锅往煤炉上支,锅里没放粉,只炒着枇杷芯碎和灵火屑,烟火气裹着甜香,往树芯飘:“紫意怕烟火气!我把锅举在树旁,烟往缝里钻,别让它再画符!” 锅里的烟越来越浓,树芯里的紫意果然没再动,画符的线条也停了下来。
林砚忍着疼,把双灵脉的能量往树芯送,淡绿光裹着玉牌的淡蓝光,往紫意的方向钻:“咱们得把紫意从树芯里逼出来!不然等它画完符,就会和护脉镜里的紫意融在一起,到时候更难对付!” 他往树缝里看,暖根的金光顺着能量往深处爬,离紫意越来越近,“快到了!再加把劲!”
可就在暖根快碰到紫意时,护脉镜突然从林砚手里滑出去,往树缝方向滚 —— 镜里的紫意爆发出股力,想自己撞向树芯的紫意!沈知行立刻扑过去抓,指尖刚碰到镜身,就传来阵刺骨的冷,紫意的冷意顺着指尖往脉里钻,疼得他闷哼一声:“紫意失控了!它想强行和树芯的紫意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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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赶紧把能量往沈知行脉里送,淡绿光裹着冷意:“用枇杷芯膏裹着镜!别让紫意碰树芯!” 他把膏抹在镜身上,淡暖的膏体裹着镜面,紫意的冷意瞬间弱了些,可树芯里的紫意却没安分,反而往树脉的深处钻,想借其他树的暖脉,把护脉镜里的紫意引过去!
“不能让它跑!” 刘叔举着灵脉石碎片往树缝挡,碎片的暖光裹着紫意,“监测仪显示,紫意想往中枢树的方向跑!它知道中枢树的芯更暖,想在那里和护脉镜的紫意融!” 他往树缝里撒了把灵火屑,淡暖的光裹着紫意,把它逼回树芯深处。
沈知行把护脉镜裹紧,塞进内兜,贴着心口:“紫意肯定是知道百日快到了,想在暖网稳之前完成融符,不然等咱们准备好了,它就没机会了。” 他扶着林砚站起来,两人的手还攥得很紧,掌心的汗混着枇杷芯膏的甜,“咱们现在就去中枢树,把灵火屑布包和膏都贴上,别让紫意再钻空子。”
夕阳慢慢沉了,巷口树的暖光又亮了些,张奶奶还在往树缝里抹膏,老陈的炒粉锅冒着烟火气,孩子们举着新画纸跑过来,要跟着去中枢贴。林砚靠在沈知行怀里,手腕的淡痕又变回浅灰色:“等百日到了,咱们就用枇杷芯膏把终局符裹住,再融紫意,肯定能成。”
“好,” 沈知行帮他把围巾裹紧,目光落在中枢树的方向 —— 那里的暖光在慢慢暗,监测仪上的紫意信号正往那边聚,“只是 我总觉得树芯里藏着别的东西,不是紫意,是更冷的意,像域主的残意。”
夜色越来越浓,中枢树的暖光却没亮,反而泛着丝淡紫光。沈知行扶着林砚往那边走,内兜的护脉镜偶尔会轻轻颤,树芯深处的紫意也在动 —— 没人知道紫意会不会在中枢树完成融符,也没人知道树芯里的残意是什么,可他们知道,只要彼此在,只要百家的暖意还在,就什么都不怕。只是树芯里的残意突然亮了,和紫意连成了线,像颗藏在暖里的冷种子,等着百日那天,彻底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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