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线已经砸到近前,带着刺骨的冷意擦过沈知行的肩膀,在地面炸出个小冰坑。终局器玉牌上的黑光已经蔓延到一半,林砚靠在沈知行怀里,影毒纹线爬满了脖颈,连呼吸都带着冰碴似的颤,却仍死死攥着玉牌的边缘:“别松…… 咱们一松,街坊们的暖就白聚了……”
沈知行的手臂也被核心冷意钻得发麻,双灵脉能量快见底了,可他还是把林砚往怀里又护了护,声音哑却稳:“不松!你看孩子们 ——”
话音刚落,就见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一叠画纸往这边跑,身后跟着十几个孩子,每张画纸上都画着 “暖光裹玉牌” 的图案,还沾着新鲜的枇杷蜜:“沈叔叔!我们把画纸叠在一起了!张奶奶说叠得越厚,暖光越亮!” 孩子们扑到玉牌旁,将画纸一层层贴在玉牌外围,淡暖的光果然顺着纸缝往里渗,玉牌上的黑光竟暂时停了蔓延。
张奶奶也抱着盏老铜灯跑过来,灯芯是枇杷籽油浸的,点燃后暖光比灵火屑更温润:“这灯是我嫁过来时带的,守了老城区三十年,今天也让它为咱们护护脉!” 老铜灯刚放在玉牌旁,暖光就裹着烟火气往沈林两人的掌心钻,双灵脉能量像是被添了柴的火,突然旺了半分。
“加把劲!” 老陈的炒粉锅虽然裂了缝,却还是举得高高的,锅底的 “守护印” 金光借着铜灯的暖,又亮了些,“域主的紫线我还能挡!你们专心激活器,酸豆角的香还没让它尝够呢!” 他刚说完,一道紫线砸在锅沿上,“咔嗒” 声里,裂缝又大了些,老陈的手被震得发麻,却没往后退半步 —— 这口锅陪他炒了十年粉,今天也要陪着护住老城区的暖。
街坊们也动了起来,把手里的灵火屑布包全往玉牌周围凑,有人甚至解下了身上的棉围巾,裹在画纸外面,暖光、烟火气、棉织物的温意缠在一起,像道活过来的暖茧,将玉牌和沈林两人护在中间。终局器玉牌上的蓝光终于压过了黑光,“嗡” 的一声轻响,牌身刻着的符纹全亮了,淡蓝的光顺着沈林的掌心往他们脉里钻,林砚脖颈上的影毒纹线开始慢慢退!
“成了!” 李婶激动得抹了把眼泪,手里还攥着没递完的姜汤碗,“影毒在退!玉牌起作用了!”
可就在这时,域主的本体突然发出声嘶吼,黑影猛地往前扑,紫线像疯了似的往暖茧上砸,核心残片的黑冷雾也跟着暴涨,竟裹住了灵脉石的裂缝,想把石身的暖脉一起冻住!“它要毁石!” 刘叔举着监测仪大喊,屏幕上灵脉石的暖脉指数开始往下掉,“快用玉牌的光护石!”
沈知行立刻扶着林砚站起来,两人掌心贴着玉牌,将蓝光往灵脉石方向送 —— 淡蓝光刚触到黑冷雾,就像热油浇在冰上,“滋” 的一声冒起白烟,雾里传来域主的痛呼。可黑影仍不肯退,反而将紫线聚成一股,往玉牌的蓝光上撞,试图打断护石的光:“我毁不了暖脉,你们也别想护住!这老城区…… 该凉了!”
“你错了!” 林砚突然开口,影毒退了大半,声音也有力了些,“老城区的暖,从来不是靠灵脉石,是靠街坊们的烟火气,靠孩子们的画纸,靠老陈的炒粉锅 —— 是靠咱们每个人的心意!” 他将灵脉蕊掏出来,贴在玉牌上,蕊心的淡绿光和蓝光缠在一起,往紫线上射,“沈知行,咱们双脉一起推!”
双灵脉能量再次融合,顺着玉牌和灵脉蕊往紫线送,淡蓝与淡绿交织的暖光,像把锋利的剑,瞬间刺穿了紫线!“砰” 的一声,紫线炸成了碎冰,域主的黑影晃了晃,往后退了几步,黑冷雾也散了大半,核心残片在蓝光里缩成了一团,像块快融化的黑糖。
“该结束了!” 沈知行将玉牌举过头顶,百家暖光顺着街坊们的手往玉牌汇聚,光越来越亮,最后竟凝成道暖箭,直直射向核心残片 ——“咔嗒” 一声,残片彻底碎了,化成了漫天的冷雾,被暖光瞬间裹住,慢慢散成了无害的水汽。
域主的黑影见核心没了,发出声不甘的嘶吼,却再也没力气扑过来,紫线也开始慢慢变淡:“你们…… 赢不了一辈子…… 灵脉石里…… 还有……” 话没说完,黑影就被暖光裹住,像被风吹散的烟,慢慢消失在中枢的空气里。
众人终于松了口气,老陈的炒粉锅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锅底的裂缝已经能塞进手指,他却笑得满脸是褶:“赢了!咱们赢了!晚上我给大伙炒粉,管够!” 孩子们也欢呼起来,围着玉牌转圈,画纸上的暖光还在闪,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林砚靠在沈知行怀里,影毒纹线已经退到了手腕,只剩淡淡的痕迹,他摸了摸玉牌,牌身的蓝光已经弱了些:“域主最后说‘灵脉石里还有’…… 肯定没说完,石心里还有东西。”
沈知行点点头,扶着他往灵脉石的裂缝旁走,玉牌刚靠近石缝,就又亮了起来,映出石心里的景象 —— 那里竟藏着道淡金的光,比终局器的光更柔和,还缠着几缕极细的冷痕,像没散干净的域主残意。玉牌上显出道淡金的字,是守脉者的最后留言:“核心已破,余痕藏异灵;石心暖需养,异灵待双脉;终局非终点,暖脉需常护。”
“异灵?” 李婶凑过来,眉头皱了皱,“是域主留下的残意化成的灵体?”
刘叔举着监测仪,屏幕上显示灵脉石的暖脉指数虽然在回升,却比之前慢了很多:“余痕没散干净,藏在石心里,要是不除,迟早还会引新的冷意。而且…… 玉牌说‘终局非终点’,咱们护暖脉的事,还没结束。”
沈知行握住林砚的手,两人掌心都还带着玉牌的温意:“不管是异灵,还是新的冷意,咱们都一起面对。就像之前查偷水案,你帮我找漏点,我帮你修水管,咱们从来都是一起扛。”
林砚笑了笑,手腕上的淡痕还在,却不再觉得冷:“晚上想吃老陈的炒粉,加双倍酸豆角,还要配张奶奶的枇杷蜜水。”
“都依你。” 沈知行帮他把围巾裹紧,夕阳的光洒在中枢的地上,暖融融的,灵脉石的裂缝里,淡金的光还在闪,像在等着他们下次探寻。街坊们收拾着东西,孩子们的笑声、老陈的吆喝声、张奶奶的叮嘱声,缠在一起,比任何暖光都让人安心 —— 可石心里的异灵、没散的冷痕、终局器藏着的秘密,还是像颗小小的石子,落在每个人心里,提醒着他们:守护老城区的暖,从来不是一劳永逸的事,新的故事,还在等着他们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