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蛮族占领区。
硝烟尚未完全散尽,但战火的余烬已被一种更为系统性的铁蹄与嚎叫所取代。金帐汗国的野心,从不满足于短暂的劫掠。他们要在北境这片富饶的土地上,打下属于草原永恒的烙印。
蛮族骑兵不再仅仅满足于来去如风的劫掠。他们开始有选择地占据地理要冲、资源富集区(如矿山、粮仓旧址)和原大炎朝的坚固城池(如宁武城、朔方州城废墟),并驱使俘虏和奴隶进行粗糙但实用的加固改建,建立起一个个名为“牧帐堡垒”的军事据点。这些据点互为犄角,驻扎着数百至数千不等的蛮族战兵和萨满,形成一张逐渐收紧的控制网。
同时,针对杨延、尉迟胜余部以及各地自发抵抗的义军,蛮族展开了残酷而高效的清剿。他们不再只派小股游骑,而是出动千人以上的正规战团,在熟悉地形、已归附的“北奸”(部分原大炎边军败类或地方豪强)带领下,进行拉网式扫荡。手段酷烈,往往以屠村灭寨震慑人心,并将俘获的壮丁充作苦力或“血祭辅料”,妇孺则沦为奴隶。北境的抵抗火种,在蛮族有组织的军事打击下,正变得奄奄一息。
对于一些实力较强、态度暧昧的原大炎地方势力(如某些坞堡主、商会),则采用羁縻政策,许以自治权、贸易特权,甚至联姻,试图将他们绑上战车,分化瓦解北境残余的人族力量。
蛮族对被占区的经济政策核心是“掠夺性开发”和“牧化”。他们将所有能带走的财富——金银、珠宝、古籍、工匠、年轻女子——源源不断地运回草原。对于带不走的土地,则粗暴地将其“牧化”:焚毁农田,驱赶剩余人口集中放牧(实为集中营),优先保证草场供给他们的战马和牛羊。原有的手工业、商业体系被彻底摧毁,取而代之的是为战争服务的简陋作坊和以物易物的原始交易。
这一切的最终目的,都服务于祖灵通古斯的“百万生魂血祭”。占领区成为巨大的“魂魄养殖场”和“负面情绪收集器”。每一场屠杀、每一次压迫、每一份绝望,都在产生着萨满们需要的魂力与血煞。这些能量通过秘密布置在各地的“聚魂引”阵法,被悄悄输送到祖灵山。通古斯正在利用这些能量,加速与远古祖灵的沟通,并滋养那即将破茧而出的“战争巨灵”。
他们对镇北王的态度:高度警惕与利用并存。蛮族高层从未信任过苏擎天。合作只是为了打开中原门户,并利用其消耗朝廷力量。如今邺城受阻,苏擎天又暗中抽调力量回防幽州,更让蛮族怀疑其诚意。他们一边继续与镇北王保持表面盟约,催促其攻打河内,一边暗中加强对已占区的控制和向中原渗透的力度,甚至开始秘密接触河内郡内某些对朝廷不满的势力,准备在合适时机“换马”。入主中原,建立属于蛮族的王朝,是他们最深的渴望。
南疆,十万大山。
与北境热火朝天的征服与建设(破坏)不同,南疆妖族的气氛显得更加诡异而压抑。
葬龙坑的龙脉异动与凌阳身上清晰的祖龙(敖苍)气息,给三位龙帝带来了巨大的刺激和紧迫感。他们意识到,那个被它们背叛、杀害的兄长,其传承不仅未绝,还可能成为颠覆它们统治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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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海大圣的洞天依旧与世隔绝。他麾下的鹏妖、石猿等大将虽然焦急,但不敢违逆。
总结而言:
整个天下,北境与南疆两处最大的火坑正在熊熊燃烧,而看似平静的中原,实则暗流汹涌,各方的算计与暗手,都在朝着最终的总爆发,疯狂加速。凌阳选择在此时突袭幽州,无异于在即将喷发的火山口旁,又投入了一颗灼热的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