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夜看着屏幕一眼,看着另外一个点。
“二伯,你把老婆娘家的资产都拿去质押了,就是想拿下城西这个项目?”
“可惜啊,对方那是个皮包公司给你布的局。”
“你……”陈忠强蹬蹬蹬后退两步。
这是他职业生涯最大的污点,也是他拼命隐瞒的秘密!林风夜怎么知道?
“还有你,小叔。挪用集团公款去澳门,一晚上输八千万。”
“这笔帐是你大哥帮你算的吧?”陈飞跃跪在地上。
“不,不是我……我没有……”
林风夜不再看他们,把平板放回桌上。
“是你……”陈忠富明白了。
“是你做的?”
林风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扣。
“不然呢?”
“你们以为,是什么样的商业竞争,能让金海市所有银行在同一天撕毁协议?”
“你们以为,是什么样的黑客,能拿到你们藏在瑞士银行里的账户信息?”
他每说一句,陈忠富和陈忠强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为什么……”陈忠强喃喃自语,“我们陈家……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哪里得罪了我?”
林风夜缓缓踱步。
“十年前,我父亲林啸天被构陷,林氏集团一夜崩盘。”
“是谁,第一个跳出来落井下石,吞掉了林氏最大一块的医药业务?”
他看向陈忠富。
陈忠富的身体剧烈地颤斗起来。
“我父亲入狱,母亲梁秋水重病垂危,是谁,扣着救命的钱不给,还当着我妈的面,说我们林家活该?”
他看向陈忠强。
陈忠强的嘴唇哆嗦着,牙齿磕碰。
“我母亲带着我,在雨夜里跪在这里,求你们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看在我还和若溪有婚约的份上,高抬贵手。你们是怎么做的?”
“你们让狗,把我们赶了出去。”
陈忠富和陈忠强想起来了。
他们全都想起来了。
那时候的他们,正因为吞并了林家的资产而志得意满。
对于上门求助的孤儿寡母,他们只觉得晦气和厌烦。
他们确实……放了狗。
“不……不可能……就凭你?”陈忠富疯了一样地摇头。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你哪来的这么大能量?”
“想知道?”
林风夜走到他面前看着他。
“跪下。”
“求我。”
“或许我会发发慈悲,让你们死得明白一点。”
“你!”陈忠富一口气没上来。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若溪!若溪!你快跟他说说啊!”是陈忠强。
他扑到陈若溪脚边,抱住她的腿。
“他是你男朋友啊!你让他收手!让他放过我们陈家!”
“二伯求你了!只要你让他收手,我……我把我名下所有股份都给你!都给你!”
陈忠富也反应过来。
“对!若溪!你是我们陈家的女儿!”
“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死啊!快,快求求他!”
连跪在地上的陈飞跃也爬了过来,抱着她的另一条腿。
“好侄女,我的好若溪……小叔以前不对,小叔混蛋!”
“你救救我们,救救陈家啊!”
陈若溪低头,看着脚下这三张涕泪交加的脸。
这些年,他们是怎么对她的?
大伯陈忠富,盘算着她的联姻能给家族带来多少利益。
二伯陈忠强,不止一次暗示她,让她去陪某些“大人物”吃饭,为他的项目铺路。
至于小叔陈飞跃……他那些肮脏、充满欲望的眼神,让她每次见了都想吐。
这个家,对她而言,就是一个牢笼。
现在,牢笼要塌了。
他们却想让她用自己去修补。
凭什么?
陈若溪抬起头,迎上林风夜的目光。
他在等她的选择。
是选择血缘上的“家人”,还是选择他。
陈若溪没有说话。
她抬起脚,将陈忠强的手,从自己的腿上踢了下去。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到了林风夜的身边。
她与他并肩而立。
“你……你这个不孝女!”
陈忠富看懂了,他指着陈若溪:“我们陈家白养你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养我?”
“我母亲留给我的信托基金,足够我衣食无忧活十辈子。”
“你们这些年,不过是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时拿来交换利益的筹码。”
“现在,筹码不想玩了。”
陈家三人彻底绝望了。
林风夜看着身旁的女孩。
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看到了吗?”
“你们最大的错误,不是得罪了我。”
“而是你们不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财富。”
他低头看了一眼他和陈若溪交握的手。
“现在,游戏结束了。”
“大嫂。”
“在。”萧媚娘上前一步。
“激活‘饕餮’计划。”
“把他们最后的幻想,也一并吞掉。”
萧媚娘微微颔首。
她抬起手腕,对着那块女士腕表下达了指令。
“‘饕餮’,激活。”
表盘上一道红光一闪而逝。
手机铃声在陈家大厅里,接二连三地炸响。
丁铃铃铃——!
那是陈忠强的手机。
他摸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银行客户经理的名字。
“喂……张……张经理……”
“陈先生,抱歉地通知您,由于您公司的股价异常波动,触发了您签署的对赌协议中的强制平仓条款。”
“您质押在我行的全部股权,已于三分钟前被系统自动抛售。”
“另外,由于资不抵债,您个人及关联公司的所有银行账户,已被全额冻结。”
“请您尽快到我行办理后续破产清算手续。”
“不……不……不可能!”陈忠强腿软了,瘫坐在地上。
还没等众人从这反应过来,另一阵铃声响起。
是陈飞跃的。
他手忙脚乱的接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飞跃,不好了!我们的信用卡都停了!”
“我刚去商场买个包,说额度不够!”
“还有我们那几套公寓的物业打电话说法院的人马上要贴封条了!”
“你说什么?什么封条啊!”
“我怎么知道啊!你不是说你家底厚吗?你想想办法啊!喂?喂?!”
最后一个铃声是陈忠富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