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夜要查什么,怎么查,那是他的事。我不会阻止,更不会替你求情。”
“你自己的罪,自己去承担。陈家,不会再为你买单。”
陈忠强彻底绝望了。
就在这时,一直跪在旁边没吭声的陈力廷,突然跳了起来。
“陈若溪!你别给脸不要脸!”他指着陈若溪的鼻子吼道。
“你不就是榜上了林风夜这个小白脸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爸怎么说也是你亲二伯!你今天要把我们往死里逼,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还有你!”他转向林风夜,“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吃软饭的,敢动我爸?我告诉你,你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老子要让你跪下来求我!”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客厅。
陈力廷整个人被抽得飞了出去,撞翻了旁边的椅子,摔在地上。
他半边脸瞬间高高肿起。
他捂着脸,看着已经站到他面前的林风夜。
林风夜甩了甩手:“嘴巴不干净,我替你父母教训你。”
“我的人,也是你能骂的?”
陈力廷被打懵了,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骂着就要爬起来。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林风夜没再给他机会。他抬起脚,一脚踩在陈力廷的胸口上。
“咔嚓”一声,似乎是肋骨断裂的声音。
陈力廷发出一声惨叫,再也动弹不得。
“力廷!”陈忠强的老婆尖叫着扑过去。
陈忠强也回过神来,冲到儿子身边,看着儿子痛苦的模样,他抬头瞪着林风夜。
“林风夜!你……你欺人太甚!”
林风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欺人太甚?”他笑了,“跟你们做的事情比起来,这算什么?”
他收回脚,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刚才打人的那只手。
然后,他将手帕扔在地上,对门口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把他们,都扔出去。”
“是,林先生。”
两个黑衣保镖走进来,一人一个,把陈忠强和哀嚎不止的陈力廷拖了出去。
陈忠强的老婆哭喊着,也被“请”了出去。
陈忠富一家不等保镖动手,自己跑了。
转眼间,客厅里恢复了安静。
梁秋水惊魂未定,脸色发白。
陈若溪扶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林风夜走到窗边,看着陈忠强一家被赶出大门。
……
陈家老宅外,街道的拐角处。
陈忠强扶着疼的直不起来的儿子,脸上血色尽失。
希望破灭了。
最后的退路,被林风夜堵得死死的。
他原以为凭借血缘亲情,能让梁秋水和陈若溪心软。
可他错了。
陈若溪变了,变得他完全不认识了。
而那个林风夜,他不会放过自己的。
追查辉瑞?一旦查下去,他收受辉瑞高层贿赂,帮他们走私违禁药品的事情就会败露!
那不是坐牢那么简单,那是死路一条!
既然不给我活路,那就一起死!
陈忠强掏出手机,手指翻出一个许久未曾联系的号码。
号码的备注是——“r baker”。
贝克先生,辉瑞集团亚洲区的负责人,也是当初通过魏明将他拖下水的人。
他知道,打这个电话,就等于把自己彻底绑在辉瑞的战车上,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
但现在,他别无选择。
电话接通了。
“喂?”一个男声从听筒里传来。
“贝克先生,是我,陈忠强。”
“哦?陈先生,好久不见。有什么事吗?”
“出事了。林风夜……就是那个搞垮了魏明的人,他现在盯上我了!”
“他在查我和辉瑞的关系!”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所以呢?这是你的麻烦,陈先生。”
“不!这也是你们的麻烦!”陈忠强的情绪激动起来。
“我手里有东西!有你们让我签的所有文档,还有……还有我们每次通话的录音!”
“林风夜要是抓到我,这些东西就会落到他手里!到时候,你们辉瑞也别想撇清关系!”
他在赌贝克不敢让他落到林风夜手里。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长。
就在陈忠强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贝克先生终于开口了。
“你在威胁我?”
“我只是想活命!”陈忠强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们必须保我!给我一笔钱,安排我出国!否则,我们就一起完蛋!”
“呵呵……”贝克先生突然轻笑一声。
“很好,陈先生,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的要求,我原则上同意了。没有人希望事情闹大,不是吗?”
陈忠强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下来,他大口喘着气。
“但是,”贝克话锋一转。
“你手里的东西,必须交给我。那些录音、文档,一件都不能少。”
“当然,当然,只要我安全了,这些东西对我没用了!”
“很好。明天上午十点,城西的菲尼克斯废车场,a区3号仓库,你自己来,把东西拿来,我们的人在哪里接你。”
“废车场?”那里听起来不太对劲。
“怎么了?没事的吗?”
“没事的,我一定到的!”
“记住,一个人来,你耍花样,比如说通知了林风夜……后果你自己清楚。”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陈忠强拿着手机,手还在发抖。
他靠在墙上,腿都软了,他抓住救命稻草了!辉瑞妥协了!
“爸,怎么样?”一旁,陈力廷捂着肚子,疼得龇牙咧嘴。
“成了!”陈忠强脸上露出扭曲笑容。
“我们有救了!明天,明天我们就拿钱走人!离开这个鬼地方!”
林风夜,陈若溪,你们给我等着!
等我到了国外,有的是办法炮制你们!今天受的屈辱,我陈忠强迟早要加倍奉还!
他搀着几乎走不动的陈力廷,消失在街道的阴影里。
……
林家客厅里。
梁秋水仍然心有馀悸,捧着陈若溪递过来的温水。
“妈,没事了。”林风夜走到沙发边,蹲下身,声音放缓了许多。
他握住母亲冰凉的手,“对不起,吓到您了。”
梁秋水看着儿子,眼圈一红,摇了摇头。
“妈不是怪你……只是……只是他们毕竟是若溪的亲人,闹成这样,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