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c国代表团，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陈若溪抬起头，看向林风夜。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你把所有能考虑到的细节都做到了极致，剩下的，就不是你能控制的。”
“可是……”
“没有可是。”林风夜打断了她，“陈若溪，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什么？”
“相信我。发布会那天，你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怕。”
“你只需要站在聚光灯下，把你准备了那么久的一切，完美地展示给全世界看。成为最耀眼的那束光。”
“至于其他的……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所有藏在暗处的鬼魅，都交给我。”
“好。”陈若溪听到自己的声音。
林风夜的唇角勾起，转瞬即逝。
“早点休息。”他站起身，收拾好餐盒，“明天，会是属于你的一天。”
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口。
脚步微顿，侧过头补充了一句：“对了，发布会现场，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惊慌。记住，那只是……烟火表演的前奏。”
陈若溪还没反应过来呢，林风夜已经拉开门，身影消失在门外。
办公室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陈若溪坐在原地，她不知道林风夜究竟要用什么方法来“处理”那些所谓的意外。
但她知道，明天的发布会，绝不会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
走出办公室的林风夜，走到走廊尽头的窗边，掏出手机。
屏幕亮起，是江疏月发来的最新简报。
“夜枭侦察组已上钩，确认使用b2-3号信道作为主攻路线。”
“潜入时间，明晚九点零一分。行动人员预计四名。”
“目标设备初步分析为高频声波武器，与疯子预测一致。”
林风夜的目光投向发布会场馆。
所有的演员都已经就位。
……
次日，天光大亮。
陈氏集团发布会现场，数千个座位都坐满了人。
后台，陈若溪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站在显示屏阴影里。
“记住，那只是……烟火表演的前奏。”
林风夜昨晚的话回响着。
当追光灯打在她身上的时候，陈若溪迈步走上舞台中央。
“欢迎各位，来到未来。”
台下，第一排。
c国代表团的负责人卫峥看着台上的陈若溪。
他搭在膝盖上的左手，食指轻轻敲击着。一下，两下，停顿，再三下。
这是暗号。
斜后方记者席，一个挂着“环球财经观察”胸牌的男人，正低头调试相机。
镜头的反光中，看到了卫峥的动作。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镜头的角度，算是回应。
卫峥的目光重新回到台上。
陈若溪的演讲富有感染力，配合着身后大屏上的概念动画，引得台下阵阵惊叹。
真可惜。
卫峥心想。这么漂亮的一场戏，马上就要被砸个稀烂了。
……
地下的总控制室里。
数十块屏幕墙上全是监控画面，将发布会现场内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呈现出来。
林风夜就坐在这片数据海洋的中央。
他没有看主舞台上光芒万丈的陈若溪。
他的视线，锁定在右下角一块屏幕上。那是场馆b2层的红外热成像画面。
屏幕上，四个人形热源正在前进。
是夜枭侦察组。
林风夜的耳机里，传来江疏月的声音：“夜枭已进入b2-3号信道，完全符合预定路线。距离目标服务器机组，剩馀一百二十米。”
“他们很自信。”林风夜手指在控制台上轻轻滑动，调出了信道的结构图。
“这条路线，是他们自己千辛万苦才找到的唯一安全路径。”
林风夜没再说话。
与此同时，主监控画面中，陈若溪的演讲正推向最高潮。
“……我们将其命名为启明。”
“它所代表的，不仅仅是能源的革新，更是一个全新时代的黎明！”
话音落下，数不清的镜头瞬间对准了她。
记者席中，那个挂着假胸牌的男人，站起身来看着这一幕。
好戏，开场了。
林风夜的目光从b2-3信道的画面移到了主会场的监控上，随后对着麦克风轻声说道：“激活静默封锁协议。”
“封死b2-3信道所有出入口。物理隔绝，最高安保等级。”
麦克风内传来果断的两个字。
“收到。”
……
b2-3信道内，“夜枭”小队的队长打了个手势，四人瞬间贴墙停下。
前方五十米就是他们的目标。
那个存放着启明内核技术数据的独立服务器机组。
天穹集团？
不过如此。
队长抬起手腕再次确认了一下时间。
九点零一分。
和计划分秒不差。
台上的发布会应该已经到了高潮，很快，那个c国代表团的棋子就会制造混乱，吸引所有安保的注意力。
那是他们动手的最佳时机。
就在他准备下达最后指令的瞬间。
一阵液压声从信道的前后方同时响起。
队长猛地回头，只见他们来时的那面墙壁，一扇金属门嵌入地面。
紧接着，前方的信道尽头也被封死。
信道内的应急灯瞬间亮起。
“队长？！”一名队员尖叫。
队长一个箭步冲到后方的门前，用尽全力去推，没推动。
他抽出战术匕首刺在门缝上，火星四溅，匕首尖端直接崩断。
“fuck！”
另一名队员立刻打开通信设备。
“没有信号！完全被屏蔽了！”
“这是陷阱！我们被关起来了！”
队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
总控制室里，林风夜看着屏幕上那四个疯狂捶打着合金门。
关门打狗。第一步，完成。
现在，该处理台上的那只苍蝇了。
他将视线切回主会场。
那个假记者已经站了起来，正准备张嘴。
周围的媒体同行已经有几人注意到了他的异常举动，投来疑惑的目光。
林风夜的指尖在冰冷的控制台上轻轻一点。
“激活会场二号预案。定向声波矩阵，激活。画面切源，执行。”
主会场。
那个假记者，张大了嘴，要开口说话的瞬间。
他面前的提词器屏幕一黑，切换成一间灯光昏暗的酒店房间。
同一时间，陈若溪身后的巨型led主屏幕，会场两侧用于特写的副屏幕，所有正在直播启明计划的画面，全部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