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的我?”
这个问题,让陈若溪不知如何回答。
她喜欢以前那个阳光开朗的少年,也不讨厌现在这个能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
林风夜似乎看穿了她的窘迫,他没有再追问,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若溪。”
“过去三年,我浑浑噩噩,象个活死人。但我的世界里,不是一片黑暗。”
“我能感觉到,有人在照顾我妈,有人在我耳边说话,鼓励我。”
“那个人,是你。”
陈若溪的眼框一下子红了。
“我……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不。”林风夜打断她,“这不是你该做的,这是你愿意为我做的。”
“所以,若溪,给我一个机会。”
“一个让我,用馀生来偿还你的机会。”
“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好吗?”
陈若溪的眼泪,终于决堤。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扑进了他的怀里。
林风夜僵了一下,随即,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抱住了她。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这温馨的时刻。
是陈若溪的手机。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
看到来电显示,脸色却微微一白。
“是我小叔……”
林风夜眉头微皱。
陈若溪尤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开了免提。
“喂,小叔……”
“若溪啊!你跑哪儿去了?家里都快翻天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声,正是陈若溪的小叔,陈飞跃。
“我……我跟朋友在外面。”
“朋友?是那个姓林的傻……咳咳,是林风夜吧?”
“行了,你也别躲了。赶紧带着他,回老宅一趟。”
“你几个叔伯都在呢,有要紧事跟你们说。”
“我不回!”陈若溪的语气强硬起来,“你们又想逼我做什么?”
“哎呀,我的好侄女,这回可不是逼你。这是给你机会,也是给那小子机会。”
陈飞跃顿了顿,似乎是清了清嗓子。
“你告诉林风夜,想娶我们陈家的女儿,可以。”
“家里长辈说了,拿出十亿现金做彩礼,这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咱们陈氏集团的供应链出了大问题,下游几百家工厂等着停工倒闭。一个月内,他要是能把这事摆平了,我们就承认他这个女婿。”
“要是做不到……”
“那你就乖乖跟我们回来,准备嫁给孙四海。”
“人家已经不计前嫌了,原谅你那天逃婚了,也答应了,只要你嫁过去,立刻就帮我们陈家打通供应链!”
“你们……你们无耻!”陈若溪气得浑身发抖。
“这叫什么无耻?这叫家族利益!”
“行了,话我带到了,怎么选,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我可告诉你们,就一个月时间啊,过时不候!”
说完,陈飞跃便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陈若溪握着手机,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
十亿现金?
一个月解决整个集团的供应链危机?
这根本不是条件,这是羞辱!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然而,一只手掌复在了她的手背上。
是林风夜。
“别怕。”
“不就是十亿吗?”
“不就是供应链吗?”
“告诉他们。”
“一个月后,我不但会把彩礼送到。”
“我还会把整个陈氏集团,一起当成聘礼,送到你手上。”
陈若溪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怔怔看着林风夜。
“风夜,你……你不用为了我……为了和我赌气,说这样的话。”
“我……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大不了,大不了我跟他们断绝关系!”
林风夜笑了,抬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傻瓜。”
“这不是赌气。我说的每一个字,都会实现。”
“他们不是要羞辱我吗?那我就用他们最引以为傲的东西,踩在他们脸上。”
“陈氏集团不是他们的命根子吗?我就把这命根子抽出来,放到你的手上。”
“若溪,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她用力点头。
“我信你。”
……
林风夜安抚好陈若溪的情绪,两人又去了市医院看了梁秋水就打算回家。
并肩走出医院大楼,夜风微凉。
地下停车场空旷而安静。
滴滴。
林风夜按了车钥匙,不远处一辆辉腾的车灯闪了两下。
然而,就在他们走向车子的时候,几道黑影从承重柱后闪了出来,将两人包围。
陈若溪下意识地抓紧了林风夜的骼膊。
“你们是什么人?!”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身材干瘦,鹰钩鼻。
他的双手尤其引人注目,手指修长,骨节粗大。
他没有理会陈若溪,一双鹰眼死死锁在林风夜身上。
“你就是林风夜?”
林风夜面无表情,将陈若溪往自己身后拉了拉,淡淡地嗯了一声。
“很好。”男人狞笑一声,“我们家主让我给你带句话。”
“a城孙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踩的。”
“你,在婚礼上抢人,打伤我们孙家的人,这笔帐,今天该算一算了。”
a城孙家!
陈若溪脸色刷地一下白了。
是孙四海!他果然向家里告状了!
“奉我们家主之命。”干瘦男人一字一顿。
“打断你的四肢,再把你们两个,一起打包带回a城,交给四海少爷处置!”
“我是a城鹰爪王,李苍!小子,今天栽在我手里,算你倒楣!”
话音刚落,李苍身后的几个黑衣壮汉便同时动了!
他们配合默契,从几个方向同时扑向林风夜。
“啊!”
陈若溪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惊呼出声,死死闭上了眼睛。
但,只听见一连串撞击声。
砰!砰!砰!
陈若溪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眼缝。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呆住。
那几个气势汹汹的黑衣壮汉,此刻正以各种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上。
一个个抱着骼膊或者大腿,痛苦地呻吟着,再也爬不起来。
而林风夜,依然站在原地。
他甚至还保持着将她护在身后的姿势。
这……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