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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旌旗西指 宝象星劫(1 / 1)

一、天策点兵

长安城的梅雨季终于画上了句号。蝉鸣撕开溽热的空气,太极殿前的铜鹤在烈日下反射着刺目的光,连殿角的铜铃都被晒得发烫,摇晃时的声响都带着几分燥热。但比这盛夏天气更燥热的,是朝堂上关于西征的激烈争议。

“——三十万石粮草?!蜀王殿下,这几乎是关中半年的收成!”户部尚书戴胄双手紧握笏板,指节泛白,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尖锐,“且还要新制三万套明光铠、十万张强弩、百万支箭矢……殿下,北疆突厥已破,边境暂安,为何还要如此规模的武备?国库本就因连年征战而空虚,这般耗费,恐难支撑啊!”

武官队列里,程咬金咧嘴想插话帮腔,刚要开口,就被身旁的英国公李积暗地里踹了一脚。李积微微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李愔站在御阶之下,并未身着繁复的朝服,只一身玄黑箭袖武服,腰间挂着那枚可直奏天听的鱼符,身姿挺拔如松。他听着戴胄的连声质问,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直到对方喘着粗气停下,才缓缓抬眼。

那双鎏金瞳孔在殿内阴影的映衬下,依旧亮得慑人,仿佛能穿透人心。

“戴尚书,”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压住了殿内的窃窃私议,“突厥虽破,但其残部被薛延陀吞并,如今薛延陀控弦之士已过二十万,频频袭扰我大唐北疆边境;高昌王麴文泰胆大妄为,竟敢截杀我大唐商队,掠夺财物,扣押通商使者;焉耆国趁火打劫,劫掠边镇百姓;龟兹更是暗中与西突厥勾连,意图合围我西域都护府——这些,兵部的邸报里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微变的戴胄,语气带着一丝冷冽:“您是要等这些异族的铁蹄踏破玉门关,等我大唐百姓的血流到长安城下,才肯开仓拨粮,才肯拨付军械吗?”

戴胄被噎得说不出话,张了张嘴,半晌才憋出一句:“可国库……确实捉襟见肘啊!”

“国库没钱,就去抄家。”李愔打断他,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日天气不错,“贞观四年,河东盐案,涉案官员贪墨盐利数百万贯;贞观五年,江南漕运贪墨案,官员勾结商户,克扣漕粮数十万石;贞观六年,陇右军械倒卖案,将不合格的军械发放给边军,中饱私囊——这桩桩件件,卷宗都在御史台的库房里积灰。戴尚书若觉得按部就班收税太慢,筹措军费不易,本王不介意带天策府的人,去帮您‘筹措’一番。”

满殿死寂,落针可闻。

几个当年参与过这些贪墨旧案的老臣,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厚重的朝服中衣,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龙椅上,李世民以手支额,似在假寐,眼睑低垂,掩去了眸中的神色,只有唇角极轻地扬了一下,快得让人几乎无法察觉。

李愔转身,面向御阶,单膝跪地,声音坚定有力:“父皇,儿臣请旨——重整蜀家军,将兵力扩充至五万。所需粮草军械,按方才所列,一分不能少。三个月后,儿臣将率军出征西域,平定异族之乱,打通西域商路,扬我大唐国威!”

李世民缓缓睁开眼,那双与李愔如出一辙的鎏金瞳孔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欣慰,有骄傲,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但最终,这些情绪都化作了深深的决绝:“准。”

“陛下——!”戴胄还想再谏,试图阻止这场耗费巨大的西征。

“戴卿。”李世民抬手止住了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压,“朕知道你为难,也知晓国库的难处。但愔儿要的,并非国库的存银存粮,而是那些蛀虫藏在床底、埋在地下的金银珠宝。传朕旨意:即日起,蜀王李愔兼领御史中丞一职,凡涉及过往贪墨旧案,皆可全权处理,无需层层上报,可先斩后奏。”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跪在下方的李愔身上,眼底的担忧一闪而过,却化作了更深的信任与期许:“三个月后,朕将在朱雀门,为你亲点将旗,为你饯行。”

李愔重重叩首:“儿臣领旨!必不负父皇厚望,不负大唐!”

二、蜀家新军

接下来的三个月,长安城像一锅即将沸腾的水,处处都透着紧张与忙碌。

蜀王府门前,车马终日不绝,络绎不绝。程咬金、尉迟敬德等一众老将,轮番登门拜访。他们并非单纯来叙旧,而是实打实地带着自家子侄、麾下得力部曲的名册前来举荐——谁都看得出来,跟着这位年轻有为、战绩赫赫的天策上将西征,是挣军功、求富贵最快的路子。

李愔来者不拒,却并非照单全收。他设立了三道关卡,用来筛选合格的将士:

第一关,校场演武。无论出身贵贱,无论官职高低,都需在演武场上展示弓马刀枪之术。弓需拉满一石五斗,箭需射中百米外的靶心;马需疾驰百里不失蹄,枪需能挑起重达三百斤的铁甲;刀需能劈开坚韧的橡木盾牌。不过线者,一律退回,绝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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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关,沙盘推演。李愔让人按西域、草原的地形,制作了巨大的沙盘。他会随机设定战场环境、敌我兵力,让应试者在沙盘上排兵布阵,制定作战计划。不识地势、不通兵法、只会逞匹夫之勇的,一律降为备补士兵,不得进入主力部队。

第三关最为奇特,也最让人费解——李愔亲自坐镇,不问兵法,不问武艺,只问一个问题:“若军令让你屠尽一城老幼,方可破敌,你当如何?”

有人毫不犹豫地回答“军令如山,属下必将遵命行事”,被李愔当场逐出,永不录用;有人慷慨激昂,声称“宁肯抗命,也绝不伤害无辜百姓”,李愔却只是摇头,让其退下。

直到一个来自陇西的年轻校尉,沉默半晌,缓缓开口:“末将会先分兵截断敌军后路,阻断其援军;再派遣死士潜入城中,烧毁敌军粮草,扰乱其军心,逼迫敌军出城野战。若此计仍不得破,末将愿立下军令状,三日之内,必寻他法破敌。若三日内无功,末将愿自刎谢罪,绝不连累麾下儿郎承担抗令之罪。”

李愔盯着他看了许久,那双鎏金瞳孔里闪烁着审视的光芒。良久,他忽然笑了,起身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

“末将苏定方。”年轻校尉挺直脊梁,恭敬回答。

“好。”李愔点了点头,语气带着赞赏,“从今天起,你就是蜀家军前锋营统领,率五千精锐,作为大军开路先锋。”

苏定方又惊又喜,连忙跪地叩首:“末将谢殿下信任!定不辱使命!”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当五万蜀家军整齐列阵于朱雀门外时,连久经沙场、见惯了大阵仗的李世民都为之动容。

玄黑色的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红色的旗帜迎风招展,密密麻麻的长槊如林,直指天际。军阵最前方,三千亲卫皆骑着高大的河西大马,人马皆覆厚重的黑甲,面甲垂下,只露出一双双锐利的眼睛,杀气凝如实质,让人望而生畏。

而中军那杆巨大的“李”字王旗旁,新立了一面赤底金纹的旗帜——旗帜之上,绣着一头威风凛凛的踏云狻猊,狻猊目生金瞳,栩栩如生,与旗下骑着白马、身着银甲的李愔遥相呼应,气势恢宏。

李世民亲自走下御阶,将一枚虎符郑重地放入李愔掌心,声音低沉而恳切:“愔儿,此行艰险,务必保重自身。记住,大唐需要你凯旋,父皇和皇兄也在等你回家。活着回来。”

李愔握紧虎符,入手冰凉,却仿佛握住了整个大唐的期望。他单膝跪地,仰头望着李世民,鎏金瞳孔在阳光下灼灼燃烧,声音铿锵有力:“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必凯旋而归,不负大唐,不负父皇!”

号角长鸣,声震云霄。朱雀门的城门缓缓洞开,五万铁骑如黑色洪流,浩浩荡荡地涌出长安,向着西边的玉门关方向疾驰而去。烟尘滚滚,遮天蔽日,马蹄声如雷,震撼着大地。

城楼上,李世民与菩提祖师并肩而立,望着远去的大军,神色复杂。

“皇兄,”李世民忽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你之前给愔儿的那颗‘护心丹’,真的能保他性命无忧?”

菩提祖师沉默良久,目光望着大军消失的方向,轻声道:“那护心丹,乃我以千年雪莲、万年灵芝辅以自身仙元炼制而成,能保他一次致命之伤。但若他再像泾阳城外那样,不顾一切地莽战,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难救他性命。”

李世民轻叹一声,眼中满是无奈与期许:“这孩子,性子随我,太过执拗,也太过勇猛。只盼他此次出征,能收敛几分莽撞,多几分谨慎。”

三、草原血战

出玉门关,过阳关,便是茫茫戈壁。漫天的风沙很快磨去了蜀家军新军的稚嫩,将士们在艰苦的行军中,迅速成长起来,眼神变得愈发锐利,气势变得愈发沉稳。

李愔用兵,与李靖的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截然不同。他像一把淬毒的匕首,专挑敌军最脆弱的咽喉下刀,行动迅速,攻势凌厉,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薛延陀可汗真珠自以为突厥已灭,大唐无力西顾,便召集草原各部,设宴盟誓,意图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大唐,夺取北疆之地。却不知,李愔早已通过草原上的商队和探子,得知了他的计划。

盟誓那夜,草原上举行了盛大的宴会,篝火熊熊,歌声、笑声、酒器碰撞声不绝于耳。真珠可汗与各部酋长开怀畅饮,醉意朦胧,毫无防备。就在此时,李愔亲率三千轻骑,顶着漫天暴风雪,疾驰六百里,如同神兵天降,直插薛延陀的牙帐。

当李愔的裂穹枪挑飞薛延陀的王旗,玄甲骑兵踏碎金帐时,真珠可汗还醉眼惺忪地以为是在梦中。直到冰冷的刀锋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才猛然惊醒,看着眼前杀气腾腾的唐军,吓得魂飞魄散,当场跪地求饶。

薛延陀的主力部队群龙无首,迅速溃散。李愔却并未停留,只留下苏定方收拢降卒,安抚百姓,自己则带着主力部队,继续向西挺进——他要的不是一场简单的胜利,而是彻底打断草原各部的脊梁,让他们百年之内,再无敢与大唐抗衡的勇气。

接下来的三个月内,唐军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连破草原十七部。李愔那杆五十米长的裂穹枪,成了草原上最恐怖的传说。枪锋所指,部落酋长往往还未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就被一枪挑飞王旗,身死族灭。

更让草原各部胆寒的是,李愔总能精准地找到他们的屯粮之地、马场水源,仿佛有一双天眼悬在头顶,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其实,这是他妖皇血脉觉醒后的能力,能感知到天地间的气息流动,从而判断出敌军的粮草、水源所在,以及军队的部署情况。

终于,草原上残余的部落联军在乌德鞬山(今杭爱山)南麓集结,凑出了最后八万骑兵,意图与唐军决一死战,做最后的挣扎。

那日黄昏,两军在乌德鞬山脚下对垒。草原联军背靠山麓,占据了地理优势;唐军则面东列阵,迎着夕阳的余晖。夕阳将茫茫戈壁染成了一片血色,狂风卷着旌旗,猎猎作响,如同在为即将到来的血战哭泣。

李愔并未佩戴头盔,银色的铠甲映着残阳,反射出耀眼的光。他的鎏金瞳孔扫过敌阵,将敌军的部署尽收眼底。他忽然抬手,裂穹枪直指天空。

“蜀家军——”他的声音不大,却借助妖力,传遍了整个战场,每一个唐军将士都听得清清楚楚,“此战之后,我要这草原上,百年不闻马刀声!我要让异族蛮族,永远记住大唐的威严,永远不敢再犯我边境!”

身后五万蜀家军齐声怒吼,声浪震碎了头顶的流云,气势如虹。

冲锋的号角撕裂了黄昏的宁静。李愔一马当先,胯下白马如同离弦之箭,冲向敌阵。裂穹枪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黑色飓风,所过之处,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他不再保留实力,妖皇血脉彻底激发,周身腾起淡淡的金色火焰,整个人的气势瞬间暴涨。他的鎏金瞳孔里,映出的不再是一个个具体的敌人,而是一条条流动的“气”——那是战阵的薄弱之处,是敌军士气溃散的节点,是生与死的缝隙。

他专挑这些缝隙下刀,枪锋所至,敌军阵形瞬间崩溃。

八万草原联军,竟被他一人一枪撕开了三道巨大的缺口。蜀家军的铁骑如同奔腾的洪水,顺着缺口灌入敌阵,像热刀切牛油一般,将敌军的阵形割得支离破碎。

战斗一直持续到深夜,月升中天。当李愔将联军主帅的首级挑在裂穹枪尖上,高高举起时,残余的草原士兵终于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勇气,纷纷扔下武器,跪地请降。投降的士兵绵延十余里,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

李愔勒住战马,居高临下地望着跪倒在地的茫茫人海,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他忽然抬手,将枪尖上那颗血淋淋的头颅甩入旁边的篝火中。

“传令下去。”他的声音沙哑,甲胄上凝结的血痂随着他的动作簌簌掉落,“乌德鞬山以南,凡水草丰美之地,皆立大唐界碑。凡愿意归顺大唐、遵守大唐律法者,可保留其部落,安居乐业;若有不从者——”

他顿了顿,鎏金瞳孔在皎洁的月光下冰冷如刀,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灭族。”

四、宝象奇缘

草原初定,按照计划,李愔本该率军回师长安,向李世民复命。但一份从西域商队传来的密报,却让他改变了主意。

“殿下,宝象国传来消息,该国公主百花羞,被一妖人掳走,囚禁于碗子山波月洞。宝象国国王悬赏天下,若有人能救回公主,愿以半国土地相赠,并奉大唐为宗大唐为宗主国,年年纳贡。”苏定方站在大帐中央,念完密报,眉头紧紧皱起,语气带着担忧,“殿下,碗子山距此两千余里,已是西域腹地,地势险要,环境复杂。我军长途奔袭,疲惫不堪,且孤军深入,缺乏后援,这恐怕是一个陷阱。还请殿下三思而后行!”

李愔看着密报末尾那行小字——“妖人自称奎木狼,能呼风唤雨,化形吃人,神通广大”,鎏金瞳孔微微眯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不是陷阱,是机缘。”

他站起身,走到沙盘前,指着碗子山的位置,对苏定方道:“宝象国地处西域要道,若能将其纳入大唐版图,对我大唐控制西域、打通商路极为有利。奎木狼虽是妖,但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传我将令:点起三千轻骑,一人三马,不带辎重,只携带十日干粮,随我直奔碗子山,救回公主!”

“殿下!”苏定方还想劝阻。

“不必多言。”李愔打断他,语气坚定,“军令已下,即刻执行。你率主力部队在此休整,安抚降卒,处理草原事务,待我归来,再一同回师长安。”

苏定方见李愔态度坚决,知道多说无益,只能躬身领命:“末将遵令!殿下一路保重,务必小心!”

七日后,李愔率领三千轻骑,日夜兼程,终于抵达了碗子山波月洞前。

当这支装备精良、杀气腾腾的唐军出现在洞前时,连洞内的奎木狼都愣了愣——他万万没想到,凡人军队竟敢深入到这西域腹地,来找他的麻烦。

奎木狼本是天上二十八星宿之一的奎宿,因与宝象国公主百花羞有一段宿世姻缘,才私自下凡,将百花羞掳至波月洞,欲结为夫妻。他修得人身,却因妖性未除,仍顶着一颗狰狞的狼首,碧眼森森,獠牙外露,手中握着一柄通体乌黑的钢刀,散发着浓郁的妖气。

洞前的小妖们见唐军杀来,纷纷呜咽怪叫着冲了上来,却被唐军一阵箭雨射成了刺猬,死伤惨重。

“来者何人?竟敢闯我波月洞,坏我好事!”奎木狼怒吼一声,纵身跃出洞口,落在唐军阵前,钢刀直指李愔。

“大唐蜀王李愔。”李愔策马上前,裂穹枪斜指地面,语气冰冷,“放人,自缚请罪,本王可留你全尸。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奎木狼仰天大笑,声音粗嘎难听:“区区凡人,也敢口出狂言!我看你是活腻了,今日便让你葬身于此,成为我的盘中餐!”

话音未落,李愔已化作一道残影,瞬间出现在奎木狼面前。

枪比话快。

五十米长的裂穹枪卷起阵阵罡风,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直刺奎木狼面门。奎木狼心中一惊,连忙举刀相迎。

“铛——!”

金铁交鸣的巨响震耳欲聋,奎木狼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从钢刀上传来,震得他虎口崩裂,鲜血直流,钢刀险些脱手飞出。他骇然变色,终于认出了那枪身上流转的妖纹——那是上古妖皇的气息!

“你是……”他话音未落,李愔的第二枪已接踵而至。

这一枪,李愔不再保留任何实力,妖皇血脉彻底沸腾,周身金色火焰熊熊燃烧,枪尖一点金芒炸开,蕴含着磅礴的妖力与法力。奎木狼的钢刀在这股力量面前,如同纸糊一般,寸寸碎裂。他躲闪不及,胸前被枪尖狠狠击中,炸开一个巨大的血洞,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现出了原形——一头三丈多长的青毛巨狼。

李愔催马上前,裂穹枪尖抵住青毛巨狼的咽喉,语气冰冷:“再问一次,人呢?”

青毛巨狼痛苦地哀鸣一声,眼中满是恐惧,不敢再有丝毫隐瞒,前爪指向山洞深处。

李愔留下一部分士兵看押奎木狼和残余的小妖,自己则带着几名亲卫,独自进入山洞。

洞府深处,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妖气。石床上,蜷缩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女,手脚被沉重的铁链缚住,长发凌乱地掩住了脸庞,肩头微微颤抖,显然受了极大的惊吓。

听到脚步声,少女惊恐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却难掩绝色的脸庞。她的眉如远山,目若秋水,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竟是淡金色的,像晨曦下的琥珀,清澈而温柔。

四目相对,李愔微微一怔——这公主的眼睛,竟与自己的鎏金瞳孔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隐隐透着一股同源的气息。

“别怕。”李愔放缓语气,上前一步,裂穹枪轻轻一挑,束缚着少女手脚的铁链便应声而断,“我是大唐蜀王李愔,奉宝象国国王之请,前来救你。你已经安全了。”

百花羞愣愣地看着他,看着他铠甲上未干的血迹,看着他那双与众不同的鎏金瞳孔,眼中的恐惧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感激与依赖。忽然,她再也忍不住,眼泪滚落下来,扑进李愔怀里,放声大哭。

李愔身体一僵,伸出的手悬在半空,许久,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有我在,没人再敢伤害你。”

百花羞在他怀里哭了很久,才渐渐平复情绪。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诉说着自己被掳的经历:“那日我随父王出猎,忽然狂风大作,那妖人从天而降,将我掳至此地,逼我与他成亲。我宁死不从,他便将我囚禁在此,已有半年之久……若不是殿下相救,我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李愔听着她的遭遇,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扶起百花羞,沉声道:“公主放心,我已将那妖人擒获,日后他再也不能为非作歹。待我处理完此地事务,便送你回宝象国,与你父王团聚。”

五、长安望

当李愔的捷报跨越万里山河,传回长安时,已是深秋。

太极殿里,李世民亲手捏着那份军报,反复看了三遍,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最后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够了,他将军报递给身旁的菩提祖师,语气中满是骄傲与欣慰:“皇兄,你看,愔儿这孩子,果然没让我失望!”

菩提祖师接过军报,缓缓展开。军报上的字迹潦草却有力,是李愔的亲笔:

“儿臣幸不辱命。草原已定,立界碑三百处,设安西都护府于乌德鞬山南麓,统辖草原各部。顺道剿灭碗子山妖孽奎木狼,救回宝象国公主百花羞。公主感念大唐恩德,愿随军归唐,侍奉陛下。儿臣已应允,不日将押妖返京,献俘阙下。另:此次西征,缴获黄金十万两、白银五十万两、良马五千匹、牛羊数十万头,已悉数充作军资,补充国库。父皇勿念,儿臣一切安好。”

菩提祖师看完,沉默良久,指尖轻轻拂过“儿臣安好”四个字,眼底漾开一丝极淡的欣慰与释然。

“这孩子,”他轻声道,“倒是比你年轻时更会闯祸,也更会办事。”

李世民挑了挑眉,笑道:“闯得好!朕正愁找不到借口在西域驻军,掌控商路。他这一‘顺道’救了宝象国公主,宝象国欠我大唐一个天大人情,日后无论是商路、驻兵,还是税权,都可顺势谈拢。这西域,从此便是我大唐的疆域了!”

正说着,内侍官匆匆走进殿内,躬身禀报:“陛下,魏王殿下求见。”

李世民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与菩提祖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自李愔西征以来,李泰在朝中活动频繁,几次试图往兵部、户部安插自己的人手,扩充势力,都被太子李承乾巧妙地挡了回去。如今李愔立下不世之功,李泰怕是按捺不住,又要有所动作了。

“让他进来。”李世民淡淡道。

李泰快步走入殿内,恭敬行礼。他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李世民手中的军报,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嫉恨,却迅速掩去,换上了一副笑容满面的模样:“父皇,儿臣听说六弟在西域立下大功,平定草原,救回宝象国公主,实乃大唐之幸,父皇之福!儿臣特来向父皇道贺!”

“免礼。”李世民语气平淡,“泰儿今日前来,想必不止是为了道贺吧?”

李泰心中一凛,知道自己的心思瞒不过父皇。他定了定神,笑道:“父皇英明。儿臣以为,六弟立此不世之功,功勋卓着,已是天策上将,爵至亲王,赏无可赏。不若……赐婚。宝象国公主既随军归唐,感念大唐恩德,正可将其许配给六弟。这样一来,既全了两国之好,又能安抚公主之心,还能彰显父皇对六弟的宠爱,一举三得,不知父皇以为如何?”

殿内瞬间陷入一片寂静。

菩提祖师忽然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

李世民看了菩提祖师一眼,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愔儿的婚事,事关重大,朕自有主张,无需泰儿操心。你若无他事,便退下吧。”

李泰脸色微微一白,没想到父皇会如此不给面子。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李世民那双深邃的眼睛,终究还是不敢多言,只能躬身行礼,悻悻退出殿外。

殿门关上,菩提祖师才开口道:“他在试探。”

“试探愔儿会不会借宝象国的势力,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威胁到东宫的地位。”李世民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可惜,他不懂——承乾与愔儿之间,从来不需要这些权衡与算计。他们是兄弟,是可以彼此托付性命的亲人,而非相互猜忌的对手。”

菩提祖师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太子殿下仁厚,蜀王殿下重情,这是大唐之福。”

李世民望着窗外飘落的秋叶,轻声道:“朕只盼他们兄弟二人,能永远这般同心同德,守护好这大唐的江山,不要再重蹈当年玄武门的覆辙。”

六、卡在宝象国

与此同时,万里之外的宝象国,唐僧师徒三人正陷入一场尴尬的困境。

王宫偏殿内,三人被“礼遇”软禁在此。自从那日孙悟空被观音菩萨带走后,他们一路西行,行至宝象国,恰好遇上国王张贴皇榜,悬赏天下英雄,救回被妖掳走的百花羞公主。

猪八戒见有重赏,顿时心动,拍着胸脯向国王保证,定能救回公主。沙僧性子憨直,也随猪八戒一同应下。可没想到,两人来到碗子山波月洞,根本不是奎木狼的对手,被打得落花流水,险些丧命。若不是唐僧及时亮出大唐御弟的身份,声称自己与大唐蜀王是同乡,奎木狼顾忌大唐的势力,恐怕他们早已成了狼妖的腹中餐。

如今,奎木狼虽被李愔擒走,百花羞公主也已获救,但宝象国国王见唐僧师徒“办事不力”,毫无建树,又忌惮他们与那位“煞星蜀王”同属大唐,态度变得十分微妙——既不敢贸然驱逐,得罪大唐;也不肯放行,生怕他们泄露宝象国的虚实。于是便以“款待”之名,将他们软禁在偏殿之中,不冷不热,不上不下。

“师父,俺老猪饿……”猪八戒瘫坐在榻上,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一脸委屈,“那国王也太抠门了!午膳就四个素菜,连点油星都没有!这都快晚饭了,还没见人送来吃食,是想饿死俺老猪吗?”

沙僧坐在一旁,闷头擦拭着自己的禅杖,低声劝道:“二师兄,少说两句吧。若不是你当初夸下海口,我们也不会落到这般境地。国王肯收留我们,给我们一口饭吃,已经算是不错了。”

“我哪知道那狼妖那么厉害!”猪八戒猛地跳起来,不服气地辩解,“再说,那什么蜀王不也跟我们一样,是大唐来的吗?他抓了妖,救了公主,功劳全算他的,凭啥连累我们在这儿喝西北风!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不接这活儿!”

唐僧盘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捻着念珠,闭目不语。自从孙悟空离去后,他眉宇间总凝着一股散不去的郁结。取经之路变得异常艰难,没有了孙悟空的保护,他们屡屡陷入险境,寸步难行。此刻听着两个徒弟争吵,他终于缓缓睁开眼,轻叹一声:“莫吵了。此事怨不得别人,只怨贫僧无能,未能管教好悟空,也未能保护好你们,连累你们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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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霎时安静下来。猪八戒讪讪地坐下,挠了挠头,不再说话。沙僧也停下了擦拭禅杖的动作,别过脸,眼中满是无奈。

窗外,宝象国的黄昏瑰丽如画,夕阳的余晖洒在宫殿的琉璃瓦上,反射出五彩的光芒。远处的碗子山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唐僧望着那座山,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五行山下,他揭下佛祖的压帖,救出孙悟空的场景。那时,那只毛茸茸的猴子跪在他面前,眼中满是感激与忠诚,紧紧握住他递去的水囊,声音沙哑却坚定:“师父!”

他又想起了取经路上的点点滴滴:孙悟空斩妖除魔,保护他一路平安;为了救他,不惜与天庭作对,大闹天宫;就算被他误会,被紧箍咒折磨,也从未真正离开……

想到这里,唐僧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悔意。若当初他能多信孙悟空一分,若当初他没有被妖怪的幻术蒙蔽,若当初他没有狠心赶走孙悟空……或许,他们现在早已走出了西域,离灵山越来越近了。

他低声念了句佛号,却怎么也压不住心头的悔恨与失落。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宫女端着饭菜,恭敬地走了进来:“唐长老,三位长老,国王陛下请你们用晚膳。”

唐僧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袈裟,脸上恢复了平静。他知道,又是一番虚与委蛇的“款待”。但他别无选择,只能强打精神,应付下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三日之后,一支玄甲唐军将抵达宝象国都城。马队最前方,银甲青年怀抱着一位淡金眸子的公主,手中裂穹枪的枪尖上,挑着一颗狰狞的狼首,气势恢宏,威震四方。

那时,他将在人群中,与那双熟悉的、鎏金色的瞳孔,遥遥对上。而他们的命运,也将再次交织在一起。

灵山脚下,一片茂密的桃林深处。

金毛小猴蹲在最高的那棵桃树枝头,怀里抱着一颗干瘪的桃子,却没有吃。它只是静静地望着东方,望着长安的方向,眼神懵懂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执着。

它已经这样望了很久,久到身上落满了晨露,久到夕阳西下,月光升起。桃林里的桃子熟了又落,落了又长,它却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仿佛一尊雕像。

观音菩萨站在不远处的云头,静静地看着它,眼中满是悲悯与欣慰,轻轻叹息了一声。

小猴忽然动了动。它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毛茸茸的爪子,又抬头望向天上皎洁的明月。月光洒在它金色的瞳孔里,那里面第一次映出了清晰的、属于“孙悟空”的倒影——那个曾经大闹天宫、桀骜不驯的齐天大圣,那个曾经尊师重道、保护唐僧取经的孙行者。

它吱吱叫了两声,声音嘶哑而低沉,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欢笑。

然后,它小心翼翼地跳下桃树,双脚踩在松软的泥土上。它没有回头,也没有犹豫,朝着东方,朝着长安的方向,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走去。

观音菩萨没有阻拦。她知道,这只猴子,终于开始真正地“悟道”了。它开始明白什么是师徒情分,什么是感恩,什么是责任。

她只是望着那瘦小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轻声自语:“悟空,你终于……开始‘找’自己了。也开始,找回去的路了。”

月华如水,漫过万里山河,温柔地笼罩着大地。

一支凯旋的大军,正护送着公主,向东而行,即将抵达宝象国都城。

一只迷途的凡猴,正怀揣着悔恨与思念,向西而走,踏上寻找自我与救赎的道路。

而命运的丝线,正在某个看不见的节点,悄然收紧,将他们再次牵引到一起。

(第七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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