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菊双芽的叶片刚被晨露打湿,串香兽就用爪子扒拉着黄芽周围的土,把星麦壳往根须处堆,像是在给黄芽盖被子。画里的兽也学着它的样,往黑芽根下塞画墨纸,画中的墨纸顺着界苗藤飘出来,在现实的黑芽旁堆成小堆,墨香混着菊香,引得界苗的叶片都往这边凑。
“今天换我记牌!”阿芽抢过炭笔,在“百日倒数牌”上把“94”改成“93”,还在黄芽旁画了串星麦穗,黑芽旁画了支墨笔,“黄芽吃麦香,黑芽喝墨汁,看谁先开花!”画里的牌上也跟着改,画中的自己举着笔对她喊:“黑芽要开墨菊!”现实的黑芽突然抖了抖,叶尖竟冒出个小小的花苞影,气得串香兽对着画纸狂吠,用鼻子把黄芽拱得更高。
石婆婆往陶瓮旁撒了把焙干的菊梗,梗上还带着点炒过的野菊粉。“梗子沉底,能稳住香,”她用脚把菊梗踩进土里,“就像烤串得有签子撑着,不然散架。”画里的石婆婆也在撒梗,画中的菊梗透过画纸,在现实的瓮底堆成圈,把香雾裹得更紧,界苗的根须顺着梗子往瓮里钻,像在偷偷尝香。
老阳的棋盘上,“星砂卒”反将了“菊粉将”一军,他正得意地晃着脑袋,画里的老阳突然举着棋子叹气,画中的“星砂卒”自己退了步。现实的“星砂卒”也跟着退,老阳顿时吹胡子瞪眼:“画里的我怎么胳膊肘往外拐!”画中的老阳举着酒坛对他笑,画中的酒液晃出金波,现实的竹椅旁多了滴带着酒香的露水,串香兽舔了口,醉得打了个滚。
林默蹲在双芽旁,用雷光石的边角料给黄芽做了个小灯,石灯亮着淡淡的蓝光;又用寒晶碎片给黑芽做了个小冰灯,冰灯泛着冷光。“黄芽怕黑,黑芽怕热,”他调整着灯的角度,现实的石灯刚放稳,画里就多出两盏同款灯,画中的林默举着灯对他笑,现实的双芽在灯光下舒展得更欢,叶纹里都透着光。
双生皇子往黑芽的冰灯里加了点冰酿,冰灯顿时冒出冷雾,雾里浮着细小的星砂。“墨香得混点甜才不涩,”他望着黑芽,“像画里的故事,带点糖才暖心。”画里的寒晶域飘来片雪花,落在画中的冰灯上,现实的冰灯突然渗出滴甜水,落在黑芽的花苞影上,花苞竟清晰了半分,像要破芽而出。
雷吒的雷云兽叼着串雷火串蹲在黄芽旁,串油滴在石灯上,“滋啦”一声冒出烟火气,黄芽的叶片立刻往火光处凑,长得更壮了。画里的雷云兽也在啃串,画中的烟火气透过画纸,在现实的黄芽周围凝成圈暖雾,把黄芽裹得像个小太阳。“火是香的魂,”雷吒拍着兽背,“这芽以后肯定比界苗还能扛火!”
科技域的代表扛着“生长监测仪”。。预计开花日:同步。”他刚把数据记在账本上,画中的账本就飘出张画,上面画着两朵花——黄的像小太阳,黑的像墨团,现实的账本上立刻多出同款画,旁边还写着“阿芽画”,笔迹歪歪扭扭的。
轮回渡的虚影们围在双芽旁看灯,有个虚影对着黑芽的冰灯轻声说:“娘子当年总在墨里加冰酿,说这样写的字不燥。”现实的黑芽突然抖落片叶,落在他掌心化作半张墨字,上面写着“等你”,笔迹和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带着点冰酿的甜。
日头正中时,“百日倒数牌”的“93”旁多了个小记号——黄芽高了半寸,黑芽的花苞更明显了。画里的牌上也有个记号,画中的花苞影旁边画了个小笑脸,像在说“快了”。两界的兽同时对着自己守护的芽哈气,双芽在呼吸间又长了分,引得众人笑说“这是在比谁的兽更称职”。
石婆婆往灶房端来刚烤的“护花饼”,黄饼撒着星麦碎,黑饼抹着墨香酱。“给俩芽的兽加个餐,”她把饼放在窝旁,“吃好了才有力气护芽。”画里的灶房也飘出饼香,画中的石婆婆举着饼对兽笑,现实的饼上突然多了两个牙印,黄饼的牙印大,黑饼的牙印小,像两界的兽分食了同一份暖。
暮色漫上来时,双芽的灯还亮着,黄芽的蓝光和黑芽的冷光在界苗下交织,像两团跳动的星。串香兽趴在黄芽旁打盹,爪子还护着石灯,梦里大概在和画里的兽比谁的灯更亮。槐丫往双芽的灯里各添了点燃料,火光映着两界的盼,把等待熬得越来越甜。
她知道,这等待不是空耗,是像双芽在蓄力开花,像陶瓮里的香在沉淀发酵,等某天花开香散,所有的盼都会变成最艳的色,染透两界的天。
夜风拂过棋盘,“星砂卒”和“菊粉将”还在对峙,像在为花开那天的庆祝热身。明天,倒数牌该换“92”了,得给画里的灯也添点燃料——不然黑芽该等不及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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