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石庄园的庭院里,金桂飘香。
虽说是“简简单单办”,但江辰的满月宴还是布置得温馨而隆重。
长桌上铺着淡蓝色的桌布,摆满了精致的茶点和小食。
庭院一角搭起了小小的庆祝台,背景板上是星星月亮的图案,正中写着“江辰满月之喜”。
上午十点,宾客陆续到来。
最先到的是秦庆和辛红姬夫妇。
秦庆手里提着两个大礼盒,辛红姬则捧着一束淡雅的百合。
“江哥,严总,恭喜恭喜!”
秦庆笑容满面,“这是给宝宝的满月礼。”
江水溶接过礼物,目光落在辛红姬身上时,微微一顿,然后笑了:“辛总,你这气色……不太一样啊。”
辛红姬脸上飞起红晕,还没来得及说话,秦庆就抢着说:“江哥你这眼睛也太毒了!”
“真是有了?”严隽笑着走过来,拉住辛红姬的手,“几个月了?”
“刚满三个月,”辛红姬小声说,“本来想过几个月稳定了再告诉你们,谁知道……”
她瞪了秦庆一眼,秦庆立刻投降:“我的错我的错,昨天跟严烈那小子喝酒,说漏嘴了。”
“严烈也知道了?”江水溶挑眉。
“他比我还早知道,”秦庆挠头,“红姬去医院检查,正好碰上他带女朋友体检。”
正说着,风敏和李亚也到了。
听到这个消息,风敏惊喜地握住辛红姬的手:“太好了!以后孩子们可以一起玩!”
江水溶看向李亚,促狭地笑道:“李亚,你们也加把劲儿啊!别让秦庆一个人嘚瑟。”
李亚憨厚地笑了,风敏则大大方方地说:“在计划中,在计划中。”
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
十点半,严烈到了。
他手里提着个夸张的大礼盒,一进门就嚷嚷:“我来给我的小叔送满月礼了!小叔呢?快让我看看!”
辈分这事儿,严烈一直很郁闷。
按族谱算,他得管严隽叫姑奶奶,管江水溶叫姑爷爷,管江辰……得叫小叔。
“你就别闹了,”严隽笑着接过礼物,“今天没外人,按年纪叫就行。”
“那可不行,”严烈一本正经,“礼不可废。小叔就是小叔,虽然比我小三十岁。”
众人都笑了。
严烈凑到婴儿车边,看着里面熟睡的江辰:“别说,还真有点姑奶奶的影子。这鼻子,这嘴巴……以后肯定是个帅哥。”
“像他爸爸。”严隽温柔地看着儿子。
“都像,都像。”严烈说,“男孩像妈妈有福气。”
正聊着,姜忱到了。
作为姜家新任家主,姜忱的礼数很周全。
他不仅带来了厚礼,还代表整个姜家送上祝福。
礼物中有一块精心雕刻的玉佩,上面是姜家特有的守护符文。
“这玉佩是姜家特制的,”姜忱解释,“有安神定惊的功效。给婴儿戴最合适。”
“太贵重了,”江水溶说,“姜家主费心了。”
“应该的,”姜忱微笑,“蓓儿小姐和我家禁地有缘,江先生和我姜家也有渊源。小公子满月,自然要表示心意。”
他顿了顿:“司马先生本要亲自来,但实验室那边有个紧急项目,实在抽不开身。他托我转达祝贺,说等忙完这一阵,一定登门拜访。”
“理解,科研工作要紧。”江水溶点头。
这时,庄万钧带着三个年轻人来了。
这位被严隽称为“老叔”的长辈精神矍铄,身后跟着女儿庄青、庄青的朋友沐晴,还有一个阳光帅气的男生樊帆。
“恭喜恭喜!”
庄万钧声音洪亮,“水溶,小隽,喜得贵子啊!”
“老叔您来了,”江水溶连忙迎上去,“快请坐。”
庄青、沐晴、樊帆三个年轻人齐声说:“恭喜江哥喜得贵子!”
庄青补充道:“严姐姐,您恢复得真好,完全看不出刚生完孩子。”
沐晴凑到婴儿车边,眼睛发亮:“好可爱啊!小手小脚都肉乎乎的!”
樊帆则递上礼物:“这是我们三个一起挑的,是益智玩具,等宝宝大一点可以玩。”
“谢谢你们,”严隽笑着接过,“都别站着,坐,吃点东西。”
庭院里渐渐热闹起来。
虽然按严隽的意思只请了最亲近的人,但七七八八加起来也有十几位。
好在红石庄园够大,一点也不显拥挤。
芳姐和两个临时请来的服务生穿梭其间,递茶送水,端上精心准备的点心。
顾永年今天特意穿了身新衣服,坐在主位上,笑得合不拢嘴。
一会儿招呼这个,一会儿招呼那个,精神头十足。
“外祖父今天真高兴。”江蓓儿小声对江水溶说。
“是啊,”江水溶摸摸女儿的头,“看到四世同堂,老人家心里美。”
江蓓儿今天也打扮了一番,穿着严隽给她选的浅蓝色连衣裙,头发扎成整齐的马尾。
她大部分时间都安静地坐在婴儿车旁,像个小守护神,但偶尔也会应长辈的要求,礼貌地回答一些问题。
“蓓儿越来越像大姑娘了,”辛红姬感慨,“时间过得真快,感觉昨天她还是个小不点。”
“她现在也是小不点,”严隽笑道,“才六岁呢。”
“心理年龄可不止六岁。”秦庆插话。
正聊着,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原来是有记者得到消息,想混进来采访,被江水溶提前安排的安保人员拦在了庄园外。
“需要我去处理吗?”秦庆起身。
“不用,”江水溶摆摆手,“他们进不来。今天我们关起门来庆祝,不想被打扰。”
严隽抱着江辰,优雅地坐在庭院中央的藤椅上。
刚满月的婴儿穿着淡蓝色的连体衣,外面裹着同色系的小毯子,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他醒着,黑亮的眼睛好奇地转动着,看着周围陌生又亲切的人们。
“辰儿,这些都是爱你的人。”严隽轻声对儿子说。
江辰当然听不懂,但他似乎能感受到温暖的氛围,不哭不闹,安静地看着。
满月宴的仪式很简单。
先是“剃胎发”——当然不是真剃,只是象征性地用剃刀在头顶轻轻碰三下。
这是顾永年坚持的传统,说是剃了胎发,孩子以后头发会又黑又密。
接着是“踩龟”——把婴儿的小脚丫在糯米做的龟背上轻轻踩一下,寓意健康长寿。
然后是新衣试穿。
严隽给儿子换上了一套红色的小唐装,衬得小脸更加白嫩可爱。
“真俊!”庄万钧赞叹,“以后肯定比他爸爸还帅!”
“老叔您这话说的,”江水溶笑道,“我可要吃醋了。”
“你吃哪门子醋,”严烈插嘴,“儿子比你帅,不是应该高兴吗?”
众人大笑。
仪式结束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
大人们三三两两地聊天,孩子们——其实只有江蓓儿一个孩子,但庄青他们几个年轻人也凑在一起——围在婴儿车边。
“他会笑了吗?”沐晴问。
“会无意识的笑,”江蓓儿认真地回答,“但还不是真正的社交性微笑。要等到两三个月左右。”
“你懂得真多。”樊帆佩服地说。
“看书学的。”江蓓儿说。
姜忱走过来,递给江蓓儿一个小盒子:“蓓儿小姐,这是给你的。”
江蓓儿打开,里面是一块小巧的玉佩,和她弟弟的那块很像,但符文略有不同。
“这是守护佩,”姜忱解释,“能宁心安神。你经常用脑过度,戴着有好处。”
“谢谢姜叔叔。”江蓓儿礼貌地道谢,小心地收好。
姜忱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说:“禁地那边……近期不要去了。等司马先生有空再说。”
江蓓儿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为什么?”
“有些变化,”姜忱压低声音,“现在还说不清楚。总之,安全第一。”
江蓓儿点点头,没再多问。
午餐是自助式的,菜色丰富但不铺张。
严隽因为还在月子期,吃的是特制的营养餐。
江水溶大部分时间都陪在她身边,偶尔去招呼一下客人。
“你看江哥,”辛红姬对严隽说,“眼睛都快粘在你和儿子身上了。”
严隽笑着看向丈夫,江水溶正好回头,两人目光相触,相视一笑。
“他是最好的丈夫和父亲。”严隽轻声说。
“也是最好的兄弟,”秦庆插话,“江哥对我们没得说。”
下午两点,宴会进入尾声。
宾客们陆续告辞。
每个人都再次送上祝福,约定下次再聚。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红石庄园恢复了宁静。
芳姐带着服务生收拾庭院,顾永年累了,回房休息。
江水溶扶着严隽上楼,江蓓儿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那块姜忱送的玉佩。
主卧里,江辰已经睡着了。
满月宴的热闹似乎耗尽了他的精力,这会儿睡得特别香。
严隽小心地把儿子放回婴儿床,长长舒了口气。
“累了吧?”江水溶问。
“有点,”严隽承认,“但很开心。看到大家都这么关心我们,心里暖暖的。”
江蓓儿走进来,把玉佩放在床头柜上:“妈妈,姜叔叔说这个能宁心安神,给您戴吧。”
严隽心中一动,摸摸女儿的头:“这是姜叔叔给你的,你自己戴。妈妈有爸爸照顾,不用的。”
江蓓儿想了想,点点头,把玉佩收好。
“今天表现很好,”江水溶夸女儿,“很有姐姐的样子。”
“我本来就是姐姐。”江蓓儿认真地说。
窗外,阳光正好。
庭院里金桂的香气飘进来,淡淡的,甜甜的。
满月宴结束了。
但生活还在继续。
江辰的成长之路刚刚开始,江蓓儿的研究还在继续,江水溶和严隽的爱情历久弥新。
而红石庄园,这个承载着他们所有幸福的家,会一直温暖,一直明亮。
“睡会儿吧,”江水溶对妻女说,“今天都累了。”
严隽躺下,江蓓儿回了自己房间。
江水溶坐在床边,看着婴儿床里的儿子,又看看床上熟睡的妻子。
心中充满感恩。
从末世到今生,从孤独到圆满。
这一路,值得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等待。
而未来,还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