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舟独自乘上那辆前来接她的、装饰著大巫徽记的兽车。天禧小税王 追醉鑫璋节
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规律的辘辘声,她的心却如同被放在鼓面上敲击,心中惴惴不安,七上八下。
这荣华大巫,为何要单独召见我这样一个无名小卒?
难道是之前的发言太过出格,引起了不必要的注意?
还是他察觉到了什么?
那种自从穿越以来就如影随形的、对身份暴露的恐惧,此刻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心头。
她老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兽车在都城的街巷中行驶了约莫十几分钟, 最终在一处看似低调、实则守卫森严的私宅门前停下。
门楣古朴,并无过多装饰,却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容舟受门口垂手侍立的小厮无声指引,沉默地步入宅内。
她不敢东张西望,却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著这处宅邸。
宅内与外部给人的感觉一致,古色古香,透著一股未经雕琢的原始之美。
巨大的原木作为梁柱,石料垒砌的墙壁上爬满了苍翠的藤蔓。
庭院中安置著不少她从未见过的奇花异草,有些散发著幽幽的冷香,有些则形态怪异,仿佛蕴藏着奇异的能量。
空气异常清新,甚至能感觉到比外界更浓郁几分的神秘气息在缓缓流动。
很快,她被引著穿过几重院落,来到一处更为僻静的地方。
这是一个被竹林半环绕的小院,清幽异常,只闻风吹竹叶的沙沙声。
院子中央的石桌旁,坐着一个高大的男兽人。
他背对着她,墨发如瀑,仅用一根木簪松松挽起,身着简单的墨色常服,却依旧难掩其通身的华贵气度。
似乎察觉到她的到来,他缓缓转过身。
那张俊逸到有些妖异的脸抬起,看向她。
容舟看到那张脸有一瞬间的失神。
反应过来后她心脏猛地一缩,连忙垂下眼,上前几步,依著规矩深深行了一礼,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学生容舟,见过大巫。”
荣华并未立刻叫她起身,只是用那目光无声地审视着她,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看个透彻。
过了几息,他才轻声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过来坐吧。”
容舟暗暗咽了口口水, 感觉喉咙有些发干。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 如同踩在薄冰上,走到石桌对面,在那冰冷的石凳上堪堪坐了半边,身体依旧紧绷。
落座后,她鼓起勇气,再次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敢问大巫,单独召见学生,是有何指示?”
荣华没有立刻回答。
他执起石桌上的玉壶,慢条斯理地斟了两杯清茶,将其中一杯推至容舟面前。
然后,他陷入了沉默。
这沉默如同无形的巨石压在容舟心头,比直接的质问更让她恐慌。
她只能低着头,盯着杯中袅袅升起的热气,感觉每一秒都无比漫长而煎熬。
他到底想做什么?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流逝。
荣华终于将杯中清茶饮尽,玉杯落在石桌上发出清脆一响, 如同敲在容舟紧绷的心弦上。
容舟此刻真的很想跳起来,把桌给掀了。
你他爹的说话啊!
正这么想着。
他突然毫无预兆地起身。
那一米九的高大身躯带来的阴影瞬间将容舟笼罩,如同山岳倾轧,给了她巨大的、近乎实质性的压力。
他一步便跨过了石桌的距离,骤然靠近她,两人之间原本安全的社交距离被彻底打破。
陌生的、带着冷冽香气与强大兽人独有的侵略性气息扑面而来,强势地突破了容舟的心理安全范围。
求生本能让她下意识地猛地从石凳上弹起,踉跄著向后急退了几步, 脊背几乎要撞上后面的竹竿。
看到她这受惊兔子般的反应,荣华非但不恼,反而从喉间发出一声低笑:“方才不是为我的容貌失神,怎么现在又知道怕了?”
容舟老脸一红。
不是说兽人都反应迟钝吗,她就呆了这么一瞬,这死男的
他记得很清楚,他抬头时,这个“少年”为他的容貌失神了。
容舟被他这句话问得心头狂跳,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迅速褪去,留下一片冰凉的慌乱。
她脑中一片混乱,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危险的存在。
“学、学生突然想起家中还有要事,老师还在等候” 她语无伦次,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一边说一边快速行了个礼, 也顾不得是否合乎规矩,说完立刻转身,就想朝着院外逃去。
然,她的脚步刚迈出一步——
一只温热而有力的大手,以她根本无法反应的速度,如铁钳般一瞬牢牢攥住了她的手腕!
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袭来,她只觉得天旋地转, 视野疯狂晃动,等她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一股蛮横的力道强行扭转、拉扯!
下一秒,那张放大的、俊逸妖异到令人心慌的脸庞已近在咫尺!
容舟呼吸一滞。
她甚至能看清他纤长睫毛下那双深邃眸子里翻涌的暗流,以及他微微勾起的、带着残酷笑意的唇角。
荣华想。
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呀。
嗯
他一手仍紧扣着她的手腕,另一条手臂却已不容置疑地环上了她纤细的腰肢, 将她牢牢固定在自己身前,动弹不得。
然后,在容舟惊恐万分的目光中,那只原本揽着她腰的手,竟然极其迅速地、轻佻地往她腰臀连接的下方一探——
“!!!”
容舟的脑子在这一瞬间彻底空白。
所有的思考、所有的伪装、所有的侥幸,在这一刻被这只手带来的、指向性再明确不过的触碰,彻底击得粉碎。
woc!!!!!
“呵呵”
他收回手。
眼前的兽人胸腔震动,发出了低沉而愉悦的轻笑, 那笑声里充满了猎物到手的满足与一切尽在掌握的得意。
他微微俯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容舟瞬间失去血色的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缓缓道:
“原来是雌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