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容舟身边拱来拱去，湿润的鼻尖几乎要蹭到她的破衣服上。
它们用力吸着气，小小的熊脸上写满了大大的困惑。
“嗯说不出来，好像有点臭，又好像有点点不一样？”一只幼崽歪著脑袋，黑豆眼里满是迷茫。
另一只用力点头附和：“对呀对呀，你怎么又难闻又好闻的？像像下雨后的烂木头，又有点像嗯我说不出来啦！”
这矛盾的结论让它们更加好奇，问题也接踵而至：
“你是什么兽人呀？你的耳朵藏起来了吗？你也是小熊吗？”
一只幼崽试图去扒拉容舟包头的破布，想看看下面是不是也藏着圆圆的熊耳。
“你的兽父呢？他怎么不管你？让你一个人这么瘦，还臭臭的。”
另一只的语气里带着天真无邪的残忍，直接戳向容舟的“痛处”。
“你从哪里来的呀？”
“你”
容舟只觉得耳边像是有几百只蜜蜂在嗡嗡作响。
这些小幼崽的精力旺盛得超乎想象，问题一个接一个，语速又快，还夹杂着互相打闹和争辩。
让她根本插不上话，脑子被吵得嗡嗡作响，几乎要炸开。
不行，不能再这样被它们牵着鼻子走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烦躁和慌乱，伸出那根脏兮兮、却因为消瘦而显得格外纤长的食指，竖在自己被破布遮掩的嘴唇前，发出了一个清晰而短促的气音：
“嘘——！”
这个动作似乎起到了一点效果，幼崽们的声音小了一些，几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她那根手指。
容舟抓住这短暂的安静，用她所能组织出的、最接近本地语调和辞汇的句子，缓慢而清晰地说道：“我们先来玩。玩你问我答。”
“你问我答？”最先开口的那只幼崽重复了一遍，小耳朵困惑地抖了抖，“是什么意思呀？”
“玩儿？我要玩儿！玩什么？”一听到“玩”字，另一只立刻兴奋起来，原地蹦跶了两下。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玩儿？我也要玩儿！”落在后面的那只也急匆匆地挤了过来，生怕被排除在游戏之外。
成功地将它们的注意力从“嗅闻身份”转移到了“游戏”上，容舟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一番连比带划、绞尽脑汁的引导后，容舟看着眼前几只依旧精力旺盛、为了谁的兽父能举起更大的石头而差点扭打在一起的小熊崽，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她原本指望能从这些天真烂漫的小家伙嘴里套出些关于这个世界格局、势力分布或者特殊传说的信息，结果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这些小熊崽的脑子里，似乎只装着最原始的几件事：吃喝、玩乐、攀比兽父、以及炫耀一些在她看来毫无意义的“技能”。
他们对事物的描述充满了孩童式的模糊和跳跃。
问她从哪里来，一会儿指著东边的山说是那边，一会儿又说像是从河上游飘过来的。
问她是什么兽人，有的猜她是没毛的猴子族，有的猜她是掉光了刺的刺猬族，意见不合还互相龇牙咧嘴，差点又打起来。
能从这片混乱中提炼出的、稍微有点用的信息少之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在这片信息的荒漠中，还是有几点发现，像冰冷的石子一样，清晰地硌在了她的心里。
首先，也是最让她在意的一点：她接触到的所有小熊崽，无一例外，全都是雄性。
她问：“你们的妈妈呢？在哪儿？”
回应她的，是几张同时抬起的小脸上，如出一辙的、纯粹的茫然。
“妈妈？”
“那是什么？”
“是吃的吗？”
它们似乎完全无法理解“母亲”这个概念。
这些回答让容舟心底发寒。
“就是生下你们的兽人。”
“生？”一只幼崽疑惑挠头，“生是什么意思？”
“”容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结合之前半年从未见过成年女性兽人的观察，一个可怕的推测几乎要被证实。
这个兽人世界，女性的数量恐怕不是稀少，而是近乎于无？
除此之外，她从这些小熊崽嘴里听到的，就全是些让她哭笑不得的“废话”了。
“我兽父力气可大了！能一拳打碎那么大的石头！”小手比划着一个夸张的大小。
“我兽父嘴巴才大呢！能吞下一整只哼哼兽！”
“我尿尿可远了！比他们都远！”
“我一顿能吃三大碗肉糊糊！厉害吧！”
听着这些充满童稚却毫无营养的炫耀，容舟只能按捺住扶额的冲动。
她看着眼前这些毛茸茸、懵懂无知的小生命，心中五味杂陈。
它们天真烂漫，却也折射出这个世界的某种残酷底色。
有用的信息没得到多少，但那个关于“母亲”缺失的疑问，却像一颗种子，在她心中深深埋下，伴随着更深的忧虑，悄然生长。
容舟又换了一个问法：“雌性，有雌性吗？”
三个小幼崽并不搭理容舟。
容舟继续走上前问：“有雌性吗？”
小幼崽们依旧不搭理容舟。
多尝试几次后，幼崽们依旧不搭理她，容舟只能暂时放弃。
这些小幼崽估计都没开智，问了也是白问。
几只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容舟身边拱来拱去，湿润的鼻尖几乎要蹭到她的破衣服上。
它们用力吸着气，小小的熊脸上写满了大大的困惑。
“嗯说不出来，好像有点臭，又好像有点点不一样？”一只幼崽歪著脑袋，黑豆眼里满是迷茫。
另一只用力点头附和：“对呀对呀，你怎么又难闻又好闻的？像像下雨后的烂木头，又有点像嗯我说不出来啦！”
这矛盾的结论让它们更加好奇，问题也接踵而至：
“你是什么兽人呀？你的耳朵藏起来了吗？你也是小熊吗？”
一只幼崽试图去扒拉容舟包头的破布，想看看下面是不是也藏着圆圆的熊耳。
“你的兽父呢？他怎么不管你？让你一个人这么瘦，还臭臭的。”
另一只的语气里带着天真无邪的残忍，直接戳向容舟的“痛处”。
“你从哪里来的呀？”
“你”
容舟只觉得耳边像是有几百只蜜蜂在嗡嗡作响。
这些小幼崽的精力旺盛得超乎想象，问题一个接一个，语速又快，还夹杂着互相打闹和争辩。
让她根本插不上话，脑子被吵得嗡嗡作响，几乎要炸开。
不行，不能再这样被它们牵着鼻子走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烦躁和慌乱，伸出那根脏兮兮、却因为消瘦而显得格外纤长的食指，竖在自己被破布遮掩的嘴唇前，发出了一个清晰而短促的气音：
“嘘——！”
这个动作似乎起到了一点效果，幼崽们的声音小了一些，几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她那根手指。
容舟抓住这短暂的安静，用她所能组织出的、最接近本地语调和辞汇的句子，缓慢而清晰地说道：“我们先来玩。玩你问我答。”
“你问我答？”最先开口的那只幼崽重复了一遍，小耳朵困惑地抖了抖，“是什么意思呀？”
“玩儿？我要玩儿！玩什么？”一听到“玩”字，另一只立刻兴奋起来，原地蹦跶了两下。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玩儿？我也要玩儿！”落在后面的那只也急匆匆地挤了过来，生怕被排除在游戏之外。
成功地将它们的注意力从“嗅闻身份”转移到了“游戏”上，容舟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一番连比带划、绞尽脑汁的引导后，容舟看着眼前几只依旧精力旺盛、为了谁的兽父能举起更大的石头而差点扭打在一起的小熊崽，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她原本指望能从这些天真烂漫的小家伙嘴里套出些关于这个世界格局、势力分布或者特殊传说的信息，结果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这些小熊崽的脑子里，似乎只装着最原始的几件事：吃喝、玩乐、攀比兽父、以及炫耀一些在她看来毫无意义的“技能”。
他们对事物的描述充满了孩童式的模糊和跳跃。
问她从哪里来，一会儿指著东边的山说是那边，一会儿又说像是从河上游飘过来的。
问她是什么兽人，有的猜她是没毛的猴子族，有的猜她是掉光了刺的刺猬族，意见不合还互相龇牙咧嘴，差点又打起来。
能从这片混乱中提炼出的、稍微有点用的信息少之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在这片信息的荒漠中，还是有几点发现，像冰冷的石子一样，清晰地硌在了她的心里。
首先，也是最让她在意的一点：她接触到的所有小熊崽，无一例外，全都是雄性。
她问：“你们的妈妈呢？在哪儿？”
回应她的，是几张同时抬起的小脸上，如出一辙的、纯粹的茫然。
“妈妈？”
“那是什么？”
“是吃的吗？”
它们似乎完全无法理解“母亲”这个概念。
这些回答让容舟心底发寒。
“就是生下你们的兽人。”
“生？”一只幼崽疑惑挠头，“生是什么意思？”
“”容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结合之前半年从未见过成年女性兽人的观察，一个可怕的推测几乎要被证实。
这个兽人世界，女性的数量恐怕不是稀少，而是近乎于无？
除此之外，她从这些小熊崽嘴里听到的，就全是些让她哭笑不得的“废话”了。
“我兽父力气可大了！能一拳打碎那么大的石头！”小手比划着一个夸张的大小。
“我兽父嘴巴才大呢！能吞下一整只哼哼兽！”
“我尿尿可远了！比他们都远！”
“我一顿能吃三大碗肉糊糊！厉害吧！”
听着这些充满童稚却毫无营养的炫耀，容舟只能按捺住扶额的冲动。
她看着眼前这些毛茸茸、懵懂无知的小生命，心中五味杂陈。
它们天真烂漫，却也折射出这个世界的某种残酷底色。
有用的信息没得到多少，但那个关于“母亲”缺失的疑问，却像一颗种子，在她心中深深埋下，伴随着更深的忧虑，悄然生长。
容舟又换了一个问法：“雌性，有雌性吗？”
三个小幼崽并不搭理容舟。
容舟继续走上前问：“有雌性吗？”
小幼崽们依旧不搭理容舟。
多尝试几次后，幼崽们依旧不搭理她，容舟只能暂时放弃。
这些小幼崽估计都没开智，问了也是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