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瑟夫刚迈出一步,前座乘客放在扶手上的塑料杯就“啪嗒”一声滚落在地,沿着微微倾斜的过道向前滚动。
“恩?”乔瑟夫猛地顿住,目光死死盯住那只滚动的杯子。
“是我的错觉吗……从刚刚开始,我就感觉飞机在倾斜。”
李信心头一紧,不可能,黑精明明监视着整个客舱,灰塔不可能有机会对驾驶室下手的。
可机身倾斜的幅度正在加剧。
紧接着,一阵剧烈的晃动袭来,乔瑟夫跟跄半步,脸色骤变:
“难道说?!!”
他拔腿就朝机舱前端冲去。
李信与其馀几人对视一眼,立刻紧随其后。
“究竟怎么回事?”李信努力回想着上到飞机之后的细节。
“不……我漏了一个地方。从上飞机开始,黑精监视了所有乘客、卫生间、行李架,唯独驾驶室”
“灰塔的本体,从一开始就不在客舱。”
“他在驾驶舱?!”
乔瑟夫已冲到驾驶室门前,两名空姐急忙阻拦:
“这位乘客!这里是驾驶室,禁止进入!”
“让开。”乔瑟夫沉声道,手轻轻一拨便将两人拉开,径直去拧门把。
空姐慌了神,正要再度上前,身后却传来脚步声。
她们回头,看见的是承太郎高大的身影。
冷峻的脸,压低的帽檐。
“嘛……这位乘客好、好帅……”两名空姐下意识地捧住脸,声音软了半分。
承太郎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滚开,娘们。”
他伸出手,粗暴的将两人推向一旁,不带半分迟疑。
两名空姐被承太郎推得跟跄后退,眼看就要失衡摔倒。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的声线介入:
“抱歉,失礼了。”
花京院典明适时上前,双手稳稳托住两人的肩膀,宽阔的胸膛接住了她们。
空姐晃了晃,勉强站稳,抬眼时正对上花京院低垂的视线。
紫眸沉静,眉目清俊。
两人的脸唰地红了。
花京院没有立刻松手,反而微微蹙眉,望向承太郎的背影,目光里带着责备:
“虽然这家伙如此对待女性,实在不可饶恕。”他顿了顿,语气转为恳切,“但眼下情况紧急。”
“请你们原谅。”
他的声音温和如流水,嘴角那抹歉意的微笑,让两名空姐几乎忘了呼吸,只能晕乎乎地点头:
“好、好的……”
跟在后面的李信与阿布德尔交换了一个眼神。
“长得帅,还真是方便啊……”李信小声嘀咕。
阿布德尔苦笑着摇头:“至少我们不用像前面两位那样粗暴。走吧,信太郎。”
两人快步越过仍在安抚空姐的花京院,径直踏入驾驶室。
说起来……李信前世看这段时,评论区可都在嫉妒这两个空姐呢。
“我的花花”
“不是,她们凭什么?”
李信忽然想起那些密密麻麻的弹幕与留言。即便自己介入这个世界,有些名场面依然会以微妙的方式重现。
第一次看的时候,李信还不理解空姐的反应,后来习惯了荒木的画风,李信的反应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也是发自内心觉得他们长得很帅。
乔瑟夫踏入驾驶室的瞬间,心脏骤停了一拍。
眼前的景象十分血腥。
副驾驶瘫倒在仪表台下,嘴巴大张,舌头被齐根割去,只剩一个鲜血汩汩涌出的空洞。而正驾驶席上的机长面容扭曲,手中稳稳握着一把漆黑的手枪,枪口正对乔瑟夫的眉心。
“去死吧!”
嘶哑的吼声与枪焰同时炸开!距离太近,乔瑟夫根本来不及闪避。
“欧拉!”
白金之星的战吼在乔瑟夫耳畔响起。
几乎在枪响的同时,白金之星的紫色虚影已如屏障般矗立在乔瑟夫身前。
那枚灼热的弹头撕裂空气,触碰到紫色拳面的瞬间戛然而止,被白金之星的两根手指精准钳住,悬停在乔瑟夫眼前,蒸腾起一丝青烟。
乔瑟夫冷汗已浸透后背,反应却未慢半分。
“隐者之紫!”
荆棘自他袖口暴射而出,“啪”地抽飞机长手中的枪,随即缠绕而上,将对方连人带座椅捆了起来。
“得救了……多亏有你,承太郎。”乔瑟夫喘着粗气,感激地望向身后的外孙。
但承太郎的目光并未放松,依旧死死锁定前方。乔瑟夫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no!!被摆了一道!!”
方才机长的身躯挡住了部分视野,此刻人被捆倒,仪表盘的全貌才彻底暴露。
数个关键仪表已被子弹击穿,屏幕碎裂,导线裸露,荧绿色的故障灯疯狂闪铄,高度表指针正在失控下跌。
“可恶……这两个混蛋!”承太郎咬紧牙关,视线迅速转动,除了两名机长和他们的随身行李,这里根本无处藏匿第三人。
灰塔的本体,究竟在哪儿?
“嗬……嗬哈哈……”被荆棘紧缚的机长忽然怪笑起来,额头青筋暴起,“没人能战胜迪奥大人……你们……全都会坠入深海……陪葬……”
随后一步赶到的李信与阿布德尔,同时倒抽一口冷气。
他们看见了机长额前皮肤下,那如同蜘蛛一样的肉片。
“肉芽?!”两人异口同声。
李信大脑一片混乱。
这个机长……原着里根本不存在这号人物。
他究竟是替身使者,还是仅仅被植入肉芽的傀儡?灰塔的本体不在这里,也不在客舱。
“难道这个机长的替身能力……就是将灰塔的本体隐藏起来?!”李信脑中灵光一闪。
驾驶室,这个从一开始就被他下意识避开,未能彻底监视的盲区,恐怕才是所有异常真正的源头。
“这架飞机要坠毁了!!”乔瑟夫大吼着扑向控制台,一把将被荆棘捆紧的机长从座椅上扯开,甩向后方。
白金之星稳当接住那具挣扎的身躯。
承太郎的帽檐下传来毫无波澜的声音:
“不好意思,让你先睡会儿。”
白金之星的拳头化作残影,精准地落在机长侧颈,对方连闷哼都来不及发出,便彻底瘫软下去。
就在机长失去意识的同一瞬间。
驾驶舱角落,一只深紫色的行李箱毫无征兆地开始蠕动变形。
箱体表面褪去伪装色,暴露出原本地天蓝色,更骇人的是,箱壳上竟渗满了尚未干涸的血迹,正顺着拉链缝隙汩汩往下淌。
“什么?!”
李信瞳孔骤缩,两步跨到箱前,毫不尤豫地伸手。
唰!
拉链被猛然扯开。
箱内景象,让所有人的呼吸为之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