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达标?!老李,你掐我一下!我不是做梦吧?!”
“何雨柱!又是那个何雨柱!这小子不,何总工!神了!真他娘的神了!”
“成本十分之一?!周期减半?!这这怎么可能?!”
“哈哈哈!‘厨房玩意儿’?这话谁说的?脸疼不疼?!”
“快!老赵,报告!详细报告给我们看看!”
惊呼声、质问声、狂喜的笑骂声混作一团。
刚才还愁云惨淡的会议室,此刻沸腾得像开了锅。
每个人的脸上都涨红了,眼睛里闪着光,那是绝处逢生、柳暗花明的激动。
赵同志看着眼前这群激动得快要跳起来的老部下,自己也忍不住畅快地大笑起来。
会场的热烈气氛持续了好一阵子,才在赵同志的示意下慢慢平复下来。
问题解决了一大半,压在每个人心头的石头挪开了,大家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意,说话也随意了不少。
说着说着,话题自然而然地就偏到了这次成功的关键人物上。
“老赵,”有人好奇地问,
“这报告是生物所和轧钢厂联合送来的,技术主导我看这思路和解决问题的路数,不太像陈汉章他们生物所一贯的风格。
倒是有点嗯,野路子的巧劲和实用主义。是不是轧钢厂那边起了主要作用?”
旁边另一位对
“轧钢厂?他们不是搞钢铁的吗?还能搞生物监测膜?等等,轧钢厂何雨柱?
是不是前阵子传得挺厉害,破了格提总工程师的那个年轻人?
搞出高能口粮和酶固定化的?”
“对,就是他!”有人想起来了,“难怪这报告里提到复合载体思路延伸、全国产材料工艺,
跟之前听说的那个用破烂造反应器的路子一脉相承!肯定是他的手笔!”
“何雨柱这名字最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赵同志也笑了起来,心情极好,
“铁壁工程他露过脸,化工部那边挂着他的顾问名,写书惊动了科学出版社,
现在又跟生物所搅在一起,还解决了咱们的难题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材料做的?
走一路,亮一路,专捅天花板!”
气氛更加活络,大家纷纷感慨何雨柱的能力跨界和成果频出。
赵同志顺势笑道:“这样的功臣,必须得奖!而且要重奖!我看”
他的话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脸上兴奋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随即化作一丝微妙的苦笑。
与会者都注意到了这个变化,疑惑地看向他。
“老赵,怎么了?奖还有啥为难的?”那位老搭档问道。
赵同志摇摇头,叹了口气:“不是为难,是不太好奖了。”
“不太好奖?什么意思?他功劳这么大,奖呗!”有人不解。
赵同志掰着手指头:“你们想想。何雨柱同志,原本是食堂厨子,因为技术革新立功,破格提了干部,进了技术科。
接着,铁壁工程立功,技术级别提了。
然后,出专著,化工部聘顾问,影响力超出厂子范畴了。
前段时间,因为连续重大贡献,又被破格提拔为总工程师,享受副厂级待遇。这才多久?”
他看向众人:“从厨子到总工,连跳多少级?
行政级别、技术职称、荣誉待遇,最近这一波已经算是顶格破例提拔了。
他现在是厂里的技术统帅,地位和待遇框架已经搭到那个位置了。我们这边这个项目,”
他指了指桌上那份报告,“贡献极大,但偏偏是保密项目。
不能公开宣传,不能作为评功评奖的公开依据。
你让我怎么再重奖他个人?
短时间内,级别、职称,这些常规奖励通道,对他已经基本到头了,而且我们这部分的功劳还不能摆上台面去撑。”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
大家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何雨柱的晋升速度已经快得惊人,常规的奖励体系在他身上几乎被用满了。
而军工项目的保密性,又堵死了用这个最硬核的功劳去为他申请进一步显性荣誉的可能。
一帮子级别高出何雨柱不知多少的大领导,居然为了如何奖励一个厂里的总工而犯了难,
这场面多少有点滑稽,但也透着实实在在的无奈和欣赏。
“这还真是”那位老搭档也苦笑,
“立功太多、升得太快,也有幸福的烦恼。咱们这最硬的一块功劳,反而成了最没法拿出来说的。”
另一位领导沉吟道:“常规的走不通,能不能特事特办?
设立个专项的、高规格的保密贡献奖?
不计入公开档案,但内部有记录,将来在涉及更高层次人才选拔或特殊资源调配时,可以作为关键依据。
“这是个办法,”赵同志点点头,
“但终究是将来时,而且是内部记录,对同志当下的激励和认可,感觉还是隔了一层。”
这时,一位主管资源调配的同志开口道:
“我有个想法。我们奖励何雨柱同志个人,目前确实存在客观限制。
但是,我们可以奖励和支持他所代表的方向,以及他正在努力搭建的平台。”
他解释道:“我了解过,何雨柱同志在推动他们轧钢厂、生物所、计算所等几家单位,
尝试建立一个非正式的技术协作与资源信息池,就是想打破单位壁垒,
把咱们这种跨领域、用土办法解决尖端问题的模式固化、推广。
这不正是我们乐见其成,并且迫切需要的东西吗?”
他看向赵同志:“老赵,我们是不是可以从资源上,对他这个小平台进行倾斜?”
赵同志眼睛一亮,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这个思路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奖励他个人受限,那就奖励他做的事,支持他走的路!”
他想了想,补充道:“另外,通知第三轧钢厂所属的十七机部,还有化工部、科委等相关部委。
就以在推动厂所合作、解决跨领域技术难题方面表现突出这种相对泛化但积极正面的名义,进行通报表扬,
并在相关资源分配和政策试点上,给予第三轧钢厂及何雨柱同志更多的关注和支持。
具体项目保密,但贡献的方向和个人的能力,值得高层面的认可和资源倾斜。”
“这样好!”众人纷纷表示赞同,“既规避了保密问题,又实实在在地给了好处和认可。
何雨柱同志要推动事情,最需要的就是资源和跨部门的绿灯。咱们这么办,比发个不能说的奖章更管用。”
“至于那个保密贡献的内部记录,”赵同志最后拍板,
“也同步建立。双管齐下。既要给足眼前推动工作的燃料,也要记好长远发展的功劳簿。就这么定了!”
会议结束时,众人脸上都带着满意的笑容。
赵同志收起那份报告,心里默默记下:
下次见到十七机部的老宋,或者有机会碰到何雨柱本人,得把这个意思,好好地传递过去。
某地,依海而建的某军工研究所,下午四点。
所长办公室里,电话铃响。
五十出头、头发已见花白的孙所长刚审完一份报告,揉了揉发涩的眼睛,伸手拿起话筒。
“喂,我是孙振国。”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孙所长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
是直属上级机关、赵同志身边王秘书的声音。
“孙所长吗?赵同志急令!请你们所负责长航密闭环境监测系统项目的主要技术负责人,
带上所有核心数据和现有方案材料,用最快速度赶到四九城!有紧急技术研讨!”
孙所长心里咯噔一下。
长航密闭监测系统是他们所啃了快两年的硬骨头,也是近期汇报中卡脖子的关键难题。
赵同志亲自下令紧急进京研讨?是出了大问题,还是
他立刻追问:“王秘书,是方案有什么重大缺陷需要紧急调整?还是上级有了新的指示要求?”
电话的声音里透出激动:
“都不是!孙所长,是好事!天大的好事!你们那个卡脖子的监测模块,有眉目了!
四九城那边,兄弟单位搞出了一个全新的、完全自主的技术路线,初步验证结果非常惊人!
赵同志要求你们立刻过去,现场对接,联合论证,尽快敲定后续方案!”
“什么?!有眉目了?全新的自主路线?验证结果惊人?
王秘书,这这消息确切吗?是哪家单位?航空航天口?还是电子工业部
也难怪孙所长不敢相信。
他们集全所之力,联合了国内相关领域最强的一批力量,折腾了快两年都没完全攻克的难题,
怎么可能突然就被兄弟单位搞定了?还非常惊人?
王秘书在电话里快速说道:“消息千真万确!验证报告赵同志已经看过了,所以才这么着急。
单位有点特别,不是咱们常规协作体系内的,是四九城生物制品所和第三轧钢厂的联合技术组搞出来的。
具体技术细节电话里不便多说,你们来了就知道了!
赵同志强调,一定要快!最好今晚就动身!”
“生物制品所?第三轧钢厂?”孙所长彻底懵了。
一个是搞疫苗血清的,一个是轧钢炼铁的,跟高精度的密闭环境监测系统这都哪跟哪啊?
但王秘书急促的语气和赵同志今晚就动身的指示,明确告诉他这不是玩笑,更不是误传。
如果如果这是真的
“明白!王秘书!我们立刻准备!
我亲自带队,让老陈(技术总工)和老刘(项目组长)都去!
带齐所有资料!我们争取争取坐今晚最后一趟进京的火车!”
挂断电话,孙所长深吸一口气,拉开办公室门,朝着走廊尽头的技术区大吼一声:
“老陈!老刘!紧急集合!带上长航监测的所有核心资料!快!”
十分钟后,小会议室里烟雾弥漫。
孙所长言简意赅地转达了电话内容。
项目组长老刘,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第一个跳了起来:
“所长!这不可能!生物所?轧钢厂?他们懂什么叫复杂电磁环境下的信号稳定性吗?
懂什么叫长期密闭下的材料劣化吗?这这肯定是哪里弄错了!
或者是用了什么取巧的、不靠谱的临时办法!”
技术总工老陈相对沉稳:“所长,赵同志亲自下的令,还有初步验证报告这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但是,这个组合实在太太超出常识了。
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他们的技术原理到底是什么?性能数据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非常惊人这个词,在赵同志那里分量可不轻。”
“现在猜什么都没用!”孙所长一挥手,
“赵同志的命令是最快速度赶到四九城!老刘,我知道你怀疑,我他娘的也怀疑!
但万一是真的呢?万一是真的,咱们所,咱们这个项目,就得救了!
所有人,立刻回去收拾必要物品和资料,一小时后,所里派车送我们去火车站!
老陈,你路上再仔细想想,咱们目前方案最要命的几个点,到时候要重点问,重点核实!”
命令一下,整个研究所相关区域顿时像被捅了的马蜂窝,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怀疑、困惑、难以置信,但更多的是急切和期待。
老刘一边飞快地整理着厚厚的图纸和实验记录,一边还在喃喃自语: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老陈则已经冷静下来,快速在笔记本上列出几个最关键的技术指标和验证要点,准备在火车上再和孙所长、老刘深入讨论。
夜幕降临时,一辆吉普车冲出研究所大门,朝着最近的火车站疾驰而去。
车上,孙所长、老陈、老刘三人挤在后座,膝盖上堆满了文件袋。
“所长,”老刘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
“电话里就没提是谁具体搞出来的?总得有个牵头的人吧?
是生物所的陈汉章所长?他倒是搞生物化工的,可跟咱们这行当”
孙所长摇摇头:“王秘书没说具体人名,只说是联合技术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