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何雨柱踩着轻快的步子进了实验室。
关好门,他迫不及待地将意识沉入系统空间,看着那四本新鲜出炉的未来典籍,摩拳擦掌,准备开始一项伟大的翻译工作——
把这些超越时代的瑰宝,转化成眼下这个年代能够理解、接受并最终能运用的知识。
他深吸一口气,先从最基础的《生物化学与酶学原理》入手。
意念微动,摊开稿纸,手持钢笔,开始了降维书写。
他保留核心原理,却将那些过于前沿的分子结构式、精准的动力学方程,用这个时代更常见的示意图、经验公式和定性描述来代替。
写着写着,他忍不住乐了:“嘿,这东西,把酶比作专一又高效的活扳手,把底物和产物的关系说成锁和钥匙,生动!就是这个味儿!”
他越写越兴奋,那些困扰他许久的碳酸酐酶固定化难题,在这本原理的照耀下,仿佛拨云见日,一个个可能的解决方案在脑海中跳跃、组合。
“太有用了!真是想睡觉就送来枕头!”
何雨柱喃喃自语,“有了这个理论根基,再结合手稿里的实践经验,哥们儿搞出稳定可靠的酶电极,那还不是时间问题?”
“这样宋老他们准能看懂”
他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腕,毫不停歇,又将意念转向《微生物生理与代谢工程》。
这本书更是让他如获至宝,里面关于菌种代谢调控、能量转化的精妙论述,直接为他给红星厂画的蜂群生态大饼,填上了实实在在的理论馅料。
“妙啊!通风供氧不只是保证菌群别憋死,更是调控它们代谢方向的关键阀门!
温度波动也不全是坏事,利用好了反而是刺激风味物质生成的妙招!”
他一边飞快地摘录、转化着关键概念,一边在心里疯狂点赞,
“王厂长、孙工,你们就等着瞧好吧,下回再给你们上课,我就能把为什么这么做讲得明明白白,让你们心服口服!”
接着是《免疫学导论与疫苗设计》和《生物传感器原理与应用》。
前者他打算先整理出基础免疫概念和疫苗制备的通用原则,为研究所那边提供一些更高层面的思路启发;
后者则是他重点关照的对象,他小心翼翼地翻译着生物识别元件的选择、信号转换的方式,
将那些微机电、纳米材料等过于超前的词汇统统过滤掉,只留下最核心的生物识别+物理/化学信号转换的朴素内核。
四本书的内容浩如烟海,他知道不可能一蹴而就。
他的策略是先提炼出最急需、最关键的理论骨架和核心概念,形成几份详实的内部技术参考资料。
至于更深更细的内容,以后慢慢摇人,带着团队一起啃,或者根据需要逐步释放。
看着眼前迅速增厚的稿纸,感受着脑海中越发清晰的技术路径,何雨柱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儿,之前因为知识断层而产生的些许凝滞感一扫而空。
何雨柱放下笔,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脸上是一种小有收获的平淡表情。
“哎,也就是随便整理了一下未来几十年的生物技术发展纲要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叹了口气,“就是脑子有点撑,知识它自己非要往里挤,我也没办法。”
何雨柱在实验室里兴奋了半天,急需找人分享(炫耀)一下。
他看了眼时间,估摸着宋老应该已经在办公室了,便溜溜达达地出了实验室,直奔厂办而去。
到了厂办,他熟门熟路地要通了宋老办公室的电话。
“喂,宋老,我,何雨柱。”
“柱子啊?这么早打电话,有啥事?”电话那头传来宋老的声音。
何雨柱踱进厂办,抄起电话就摇给了宋老。
“宋老,请您帮个忙。明儿下午,劳烦您把在四九城的各大研究所总工,还有几所大学里搞生物、化工、材料的教授,都请到我们厂里来一趟。”
电话那头,宋老明显顿了一下:“柱子,你这是要开什么神仙会?这些可都是各自领域的顶尖人物,你这”
“嗐,”何雨柱语气轻松,“没啥大事儿,就是我这两天琢磨了点东西,关于酶电极怎么造得更灵光、疫苗生产怎么再提提效率,哦对了,还有酿造厂那个酱醪发酵联控仪的新想法
这点子有点零碎,想着人多力量大,正好一块儿抖落抖落,听听各位大家的意见,也方便大家一起上手搞快点嘛。
一来,是尽早把这些点子落到实处,二来嘛,”
他嘿嘿一笑,“摇人呗!”
宋老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声音,琢磨着何雨柱一张口就要召集全城顶尖专家?还涉及这么多前沿领域?这专业能力在全国那可都是顶尖的!
随即想到这段时间柱子给他的惊喜还少吗?搞出超级舌头、手稿震惊计量院、联控仪用在疫苗生产上零污染
再想想他之前那些不可思议的成就,宋老忽然觉得,柱子现在干出什么似乎都挺正常?
他缓了口气:
“行!这事我亲自办!保证把人都给你薅来!不过为啥非得是明天下午?”
“哦,”何雨柱语气轻松,“明天上午我得给我们厂技术科子,上个课啊。
这课不能耽误,得把怎么管好一个技术项目、怎么调配资源、怎么掐住时间节点这些道道儿给他们捋明白了。下午嘛,”
他顿了顿,显得成竹在胸,“下午正好腾出手来,专心接待您请来的各位专家。”
倒不是何雨柱倨傲,非要这些大牛们巴巴地跑到轧钢厂来,而不是他自己带着资料上门。
主要原因在于,他脑子里那些刚转化出来、还热乎着的超前理论,
《生物化学与酶学原理》里关于酶固定化的精妙法子、
《微生物生理与代谢工程》里调控代谢的阀门、
《生物传感器原理与应用》的核心骨架这些东西,他还没完全落到纸上形成系统的手稿呢!
全是干货,沉甸甸地装在他脑子里,怎么送过去?
总不能在研究所里现场表演个脑波传输吧?
他得在自己的地盘上,对着黑板和模型,才能把这套东西掰开了揉碎了,讲得让小年轻们和那些老专家们都心服口服。
特么的,得催催自己,手稿整理搞快点!何雨柱心里嘀咕了一句。
接到宋老转达何雨柱邀请的电话,四九城各大研究所和高校的圈子,瞬间就炸了锅,鸡飞狗跳地开始安排行程、调整日程。
“同志们跟我上!何工那儿又出新东西了!”
能让何雨柱主动召集、还特意请宋老出面摇人来探讨的东西,那必然真是顶顶好的东西。
就好像之前让计量院视为珍宝的手稿、让疫苗所实现零污染的联控仪,
在何雨柱看来可能也就是技术路上的一个台阶,远没到他脑子里那些真神书的分量。
他主动拿出来召集大家讨论的,必然是觉得有足够分量、值得顶尖人物一起推一把的硬货。
何雨柱这点讲究,是骨子里对技术的敬畏和对脸面的看重。
他大厨出身,最明白好菜得用好料,好想法也得配得上好听众。
要是随便拿点半生不熟或者不够分量的东西去糊弄这些真正的行家,那就像往国宴上端盘拍黄瓜——丢不起那人!
这种时候,他宁愿在自己地盘上,对着黑板写板书写到手腕酸,也要把这套东西清清楚楚亮出来,
给那些研究所的总工、大学的教授们好好上上一堂开蒙课,让他们开开眼,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前沿。
另外一边陈汉章双眼紧盯着红旗柱式联控仪,
“开始!”他按下了启动键。
嗡仪器内部传来极其轻微的震动声:吸取、混合、稀释、转移、温控调节一系列原本需要研究员高度专注、
手工操作且极易引入误差的病毒毒株培养与减毒处理步骤,此刻在联控仪的协调下,变得行云流水,流畅得令人心颤。
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一丝偏差,每一个环节都精准地落在理论要求的点上。
短短十几分钟,关键批次的减毒牛痘病毒培养液制备完成。
整个过程安静、高效、精确得不可思议。
这看似短暂的十几分钟,却凝聚了四九城生物研究所陈汉章团队数月的心血,是无数次失败、调整、优化的结果。
什么叫效率?什么叫精准?这才叫效率和精准!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所里同事们日以继夜的协作,以及兄弟单位在病毒毒株筛选上提供的支持。
至于那台矗立在操作台上的红旗柱式联控仪,不用说,那才是今天这场无声战役能如此顺利的绝对功臣。
它沉默地执行着命令,将人为失误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把实验的重复性和可靠性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一次接种实验的成功只是开端。
为了排除偶然性,验证结果的稳定性和疫苗的安全性、有效性,陈汉章团队严格按照计划,
使用联控仪重复制备了多批次的实验疫苗,并在动物模型上进行了多轮、不同剂量的接种试验。
这种关乎生命健康的试验,如果只做一次,那数据漂亮的后果往往远比数据难看严重得多,容不得半点侥幸。
全部实验流程结束,团队立刻投入到浩繁的数据整理与分析工作中。
初步的免疫效果评估数据最先出来,分析也相对快速。
陈汉章拿到助手递上的初步分析报告,目光快速扫过关键数据点,嘴角难以抑制地向上扬起。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语调:“嗯,数据非常理想。”
他转向在一旁关注很久的几个人,说道:
“初步结果表明,我们新筛选的毒株,配合优化的减毒工艺和培养条件,在联控仪精确控制下制备的这批疫苗,免疫原性显著提升,稳定性极佳。
动物模型的中和抗体水平比标准株提升了近50,多次重复实验的数据一致性非常高,波动范围远小于允许值。这意味着我们找到了一个潜力巨大的新方向!”
老领导急切地问道:“毒力呢?安全性如何?”
陈汉章看着后续送来的安全性评估数据:“减毒效果非常彻底,实验动物局部反应轻微,全身症状几乎为零,安全性指标完全符合甚至优于预期标准。最关键的是,”
他特意加重了语气,“不同批次间的差异极小,稳定性好得惊人。这为我们后续的规模化生产和质量控制,打下了前所未有的坚实基础!”
老领导朗声道:“好!本来想着,我们摸着石头过河搞疫苗改良,能小有进步就不错了,关键设备还得慢慢攒、慢慢学。
没想到这磕磕绊绊的,竟然在关键环节取得了这么大的突破,看来这条路是真走对了!”
陈汉章也笑了,感慨道:
“是啊,毒株筛选有了眉目,减毒工艺优化也看到了曙光,更重要的是,现在我们拥有了能确保工艺稳定执行的核心利器,好像我们真的能做出点更安全、更有效的苗子了!”
实际上,他们此刻还不知道的是,疫苗研发中最大的难点往往并非理论设计,而在于如何将实验室的理想稳定、精准、大规模地转化为现实。
批次间的差异、操作的误差、环境的波动,常常是导致最终产品效果打折甚至失败的隐形杀手。
而现在,红旗柱式联控仪以其无可比拟的精准度和稳定性,几乎彻底扫除了工艺执行层面的最大障碍,让实验室的成果得以完美复现。
这看似只是操作工具的改变,带来的却是研发效率和成功率的质变。
老领导和陈汉章兴奋地交流着后续计划,目光再次落在那台红旗柱式联控仪上。
老领导突然想起什么,转向负责设备联络的办公室主任问道:“对了王主任,我们聘请何雨柱同志担任所里技术顾问的聘任书,给轧钢厂送过去了吗?
这次能取得突破,这台机器,这台柱子联控仪,可是立了大功!何工的设计,真是绝了!”
王主任连忙点头:“所长,已经拟好了,正准备送。”
老领导不由得和陈汉章相视一笑,摇摇头,满含钦佩地啧了一声:“这个何雨柱啊”
而此时轧钢厂的李副厂长,正对着一份突如其来的厚礼犯了难。
送礼的是许大茂,这小子前几天跟着放映队下乡,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和放电影的面子,从老乡那儿弄来了一只肥硕的野兔和两只羽毛鲜艳的野鸡。
许大茂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李副厂长管着后勤福利,又是厂里的实权领导,这稀罕野味送上去,既能表忠心,说不定还能在年底评优或者分房时多得几分关照。
于是他屁颠屁颠地就把东西提到了李副厂长办公室。
李副厂长看着地上的野味,眉头却皱成了个川字。
东西是好东西,这年头能吃上野味那是顶有面子的事。
可问题来了——这么好的食材,交给食堂普通师傅做,那就是暴殄天物,糟蹋东西!
整个轧钢厂,不,放眼这四九城,能把这野物的鲜香发挥到极致的,只有一个人——何雨柱!
可现在的何雨柱,还是那个他能随意使唤的食堂班长吗?
人家是部里挂了号的红人,是宋老眼前的何老师,是解决了国家级技术难题的何工!
名义上还在轧钢厂,可实际上已经是能和部里领导、各大研究所总工平起平坐的人物了。
自己为了一口野味,去开这个口,让他下厨?
李副厂长心里直打鼓,这面子人家还给吗?
他在办公室里踱了几个来回,烟都抽了两根,最后还是馋虫战胜了顾虑。
“唉,试试吧,大不了碰一鼻子灰!”
他一跺脚,硬着头皮就往技术科的方向走。
见到何雨柱,李副厂长搓着手,脸上堆着不太自然的笑,把事情吞吞吐吐地一说,重点强调了许大茂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东西确实难得、就怕别人做不好浪费了
何雨柱一听许大茂三个字,心里就跟明镜似的——
这孙子,又在那儿搞溜须拍马那一套!准是想着靠这点野味在领导面前卖好,指望着往后能捞点好处。
他眼珠一转,瞬间就拿定了主意。这菜,他做!但绝不能让许大茂的算计得逞。
正好,他原本就打算找个机会谢谢宋老一直以来的照顾,这送上门的野味,岂不是天赐良机?至于许大茂那种货色,也配掺和这种局?
想到这里,何雨柱脸上顿时露出热情的笑容,爽快地说:
“嘿!我当什么事儿呢!野兔野鸡?这可是好东西啊!李厂长您可算找对人了,这东西火候和配料差一点,味儿就差得远!”
他话锋一转:“正好,我最近有些技术上的新想法,还想找机会跟宋老汇报汇报。
要不就借您这儿宝地,请宋老也过来尝尝鲜?咱们边吃边聊?至于其他人嘛”
何雨柱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种小范围的交流,人多了反而嘈杂,有些上不了台面的,就别来凑热闹了。”
李副厂长是何等精明的人,一听就明白了——
何雨柱这是要借花献佛,把许大茂的孝敬直接升级成款待宋老的宴席,顺便把许大茂本人彻底踢出局!
他心里暗赞何雨柱这一手高明,既全了自己的面子,又卖了宋老人情,还顺手掐灭了许大茂那点小心思。
“明白!明白!”李副厂长连连点头,“我这就亲自去请宋老!保证清静!”
何雨柱这才满意地脱下工装外套,兴致勃勃地往外走:“得嘞!那咱们分头行动,我去食堂准备!今天非得让宋老尝尝什么叫真正的野味!”
他这痛快劲儿,反倒让李副厂长心里更加感慨:瞧瞧人家这格局!本事大了,却不端架子,还是那个真性情的何雨柱!
于是,轧钢厂小食堂后厨当天下午香气四溢。
何雨柱重操旧业,颠勺挥铲,把那野兔野鸡整治得色香味俱全,光是飘出来的味儿,就引得路过的人直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