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如同雷鸣般响起。
一个身姿挺拔帅气俊朗的年轻人,走向主席台。
沈弘毅惊呼,“那就是何雨柱?!”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想象中的技术大拿,至少也该是四十岁上下,沉稳持重。
可台上那个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眉宇间虽有风霜历练的痕迹,但那份面对大场面的从容和自信,绝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
周渭南也眯起了眼睛,没有说话,但微微前倾的身体,暴露了他内心的震动。
台上,何雨柱接过话筒,没有看讲稿,目光扫过全场。
“各位领导,各位工友同志。关于营养粉,我不想过多重复它的数据和工艺。我只想说三点”
“第一,它的成功,属于我们轧钢厂敢于创新、勇于实践的每一位参与者,是集体智慧的结晶。”
“第二,它的意义,不在于技术有多高深,而在于它证明了,只要我们肯动脑筋,就能把看似无用的废料,变成解决人民实际困难的宝贝。”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活态循环的路子走通了!这不仅适用于营养粉,我相信,它在更广阔的领域,同样大有可为!”
没有空洞的口号,引得台下掌声不断!
尤其是当他提到活态循环时,周渭南和沈弘毅的心脏都是猛地一跳!
“老天爷他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公开宣讲他的活态循环法?”
沈弘毅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在他们研究所,一种新理论、新方法,往往要经过反复论证、层层审批,才可能在小范围内谨慎尝试。
可这个何雨柱,竟然已经在如此大规模的正式场合,将其作为成功经验来宣扬了!这是何等的自信和底气!
接下来,他们更是看到了令他们震惊的一幕:
厂党官员亲自为何雨柱佩戴大红花,颁发特等功奖状和一个厚厚的、显然是装着奖金的信封!
李副厂长亲自宣读任命:破格提拔何雨柱为技术科科长(正科级)!
杨厂长的声音透过话筒传遍全场:“何雨柱同志,你是我们工业战线上的一面旗帜!你的活态循环法,是具有战略眼光的重要创新!”
表彰环节一项比一项重磅,台下掌声一浪高过一浪。
记者们的相机闪光灯对着何雨柱咔嚓作响,记录下这光荣的时刻。
周渭南和沈弘毅站在侧门的阴影里,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他们看着台上那个被荣誉和光芒笼罩的年轻身影,听着耳边震耳欲聋的掌声和赞扬,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
“老周”沈弘毅的转过头,看向周渭南,发现所长的脸上,之前的焦躁和疲惫早已被一种极其复杂的神色取代——有震惊,有恍然,有庆幸,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灼热。
“看到了吗,弘毅?”周渭南缓缓开口,“这不是普通的工程师这是一条真龙啊!我们这趟,来对了!”
“走!不等散会了!我们现在就去他办公室门口等着!今天,无论如何,必须见到何雨柱!必须把他请到我们海上所去!”
他们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不惜一切代价,请动何雨柱!
经过一系列的流程,表彰会后,何雨柱回到办公室,刚推开门,脚步一顿。
他略显意外地看到两位中年人,正恭谨地站在他的办公桌前,显然已等候多时。
还未开口,为首的中年人立刻迎上前来,主动伸出双手,
“何雨柱同志!恭喜!恭喜啊!”
“我是上海生物制品研究所的周渭南,冒昧打扰了!这位是我们所的总工程师,沈弘毅同志。”
何雨柱连忙放下手中的奖状、任命书等,伸手与周渭南相握:“周所长您好!沈总工您好!快请坐,请坐!我这刚开完会,地方小,有点乱,怠慢了。
他一边招呼,一边麻利地收拾了一下桌面上散落的图纸和报告,腾出位置。
沈弘毅有些激动:“何科长,恭喜您!刚才在礼堂侧门听了您的报告,深受启发!
活态循环的理念,振聋发聩!我们是不请自来,实在是事出紧急,唐突之处,还请何科长海涵。”
“沈总工太客气了,振聋发聩不敢当,就是琢磨着怎么把事儿干好、干巧。”
何雨柱摆摆手,一边给两人倒上热水。
“宋老那边打过招呼了?二位从海上大老远过来,辛苦了。”
周渭南接过搪瓷缸,目光扫过缸上醒目的红字,心中对何雨柱的地位和受重视程度有了更直观的认知,
“是的,何科长。我们先去部里拜见了宋老,情况紧急,宋老指示我们直接来找您。宋老对我们说,要解决问题,找何雨柱同志,他现在是深谙此道的人。
他还特意给我们看了您那份《微生物系统作战方略纲要》,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沈弘毅在一旁用力点头,补充道:“何科长,不瞒您说,我们遇到的难题,常规手段已经用尽,毫无头绪。看了您的方略纲要,特别是其中定向溯源、梯度驯化、战场验货的精髓,
再联想到您刚才在大会上提到的活态循环路子走通、适用广阔领域我们觉得,或许只有您这套作战思路,才能帮我们找到那条破局的活路!”
简单介绍后,周渭南迫不及待地再次详细陈述了糖丸生产线病毒效价剧烈波动的困境。
何雨柱静静地听着,等到周渭南说完,他沉吟了片刻,脸上露出一丝带着歉意的苦笑:
“周所长,沈工,不瞒二位,你们这个问题听起来就非常棘手。糖丸这东西,太娇贵,太复杂。
大规模培养过程中的变量成千上万,任何一个微小的扰动,都可能引起效价的崩塌。
说实话,我这点在工业发酵上摸爬滚打的经验,未必能帮上忙,怕是要让二位白跑一趟,实在不好意思。”
完了。
一个念头在他们脑海里炸开。
是我们期望太高了太天真了
他毕竟太年轻了!那些听起来神乎其神的活态循环,那些让他们惊为天人的超前理念,或许或许真的只是纸上谈兵?
当遇到糖丸生产线这样国家级、涉及生命体极端复杂性的硬骨头时,就显露出经验的匮乏和底气的不足?
还是我们太相信那些宣传和光环了?被那场盛大的表彰会、被宋老的推崇、被那份纲要的震撼冲昏了头脑,以为找到了无所不能的神仙,却忘了隔行如隔山的古训?
周渭南缓缓闭上眼睛,沈弘毅则失魂落魄地低下头,此前的努力似乎都成了徒劳的笑话。
何雨柱看两人的脸色,知道自己的谦虚差点把客人送走,连忙话锋一转:
“不过,既然二位远道而来,宋老也开了口,我就根据我搞活态循环的一点粗浅理解,抛砖引玉,说几个可能的方向,供你们参考,不一定对。”
何雨柱这番先抑后扬的话术,并非完全谦虚,更深层的原因在于,他非常清楚1964年的技术条件下,没有在线传感器、没有精准的反馈执行机构,要实现他脑海中的理想过程控制近乎天方夜谭。
他只能提供思路,而无法保证结果。
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个发酵罐。
“先说最关键的溶解氧控制。你们现在通气搅拌是固定参数吧?”
沈弘毅连忙点头:“对,苏联工艺手册定死的转速和风量。”
何雨柱在罐体不同高度画了几个波浪线,“问题可能就在这儿。病毒复制分潜伏期、对数期、稳定期,每个时期细胞代谢强度天差地别。
就像人,睡觉时呼吸平稳,跑步时气喘吁吁。你们用跑步时的供氧标准去要求睡觉的细胞——”
他突然停顿,看了眼两位专家:“我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这就好比强迫睡觉的人跟着跑步节奏喘气,要么被吵得睡不着,要么直接累瘫。”
“强制呼吸?!”沈弘毅脱口而出,这个粗俗却精准的比喻让他浑身一震。
他转向周渭南:“所长!我们确实发现稳定期细胞容易提前衰亡!”
周渭南急忙追问:“那依何工看,该怎么调整?”
“动态调控。”何雨柱在黑板上写下这四个字,“但难点在于——”他双手一摊,“我们现在没有合适的的检测手段,怎么实时知道罐子里缺不缺氧?”
沈弘毅激动地插话:“我们可以定时取样用化学法测!”
“来不及。”何雨柱摇头,“等你测出结果,细胞可能已经缺氧半小时了。我倒有个土法子——”
他看向沈工,“你们能不能监测尾气二氧化碳浓度?虽然还是滞后指标,但比化学法快,至少能看出代谢趋势。”
这是典型的何氏智慧——在缺乏传感器的年代,用间接指标逼近过程控制。直到80年代,尾气分析才成为生物反应器标准配置。
沈弘毅飞快记录着:“仪器要改装,数据关联性要验证但可行!绝对可行!”
何雨柱点点头,又抛出第二个思路:“再说营养策略。你们现在是一次性投料吧?”
得到肯定答复后,“试试流加补料。就像喂孩子,少吃多餐比一次塞撑更健康。在病毒复制进入平台期前,根据代谢情况少量多次补料。”
周渭南听到这里终于坐不住了:
“何工,这个方案我们论证过,但有两个致命问题:第一,补料容易染菌;第二,我们无法精准判断补料时机!”
“问得好!”何雨柱眼中露出赞许,“所以要用间接指标。比如监测培养基ph值波动——氨基酸代谢会产生铵离子导致ph上升,葡萄糖代谢产酸导致ph下降。虽然粗糙,但至少能看出细胞在吃什么。”
他在黑板上画了条ph曲线:“如果ph异常上升,说明碳源耗尽细胞开始啃氨基酸了,这时候补葡萄糖准没错。当然——”
他加重语气,“这需要你们先做小试摸清规律,而且要改造现有设备,加装补料管路和灭菌装置。”
沈弘毅一边记录一边喃喃自语:“要建立ph与代谢的对应模型,要改造补料系统,要重新验证无菌工艺但方向是对的!这比我们盲目试错强太多了!”
周渭南深吸一口气,突然站起身向何雨柱深深鞠躬:“何工,您这几个不成熟的思路,已经让我们少走三年弯路!我有个不情之请——”
“能否请您担任我们所的特聘顾问?不用常驻,只需在关键节点帮我们把把关。您刚才说的这些改造方案,我们立即组织攻关,但过程中遇到技术决策实在需要您这样的掌舵人!”
何雨柱连忙扶住周渭南。点了点头:
“顾问头衔不敢当。但若二位不嫌弃,以后遇到难题随时可以打电话讨论。咱们一起想办法,尽快让孩子们吃上放心糖丸。”
周渭南听到何雨柱答应提供帮助,虽然不是全职顾问,但能随时打电话讨论,这已经是意外之喜!
“太好了!何工,有您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了!”周渭南紧紧握住何雨柱的手,“我们回去就按您指的方向,先攻关节拍呼吸和少吃多餐!遇到坎儿,一定来麻烦您!”
两人又围着何雨柱详细讨论了几个技术细节,
正讨论着宋老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怎么样,雨柱?上海那两位老哥,没把你生吞活剥了吧?”宋老的声音带着笑意。
何雨柱喝了口水,笑道:“宋老,您这是给我找了个大活儿啊。糖丸生产线,国之重器,我这半桶水晃荡的,压力不小。”
“少跟我来这套!”宋老在电话那头笑骂,“你小子肯定又给人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何雨柱嘿嘿一笑,把讨论的大致思路说了说。
宋老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一声悠长的感叹:
“唉我说雨柱啊,要不我还是跟部里争取一下,把你调过来专门负责这类技术统筹?放在轧钢厂,屈才了啊!”
何雨柱还没接话,宋老自己就先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当我没说。你小子现在拿点思路想法,就能换走人家所长的感激涕零,调你过来,成本太高,不划算,不划算呐!”
何雨柱听着宋老那半真半假的抱怨,忍不住乐了:“看您说的,我这就是动动嘴皮子。真正攻坚克难,还得靠周所长他们在一线拼命。”
“行啦,知道你心在哪儿。”宋老语气恢复了正经,“这事你多上心,糖丸关系到下一代,意义重大。需要什么支持,直接找我。”
放下电话,眼见窗外华灯初上,何雨柱看了看手表,笑道:“周所长,沈工,二位难得来一趟四九城,今天说什么也得让我做东,咱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我也好多向二位专家请教。”
周渭南闻言,下意识地就要婉拒:“何工,使不得使不得!就在厂里食堂对付一口就行,可不能让你破费!”
他们出差虽然有补助,但标准不高,平时也都是能省则省。
何雨柱却摆摆手:“周所长,您这就见外了。不瞒二位,我这津贴补助啊,也涨了不少。请二位吃顿饭,还是负担得起的。再说了,”
“咱们搞技术的,解决了难题,犒劳一下自己,天经地义!我知道个地方,味道不错,也清净。”
现在何雨柱工资加津贴已相当可观,尤其是他这种有重大贡献、享受特殊技术补贴的,其收入水平足以支持他在高档场所的消费。
何雨柱不由分说,领着两人出了厂,叫了辆三轮,直奔新桥饭店。
这地方虽比不得北京饭店、和平饭店那般顶尖,但在当时也是颇有名气、菜肴精致的高档饭庄了。
步入装修典雅、灯火通明的餐厅,看着雪白的桌布和锃亮的餐具,周渭南和沈弘毅都有些拘谨。
他们虽然是国家级研究所的领导和技术骨干,级别不低,但平日里一心扑在科研上,生活极为简朴,工资大部分也补贴了家里或用在购买专业书籍上,自己很少来这种地方消费。
何雨柱熟门熟路地点了几个硬菜:葱烧海参、油焖大虾、红烧肘子,外加一个清炖鸡孚和两道时蔬。
点完菜,他对服务员补充了一句,“酒要台子,要今年的。”
为什么要今年,这里面可大有讲头了。
那会儿的茅台工艺和现在不同,刚出厂的新酒酱香冲、辣口劲大,反而是品质的保证。
老工人就爱这口凛冽的劲儿,抿一口酒气直冲天灵盖,这才叫够味!放陈了的反而被说是跑气了。
再说那个年代照样有假酒,虽然糙,但往老酒瓶里灌散装白酒的勾当早有了。
反倒是刚出厂的当年新酒,封口红缎带还鲜亮,瓶身标贴挺括,做不得假。请贵客喝新台子,就是明晃晃告诉对方:“这酒来历明白,我何雨柱绝不拿次货糊弄您!”
那会儿,台子已经是酒中圣品,寻常百姓根本见不着。一瓶少说六七块钱,顶普通工人小半月嚼谷。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当时买这酒光有钱不好使,得看身份、看场合,大多只在涉外饭店和高级干部特供点流通。何雨柱能在这新桥饭店眼皮不眨地点台子,本身就说明了他的地位和能量。
周渭南和沈弘毅一听,知道这洒的分量,更是连连摆手。
“何工!这这太破费了!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周渭南站起来阻拦,“随便来点二锅头、老白干就行!这台子太金贵了!”
沈弘毅也感觉这礼遇太重了:“何工,心意我们领了,这酒”
何雨柱笑着示意他们安心,解释道:
“周所长,沈工,你们二位是我们国家生物制品领域的顶梁柱,为了孩子们的健康殚精竭虑,今天能请到你们,是我的荣幸。
喝台子,不是讲排场,是表达我对二位,以及你们所从事事业的敬意。再说了,在这新桥饭店,点这个酒,不需要咱们自己搞票证,饭店自有渠道,咱们按价付钱就行,不违反规定。”
当年这类高档饭店都有自己的特殊供货渠道,算是小特权。后厨仓库里常年备着几箱台子,专门招待贵宾。
像何雨柱这样技术骨干带着国家级专家来吃饭,点瓶茅台根本不用开证明信——跑堂的早把他们的单位职务记小本本上了,真要查起来,这就是最硬气的消费理由。
见何雨柱说得诚恳且在理,周沈二人对视一眼,不再坚持,但心中对何雨柱的评价又高了一层。
等菜的时候,何雨柱主动给二人斟茶,感慨道:“周所长,沈工,说句心里话,我是真心佩服你们。
你们搞糖丸,是为了全国的孩子,是功德无量的大事。可我看得出来,你们这日子过得,怕是还没我们厂里八级工滋润。”
这话说到了周渭南的心坎里,他叹了口气,苦笑道:
“何工,不瞒你说,我们这行,就是个清水衙门。经费都紧着买设备、搞研发,个人嘛,够吃够穿就行。
有时候半夜在实验室加班,能有碗热乎乎的酱油汤泡饭,再滴上两滴猪油,那就是人间美味了!
哪像何工你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啊!”
沈弘毅也附和道:“所长说的是。我们那边,能吃上一顿带鱼,就算改善生活了。像今天这样”
他看着服务员端上来的色泽油亮的红烧肘子,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真是过年都不敢想。”
何雨柱心中触动,举起酒杯,郑重道:“二位,就冲你们这份为国为民、甘守清贫的心,这杯酒,我敬你们!
我何雨柱没什么大本事,就是在吃上还有点研究。
今天这顿饭,一是接风,二是感谢二位信任,三嘛,就是希望二位补补身子,往后才能更有力气,带着咱们的糖丸生产线,打翻身仗!”
“何工言重了!应该是我们敬你!”
周渭南和沈弘毅连忙举杯,三人一饮而尽。
酒是热的,心更热。
几杯酒下肚,气氛更加融洽。
周渭南话也多了起来,他拍着何雨柱的肩膀:
“何工,你这个人,对胃口!本事大,还不摆架子!
我在四九城还有个老朋友,在协和医院当内科主任,叫陈明宇。医术是这个!”他翘起大拇指,
“人也仗义!回头我跟他打个招呼,你们认识一下。在这四九城,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后家里或院里谁有个疑难杂症,尽管去找他!”
何雨柱眼睛一亮,这可是千金难买的人脉!他立刻再次举杯:
“周所长,您这可真是帮我大忙了!感激不尽!我再敬您一杯!”
这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
何雨柱收获了宝贵的友情和一条关键的人脉。
离开饭店时,周渭南握着何雨柱的手:“何工,等我们的好消息!有你的思路打底,我们这回,一定能把这块硬骨头啃下来!”
看着两人乘坐三轮车消失在夜色中,何雨柱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协和医院的陈主任这条线,埋得值。
说不定哪天,就能给院里那些总想兴风作浪的禽兽,预备下一剂意想不到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