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听着马华觉醒宣言，脸上的表情从这傻小子乐疯了，到微微错愕，最后定格在想笑又拼命忍住的表情上。
他盯着马华，沉默了几秒。这短暂的寂静，让整个后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对师徒身上。
终于，何雨柱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赶紧用咳嗽掩饰，伸手重重拍在马华肩膀上：
“去你的食材说话！还觉醒？你小子，是累大劲儿了！加之刚才那盘‘排骨’把你香迷糊了！”
他顿了顿说：
“马华啊，你这动静，师父熟！耳朵里嗡嗡嗡，滋滋滋，没外音儿自己响？嘿！这玩意儿，它有个名儿——”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满意地看着徒弟脸上那期待超凡能力名称的表情慢慢凝固，
“——叫‘耳鸣’！”
“啊？”马华瞬间懵了，那副悟道高人的表情碎了一地，“鸣……耳鸣？”
“对啊！”
“这不稀奇！师父我年轻那会儿，也跟你似的，以为这是啥特异功能，能听电流、听宇宙信号呢！
后来才明白，就是耳朵里头的小零件，累狠了，或者高兴狠了，自个儿在那儿瞎捣鼓呢！”
他看着马华一脸“信仰崩塌”的失落，很开心：
“行了，别瞎琢磨了！啥觉醒不觉醒的，那是灶王爷才有的本事！
你这动静，就是咱打了一场漂亮仗，那胜利的动静在你脑子里回响呢！不碍事，回去好好睡一觉，准好。”
马华张了张嘴，还想分辨自己这感觉太真实了。可看着师父眼神，再想想师父描述的“年轻时候”……好象，真有点象？
他高涨的情绪像被戳破的气球，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
“真……真就只是耳鸣啊？”他不死心地小声嘟囔。
何雨柱哈哈大笑：“屁的厨感觉醒！把你那‘觉醒’了的耳朵收收，干活！胖子！偷吃花生米别以为我没看见！”
后厨里顿时爆发出哄堂大笑。
马华挠着头，也跟着嘿嘿傻笑起来。
虽然悟道成圣的幻觉破灭了，但师父那句“胜利的动静在你脑子里回响，还有素肉排骨项目成了，厂长都说了要给奖励……”，让他觉得比觉醒更踏实，更带劲儿。
……
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能忘记了老兄弟。
何雨柱选了几根，用纸包上，准备找最铁的哥们王大牛庆祝一下。
刚到胡同口，迎面撞见了也刚下班的许大茂，他旁边跟着他妹妹许半夏。
“哟！这不何大班长吗？这是揣着啥好东西，急着往哪儿送啊？”许大茂看见何雨柱手里的油纸包，习惯性地开口就带刺。
何雨柱心情好，懒得跟他计较，反而看到旁边文文静静的许半夏，想起这姑娘之前从书店出来后她那实在样儿，便顺手打开油纸包，抽出一根递过去：
“半夏妹子，来来，刚出锅的好东西，尝尝鲜。”
许半夏有点不好意思，但在那香气的诱惑下，还是小声道了谢，接过来轻轻咬了一口。
下一刻，她眼睛瞬间亮了，脱口而出：
“柱哥！这比我哥从乡下老乡送回来的那只老母鸡炖的汤还香！”
她话一出口，立刻后知后觉地捂住嘴，然后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对脸色已经开始发绿的许大茂说：
“哥，我可没有说拿老乡的东西，说你抠门、有好东西都藏着不给我吃的意思。”
“不然也不会在你用那只鸡请厂里女工看完电影回家下面条之后，我才说出来啦~”
气氛瞬间凝固。
许大茂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何雨柱心里乐开了花，但脸上却板着，伸出手指，隔着空气朝许半夏的方向虚弹了一下。
“少在你哥面前胡说八道！”
许半夏捂着并不存在的弹着点，嘟着嘴，笑着骂他：
“我哥还在这呢你就弹我？柱子哥，你耍流氓！”
许大茂看着自家妹妹这“吃里扒外”的样子，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
他一把拉过许半夏，指着何雨柱：
“你……你……傻柱！你给我等着！”
说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回家！”，便拽着一步三回头、还在回味滋味的许半夏，灰溜溜地走了。
何雨柱看着许大茂几乎要冒烟的背影，优哉游哉地重新包好油纸包，
“嘿嘿，今儿这排骨，感觉味儿更足了！”
可不是嘛，里面还额外加了点名叫“气死许大茂”的绝佳调料。
何雨柱揣着油纸包，溜溜达达往王大牛家走，心里那叫一个美。
到了胡同口，还顺手提取出了一瓶好酒。
他熟门熟路推开王大牛家的门，一股炒白菜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张铁梅正端着铝锅往桌上放，一抬头乐了：“哟！柱子哥！你这鼻子属警犬的吧？踩着饭点就上门了！”
王大牛从里屋探出脑袋：“嘿！柱子！来得正好！今天所里发劳保肥皂，铁梅非说省着用，我这手搓衣服都快搓秃噜皮了！”
何雨柱把油纸包往桌上一撂，冲张铁梅挤眼：“弟妹，这话说的！我这是给咱家改善伙食来了！快，把这宝贝热热，保证吓掉大牛下巴！”
转头又朝王大牛说：“我说大牛，搓衣服算啥？赶紧把事儿办踏实喽！啥时候给铁梅同志转正啊？
人姑娘家家的跟你挤这小单间，所里政委没催你打报告？”
张铁梅脸一红，抄起筷子作势要打：“柱子哥！你也跟着他学坏了！”
“得，不逗你了。”何雨柱嘿嘿一笑，解开油纸包上的麻绳，“今儿让你们开开眼，尝尝哥们儿新研制的——素肉排骨！”
“啥？”王大牛凑过来，“豆渣做的？柱子，你别是拿真排骨糊弄我们吧？”
张铁梅也凑过来看：“闻着倒是真香…”
“废话！”何雨柱得意地夹起一块，往那碗白菜粉条里一按，“铁梅，劳驾回个锅，让这汁水沁进去。”
等再端上来，那粉条吸饱了酱汁，油光锃亮。
张铁梅小心地尝了一口，惊得捂住嘴：“柱子哥……这、这真是神仙手段啊！”
“大牛！这……这真是豆渣？！比过年我爸买的酱肋排还香！”
王大牛将信将疑地夹起一块“排骨”塞进嘴里，刚嚼两下，眼睛就直了。
“我……我操！”他腾地站起来，掰开“排骨”看断面，“柱子！你真把豆渣变成肉了？！这他妈比真排骨还香！”
“绝了！李副厂长吃的时候没蹦起来？”
“何止！”何雨柱灌了口凉白开，“易中海那老小子还想使绊子，让我用《素食说略》当场怼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