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牛脸上带着刚开窍的兴奋劲儿,比划着名说:“你想啊!那阎老师算计巴巴地凑过来,好比一块想蹭油星的肥肉。”
“你呢?不挡不拒,顺着他劲儿,手腕子一抖,勺沿儿往他底下这么一兜、一送!”王大牛做了个颠勺的动作,
“好家伙,直接给他来个底儿朝天!不仅没让他沾着油,还顺势把旁边那堆‘配菜’全给他兜锅里了!最后临出锅,还撒了把‘小料’吊着他,让他屁颠屁颠把活儿全揽走!”
“火候精准,手法利落,出锅还不带沾底!”王大牛一拍大腿,“你这对付人的法子,跟你炒菜一样,都他妈是艺术!”
何雨柱被他说得哈哈大笑,心里头那叫一个舒坦。
这话可比干夸他“厉害”听着得劲多了!
“行啊铁牛!有你的!”
“这‘厨子经’算是让你听出门道了!往后啊,你在那派出所,对付那些个‘牛鬼蛇神’,也得学会看人下菜碟,该爆炒就爆炒,该慢炖就慢炖!”
王大牛用力点头,眼里全是跃跃欲试的光:“没错!柱子,听你这么一点拨,我心里这盏灯,算是彻底拨亮了!”
两人相视一笑,举起酒杯重重一碰。
墙上的挂钟指针不知不觉滑过了九点。
“柱子,你记着我的话!兄弟我……说到做到!有事一定找我!谁……谁跟你过不去,就是跟我王大牛过不去!”这话翻来复去说了好几遍了。
何雨柱看着他,知道今天这酒是喝好了。
“行了行了,你的心意哥都知道了!好兄弟!”
“天儿不早了,你这豪言壮语也撂下好几箩筐了。
赶紧的,回家歇着去!明天还得为人民服务呢!”
“扶我干嘛!我……我没醉!还能唠!”王大牛嘴上嚷嚷,被何雨柱半架半推着往外送。
“是是是,没醉没醉,咱下回再唠!下回我备好酒菜,咱再好好‘下下碟’!”何雨柱连哄带劝,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送出屋门。
看着王大牛一步三摇、嘴里还兀自嘟囔着“有事找我……一定办……”的背影消失在胡同黑夜里,何雨柱这才松了口气,揉了揉有点发酸的骼膊,转身回屋。
很快就沉入梦乡,明天还要上班呢!
……
第二天。
六点四十二分。
何雨柱准点起床。
感觉脑袋格外清明,透着股说不出的爽利劲儿。
“嚯!舒坦!”身下新弹的棉被暄软蓬松,再不是那硬得硌腰的“搓衣板”。
昨夜和王大牛那场“硬菜”级别的酒局还历历在目。
何雨柱咧嘴笑了,
“这道‘老山参炖人情’,火候拿捏得那叫一个准!”他心里复盘着,“猛火逼出‘药材’的药性,温酒做引子,滚油(烟酒)封住鲜味,最后一番‘厨艺经’调味……啧!这‘菜’算是彻底炒成了,摆进了‘派出所’这口大锅里!往后啊,这口锅稳了,我这小厨房才能安心‘吃瓜’‘掌勺’。”
“就凭借昨晚那小子的悟性,往后在官场上,绝对差不了!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嘿!这笔‘老山参’的投资,老子真是赚大发了!”
他越想越觉得这笔投资值当无比。
用系统里那点对常人来说是压箱底、但对他而言是日常配给的物资,换来一个根正苗红、手握实权、对自己死心塌地的派出所副所长兄弟!
这买卖,简直是灶王爷显灵,一本万利!
念头一转,何雨柱脸上的笑意淡了些,换上了一丝无奈和嫌弃。
他想起了那个“原装”的自己——傻柱。
“傻柱啊傻柱,你丫真他妈是个‘败火’的!”他忍不住骂出声来,
“空有一身好手艺,在轧钢厂食堂混了多少年了?
连个班长都没捞着!为啥?
就是因为你丫那‘灶火’太冲!一点就着!不懂得‘文火慢炖’!”
何雨柱痛心疾首地摇头。原身傻柱最后都落个外焦里生、糊味冲天的下场。
班长?不把你发配去扫食堂后门都算领导仁慈!
“不行!”何雨柱打定了主意,“哥们儿现在接管这‘厨房’了,可不能再这么瞎胡闹。这食堂班长,高低得弄一个当当!”
“灶台如职场,火候是门道。”他一边麻利地套上干净利索的工装,一边在心里盘算,“班长这位置,好处多着呢。”
这盘“升迁菜”,值得用心炒!
想到这里,他意念沟通系统,提取今天的“食材”配给。
除了日常的十斤白面五斤棒子面,还有一样特别的:
一包茉莉香片:油纸包着,隔着纸都能闻到那股子清香。
“嘿!天助我也!”何雨柱眼睛一亮,“李大海那老小子,我的顶头上司,拿上他,这班长铁定是我的了。他就好这一口‘清鲜儿’!”
“这‘茉莉香片’,就是今天‘文火慢炖’李大海的主料!用好了,咸淡适中,鲜味自生!”
打定主意,起身下床。他走到屋角的脸盆架前,对着那块模糊的水银镜子,认真拾掇自己。
新剃的寸头青茬泛着精神,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显得利落。
“恩,不错,精神!”着镜子里的人点点头,
“小伙儿盘靓条顺,搁哪儿都算道能上席面的‘硬菜’!
比原身那邋里邋塌、胡子拉碴的‘隔夜饭’强多了!”这形象去上班,本身就是对领导态度的一种“调味”。
念头通达,心情舒畅,吃了早饭,推门而出,融入上班的洪流。
出了胡同,热闹起来。
永久、飞鸽、大二八,车铃叮当,象一锅活蹦乱跳的“炒豆”,蹦跶着涌向钢厂。
人们穿着深浅不一的劳动布工装,象一盘“清炒时蔬”,虽素朴,却透着鲜活的生气。
墙上刷着“工业学大庆”的标语,红底白字,像菜谱上醒目的“招牌菜名”。
一进轧钢厂区,空气里烩着一股复杂的“底味”:
浓重的煤烟是“灶火气”,铁锈是“陈年铁锅的金属腥”,机油是“滑锅的腻润”,还有一种被汗水彻底浸透的、属于重工业的“咸鲜”。
何雨柱熟门熟路地拐进食堂后厨。
一推门,一股更具体、更汹涌的“锅气”扑面而来。
“恩,火候正旺。”他鼻子微动,心下一定。
快速扫过,食堂众人。
切配的老李,刀工稳,话少,是块“老豆腐”,实在,需点卤水方能成材。
灶上的杨师傅,绷脸颠勺,瞥他时带审视,是条“酸菜鱼”,手艺有底子,但心眼小、刺多,得防着。
马华,见他眼睛一亮,又怯,是块“上等里脊”,材质好,忠心,值得精心“烹调”。
凑在杨师傅身边的胖子,眼神油滑,是摊“浮油”,腻歪,没啥真东西,得时常“撇油”。
洗菜的刘岚,嗓门亮,说笑着,是颗“花椒”,用好了提味,用多了麻嘴,得把握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