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他体内那股沸腾的能量,忽然凝聚成无数道肉眼看不见的丝线,从他体内爆射而出!
丝线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大网,瞬间就追上了那根树枝。
然后,轻轻一裹。
“噗。”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那根足以洞穿木靶的坚硬树枝。
在距离青禾眉心不到一寸的地方,瞬间化作了一捧最细腻的粉末,随风飘散。
时间,恢复了正常的流速。
“噗通!”
林澈双膝一软,直接跪坐在地,浑身衣衫都被汗水湿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
背后的灼热感潮水般退去,那枚玄虎纹身也恢复了平静。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门口的青禾,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此刻终于反应过来,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浑身抖得像筛糠。
林澈挣扎着站起身,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样子,有些歉意。
“你没事吧?”
青禾抬起头,看着林澈,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哆哆嗦嗦地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你”
林澈叹了口气。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听到问话,青禾才猛地想起自己的任务,连忙道:“二二爷让您去一趟书房。
“知道了。”林澈点点头。
他看着地上满地的空袋子和练惯用的碎石子,又看了看天色。
“对了,你去账房支点钱,帮我买条大青鱼,再买只肥点的土鸡回来。”
青禾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点点头。
“记住,下次来找我,先敲门。”林澈最后提醒了一句。
青禾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看着她仓皇逃窜的背影,林澈无奈地摇了摇头。
看来自己刚才那一手,把这小丫鬟吓得不轻。
不过
刚才那股力量到底是什么?
林澈心念一动,调出了系统面板。
【血脉:玄虎血脉,未激活】
血脉?
玄虎血脉?
林澈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行小字上。
原来刚才那股力量,是来自于这个所谓的“玄虎血脉”。
只是系统显示“未激活”,说明刚才只是在极端情绪下的偶然触发。
看来这具身体的来历,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
不过这也是好事,多一张底牌,就多一分保障。
而且,他发现自己的体质,从之前的15点,变成了17点。
看来“大成”的投掷技巧。
不仅仅是技巧的提升,更是对自己身体力量掌控的全面强化。
片刻后,林澈来到了二月红的书房。
书房里,二月红已经恢复了平静。
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里捧著那本《红府家族史》,看得津津有味。
“师傅。”林澈恭敬地喊了一声。
二月红“嗯”了一声,放下书,指了指旁边墙壁上的一个兵器架。
“去,挑一件称手的兵器。”
林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那兵器架上,琳琅满目地挂著十八般兵器。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应有尽有。
但奇怪的是,这些兵器都比寻常制式要短上一截。
而且每一件兵器的中间,似乎都有一个精巧的卡扣,好像可以拆卸和组装。
林澈心中了然。
这恐怕就是专门为下斗准备的家伙。
太长的兵器,在狭窄的墓道里施展不开。
他走上前,拿起一杆长枪。
枪身入手冰凉,分量不轻。
他试着耍了两个枪花,感觉有些别扭,太长了。
随即,他找到了枪身上的卡扣,轻轻一拧。
“咔哒。”
一杆长枪,瞬间从中断开,变成两截各五十公分左右的短枪。
林澈握住其中一截,手感正好。
就是它了!
“就这杆枪?”二月红的声音传来。
“嗯。”林澈点点头,“不过我只要这一半就够了。”
二月红看着他手里的半截短枪,嘴角抽了抽。
最终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小子,倒是会挑。”
他站起身,走到林澈面前。
“你爹是铁匠,这打铁的手艺,你应该也学了点吧?”
林澈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老实回答:“学过一些,但手艺不精。”
他父亲林建国是方圆百里小有名气的铁匠,他从小耳濡目染,确实会一些。
“会就行。”二月红点点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从今天起,白天你就用这个练习投掷。”
他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扔给林澈。
林澈接过来,打开一看。
里面装满了鸽子蛋大小的钢珠,每一颗都打磨得锃亮。
“晚上,”二月红指了指林澈手里的长枪,“把它组装好,抱着它睡觉,人枪合一。”
林澈:“”
抱着一杆铁枪睡觉?
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一个月后,我带你下个斗,见见世面。”二月红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下斗!
林澈的眼睛瞬间亮了!
来了!终于来了!
“是!师傅!”他兴奋地应道。
二月红满意地看着他,挥了挥手:“去吧,好好练,别到时候给我丢人。”
林澈抱着一袋钢珠和半截短枪,兴高采烈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将两截短枪重新组装好,变成一杆完整的长枪,斜斜地插入墙角。
然后自己躺在床上,手里把玩着那截可以拆卸的短枪,越看越喜欢。
想到一个月后就能亲身体验一把盗墓的刺激,他就激动得睡不着。
不过,或许是“九转灵蕴”的缘故。
他的身体很快适应了这种兴奋,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时间飞逝。
一月之期,转瞬即至。
这一日,南城一处不起眼的盘口外,缓缓停下了一辆马车。
车帘被掀开,二月红率先下了马车。
林澈紧随其后。
眼前的盘口,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茶馆。
门脸不大,挂著一块写着“清心茶坊”的旧木匾,门口还坐着两个打盹的伙计。
怎么看,都和“盗墓”这种掉脑袋的行当扯不上关系。
若不是二月红亲自带路,林澈绝对想不到,这里竟是红府在南城的一处堂口。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七八张桌子旁,稀稀拉拉坐了二十来号人。
这些人个个膀大腰圆,面相凶悍,手臂上刺龙画虎,一看就不是善茬。
他们见到二月红,纷纷站起身,恭敬地喊了一声。
“二爷。”
二月红微微颔首,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
而那些人的目光,则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林澈身上。
林澈今天穿了一身干净的短打,身形挺拔,面容清秀。
跟这屋子里的一群糙汉子比起来,简直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