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阳并不着急,他在给刘疯子时间,他相信刘疯子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其实他也不懂如何扛住反噬。
“以血养煞”刘疯子慢慢说道。
“以血养煞?难怪顾长廷要找刘李赵朱四个姓氏的人,难道真的跟血有关系?不应该,大家的血都是一样的。”
听赵泽阳嘀咕著,刘疯子继续说道:“血池。”
血池?赵泽阳大概明白了,就是以血液为媒介,扛过反噬的寄居体会和恶煞共同存在很久,恶煞会习惯寄居体的血液,就像一块骨头,只要把它而扔出去,狗就会追出去,等骨头没味了,狗就会重新回来,难道每一次召唤灵煞都要“血祭”吗?
不对,自己用了两次以煞制煞,都没有用血祭,一次是因为血腥味太重,一次是因为秦莹的情况紧急,看来控制灵煞的方法绝对不止血祭这一种。
看着刘疯子痛苦的样子,赵泽阳有些不忍,该问的都问了。
“玩够了就回来吧!折腾一个快死的老头子算什么本事。”
赵泽阳的话一说完,刘疯子诧异的看向赵泽阳。
这话肯定不是跟他说的,这房间里也没有第三个人,那他那是跟恶煞说话?他能恶煞交流?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阵针扎一般的刺痛在他的大脑里翻涌,他顿时龇牙咧嘴,两只手紧紧的抓着床单,好像要把床单拧碎一般。
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刘疯子像是被抽掉了脊椎骨一般突然瘫软下来,黄豆大的汗珠在他的额头冒出,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试图证明自己还活着。
“其实我也差点没扛过灵煞的反噬,可能是我意志更坚定,我从没想过害人,也没想到利用灵煞去为自己争取什么,我和它是朋友,是玩伴,它选择我,我养着它,就这么简单。”
“你你是怪物。”
“呵呵随你怎么说吧!从今天开始,你可以过正常人的日子了,我不怕你去顾长廷那里告密,因为他要是发现你恢复正常了,你肯定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对吧?”
刘疯子不说话了。
“顾家其实还不错,每个月都会给徐老头一笔钱,让他照顾你,可惜这笔钱要了他的命,他侄子徐三看上了,所以徐老头死了,这是顾家抛出的诱饵,因为徐老头知道的太多了,后来顾长廷又让人解决了徐三,这笔钱现在给我了,其实我明白,是让我照顾你,其实就是让我找个时间解决你。
“徐老头死了,徐三也死了,刘兵死了,你也死了,之前的破事就再也没人知道了,这就是顾长廷的打算,我说的对吗?”
“只要你不杀我,我告诉你一件事。”恢复了一些的刘疯子开始显现求生欲。
“先说来听听。”
“他们让那个刘兵接受恶煞附体,其实是想让刘兵的孩子他们想看看寄居体的后代会不会更适合。”
赵泽阳一听,立刻想到了上次刘军来的时候带来的那个女人,应该是怀孕两三个月了?
简直是丧心病狂,赵泽阳又想起来那个还未完全咽气就被火化的孕妇,他不禁握紧了拳头。
“刘兵的哥哥刘军知道这个事吗?”
“我不清楚他是否知情,我脑子时好时坏的。”
“既然时好时坏的,那你那以后继续这样吧!”赵泽阳说著转身离开了房间。
大门口,赵广银两口子带着刘疯子的哥嫂和侄子媳妇一大家子都来了,还带着寿衣和纸钱,估计是以为刘疯子这次是过不去了。
“他没事了,就是发烧,我给他喂药了,现在估计睡着了,以后他在我这供吃供住,每个月三百块钱,你们可以随时来看望,以防怕他受委屈。”
“不委屈,不委屈,有吃有住还有工钱,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事?”刘疯子的嫂子急忙说道。
其实她是怕刘疯子再回刘湾镇麻烦自己,刘疯子过得不好,乡亲们会对他们指指点点的。
感受着大脑的清灵感觉,赵泽阳心里也踏实了,这灵煞吞噬了古墓泄露的阴煞,吞噬了废弃小学上方的阴煞,还有刘兵和刘疯子的恶煞,再加上殡仪馆的吉气,应该不会再反噬自己了吧?
吞了这么多东西,不知道又进化了什么新技能!
吃了晚饭的赵泽阳特地跑到了桥上想验证一下,他看向河流,看向福山,看向快要被黑暗笼罩的天空,依然和以前一样。
夜晚也没有出现反噬,好像真的和自己谈妥了一般,既然刘疯子的恶煞已经被处理了,那猪圈旁边的聚阴局就没必要了,明天去一趟,让杨晓辉给拆了。
夜里,赵泽阳做了一个梦,几个个年轻人背着背包,拿着铲子和绳子在一个狭窄冗长的山洞里穿梭前进,随后通道改成了垂直向下,他们拿着绳子降到了山体里面,挖开了墓门,收集里面的宝贝。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几个人开始拳脚相加相互攻击起来,很快场面就一片混乱,从鼻子里流出来的鲜血吸引了一些灰白色的阴影,其中一个男人咬破了自己舌头,向灰白色阴影吐了一口血污,灰白色的阴影很快向他身体聚集过来,他不停的颤抖著,好像很痛苦,随即晕倒,被另外几个人拖出了山洞。
正月初八一早,赵泽阳醒的有些晚,摸索把床头正在充电的电池塞进手机里,然后开机,他原本不会用,还是秦晶手把手教他的。
杨山镇到殡仪馆的路上,赵泽阳快步走着,同时调整著呼吸,他觉得今天特别的轻快,好像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走了两三公里也没有觉得累。
“赵助理,早!”
“大爷,您老怎么也开我玩笑?今天我可没带烟。”
“戒了,被秦主任批了,上班时间不能抽烟。”
“嗯,少抽点对身体好,我爸肝炎都戒烟戒酒了。”
“哎烟酒都戒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话不能这么说”赵泽阳嘴上说著,心里却是一紧。
“叮铃铃”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家里的号码。
“喂,姐,怎么了?”
“刘疯子死了。”
“怎么死的?”
“昨夜吊死在他爹妈坟茔不远的路边树上,他侄子刚来把他东西都收走了,还问他之前有没有工钱的,我按一天十块钱算给他侄子了。”
“我知道了,让咱爸去烧把纸,出一百块钱礼钱。”赵泽阳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