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废弃小学厂房，赵泽阳从大门走了进来，几个干活的人都比较诧异。
“咦？你怎么回来了？”赵飞燕关了机器从屋里出来问道。
“咱爸检查的怎么样了？”
“恢复的挺好的，药减量了。”
“那就好，怎么没看到刘疯子？”赵泽阳往另外一间房子里看着问道。
“谁知道去哪里疯了？二叔买的饼给他当早饭的，还在那里放著。”赵飞燕指了指门口凳子上的塑料袋。
“可能是回刘湾镇了，没事，等他回来，给我打个电话。”
“行！我在县城给你买了身衣服，你回家试一下。”
以前赵飞燕给赵泽阳买衣服，他都会拒绝和推脱的，可能是心态变了，现在他已经可以坦然接受了。
赵泽阳已经基本确认灵煞是被刘疯子带走了，而且他想私吞，并没有通知顾长廷，看来刘疯子恢复了一些神智以后依然没有忘记自己以前是因为什么疯的，也证实了一点，那就灵煞附体，是需要寄居体自愿的，包括自己和那个刘兵在内。
赵泽阳承认自己低估刘疯子了，自己到现在还没掌握灵煞的收放自如，显然刘疯子已经掌握了诀窍，外放了他的恶煞，吸引了灵煞主动吞噬恶煞，
想想还真是可笑，自己还在想办法怎么救刘疯子，虽然自己也有私心，但想救刘疯子的初衷是不变的。
知道是刘疯子引走了灵煞，赵泽阳反倒不担心，因为他知道刘疯子根本驾驭不了灵煞，他连那一抹紫灰色的恶煞都驯服不了，他身体已经不行了，精神力更差，甚至还不如刘兵。
回到殡仪馆继续上班，他被提升为副经理的消息已经被秦晶告知了其他人，到处都是恭喜的声音，是不是出于真心就不得而知了，倒是秦晶带来的这些人是打心眼里认可赵泽阳的。
能修设备，不怕脏累，还能处理家属的意见，还懂风水堪舆，好像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你小子得请客啊！你现在工资都快是我两倍了，哎呀！我都有点后悔了，当初自己去当这个联络员就好了，哈哈”秦庆节坐在办公椅上大笑起来。
“秦主任要去当着这个联络员，肯定比我好百倍。”
“你小子现在也油嘴滑舌了，刚来了的时候，一巴掌也打不出一个屁来，你拉着李先超和王源拜把子的事我听说了，嗯，不错，我喜欢念旧的人，什么日子？”
“明天初八晚上，就在杨山镇街上。
“嗯，还是年轻好啊！我家闺女还小，不然就拉你上门了，哈哈”
赵泽阳也跟着笑了笑，他当然知道秦庆节说的是客套话，现在他已经不是刚进火葬场被园长骗来骗去的那个人了。
下午四点多，赵泽阳接到了赵飞燕的电话，刘疯子回来了。
“发著高烧呢！跟你那回一样，咱爸说送医院，不能死在厂里。”
“不用，我马上回，你现在去厂里，让二叔二婶他们回家，把大门锁上，我来处理。”
“好好吧！”
“二叔已经让二婶去刘湾镇找他哥嫂还有侄子了，他也算是二婶的本家堂哥。”
赵泽阳一拍脑袋，他怎么把这层关系给忘了，挂了电话，他跟秦晶说了一声，急忙往废弃小学的厂房赶去。
赵飞燕虽然不理解还是照做了，把门锁的很紧，还加了一道铁链子，应该狗链子，估计是赵广银的主意。
后退几步，突然发力前冲，一个大跳翻门而过。
“汪汪汪”赵广银养的土狗开始叫起来。
“吁！”赵泽阳轻轻一喝，认出熟人的狗尾巴摇的飞快。
刘疯子住的房间门是敞开的，赵泽阳直接抬步走了进去，不大的小床上，刘疯子和衣而躺。
可能是察觉到有人进来进来，刘疯子努力的转动脖子看向赵泽阳，当他认清来人的时候，灰色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悔意。
赵泽阳没有急于收回灵煞，而是拉过板凳坐在了床边。
“我本来想救的，我在街南头弄了一个聚阴局，想弄点阴煞把你身体里的恶煞引出来，可惜你太心急了。”
“我我”刘疯子从嗓子眼里逼出一个字来，他太虚弱了。
“反噬的滋味不好受吧？我知道那种滋味，我还知道很多事，我的灵煞是不是已经把你那点恶煞给吞了？对了，你还不知道灵煞是什么吧？是我给它起的名字，你们叫恶煞。”
“你你”刘疯子瞪大了眼睛。
“告诉我，顾长廷为什么要不停的找合适的寄居体？”
“他儿子”
“噢我明白了，他有个儿子，应该跟你差不多，没扛过恶煞反噬，所以他想培养更厉害的恶煞来吞噬他儿子那个恶煞，让他儿子恢复正常，对吗？”
“嗯”
“所以就在刘兵身上验证，谁知道刘兵也没扛过去，你知道刘兵是谁吧？”
“知”
“那说说你呗！顾长廷说了，寄居体需要刘李赵朱四大姓最好，你是符合的，年轻身体好你也符合，估计那会你也没有女人，你还跟徐老头一起学过艺的，应该是最符合条件的人，你也是自愿的，为什么会被反噬成疯子？”
“大墓”
原来如此，赵泽阳点了点头，看来和自己判断的一样，最初顾长廷他们培养寄居体就是为了寻找大墓，寄居体才能看到别的恶煞，有恶煞的地方肯定都是风水宝地，就像福山和娘娘河形成的龟蛇相交。
刘疯子就是他们培养用来寻找大墓的，就是朱启明说的挖坟，应该是他们又找到了其他的恶煞，让刘疯子吞噬，结果根本驾驭不了。
“刘兵体内的恶煞就是从你这里分过去的吧？你们是用什么办法控制恶煞的？让他们分解，收放。”
刘疯子没发出声音来，显然知道他现在的筹码是什么。
见刘疯子不说话，赵泽阳笑了笑继续说道:“不如我们交换秘密，你告诉我如何控制恶煞，我告诉你如何挺过反噬，我知道你恨顾长廷，难道你不想报仇吗？他们这二十年吃香的喝辣的，你过的确是猪狗不如的日子。”
刘疯子微微闭眼，好像在回忆著这二十几年来的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