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阳说试试,并不是谦虚,是他自己真的没底,之前那两个孩子是被阴煞迷了心智落水的,那个孕妇的婆婆是他偶然发现的。
现在这个人是自杀,既没有阴煞,也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所以他也确定到底能不能找到。
洗漱完毕,赵泽阳骑着家里的自行车顺着娘娘河南岸往西而去,上一次骑车走这条路还是跟徐老头一起的。
不知道是谁把赵泽阳要去水库里寻尸的事给传了出去,虽然天还没大亮,已经有不少人跟着了。
赵泽阳扭头看了看后面跟着的家属,心情有些沉重,他在火葬场干了三个月,以为自己已经“铁石心肠”了,没想到还是会被触及到内心深处。
上午六点多,水库边上的空地,赵泽阳放好自行车,他没想到警方也在现场,还有冲锋舟,看来这个刘军关系不小。
“这里是他下水的地方,附近这片水域都找了,没有发现,我们怀疑他是游到某个位置,然后才下沉的。”一个警察指著水库边的位置说道。
赵泽阳点了点头,站在岸边向湖面上远眺。
“水库里渔网太多了,而且都是承包的,我们也不能让他们都给渔网扯了,要是有个大概区域也行,我们可以拉网,他要是拿砖头挂在身上,那确实就沉了。求书帮 蕪错内容”
显然警察也听说过赵泽阳的名声,基层警察难免会和像阴先生或者搞风水的人打交道,他们对于这类的态度就是有用就行,不会当成对立方。
“赵小先生,有办法吗?”刘军凑过来问道。
“试试吧!”
赵泽阳说著,沿着水库边缘开始向北走去。
秋天清晨的湖面上水汽缭绕,静如玉盘,赵泽阳沿着湖岸慢慢的走着,家属和围观的人群也慢慢的跟着,他们都想看看赵泽阳是不是像传言中的那么厉害。
差不多绕了外圆四分之一的长度,赵泽阳停了下来,面色严肃的看着靠近湖中心的位置,是的,他发现不一样的地方了,那一抹灰紫色,很淡。
他吃惊的是为什么会出现“恶煞”,恶煞究竟是怎么产生的?为什么这里也会有?
如果这里是那个男人溺亡的地方,那么这“恶煞”就是因他而起,他杀人了,那被杀的那个人难道是阴煞叠加?那说明村支书也杀过人?还有一个人
赵泽阳只能胡乱的猜测,在外人看来,他好像正在计算著什么。
赵泽阳现在没有时间去验证,他得先把眼前这一关给过了,既然自己现在是顾长廷的口盟弟子,那就得做点和风水有关系的事情。
“他的阴历生日是几月几号?”赵泽阳开口问道。
“三月初三。”刘军急忙说道。
“三月初三?那就是巽卦,对应方位应该是西南风向,水库在刘湾镇的西南方向,巽卦对应辰时,应该是早上七点到九点,现在几点了?”
一旁的刘军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说道:“快六点半了。”
“七点钟,你们从水库的中心向西南方向撒网,应该能找到他。”
“啊?这能行吗?”
“不行再想别的办法,我也只是说试试。”
“好好,我去准备。”
随着时间推移,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赵泽阳还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岸边看着,他满脑子都是“恶煞”产生的原因,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东西,显然这个“恶煞”才刚刚产生,紫颜色很淡。
按照朱启明的解释,阴气的产生很容易,只要长期照不到太阳的地方都有,阴煞就是跟风水有关系,是一种精神攻击,也就是说自己能看,那么村支书正在被阴煞攻击著,那就是说朱启明的解释很片面,或者是不完整。
上午七点,一艘冲锋舟和一艘渔船开始在湖中心向西南方向撒网。
“找到了!”有人在湖中心大喊著,距离第一网不到二十分钟。
围观的人纷纷踮起脚尖向湖中央看去,一个短发男人正被人拉上渔船,脚上还缠着渔网,身上并没有挂什么砖头。
岸上的家属纷纷哭喊起来,特别是那个年轻女人,几乎都要昏厥过去了。
渔船靠岸,家属们立刻扑了上去,阳历十一月中旬的天气已经挺凉的了,湖底的气温更低,尸体并没有出现腐烂现象,只是显现出一种灰白色,嘴唇呈青紫色。
遗体打捞上来,自然有警方的人处理,毕竟他还担著命案,围观的人很快被隔离在挺远的地方,并不让靠近。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警方和家属正在对遗体进行“处理”,不远处的赵泽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但他没有阻拦,只是叹了一口气。
抬头看着湖中心水汽中的那一抹淡紫色,好像知道孤独的灵魂被人遗忘在那里,灵魂?鬼魂?这“恶煞”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鬼魂呢?赵泽阳胡乱的想着。
“赵小先生,这事多亏您了,等处理完家事,我刘军定然登门拜谢。”
“客气了,谢就不用了,我也想弥补一下遗憾。”
赵泽阳说著抬脚往停自行车的地方走去,围观的人群看他的眼神有些复杂,徐老头死后,杨山镇又出了一个更邪门的人,比徐老头似乎更厉害,不过是白事方面的。
回到家里把自行车放好,赵泽阳看了看时间,直接往福山陵园而去,路过桥面的时候,他扭头看了看向东南延伸的娘娘河,刚刚有些压抑的心情似乎宽阔了一些。
食堂里还有些早饭,秦晶和秦莹也是刚到食堂,她们就住在行政楼二楼改造的宿舍里,吃住都在这里。
“你今天怎么到现在才吃饭?”秦莹主动打招呼。
“有点事耽误了。”
“你还兼职其他业务啊?”
“嗯,偶尔给人解决点麻烦。”
“说的好像黑社会一样,那叫排忧解难。”
“对,排忧解难。”赵泽阳笑了笑。
“我们总公司也有几个研究风水的老头子,有时间带你去那边认识一下,不过没你这么年轻的,拜师倒是可以,他们可不好说话了”
秦莹滔滔不绝的讲著,赵泽阳尴尬的面带笑容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