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飞舟离开凌云宗,向西飞行五日,抵达重岳宗所在的“万重山脉”。
这里的山与凌云宗的剑峰不同,山势连绵起伏,厚重沉稳,仿佛一头头沉睡的巨兽匍匐大地。主峰“重岳峰”更是奇绝,整座山体呈暗黄色,山岩嶙峋,不见草木,远远望去像一块巨大的、未经雕琢的璞玉。
“这……这山……真……真敦实!”鹉哥评价。
旺财趴在船舷往下看:“汪汪!像大骨头!”
呱呱单腿跳了跳:“呱……脚……脚沉……”
重岳宗山门处,刘长老已率众等候。他见到优化中心众人时,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毕竟裂山魔是他的旧部,美学之道又帮重岳宗优化过功法。
“李道友,诸位。”刘长老拱手,“地脉祖窟已开,随我来。”
依旧没有寒暄,直接入正题——土修风格,务实。
众人跟随刘长老,御器(或御七彩飞舟)飞向主峰山腹。
山腰处有一个巨大的洞口,高约十丈,宽五丈,洞内漆黑,隐隐传来大地脉动的低沉轰鸣。
“地脉祖窟乃重岳宗立派之基。”刘长老沉声道,“此窟直通地底万丈,连接九条大地灵脉。窟内分九层,每层压力、重力、土灵气浓度皆不同。”
他顿了顿:“祖窟前三层对弟子开放,中三层需核心真传方可入,后三层……非宗主不得进。”
“诸位可在外三层参悟,时限三日。切记,不可强行深入,否则地脉反噬,肉身会被压成齑粉。”
规矩依旧严格。
但这次,裂山魔反而最兴奋:“地脉压力?老子就喜欢硬的!”
众人踏入祖窟第一层。
瞬间,一股沉重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
不是攻击,是单纯的重力增幅——至少是外界的五倍!
“好……好沉!”鹉哥差点从空中掉下来,“翅……翅膀都……都扇不动了!”
旺财四条腿一软,趴在地上:“汪汪!起不来!”
咪咪子优雅的猫步变成了乌龟爬:“喵~本喵的尾巴……拖地上了……”
呱呱直接趴平:“呱……被……被压扁了……”
就连裂山魔这样的炼体狂魔,也感到骨骼咯咯作响。
李狗蛋运转美学金丹,七彩光芒撑开一个三丈范围的“美学领域”,领域内重力恢复正常。
众人松了口气。
“还……还是李……李狗蛋靠谱!”鹉哥重新飞起来。
刘长老眼中闪过讶色:“竟能对抗地脉重力?美学之道果然玄妙。”
第一层空间不大,是个圆形洞窟,岩壁呈暗黄色,布满天然纹路。洞窟中央有一尊土黄色巨石,形似卧牛,石身散发着浓郁的土灵气。
“此乃‘地脉石牛’,是祖窟第一层的核心。”刘长老介绍,“触摸石牛,可感受大地脉动,领悟‘厚重’真意。”
裂山魔第一个冲上去,双手按在石牛上。
瞬间,他浑身一震,体表浮现土黄色光晕,整个人仿佛与大地连成一体。
“爽!”他大吼一声,“这感觉……比老子的魔功还扎实!”
凌飞云、王有才、女宗主等人也陆续上前触摸,各有感悟。
而f4……
旺财绕着石牛转了两圈,然后抬起后腿——
“旺财!不准尿!”李狗蛋急忙喝止。
但旺财已经尿了。
“哗——”
尿液浇在石牛上。
刘长老脸色一变——石牛乃地脉精华凝聚,寻常污秽触之即会被震开。
然而,旺财的尿……居然渗进去了?
石牛表面泛起微光,那摊尿渍不但没被震开,反而被石牛缓缓吸收。吸收后,石牛的土黄色变得更加温润,少了一分“生硬”,多了一分“生机”。
“这……”刘长老目瞪口呆。
李狗蛋分析:“旺财的憨批灵根,让它的一切都‘返璞归真’。它的尿不是污秽,是‘自然之水’。地脉石牛本质是‘土’,土得水而活,所以……”
刘长老恍然:“原来如此!历代弟子触摸石牛,都只感受到‘厚重’,却忘了‘厚重’需‘润泽’方能长久!”
他有所悟,立刻盘膝坐下参悟。
咪咪子优雅地跳到石牛背上,开始……踩奶。
没错,像小猫踩奶一样,用前爪在石牛背上轻轻按压,一边按一边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石牛微微震颤。
原本坚硬的石身,在咪咪子的按压下,竟出现极其微小的弹性变形——就像一块坚硬的黏土,被温柔的手按压后,暂时变软。
“柔软与坚硬并存,”懒道,“才是真正的‘坚韧’呀~”
鹉哥飞到石牛头顶,开始结结巴巴地“讲课”:
“土……土啊……你……你太……太老实……”
“老……老实就……就容易……被……被欺负……”
“要……要学会……变……变通!”
它这话,竟引动了石牛深处的灵性。
石牛表面,那些天然纹路开始缓缓变化——从原本呆板的直线、弧线,变成了更灵动、更复杂的图案。
呱呱最直接。
它单腿跳到石牛面前,盯着石牛看了半晌,然后说:“呱……你……你不动……”
“我……我也不动……”
它真的和石牛“比定力”,单腿站立,一动不动。
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
石牛没动,呱呱也没动。
但石牛散发出的“厚重”真意,却渐渐多了一丝“恒久”的韵味——不动如山,是为恒。
第一层参悟一日,众人皆有收获。
裂山魔将“厚重”融入魔功,防御力倍增;凌飞云领悟“大地剑意”,剑势沉稳如山;王有才、女宗主研究出“土火相生”的炼器新法。
f4的变化:旺财的尿能“润泽”土系法宝;咪咪子的“踩奶”能软化坚硬材料;鹉哥的“讲课”能让阵法纹路更灵动;呱呱的“定力”能增强法器稳定性。
第二日,众人深入第二层。
这一层重力是外界的十倍!压力如无形大山压在每个人身上。
连裂山魔都开始喘粗气。
中央没有石牛,而是九根土黄色石柱,呈九宫排列。每根石柱顶端悬浮着一枚“地脉晶核”,晶核缓缓旋转,散发出强烈的土系法则波动。
“九宫地脉阵,”刘长老神色严肃,“触摸任意晶核,可领悟一种土系法则。但九种法则彼此冲突,贪多则乱。”
众人各自选择。
李狗蛋走向“承载”晶核——土系最核心的法则之一。
他运转美学金丹,七彩光芒探向晶核。
瞬间,他感受到一种无与伦比的“包容”——大地承载万物,无论美丑善恶,皆一视同仁。
这与美学之道的“包容和谐”高度契合。
但大地也有极限——承载过多,会崩塌。
如何既包容,又不超载?
他脑海中浮现一幅画面:大地如母亲,怀抱众生。但母亲也会累,需要休息。于是有四季轮回,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大地通过轮回来调节承载。
这个意象传入晶核。
晶核光芒大盛!
一道土黄色光柱冲天而起,光柱中浮现无数画面:山川隆起,河流改道,森林生长,沙漠蔓延……大地的“动态承载”法则,在李狗蛋面前徐徐展开。
他胸前的美学金丹上,那道赤红火纹、银色剑纹旁边,缓缓浮现出一道暗黄色的“地脉真纹”。
刘长老感受到法则波动,震惊地看向李狗蛋:“你……你触发了‘动态承载’?这是历代宗主都未能完全领悟的至高法则!”
李狗蛋睁开眼,点头:“大地不是死物,是活的。活的大地,才懂得调节。”
刘长老沉默良久,深深一礼:“受教了。”
第三日,众人来到第三层边缘。
这一层重力已达外界二十倍!压力如实质,空气都变得粘稠。
中央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洞,洞口直径三丈,洞内传出低沉如心跳的脉动声。
“地脉之眼。”刘长老郑重道,“直视地脉之眼,可照见本心。但若心志不坚,会被地脉同化,化为顽石。”
他看向优化中心众人:“诸位……还要进吗?”
李狗蛋看向f4。
旺财对着洞口流口水:“汪汪!里面有好吃的东西!”
鹉哥扑棱翅膀:“看……看看就……看看!”
呱呱单腿跳:“呱……想……想看……”
李狗蛋苦笑,对刘长老拱手:“前辈,我们想试试。”
刘长老深吸一口气:“若有不支,立刻闭眼退出。”
众人踏入第三层。
瞬间,地脉之眼深处,射出一道暗黄色光柱,笼罩每个人。
裂山魔眼前浮现幻象:他化身万丈巨人,一拳轰碎山脉,一脚踏平江河,但最终力竭,化为一座孤峰。
“力量……终有尽时。”他喃喃道,体表的魔气中,多了一丝“沉稳”。
凌飞云看到自己剑化万千,斩尽天下不平,但剑光过处,众生皆避。最终他孤身立于云端,四顾茫然。
“剑……不只是斩。”他闭目,剑意中的“包容”更进一层。
王有才、女宗主等人也各有幻象。
而f4……
旺财看到的幻象很简单:一座巨大的、会自己烤肉的骨头山。它扑上去啃,骨头山居然真的在减少。
“汪汪!吃不完!”它兴奋得尾巴狂摇。
咪咪子看到自己成了万兽之王,所有妖兽都臣服在它的猫爪下,每天轮流给它舔毛。
鹉哥看到的幻象最搞笑:它成了修仙界第一大教育家,所有修士都排着队听它讲课,虽然它依然结巴,但没人敢笑。
“本……本主任……就……就该这样!”它得意挺胸。
呱呱的幻象最朴实:一个大大的、温暖的泥坑,它躺在里面,有吃不完的虫子,还不用单腿跳——幻象里它的腿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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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呱……舒……舒服……”它幸福地打滚。
这些幻象看似荒诞,却恰恰是它们最真实的“本心”——简单、纯粹、无垢。
地脉之眼的光芒,在照见这些本心后,反而变得更加温和。
它认可了这些“真”。
而李狗蛋看到的幻象……最复杂。
他看到一个七彩的世界,万物和谐共存。但世界边缘,有黑暗在蔓延,吞噬色彩。他试图用美学之道调和,但黑暗太过庞大……
就在黑暗即将吞噬一切时,九个光点从四面八方亮起——火红、银白、暗黄……正是他已经获得的印记。
九个光点连成一线,化作一道七彩光幕,挡住了黑暗。
光幕上浮现一行字:“九印归一,美学证道。”
幻象消散。
李狗蛋睁开眼,胸前的地脉真纹彻底凝实。
而地脉之眼深处,传来一道苍老的意念:
“九印守护者……你已得火、剑、土三印。”
“接下来六脉,各藏凶险。”
“影楼……已在路上。”
李狗蛋心头一紧:“前辈,影楼到底想做什么?”
“释放‘混沌劫源’,重炼此界。”那意念沉重,“他们相信,只有毁灭现有秩序,才能建立他们心目中的‘完美世界’。”
“但混沌一旦释放,万物归墟,无人能控。”
“去吧。时间……不多了。”
地脉之眼缓缓闭合。
众人退出祖窟时,刘长老亲自相送。
“李道友,”他郑重道,“重岳宗愿全力支持美学第九脉。若有需要,尽管开口。”
又一位盟友。
七彩飞舟升空,驶向下一个目的地——金罡宗“庚金矿脉”。
飞舟上,众人交流感悟。
但李狗蛋眉头紧锁。
三枚印记在身,他已能模糊感应到其他印记的位置。
金罡宗的印记,在西北方向,但气息……有些不稳。
仿佛那里,正在发生什么。
而此刻,金罡宗所在的金戈山脉深处。
“庚金矿脉”入口处,血流成河。
数十名金罡宗弟子倒在血泊中,身上伤口平滑如镜——是被极锋利的金属切割所致。
矿脉深处,传来金属碰撞的轰鸣,以及……癫狂的笑声。
“金印……快到手了……”
“影楼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