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天背对着那片温暖的被褥,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一个地方冲。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用声音打破这片刻的尴尬。
“我我去换件衣服。”
他没有回头,径直走向那盏还在微微摇曳的煤油灯,俯下身,轻轻一吹。
火光熄灭。
山洞,瞬间被无尽的黑暗与洞外愈发狂暴的雷鸣彻底吞没。
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
被褥摩擦的“悉索”声,三人交织在一起的、愈发粗重的呼吸声,还有那擂鼓般的心跳,在死寂中清晰可闻。
刘云天在黑暗中摸索着,将那件紧绷的t恤和短裤飞快地换下。
可就在他刚刚套上一条相对干爽的裤子时,一股带着少女体香的温热气息,毫无征兆地从他耳畔拂过。
“你换好了吗?”
是陈若晴的声音,很轻,像羽毛,却带着一丝狡黠的、不怀好意的试探。
刘云天浑身猛地一僵。
一只温润的小手,悄无声息地,搭在了他赤裸的后背上。
指尖冰凉,掌心却滚烫。
那触感,像一道电流,瞬间击溃了他所有的防线。
“姐夫,你心跳得好快。”
又一声轻语,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
紧接着,一具温香软玉的身体便从背后,紧紧贴了上来。
刘云天只觉得理智的弦,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他猛地转身,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将黑暗中那个还在吃吃娇笑的女人,死死压在了身下的被褥里!
“唔”
陈若晴所有的惊呼与调侃,都被一个深不见底的、带着滚烫温度的吻,霸道地堵了回去。
黑暗,成了最好的催化剂。
被窝的另一侧,陈秋雨死死攥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那声音,像一根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在她那颗早已混乱的心上。
不该这样的。
她的理智在尖叫,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像藤蔓般悄然爬上心头。
就在这时,一只温热的手,毫无征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是陈若晴。
“姐,”她在颠簸的喘息中,声音断断续续,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过来”
陈秋雨的身体猛地一僵,她想抽回手,却被拽得更紧。
下一秒,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将她拉了过去。
一个滚烫而结实的胸膛,将她和妹妹,一同拥入了怀中。
三人的呼吸,彻底交织成一片。
洞外,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夜空,将三具纠缠的身体映照得纤毫毕现。
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鸣。
暴风雨,终于降临。
就在那片极致的混乱与沉沦中,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像一把冰冷的尖刀,毫无征兆地划破了洞内的旖旎。
铃声来自陈秋雨那堆湿透的衣物。
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猛地从那滚烫的纠缠中挣脱,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
“我我接个电话。”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一丝劫后余生般的解脱。
黑暗中,手机屏幕的光亮起,映着她那张惨白又带着潮红的脸。
她没有接,只是死死攥着手机,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可那固执的铃声,却还在锲而不舍地响着。
“谁啊?大半夜的。”陈若晴的声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她从刘云天怀里坐起,语气慵懒。
陈秋雨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机递了过来,那眼神,复杂得像一团解不开的谜。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陈若晴脸上的媚意瞬间凝固。
刘子涵。
她下意识地就要挂断,刘云天却按住了她的手。
“接吧,”他的声音很沉,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力道,“开免提。”
电话接通,一个男人焦急而霸道的声音,瞬间填满了整个山洞。
“若晴?是不是你?你跑到哪儿去了!”
那声音,像一根无形的绞索,瞬间勒住了陈若晴的咽喉。
“我告诉你,我已经到桃源村了!你别想再躲着我!”
“我们两家的婚约,是老爷子们亲口定下的!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那份理所当然的占有欲,像一盆冰水,将洞内所有的暧昧与火热,浇得干干净净。
陈若晴的身体,开始微微发颤。
她猛地夺过手机,那张本已绯红的俏脸上,此刻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冰冷与厌恶。
“刘子涵!你给我听清楚!”她嘶吼着,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尖利,“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那份狗屁婚约,我死都不会认!”
她没有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手抖得几乎拿不稳手机。
洞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许久,陈秋雨才缓缓开口,声音嘶哑。“他家里是省城的房地产大鳄,跟我们陈家有很深的生意往来。”
“这份婚约,与其说是为了他们两个,不如说是为了两家的利益捆绑。”
刘云天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物,一件件穿上。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一片冰冷的杀意正在悄然翻涌。
他站起身,那份属于山野的平静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头被触及逆鳞的、即将暴走的猛兽。
“我下山去会会他。”
“不要!”陈若晴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猛地从被窝里窜起,不顾自己未着寸缕,从身后死死抱住了他!
温香软玉,紧紧贴着他宽阔的后背。
“别去,求你了。”
她将脸埋在他背上,压抑的啜泣声像一把钝刀,在刘云天心上来回地割。
“他要是看见你一定会恨上你的。”
话音未落。
山下,那片被暴雨笼罩的黑暗里,隐约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
那声音,正朝着金蝉山的方向,缓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