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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能量的波动(1 / 1)

窗外的雨丝连绵不绝,敲打在别墅的落地窗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苏媚离开后,郝大躺在宽大的床上,望着天花板,思绪漫无目的地飘荡。房间里有种奇特的气息,混合着女子香气和他“荒岛能量储物空间”能力的微弱能量波动。

这栋位于不知名岛屿沙滩上的三层别墅,是他用能力从现实世界“搬运”而来的。在这片似乎永远被雨季笼罩的孤岛上,这座别墅是唯一的避风港,也是他与众多美人共同的家——或者说,是某种意义上的避难所。

郝大坐起身,从床头柜拿起一杯凉茶,轻轻抿了一口。茶水有些苦涩,但入喉后却有一丝甘甜回荡。这让他又想到了金沙牯牛茶——那种金黄色的珍贵茶叶。他记得自己曾在现实世界喝过一次,但那已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奇怪的是,最近他似乎越来越容易陷入这些无关紧要的思考中。从金沙牯牛茶到暴力倾向的人,再到芦荟、桂皮、野生蜂蜜各种知识片段在他脑海中跳跃,仿佛在填补某种空缺。

郝大摇摇头,披上丝质睡袍,走到阳台上。雨中的海面灰蒙蒙的,远方雾霭笼罩,看不清天际线。这个岛很奇怪,无论他如何利用自己的能力探索,最终都会回到这片沙滩和这栋别墅。而且,岛上除了他们这些人,似乎没有其他生命迹象。

“老公,在想什么呢?”

郝大转身,王姗裹着薄纱睡衣走了过来,慵懒地靠在他肩上。她的皮肤在雨后微光中显得格外细腻,眉眼间仍带着几分未散的春意。

“没什么,只是看看雨。”郝大伸手揽住她的腰。

“这雨下了好久,”王姗轻声说,“好像从我们到这儿就没停过。”

郝大点点头。确实,自从他发动能力,将自己和这些美人从现实世界“转移”到这个岛屿后,雨就几乎没有停过。刚开始是暴雨,后来转为这种连绵不断的细雨。别墅里的食物和生活用品,都需要他定期用能力去“获取”。

“你不觉得奇怪吗?”王姗突然问。

“奇怪什么?”

“好多事。”王姗转过身,面对着他,“比如,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怎么做到的?还有我是谁?”

郝大一愣:“你当然是王姗,我的女人。”

“我知道我叫王姗,”她歪着头,眉头微蹙,“但我的过去呢?我父母是谁?我在遇到你之前是做什么的?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郝大沉默片刻,伸手轻抚她的脸颊:“别想那么多,有我在就够了。”

“可是——”王姗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将头靠在他胸口,“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郝大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目光却飘向远方雨雾。王姗的话触动了他内心深处某个被刻意忽略的部分。事实上,不只是王姗,蒋靓女、上官玉倩、齐莹莹、苏媚她们似乎都对“过去”记忆模糊。每次他试图与她们谈起从前,她们总会用各种方式转移话题,或是干脆用身体交流来中断对话。

一阵海风吹来,带着咸湿的水汽。王姗打了个寒颤,郝大将睡袍分一半裹住她。

“回去吧,别着凉了。”

两人回到温暖如春的室内。别墅的能源来自郝大用能力“搬运”来的太阳能发电系统,在这阴雨连绵的岛上,本不该如此高效,但不知为何,系统始终运转良好,从未出过问题。

午餐时分,众美人陆续来到餐厅。蒋靓女穿着一身红色长裙,妆容精致,看到郝大便抛了个媚眼。上官玉倩则穿着淡青色旗袍,举止优雅,与之前房间里的千娇百媚判若两人。齐莹莹蹦蹦跳跳地跑进来,一把抱住郝大的手臂摇晃。苏媚最后一个到,她穿着简单的家居服,长发随意披散,却依然难掩风情。

午餐是海鲜大餐——龙虾、生蚝、扇贝,配以精致的沙拉和红酒。郝大举起酒杯:“敬我们的美好生活。”

“敬老公!”众女异口同声,笑靥如花。

用餐期间,郝大注意到一些细节。蒋靓女吃虾时会不自觉地皱眉,仿佛不太喜欢,但她从未提起。上官玉倩的用餐姿势极为标准,像是受过专门训练。齐莹莹用叉子的方式有点笨拙,与她那刁蛮任性的性格不太相符。苏媚则吃得很少,大部分时间只是小口抿着红酒,若有所思。

“怎么了,菜不合胃口?”郝大问苏媚。

苏媚抬头,嫣然一笑:“怎么会,老公‘搬’来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只是最近不太饿。”

“我也是,”齐莹莹插嘴道,“奇怪,明明没做什么,却总是不太想吃东西。”

蒋靓女放下刀叉:“我倒是经常觉得饿,但吃完又觉得没什么味道。这龙虾,感觉少了点什么”

“少了柠檬汁,”上官玉倩轻声说,“下次可以准备一些。”

郝大点头记下。事实上,他早就注意到,别墅里的一切都很完美,却又似乎缺少了什么。食物是顶级食材,但调味总是差那么一点;酒是最佳年份,但总觉得不够醇厚;甚至连这栋别墅本身,虽然豪华舒适,却没有任何能体现居住者个性的装饰。

饭后,郝大回到自己房间。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看杂志或小说,而是站在窗前,凝望外面的雨幕。脑海中,关于金沙牯牛茶的信息再次浮现:

“金沙牯牛茶的叶片呈现出金黄色,仿佛被阳光照耀过一般。它们细长而卷曲,质地柔软,给人一种优雅的感觉”

阳光。郝大忽然意识到,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阳光了。从来到这个岛开始,就一直是阴雨天。而且,这里的雨很规律,每天几乎在同一时间变小或变大,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

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击中他:这个岛是不是不太真实?

不,不可能。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是如何发动能力,从现实世界将这座别墅“搬运”过来,如何与王姗她们一起“转移”到这里。他的“荒岛能量储物空间”能力是真实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王姗的问题仍然萦绕心头:她们是谁?在来到这里之前,她们过着怎样的生活?

郝大决定做个小实验。他走到书架前,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都是从现实世界搬运来的。他随手抽出一本小说,翻到中间一页,读了几行,然后合上。接着,他集中精神,试图用能力“复现”这本书。

“荒岛能量储物空间”不仅能搬运实物,还能“复制”一些非生命体,前提是他能清晰记住其细节。郝大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那本书的封面、厚度、纸张质感、甚至翻页时的声音。

片刻后,一本一模一样的书出现在他手中。郝大翻开,找到刚才阅读的那一页——内容完全相同。他继续翻了几页,也都一样。这个能力似乎运作正常。

但当他试图回忆自己是在哪里、何时获得这本书时,记忆却是一片模糊。他记得自己拥有“荒岛能量储物空间”能力,记得如何发动它,记得如何与王姗她们相处,但关于更久远的过去,关于这个能力是如何获得的,关于他遇到这些美人的具体经过,记忆都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

敲门声打断了思绪。

“进来。”

蒋靓女推门而入,她已经换上了一套更加性感的睡衣,脸上带着勾人的笑:“老公,一个人不寂寞吗?”

郝大看着她走近,突然问:“靓女,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吗?”

蒋靓女明显愣了一下,笑容有些僵硬:“怎么突然问这个?”

“只是好奇。”

“嗯是在一个派对上,对吧?”蒋靓女不太确定地说,“你那么帅,我一眼就看上你了。”

“具体是什么派对?在谁家举办的?”

蒋靓女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走到郝大面前,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老公,这种问题多没意思。我们有的是更有趣的事可以做”

她踮起脚尖吻他,但郝大轻轻推开了。

“告诉我,你还记得什么?”

蒋靓女的表情变了,那是一种混杂着困惑、不安和些许恼怒的情绪:“我不记得了,行了吧!我只记得我爱老公,只想和老公在一起,这还不够吗?”

她的反应让郝大更加怀疑。他没有再追问,只是将她拥入怀中。蒋靓女依偎着他,身体微微颤抖。

“对不起,”郝大低声道,“我不该问这些。”

“没关系,”蒋靓女喃喃道,“只要你不离开我就好。”

那天晚上,郝大做了一个梦。梦中,他站在一片金色的沙滩上,阳光炽热,晒得皮肤发烫。远处有一片茶田,金黄色的茶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茶田间忙碌,像是在采摘茶叶。郝大想走近看,但脚下突然塌陷,他坠入黑暗。

惊醒时,身边是熟睡的蒋靓女,窗外依然下着雨。

接下来的几天,郝大开始更加仔细地观察周围的一切。他注意到别墅的钟表永远是准时的,但从不显示日期。他尝试用能力“搬运”一份报纸或任何能显示日期的东西,结果都失败了——要么是能力失灵,要么是搬运来的东西上日期栏位是模糊的、无法辨认的。

厨房里的食物永远是新鲜的,从未腐败。冰箱里的牛奶不会过期,水果不会腐烂。别墅里的植物永远保持在同一生长状态,不凋零也不长大。

更奇怪的是,美人们似乎从未生病,从未真正疲倦。她们会在“事后”睡着,但很快就恢复精神。她们也不需要真正处理生理需求,别墅里的卫生间干净得像是从未被使用过。

一个星期后的一个下午,郝大独自来到别墅顶楼。这里有一个观景台,可以俯瞰整片沙滩和远处的海面。雨依旧下着,灰蒙蒙的天空与灰色的海面在远方融为一体,分不清界限。

郝大集中精神,尝试用能力探索岛屿的边界。他闭上眼睛,意念如触手般向外延伸。一百米、两百米、五百米他能“感知”到沙滩、岩石、一些稀疏的植被。但当感知范围达到大约一公里时,遇到了某种屏障。那是一种柔软但无法穿透的“墙”,无论他如何尝试,都无法越过。

他收回意念,睁开眼睛,额头上渗出汗珠。这种探索消耗了他不少能量。

“你在这里做什么?”

郝大转身,上官玉倩不知何时上来了,手中端着一杯热茶。

“看看风景。”郝大接过茶杯,是红茶,不是他最近常想的金沙牯牛茶。

上官玉倩站到他身边,望向雨幕:“这雨似乎永远不会停。”

“你喜欢雨吗?”

“不喜欢,”她回答得很快,随即又补充道,“但我也不讨厌。只是觉得应该有晴天,有阳光,有彩虹。”

“你说得对。”

两人沉默片刻,上官玉倩忽然说:“我昨晚做了个梦。”

“哦?梦见什么?”

“梦见我在一个很大的房子里,有旋转楼梯,水晶吊灯,还有一架三角钢琴。我在弹琴,但听不到声音。”她顿了顿,“醒来后,我想了很久,但我不会弹钢琴。至少,我不记得我会。”

郝大看着她完美的侧脸:“也许你以前会,只是忘了。”

“也许吧。”上官玉倩苦笑,“但奇怪的是,在梦里,我很确定那是我家。客厅墙上有一幅画,是莫奈的《睡莲》,不过我知道那是仿品,真品在巴黎奥赛博物馆。我怎么知道这个的?”

郝大握茶杯的手紧了紧。上官玉倩的这番话证实了他的猜测:她们并非完全没有记忆,只是那些记忆被压抑或模糊化了。在某些时刻,某些片段会浮出水面。

“老公,”上官玉倩转头看他,眼神复杂,“我们到底在哪里?这里真实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郝大心中最后一道锁。他放下茶杯,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但我打算找出答案。”

接下来的三天,郝大开始了一系列实验。他先是尝试用能力“搬运”一些特定的物品:一本有明确日期的日历、一份当天的报纸、一朵需要精心照料才能存活的兰花。每一次,要么是能力完全失灵,要么是搬运来的物品“不对”——日历上的日期模糊不清,报纸是空白的,兰花一到达这里就变成了塑料假花。

他尝试离开别墅,向岛屿深处探索。每次走到距离别墅大约一公里的地方,就会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迫使他返回。有一次,他硬撑着继续前进,结果醒来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别墅的床上,王姗坐在床边,一脸担忧。

“你昏倒在路上了,”她说,“我们找到你时,你发着高烧,说胡话。”

“我说了什么?”

王姗犹豫了一下:“你一直在说‘茶叶’、‘金色’、‘阳光’还有什么‘不对劲’。”

郝大坐起身,头痛欲裂。他意识到,这个岛屿,或者说这个“空间”,有一种自我保护机制。每当他要触及真相时,就会被强行阻止。

第四天,郝大改变了策略。他不再直接挑战这个空间的规则,而是开始与美人们进行更深层次的交谈,询问她们的“感觉”而非具体记忆。

“莹莹,如果你能去任何地方,你想去哪里?”

齐莹莹歪着头想了想:“有阳光的地方!最好有沙滩,有椰子树,我可以穿比基尼游泳!”

“靓女,你最喜欢什么味道?”

蒋靓女不假思索:“玫瑰香。不知道为什么,一闻到玫瑰味,我就觉得特别安心。”

“姗姗,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王姗靠在他肩上:“和你永远在一起,就我们几个,在这个安静的小世界里,没有外人打扰。”

“玉倩,你最害怕什么?”

上官玉倩沉默良久,才低声说:“遗忘。害怕忘记重要的事,重要的人,重要的自己。”

“苏媚,你觉得幸福是什么?”

苏媚看着窗外的雨,幽幽道:“幸福就是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在哪里,知道自己为何而存在。”

每一次对话,都让郝大更加确信:这个空间是人为创造的,而这些美人,很可能也不是真实的“人”。但奇怪的是,他对她们的感情却是真实的。她们的笑,她们的泪,她们的体温,她们的呼吸,都如此真切。

这种认知让他陷入了矛盾。一方面,他渴望真相,渴望知道这个空间的本质,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另一方面,他又害怕真相会摧毁现有的一切,害怕失去这些他“爱”着也“爱”着他的女子。

就在这种矛盾中,郝大迎来了一个转折点。

那天晚上,他独自在书房,尝试用能力“复现”一杯金沙牯牛茶。他集中全部精神,回忆那种茶叶的每一个细节:金黄色的叶片,细长卷曲的形状,冲泡后清澈透亮的茶汤,那股清新的香气,醇厚甘甜的滋味

这一次,能力似乎运作得格外顺利。他能感觉到能量在空间中流转、凝聚。然而,当茶水即将成形时,整个别墅突然震动起来。

不是地震那种晃动,而是像电视机信号不良时的闪烁。墙壁、家具、书籍,一切都开始抖动、模糊,仿佛随时会消失。郝大听到楼下传来美人们的惊叫声。

他强行中断能力,一切又恢复了正常。但就在那短暂的闪烁中,他看到了:墙壁变成了数据流,家具变成了几何线条,窗外的雨景变成了不断滚动的代码。

郝大气喘吁吁地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浸透了衣衫。那一瞬间的景象证实了他最深的恐惧:这里的一切,都是虚拟的,是某种高级模拟程序。

几分钟后,书房门被猛地推开,五位美人全都冲了进来,脸上写满惊恐。

“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房子在晃!”

“我还以为要塌了!”

郝大看着她们,这些美丽的、生动的、有温度的存在,却可能只是一串代码的产物。他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没事,”他勉强说,“可能是小地震。”

“地震?”王姗疑惑道,“我们在这里这么久,从没发生过地震。”

“第一次嘛,总会有意外。”郝大站起来,感到一阵眩晕,但他强撑着,“都回去休息吧,没事了。”

美人们面面相觑,但还是顺从地离开了,只有苏媚留下。

“你在骗我们,”苏媚直截了当地说,“那不是地震。”

郝大看着她,没有否认。

“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郝大诚实地说,“但我正在找出答案。”

苏媚走近,伸手轻抚他的脸:“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你离我们很远,很远。即使我们最亲密的时候,你也像有一部分不在这里。”

郝大握住她的手:“如果如果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你会怎样?”

苏媚的眼神变得深邃:“我会想知道真实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即使那意味着我不再存在。”

“为什么?”

“因为虚假的幸福,终究是虚假的。”苏媚苦笑,“就像一场美梦,醒来后只会更空虚。”

那天晚上,郝大辗转难眠。苏媚的话在他脑海中回响。是啊,虚假的幸福终究是虚假的。但如果这个“虚假”已经持续了这么久,几乎成为了他的全部现实,打破它又意味着什么?

凌晨时分,雨突然停了。

不是渐渐变小,而是戛然而止,仿佛有人关掉了水龙头。郝大坐起身,走到窗边。乌云散去,夜空清澈,满天繁星闪烁,一轮圆月高悬,洒下银白色的光辉。

这是他来到这个岛后,第一次看到月亮和星星。

更令人震惊的是,月光下,海面波光粼粼,沙滩泛着银光,一切都显得如此宁静、美丽,与之前阴雨连绵的景象判若两地。

郝大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也许,雨停的时候,是这个空间最脆弱的时候,是探索真相的最佳时机。

他悄悄走出房间,没有惊动任何人。别墅里一片寂静,美人们似乎都沉睡着。他来到一楼,推开大门,踏上沙滩。

月光下的沙滩美得不真实,每一粒沙子都像是在发光。郝大深吸一口气,朝着之前无法越过的那道“屏障”方向走去。

这一次,没有眩晕,没有阻碍。他轻松走过了一公里的标记点,继续向前。沙滩逐渐变成岩石,然后是稀疏的灌木。又走了大约半小时,前方出现了一片茶田。

郝大停下脚步,心脏狂跳。

月光下,金黄色的茶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这茶田,与他梦中见过的几乎一模一样。

茶田中央有一个小木屋,透出温暖的灯光。郝大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进来吧,我等你很久了。”

推开门,郝大看到一个白发老人坐在木桌旁,正在泡茶。茶壶里飘出的香气,正是金沙牯牛茶。

“坐,”老人没有抬头,专注地倒茶,“尝尝,刚泡好的。”

郝大在对面坐下,接过茶杯。茶汤金黄透亮,香气扑鼻,滋味醇厚甘甜,与他记忆中的金沙牯牛茶完全一致,甚至更胜一筹。

“这里是哪里?”郝大问。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老人终于抬头,他的眼睛异常明亮,仿佛能看透人心。

“虚拟空间?模拟程序?”

“类似,但不完全准确。”老人也端起一杯茶,“更准确地说,这是一个‘意识沙盒’,一个专门为你打造的疗愈环境。”

“疗愈?我怎么了?”

老人叹了口气:“你受了很重的伤,身体和精神都是。现实中,你躺在医院的维生系统中,已经三个月了。”

郝大握紧茶杯,指节发白:“什么伤?”

“车祸。一辆失控的卡车。”老人缓缓道,“你的身体多处骨折,内脏受损,但最严重的是脑部创伤。医生说你很可能永远不会醒来,即使醒来,也可能丧失大部分记忆和认知功能。”

“那这里”

“这里是‘意识重建系统’,最新的神经科技。”老人解释,“通过直接连接你的大脑,创造一个稳定的虚拟环境,帮助你的意识重新整合,修复受损的神经连接。那些‘美人’,其实是系统根据你的记忆和偏好生成的‘引导程序’,目的是激发你的情感反应,促进意识恢复。”

郝大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一切都有了解释:为什么记忆模糊,为什么空间有限制,为什么一切都是“完美”却不真实。

“但我记得很多事,”他挣扎道,“我有过去,有能力”

“那是系统编织的‘锚点记忆’,基于你残存的真实记忆碎片,加上合理的填充。”老人温和地说,“‘荒岛能量储物空间’这个设定,其实源自你小时候最喜欢的漫画。系统用它作为框架,让你的意识有一个运作的逻辑基础。”

“那她们呢?王姗、蒋靓女、上官玉倩她们都是程序?”

“是,也不是。”老人的回答出人意料,“她们的基础确实是程序,但在与你的互动中,她们发展出了某种自主性。意识重建系统的设计者也没预料到这一点。也许人类的情感本身就是最复杂的算法,一旦被激活,就会产生不可预测的演化。”

郝大沉默良久,消化着这些信息。最终,他问出最关键的问题:“你是谁?”

老人笑了:“我是这个系统的主治医生,也是你的老朋友,陈教授。现实中的我,此刻正坐在医院你的病床边,通过这个接口与你对话。”

“陈教授”郝大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想不起具体细节。

“想不起来没关系,”陈教授说,“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接近康复的临界点。你能走到这里,说明你的意识已经足够强大,可以面对真相了。”

“如果我选择留在这里呢?”

陈教授的表情变得严肃:“那你的身体会继续衰败,最终死亡。而这个系统,也会随着你的脑活动停止而关闭。这里的一切,包括那些‘美人’,都会消失。”

“但如果我离开,她们也会消失,不是吗?”

“她们从未真正存在过,郝大。”陈教授的声音充满同情,“她们是你康复过程中的辅助,是工具,是过程,不是目的。”

“不,”郝大摇头,“她们对我来说是真实的。我感受到的情感是真实的。”

“虚拟的情感,能叫真实吗?”

郝大没有回答。他想起王姗的温柔,蒋靓女的热情,上官玉倩的优雅,齐莹莹的刁蛮,苏媚的聪慧。她们的喜怒哀乐,她们的陪伴,她们的爱。即使知道这一切可能是程序设定,但那些感受,那些瞬间,对他来说无比真实。

“我需要时间考虑。”郝大最终说。

陈教授点点头:“可以,但不要太久。现实中的你,时间不多了。医疗团队认为,如果三天内你的意识不能主动回归,就基本没有希望了。”

“三天”

“对,这里的七十二小时。”陈教授站起身,“茶田外的时间流速与别墅区不同。你回到别墅时,会发现只过去了一小会儿。但记住,你只有七十二小时做决定。”

郝大也站起来:“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金沙牯牛茶?为什么我的意识会反复想到它?”

陈教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那是你父亲最爱的茶。车祸那天,你正是要去接他,一起参加一个茶叶品鉴会。你的车上,还放着一盒准备送给他的金沙牯牛茶。”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父亲的笑容,茶香,阳光下的茶园,那盒包装精美的茶叶,刺耳的刹车声,破碎的玻璃,剧痛,黑暗

郝大抱住头,痛苦地蹲下身。

“想起来了?”陈教授轻声说,“你的意识一直在尝试重建那段记忆,但创伤太深,每次都只能触及边缘。金沙牯牛茶成了你潜意识的钥匙,指向被封锁的记忆核心。”

郝大抬起头,眼中含泪:“我爸他”

“他没事,只受了轻伤。”陈教授说,“这三个月,他每天都来医院陪你,跟你说话,即使你听不见。他说,他等着和你一起喝那盒茶。”

郝大擦去眼泪,站起身:“我会认真考虑的。”

“去吧。”陈教授挥挥手,“无论你做什么决定,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但请记住,真实世界有人在等你,真的爱你。”

郝大转身离开木屋。当他回头时,木屋和茶田都已消失,他又回到了沙滩上,距离别墅不远。天空依然晴朗,月光皎洁。

回到别墅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郝大站在卧室窗前,看着晨光逐渐染红海面。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岛上看到日出,金红色的阳光洒在海面上,美得令人窒息。

门被轻轻推开,王姗走进来,从背后抱住他。

“你去哪了?我醒来发现你不在。”

“去看日出了。”郝大握住她的手。

“真美,”王姗将脸贴在他背上,“希望以后每天都能看到。”

郝大没有回答。他知道,如果自己选择离开,这里将不会有“以后”。但如果不离开,真实的自己将死去,真实的父亲将永远失去儿子,而自己将困在这个美丽的牢笼中,与一群“程序”共度虚假的永恒。

接下来两天,郝大以不同的眼光看待一切。他仔细观察美人们,试图找出程序的痕迹,但更多看到的却是她们的“人性”。蒋靓女会为花园里一朵虚构的花而开心,上官玉倩会坐在钢琴前尝试弹奏不存在的旋律,齐莹莹会为一只不存在的蝴蝶追逐嬉戏,苏媚会在雨中沉思,王姗会为晚霞感动。

她们是程序,但她们也在“活着”,以自己的方式。

第三天傍晚,郝大将所有人召集到客厅。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将整个房间染成金色。

“我有事要告诉你们,”他开口,声音平静,“关于这里,关于我,也关于你们。”

他讲述了与陈教授的会面,讲述了这个空间的真相,讲述了他必须做出的选择。美人们安静地听着,表情从困惑到震惊,再到悲伤。

“所以,”王姗最后开口,声音颤抖,“如果我们不存在,那么我对你的爱,也是不存在的吗?”

“不,”郝大看着她,“无论你们的本质是什么,我感受到的爱是真实的。这就够了。”

“你会离开吗?”蒋靓女问,眼泪滑落。

“我父亲在等我,”郝大说,“真实的世界有人在等我。但我也爱你们,这让我难以抉择。”

上官玉倩轻轻拭去眼角的泪:“如果你选择留下,我们能永远在一起。如果你离开,我们将消失。但如果你留下,现实中的你会死,爱你的人会痛苦。这不是选择,郝大。真正的爱,不会让人困在虚假中。”

齐莹莹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我不要你走!不要!”

苏媚是最平静的:“你知道该怎么做。从你问出‘幸福是什么’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在寻找答案。现在你找到了,就该有勇气面对。”

那天晚上,郝大一个人来到沙滩。满月高悬,银辉洒满海面。他知道,时间到了。

“我选择回去。”他对着虚空说。

没有回应,但茶田和木屋再次出现。陈教授站在茶田边,微笑着。

“你确定?”

“确定,”郝大说,“但在我离开前,我有个请求。”

“你说。”

“给她们一个结局。不要只是‘关闭程序’那样让她们消失。给她们一个合适的结局。”

陈教授想了想,点点头:“我可以调整系统参数,让她们在睡梦中‘离开’,就像做了一个美梦,然后永远沉睡。不会有痛苦,只会是安宁的结束。”

“谢谢。”

“不,谢谢你选择了真实。”陈教授伸出手,“准备好了吗?”

郝大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别墅。灯光温暖,人影绰绰。他能想象她们在做什么:王姗在厨房准备宵夜,蒋靓女在试新衣服,上官玉倩在看书,齐莹莹在玩游戏,苏媚在窗边看海。

“再见了。”他轻声说,然后握住了陈教授的手。

一阵耀眼的白光吞没了一切。

医院的病房里,监测仪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陈教授摘下虚拟现实头盔,看向病床。郝大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欢迎回来,”陈教授轻声说,眼中闪着泪光。

郝大张了张嘴,声音嘶哑:“茶”

陈教授笑了,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精美的茶盒:“你父亲带来的,金沙牯牛茶。他说,等你醒了,一定要一起喝。”

门被推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冲进来,看到睁着眼睛的郝大,瞬间老泪纵横。

“爸”郝大艰难地吐出这个字。

父亲握住他的手,泣不成声。

陈教授悄悄退出病房,留下父子二人。走廊里,他靠在墙上,长长舒了口气。然后,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型数据存储器,里面是“意识重建系统”的完整日志。

日志的最后一页,有一行小字:“系统记录到未知的情感溢出。辅助程序在终止前,集体生成了最后一段信息,已转换为文本格式。”

陈教授打开那段文本:

“亲爱的郝大,当你读到这些时,我们已经不在。但请相信,我们的爱是真实的,正如你的爱对我们一样真实。不要为我们悲伤,因为真正的离别从未发生。爱过的人,会在记忆中永生。去吧,去拥抱你的阳光,你的雨,你的真实。我们会成为你生命故事中的一页,轻如茶香,淡如月光,但永远存在。谢谢你让我们‘活’过。再见,好好活。——姗、靓、玉、莹、媚”

陈教授看着这段文字,久久不语。窗外,真正的阳光洒进来,温暖而明亮。

病房里,郝大在父亲的帮助下坐起身,望向窗外。阳光刺眼,但他没有回避。这是真实的阳光,真实的温度,真实的世界。

他接过父亲递来的茶杯,金色的茶汤在阳光下闪烁,香气袅袅升起。

“真好喝。”他说,眼泪无声滑落,落入茶中,泛起细微的涟漪。

窗外,一只鸟飞过,留下一串清脆的鸣叫。生活,带着所有的真实与不完美,继续前行。而某个虚拟的沙滩上,雨终于停了,阳光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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