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妈妈原来是被拐卖来的!
小幼崽眼睛里蓄满一大包泪水,拳头攥得紧紧的。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弄死桑老二。
她从小到大一直都听奶奶骂,说妈妈浪费钱,说妈妈是个没福气的人。
那个时候她很小,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后来她以为是奶奶重男轻女,嫌弃妈妈。
可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原来妈妈并不是自愿嫁给的桑老二,是被迫的。
或许妈妈原本应该是个闪闪发光的人,如果不是被拐到了山村里,她应该会有光明的未来。
江栀栀小小的脑袋里,第一次清淅的感受到什么叫做仇恨。
她蹑手蹑脚的缩回到大哥哥身边,尽可能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快速帮大哥哥解开绳子。
就在她解开赶苏脚上捆绑绳结的瞬间,面包车突然急刹车。
这一瞬间,栀栀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提到了嗓子眼。
她后背一层冷汗,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被发现了。
紧接着就听到副驾驶位拉开了车门,脚步声越来越远
苏城备战区
办公大楼顶层会议厅
“文部长,您不能进去,原政委正在召开全体例会,真的不方便要不您等等,您等等!”
通信女兵跟在她身后拼命阻拦。
可文卿浅一双眼已经肿成了核桃,整个人的情绪即将到达了崩溃的边缘,她哪里还顾得上面子。
“别拦我!我要要紧事!”
说着,她不顾一切的冲到会议室门口,一脚踹开的门。
‘咣当——!’
大门发出剧烈碰撞声,吓得一屋子人都纷纷往门口看去。
“卿浅?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们正在开会 ”
原腾振慌张站起身,开会期间是绝对不允许外人进入的,她这么做不符合规定。
他走到文卿浅身边,压低声音,“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老原 ”
看到丈夫的一瞬间,文卿浅的眼泪再一次决堤,她来的路上一直绷紧弦,可是在这一刻还是没忍住失声痛哭。
“快,快跟我走!出事了!”
会议室里坐着大大小小领导骨干也有数十人,更别说末尾还有几十位同志正严肃汇报呢。
就算是出了火烧眉毛的事,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啊。
原腾振察觉出了田师长脸色已经阴沉下来,他抿了抿唇,“你 等我十分钟,十分钟我出去找你。”
“不行!”
文卿浅紧紧拽着他的衣服,声线哭到沙哑,“栀栀,栀栀在街上被绑走了!”
这句话一出,坐在右边的江岸朝猛地站起身。
“什么?在哪里!”
文卿浅焦急上火,语速更是快的不行,“我带她上街,被卖糖葫芦的碰瓷,他扯着原洄不让走,我去拉原洄的时候,不知道是谁趁乱把栀栀绑走了,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赶苏也不见了,他应该是反应过来想去找妹妹,现在只有振卫还在这儿。”
原腾振听着听着,眉头紧锁。
“听上去象是团伙作案,这是有预谋的!”
江岸朝听到栀栀失踪之后,仿佛是被锤子猛烈敲击中脑壳一样。
他只觉得手抖的几乎控制不住,“嫂子 在哪儿丢的?你说清楚!”
“在军属院外面的大姐上,那里有集会。”文卿浅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好了别问了,咱们快去找人,再晚就来不及了!”
原腾振看着妻子眼睛全是红血丝,此刻也顾不上部队规定了。
他转头看向田师长,“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儿吧,我、我得过去找孩子,这俩孩子绝对不能出事!”
这件事严重性非常大,就算田师长事后处罚他们,他也必须得终止会议。
田师长皱紧眉头,他家里也是有孩子的,作为家长他理解这种心情。
更何况,他也见过栀栀那个孩子,的确是懂事又可爱。
他冷静思索了一下,站起身来,“会议的事先放放,但人贩子团伙作案,光靠你和岸朝的能力恐怕是不够的,找孩子这事不能急,你们自己先冷静冷静,想想身边有没有可疑的人。”
听到田师长这么说,江岸朝满眼感激。
但就在这时,一直坐在末尾打瞌睡的王青山来了精神。
“人贩子本来最近就猖獗,你们还带着孩子瞎跑,这不是 羊入虎口吗?”
他一开腔,那股子尖酸刻薄的味就马上要溢出来了。
王青山向后倚了倚,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话里话外都开始落井下石,“这可不好找啊,万一卖到山沟沟里给人当童养媳就算了,那小丫头也算是入乡随俗,好歹有口饭吃。这要是送到沿海城市,打断骼膊腿装乞丐讨饭 ”
“闭嘴!”
江岸朝攥紧拳头,死死的盯着王青山,那眼神里的狠戾几乎恨不得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在一个父亲面前,说他的孩子会落得血肉模糊的下场。
这无异于在他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就在江岸朝忍不住步步逼近要动手的时候。
文卿浅却象是应激了一样,她几个大步冲上前,抬手就是重重四个耳光扇在了王青山的脸上。
“你这个畜生说的什么话,你不是爹生娘养的?你是狗生的?我告诉你王青山我忍你很久了,你再犯贱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王青山当众被一个女人给掌掴,他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刚想反击,可原腾振依然拉住了妻子,他眼神冷冰冰的瞪了一眼王青山。
“你瞅瞅你说的什么玩意?”
“是她打我!你都不管管她?!”
江岸朝看他还不服气了,直接撸起袖子走到跟前,“如果不是她打你,那我就要动手了。”
王青山不害怕文卿浅,可自从之前跟江岸朝对上之后。
他对江岸朝这个人的拳头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师长!您看看!”
王青山瞪大眼,满脸的不服,“他这么殴打我,您得做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