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其他人出去拍摄的时候,顾西楼自己守着绵绵。
给她定时量体温,拿着小毛巾看看她的背有没有汗湿,如果汗湿了就给她擦干净背,再用一块新的干净毛巾垫着。
烧开水、倒水、带孩子上厕所,原来带孩子是一件这么繁琐的事情。
他守了整个下午,几乎都是刚坐下来几分钟,又有新的事情要去做。
顾西楼想起自己小时候生病——
总是有保姆、护士一大堆,他的父母不需要亲子做什么,只是把一切安排好就行。
以至于他以为带孩子也是如此的,直到这次自己亲力亲为。
出神的时候,隔壁床的大姐冲他笑笑,给他递了个剥好的橙子。
顾西楼说谢谢,没有拒绝,给绵绵补充一些维生素。
“你这小伙子长得真好,跟明星似的。”隔壁床的大姐也在照顾自己生病的儿子,看起来很有经验,一开始顾西楼不知道给绵绵换汗巾,还是对方教的。
绵绵兴冲冲:“爹最好看!爹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师!有好多好多学生!”
顾西楼:
隔壁大姐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老师啊,难怪这么有耐心。
我本来还以为你是那个什么明星呢,结果看你这么谦虚细心,那不可能了,明星架子可大了。”
大姐想起她有次在老家商场里看到一个二三线歌星来做活动的场面,
“去哪里都有一大堆人跟着的,自己连喝口水都有人拧瓶盖。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是,你只是长得好看,比电视里的明星更好看。”
顾西楼:感觉好象被夸了,但又好象被骂了
一个下午过去,快天黑了,绵绵小朋友出了几身大汗,烧也退了,精神了。
开始说身上痒,要洗澡澡。
医院里肯定不好洗澡的,虽然有淋浴间,但条件太差了,顾西楼怕她洗着洗着又加重感冒。
最后没办法,只好让剧组帮忙在医院附近定了个快捷酒店。
编导正好有空,过来送房卡,看着顾西楼正跟隔壁床大姐交流育儿经验,怎么给生病的小孩洗澡
编导:??
“顾老师,这是房卡。那我们之前定的酒店还要给您留着房吗?”编导问。
剧组本来是在岛上唯一的五星酒店定了套房的。
但是那家酒店离医院太远了。
顾西楼摇摇头:“不留了。”他今晚肯定陪绵绵,不能离医院太远。
走的时候,他还特意下楼去买了水果过来给隔壁床大姐。
大姐有点愣神,看着眼前的男人,对比一下手机上的热搜陷入沉思
刚刚那个小妹好象叫他“顾老师”来着
“等等,你、你是那个谁——”
顾西楼谦和一笑,笑得仿若春风拂过:“是的,我是演员顾西楼。”
他已经不会再为自己演员的身份而尴尬。
人走了,大姐还看着绵绵空空的床位发愣。
妈呀,她跟一个大明星共处一室一个下午,还教大明星怎么给娃换汗巾,期间还笑他笨手笨脚
顾西楼不知道的是,这个小插曲后来成为了他粉丝反黑战役的经典教材。
因为大姐自己在网上写了长篇日记,说她是怎么和大明星同一个房间,怎么教一点架子都没有的大明星带孩子。
大姐虽然没写名字,但一对比ip和时间,大明星是谁自然藏不住。
后来“顾西楼笨手笨脚”还成了一个经典流行的表情包那就是后话了。
——
快捷酒店肯定是比不过五星级酒店的。
而且因为订房时间晚,没有套房了,只好给顾老师定了个双床标间。
洗手间也很小,反正比顾西楼住过的任何酒店都要小。
小到连转个身都得小心,水龙头一开,水花就溅得满地都是。
顾西楼看着裤脚的水渍,愣了愣,任命地去前台借小木桶。
这是隔壁床大姐教他的,小孩子感冒的时候不要用淋浴,用木桶热水加点姜片。
顾老父亲买水果的时候就已经买了一块姜,当时让店家帮他削了皮切成块。
这回把姜片倒进木桶,给里面加了热水,他用手背试了试,又放了些凉水,温度应该刚刚好。
绵绵趴在门口,小脸红扑扑的:“爹,这桶是干嘛的呀?”
“洗你用的。”顾西楼说。
小孩好奇地过来,小胖手摸了摸水面,迟疑地往后缩:“好烫,不洗这个。”
她不喜欢姜的气味。
被她爹一把拎住后领:“不准跑。”
小家伙蹬着小短腿:“不洗了!绵绵身上不痒了!”
顾西楼叹了口气,拎着她到房间里,打开自己的行李箱,从里面掏出一个小黄鸭。
这是他原本听说要在岛上住一晚,特意带来的,本来想用这个和于渊抢孩子用。
谁知道孩子倒是不用抢了,他也操心得整个人沧桑了十岁。
“你看。”顾西楼捏了捏那玩意,小鸭“呱”地叫了一声。
绵绵的眼睛立刻亮了:“小黄黄!”
顾西楼一手端着小鸭,一手指着水桶:“小黄黄也要泡澡。你要让它一个人、一个鸭子孤独地泡吗?”
“好吧,那我和它一起。”
“可以。”
笨蛋小孩是真好哄的,下一秒,小团子已经脱了衣服,扑通一声坐进桶里,水溅得顾西楼一身。
顾老师僵在原地。
水珠顺着他白衬衣滑下去,贴在皮肤上,热热的。
他低头,看着绵绵在桶里“咯咯”笑着,用小黄鸭拍水。
“爹爹!小黄黄在游泳!”
顾西楼拿毛巾,蹲下,帮她擦头发。
“别闹,水溅眼睛里了,会辣。”
一想到小孩子真辣到眼睛的话会怎么样,顾老师任命地叹了口气,蹲下身子,伸手一边洗孩子,一边去扶那摇摇欲坠的水桶。
本来只是十分钟的洗澡,结果足足折腾了快三十分钟。
孩子泡得脸都红了,还意犹未尽,丝毫没看出来她爹已经筋疲力竭。
“你都成小虾了。”顾西楼伸手去捞她,小团子白嫩的皮肤因为泡了姜汁热水,泡的红红的。
用毛巾一裹,象个糯米团。
刚刚还闹腾玩小黄鸭的糯米团到了床上,开始闹腾着要玩她爹的手机。
顾西楼叹了口气,给她解锁,看她流利地点开她爸爸的头像。
于渊那边一秒接通:“是不是绵绵想我了——”
看到画面里孩崽子红扑扑的小脸,于渊声音都变了:
“顾西楼,你怎么照顾的孩子,她脸都烧红了!“
顾西楼嫌弃的声线响起:“那是刚泡完澡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