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黛这个癫公,兰听晚能不能真的送他去超度,气死我了。
【有一瞬间我还真的为他难受过,没想到这个逼又在骗人。
【我也是!刚开始还想赵青黛罪不至死吧,其实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这不是都还没实锤吗,结果下一秒他就诈尸了。
【这个安之也是个蔫坏的,明明早就知道赵青黛是装的,却不说出来,就一直站那儿看戏,等到兰听晚伤心了,难过了,他又跳出来拆穿,】
【他心里到底想啥呢,兰听晚为了其他人伤心难过他不是应该吃醋吗?为什么是这个态度?
【你们没发现他整个人都淡淡的吗?感觉一直没有过什么大的情绪起伏,就连陆南驰都只是表面冷静,内心戏其实很丰富,他就是真的如一潭死水,仿佛所有情绪来到他身上,都会被悄无声息地吸收,掀不起任何波澜。
【允许一切发生,又把一切控制在有限的范围内,有点变态的说。
【感觉兰听晚要急眼了。不管赵青黛刚才是真死还是假死,现在估计都要真死了。
【好心疼我的听晚咪,感觉他像是真的后怕了,被这些人动不动就死一下的做派吓到了。
【这样也能理解风相旬为什么会说他们不珍惜生命了,这种事真的不能拿来开玩笑的。
“说遗言吧。”
赵青黛瞥了一眼悬在自己脑侧的尖针:“刚才不都说过了吗,我就想让你笑笑,气笑应该也算一种笑吧。”
“行了,你举根针在我旁边也没用,手举酸了不说,你敢真捅吗?”赵青黛摆摆手,是个驱赶的动作,“时间不早了,去找你的其他几个姘头汇合吧。”
他这么着急赶兰听晚走,兰听晚却偏不如他的愿:“你是怎么知道游戏未来剧情发展的?”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但天意有时候也能被人为操纵。”赵青黛道,“你也不动脑子想想,一向把权势看得比命都重要的皇室怎么会允许一个能量已经大到足以动摇他统治的组织存在这么久,并且这些年还有不断壮大的趋势,就算这只是个游戏,也得遵循一定的现实逻辑。”
“水至清则无鱼,想要一个国家上下清明,彻底断绝贪腐是不可能的。楚门这些年来通过商会、药膳坊、福荫堂构建起了庞大的利益网络,上层,朝廷重臣们能从其中获得巨额利润分红;中层,地方官员的政绩依赖楚门的配合与捐献,更别说许多官员本就是慈恩宴资助出身,关系盘根错节;下层,它控制了粮、药、工、贷等民生基本盘,动楚门,等于瞬间动摇社会基础。此外,每当朝廷忍无可忍,要对楚门出手打击时,它总会转移注意力,在其他地方掀起更大的动乱,比如,倭寇劫掠、边关告急。而为了避免彻底惹怒朝廷,它还会时不时主动交出去一些替罪羊,绮罗斋和花船就是最好的说明。”
“但一个庞大的国家,总会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心怀苍生的蠢货出现,而一旦当他们插手楚门的事务,噩运便会降临:要么家人突染怪病,急需楚门的独门秘药续命;要么陈年旧案被翻出,罗织罪名;要么陷入百口莫辩的污名,身败名裂。当年的辛家,便是这样家破人亡的。”
“当你尽可能地掌握信息,命运也可能为你所倾斜。”
兰听晚敏锐地察觉出赵青黛话里的怪异之处:“为何是楚门而不是仙云楼?”
楚门和仙云楼的区别究竟是什么?
如果把它们视作目的动机完全背道而驰的两个组织,楚门的目的就单纯了 —— 便是谋夺天下、争夺皇位。那么仙云楼呢?所谓“为了玩家而存在”,究竟代表着什么?
赵青黛似笑非笑地摇摇头:“我能说的就这些,更多的,那是另外的价钱了。”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最多再给你提醒一句。”赵青黛见兰听晚脸色沉下来,求生欲爆棚,“仙云楼和楚门一样,是一定会被毁掉的,不过它只会在特定的时间,被特定的人毁掉。”
“言尽于此,至于你们最终能做到哪一步,全看个人的造化了。”
兰听晚面若寒霜道:“你为何要给我这玉牌?”
“不是白给你的,骗了你,总得给点补偿。”
话刚出口,赵青黛胸口就传来一股大力,兰听晚狠狠踩在他胸膛上,弯腰撑膝,脚底还碾了碾:“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
“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中听的谎话不爱听,非要听那扎人心的实话。”赵青黛非但没有反抗,反而顺着兰听晚的力道躺得更心安理得了,“拿着这牌子,进入主楼,我需要你们在最后的关头,帮我一个小忙。”
比起方才那句肉麻恶心的“想让你笑一笑”,他如此直白不加掩饰的利用,兰听晚反而更加适应,他放松下来:“能让你这么大费周章谋划的,怎么会是小忙,说吧。”
“那我也没办法不是吗?谁叫楼主要对我赶尽杀绝,他们在找我,你们也在找我,我无处可逃,只好选一方看起来靠谱点的投奔了。”
难怪赵青黛会躲在那个木柜里,原来是想借他们的掩护逃出去。他身居高位,想必知道不少组织的秘辛,不怪楼主不肯放过他。
“你不是有个忠心耿耿的属下吗?怎么不让他帮你?”
赵青黛道:“各取所需罢了,什么忠不忠心的。我给他能维持一年份的还魂丹,他帮我这一次,两清了。”
“还魂丹,是你做的?”兰听晚不动声色道,“你自己服用过吗?”
赵青黛眉头一挑,几乎瞬间就洞悉了兰听晚的意图:“怎么,想要解药?”
“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此药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