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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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桂拍案而起:儿子这就去会会那狂妄之徒!连弘治朝的功勋都敢轻侮,真当我奋武侯府是纸糊的不成?

醉仙楼上,贾珺正捏着蜜饯逗长宁。小娃娃笑声中,忽闻街面蹄声如雷,铁甲寒光转眼逼至楼下。

不远处的茶寮里,张龙嚼着花生米嗤笑:统领多虑了,就这些土鸡瓦狗,还不够王爷活动筋骨。身旁副手恍然大悟,赔笑斟酒:是极是极,咱们且看侯爷如何收场。

吾儿何在?张桂勒马怒喝。

家丁扑通跪地:回侯爷,世子爷还在楼上挨揍呢!

张桂听闻消息,立即领着亲卫闯入酒楼。登上二楼时,他瞧见贾珺正倚窗而坐,细心照料一个小女孩用餐,不由得眯起双眼——这位可是大楚王朝独一份的世袭亲王。

亲卫们迅速将贾珺与香菱等人团团围住。贾珺斜睨着张桂,冷声道:奋武侯,摆这么大阵仗是要做什么?

张桂瞥见瘫倒在地、冷汗淋漓的张槐,虽心怀疼惜却不得不躬身行礼:末将参见王爷。

贾珺一声冷哼:侯爷府上真是好教养!令郎胆敢在光天化日下自称是神京城的王法,还要强抢本王的侧妃,好大的威风!

张桂额头沁出冷汗,暗恨儿子口无遮拦竟撞在贾珺手里。连齐国公的公子都收拾过,何况他这个侯爵?

他揪起张槐狠狠扇了一耳光,怒斥道:孽障!整日惹是生非,现在冒犯王爷,还不速去请罪!

张槐早吓得魂飞魄散。得知眼前之人正是权势熏天的诚亲王,他匍匐在地连连磕头:小人眼拙,求王爷开恩!

贾珺冷笑:今日是撞见本王,换作旁人岂不家破人亡?随我去顺天府走一遭。若清白自然放你,若有血债话未说尽,寒意森然。

张槐闻言面如土色。他平日恶行累累,哪经得起查?忙向父亲投去求救的目光。

张桂心知儿子底细。一旦进了衙门,恐怕再难脱身。只得硬着头皮拱手:求王爷给末将个薄面,日后定当厚报。

贾珺嘴角噙着冷笑。他正愁找不到突破口瓦解弘治勋爵的军中势力,这送上门的机会岂能放过?若张槐果真罪大恶极,锐建营的兵权自然要易主了。

想到这里冷笑一声:张桂,你不必求我,张槐是否有罪不是我说了算。如果他没有做过丧尽天良的事,自然没事。

张桂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眼看儿子命悬一线,心如刀绞,向贾珺拱手:王爷当真一点情面都不给?

贾珺冷声道:情面?给你情面就是对被张槐残害的百姓不负责任。不如祈祷你儿子没犯下 ,否则王法难容。

张桂脸上阴云密布,贾珺这是要断他香火,沉声道:王爷,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

贾珺断然道:绝无商量!

张桂心念电转,如今贾珺铁了心要置张槐于死地,若让他得逞,自己就绝后了,那这侯府还有何意义!

他忽然想到弘治勋臣三大重臣都对贾珺恨之入骨,再看眼下贾珺只身一人,身边没有护卫,而自己带着三百精兵,若在此围杀贾珺,那三位大人定会保他平安。

一念及此,杀心顿起,寒声道:王爷当真毫不通融?

贾珺看着恼羞成怒的张桂,暗暗冷笑:这就上钩了。他故意不带护卫,就是要试探张桂敢不敢动手,好趁机拿下他,给锐建营腾位置,于是冷眼旁观。

张桂见贾珺铁了心要办张槐,凶相毕露:来人!此贼假冒王爷,罪该万死,给我拿下!

亲兵闻言纷纷拔刀冲向贾珺。香菱和小角儿大惊,连忙护住长宁。贾珺面不改色,桌上筷子无风自动,如闪电般射向亲兵。

惨叫声过后,二楼只剩张桂父子与贾珺等人站立,遍地鲜血。

香菱强忍不适,捂住小长宁的眼睛,孩子不满地嚷嚷。

贾珺不愿女儿见此血腥,吩咐香菱:带长宁下去,叫张龙上来。

张桂这时才回过神来,震惊不已:贾珺这是什么功夫?难道是传说中的摘叶飞花皆可伤人?

贾珺斜睨张桂,嗤笑道:张桂,倒是个狠角色,可惜也就这点本事。你们父子可以上路了。

张桂惊惶喊叫尚未出口,一双竹筷已破空而至,直贯太阳穴。待张龙率亲兵赶到时,只在酒楼留了护卫守护香菱与长宁,便匆匆登楼。

王爷有何指示?张龙躬身抱拳。

贾珺漫不经心道:叫薛蟠来见我。

不多时,薛蟠领着五百锦衣卫疾奔而至,单膝跪地:参见王爷。

贾珺虚抬手臂:薛大哥不必多礼。即刻带人查抄奋武侯府。这对父子竟敢当街行刺亲王,实属谋逆。

待薛蟠领命而去,贾珺对张龙吩咐道:此处交与你善后。说罢下楼,从香菱怀中接过长宁亲了亲:乖宝,咱们接着游玩。

此时奋武侯府已被围得铁桶一般。薛蟠冷面挥手,锦衣卫如潮水涌入,府内顿时乱作一团。围观百姓虽不明就里,却皆知侯府大势已去。

英国公府内,常超与齐国忠匆匆寻到徐义。常超急道:张桂失手了,咱们如何应对?

徐义沉声道:他错在低估对手。如今人证物证俱全,我等不便置喙。当务之急是保住锐建营的兵权。

齐国忠附和:那贾珺手段狠辣,此番挑衅张桂,分明是为谋取锐建营。若退让一步,只怕前锋营也要不保。

言之有理。徐义颔首,速速进宫面圣。

养心殿内烛影摇红。

正要紧薛蟠的消息陡然传来,景帝正在批阅奏折,获悉贾珺竟罗织罪证查抄了奋武侯府,不禁龙心大悦——这锐建营终究要归入自己掌中。

正当天子欣喜之际,戴权躬身入殿:启禀万岁,三位国公递牌子求见。

景帝闻言剑眉微蹙。这三位勳爵果然不肯轻易放弃锐建营,遂沉声道:

须臾间,徐义、常超、齐国忠鱼贯入殿,齐声唱喏:臣等叩见陛下。

景帝把玩着玉如意笑道:三位爱卿此时入宫,莫非是为张桂之事?

徐义上前半步拱手道:张桂已然伏诛,锐建营统领一职空缺,还请圣裁。

此事倒也不急。景帝漫不经心地端起茶盏,容朕再斟酌几日。

徐义却坚持道:军中岂可久无主帅?望陛下早作决断。

景帝面色微沉,忽而转问戴权:贾珺何在?

戴权忙回道:禀万岁,王爷正陪着长宁郡主逛朱雀大街呢。

好个混账东西!景帝气极反笑,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速传这厮进宫!

待戴权领命而去,景帝对三位国公淡淡道:且待贾珺到了再议。

此时贾珺正抱着长宁在街市买糖人,忽见戴权气喘吁吁追来:王爷可让老奴好找!万岁爷在养心殿候着呢。

贾珺不慌不忙道:戴公公稍候,待本王送郡主回府。说罢竟真带着长宁等人先回了宁国府,气得戴权暗自腹诽:这般怠慢圣意,当真是开国头一遭。

直到暮色初临,贾珺才姗姗来到大明宫。齐国忠当即冷笑道:王爷当真好大的威风,竟让万岁爷苦等多时!

贾珺冷淡地扫了齐国忠一眼,未作回应,转向殿中行礼道:臣贾珺拜见陛下。

这般态度令齐国忠暗自恼怒,但明白如今身份悬殊,只得忍耐。

景帝观察着三位国公的神情,心中暗笑,开口道:贾珺,张桂已死,你认为何人可接任锐建营统领之职?

贾珺心知这是弘治朝勋贵不愿放弃锐建营的权柄,便启奏道:谢琼在江南大营屡立战功,两度平定叛乱,当予嘉奖。臣建议调任回京执掌锐建营。

景帝颔首道:谢琼确该封赏,三位以为如何?

徐义等人交换眼色,己方确实无人功勋胜过谢琼,只能应道:臣等无异议。

景帝满意地吩咐戴权:传旨,谢琼江南平叛有功,晋威远伯爵位,调任神京统领锐建营。

徐义三人离宫后直奔英国公府。常超沉声道:贾珺早有谋划,我们争不过他。

徐义提议:如今锐建营归于开国勋臣,各家赶紧调回子弟,免遭算计。

齐国忠怒拍桌案:可恶!

常超劝慰:早有预料之事。陛下不会坐视开国系独大,且看贾珺日后如何自处。

徐义叹道:眼下不宜与贾珺正面冲突。待其权势过盛时,陛下必生猜疑。

金陵大营中,谢琼接旨后喜形于色。众将恭贺道:恭喜伯爷高升!

谢琼大笑道:诸位同喜!

酒宴散后,谢琼回到营帐暗自思忖:昔日显赫的定城侯府早已没落,自己苦熬多年也不过挣了个三等男爵。

幸得机缘巧合让礼儿结识了贾珺,在贾珺的扶持下,家中窘迫境况才得以改善,解了银钱之困。后又蒙其举荐赴江南大营任职,如今竟获封一等威远伯,论身份已与牛继宗比肩,更将八公子弟远远甩在身后。这份知遇之恩,令谢琼暗自立誓要紧随贾珺左右。

金秋九月,宁国府庭院里铺满落叶,桂子飘香时节。黛玉与众姐妹正领着三个穿熊猫装的小娃娃嬉戏,那憨态可掬的模样惹人怜爱。贾珺倚坐在亭中观望,秦可卿不时为他斟茶,望着孩童们的身影眼中尽是艳羡,灼热目光频频投向贾珺。

急什么?来日方长。贾珺笑着握住她泛红的柔荑。秦可卿的媚态与黛玉的清雅恰似烈焰映寒梅。

长宁摇摇晃晃扑向父亲,寿安也晃着揪揪辫追来。唯有枫哥儿机灵地抱住黛玉小腿撒娇。贾珺将两个女儿揽在膝头,她们出奇地安静乖巧。

这没良心的小冤家。黛玉笑骂着接过平儿递来的茶盏。此时平儿禀道:王爷,威远侯爷到了。

贾珺轻吻女儿们粉颊:爹爹去去就回。小姊妹乖巧点头,目送父亲往前院去了。

寿安望着父亲走远,方转回身对宝钗露出乖巧的笑容。宝钗伸出手指轻戳她的额头,佯怒道:“真是个不知感恩的小丫头。”

长宁扭着身子要下地,紫鹃只得将她放下,小心翼翼护在一旁,生怕她跌跤。

宁安堂内。

贾珺迈步进来,谢琼立即起身行礼:“参见王爷!”

贾珺虚扶一把笑道:“世叔不必多礼,快请坐。”

两人落座后,谢琼正色道:“谢家能有今天全靠王爷提携,今后但有差遣,谢琼万死不辞!”

贾珺摇头笑道:“世叔言重了,两家本该彼此扶持。”

谢琼郑重抱拳:“王爷所言极是。”

侍女奉上茶盏,贾珺问道:“江南那边可安排妥当了?”

谢琼会意,从容道:“王爷放心,新任江南大营主将是下官的心腹,不会耽误新法推行。”

贾珺颔首道:“如此甚好。世叔此番回京接管锐建营需格外谨慎,营中弘治旧部众多,尽管放手整顿,若人手不足可从京畿大营抽调。”

谢琼肃然道:“有王爷作后盾,末将定将锐建营牢牢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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