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翻着白眼，一脸不屑又酸溜溜。
眼珠子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
“你们俩学什么怪腔？”
听见阴阳怪气的声音，苏青阳冷着脸看向许大茂和傻柱。
“没没没，闹着玩儿呢。”
苏青阳视线扫过来，许大茂和傻柱立马收敛了表情。
另一头，秦京茹也总算挣脱了贾张氏的手。
她转身麻利地从自家盆里拣出几片猪肉，抬手一扔——
啪嗒，肉片落进了苏青阳捧着的菜盆里。
“青阳哥，你刚刚说想吃猪肉是吧？”
“这几片你拿回去吃吧。”
苏青阳望着盆里的肉，一时语塞，表情复杂。
他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可贾张氏可有的是话说！
一见这情形，贾张氏跳起来就要往苏青阳那边冲。
幸好秦淮茹和秦京茹动作更快。
秦京茹刚扔完肉，秦淮茹就已经伸手拦住了贾张氏。
“放开我！放开我！”
“你们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尽帮着外人！”
贾张氏气得手舞足蹈。
秦淮茹和秦京茹只能朝苏青阳递了个抱歉的眼神。
随后端起盆，架着贾张氏就回了屋。
这一番动静，给旁边围观的大爷大妈们添了不少谈资。
大家一个个眼神复杂地瞅着苏青阳，神色各异。
有羡慕，有嫉妒，也有瞧不起的。
年纪轻轻的，就靠着姑娘家给肉吃。
真不害臊。
没出息。
不过这些念头他们也只敢在心里转转。
真要他们说出口，那是绝对不敢的。
屋里，贾张氏龇牙咧嘴地瞪着秦淮茹和秦京茹，恨不得咬她们一口。
“你们两个白眼狼！那肉可是咱家的！”
“你们倒好，说送人就送人！”
“妈。”
秦淮茹倒了杯热水递过去，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顺气。
“这事儿京茹做得没错。”
“没错！？”
贾张氏本来要喝水，一听这话，气得把杯子重重撴在桌上。
“是不是要等你这个好妹妹把咱们老贾家都搬给苏青阳！”
“那才叫错啊！？”
“唉！”
秦淮茹重重叹口气，语重心长地劝：“妈，那我问你。”
“你斗得过小苏吗？”
“换一个问题。”
贾张氏沉默了一下，回答得干脆利落。
显然，这个问题她不乐意回答，而且实在有点伤自尊。
“还换什么换！”
秦京茹接过话，在贾张氏对面坐下：“我姐问得没毛病。”
“张大妈，咱们院儿谁斗得过青阳哥啊！”
“青阳哥最厉害了！”
“你……不行不行，我这心、我这心受不了……”
贾张氏捂着胸口直喘气，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气晕过去。
秦淮茹瞪了秦京茹一眼，随后笑着给贾张氏顺气：“妈，小苏看上的东西，咱还不如直接给了他。”
“也省得回头又被他算计。”
“再说了，之前带东旭去要饭的主意，不也是他出的嘛。”
“这段日子咱家也讨了不少钱，不缺那点肉，您说是不是？”
“咳！咳咳咳！”
里屋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像是要把肺都给咳出来似的。
“行了！别咳了！”
秦淮茹朝里屋喊了一声。
不就是提了句要饭么，一个残废，咳那么大声给谁听？
她一喊，屋里顿时安静了。
贾张氏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们姐妹俩这话，倒也在理。”
“可我这心里……还是疼啊。”
她捶了捶胸口，盯着盆里那不到两斤的猪肉，眼睛都快瞪出血来了。
“没事儿，妈，京茹这不也找到工作了吗？”
秦淮茹轻轻拍着贾张氏的背，继续安抚：“往后咱家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真的啊？”
贾张氏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差点忘了这回事：“我刚在外头听说京茹在街道找到工作了？”
“啥工作？”
“售货员，在供销社上班。”
秦淮茹答道。
秦京茹把玩着手里的碗，语气有点得意：“张大妈，今天去应聘的人可多了。”
“就我一个人被选上了！我厉害吧？”
“售货员？！”
贾张氏惊讶地看了眼秦淮茹，又转向秦京茹，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你真当上售货员了？”
“那当然！”
秦京茹扬起脸，一脸骄傲：“王主任见了我，就问了几句。”
“又让我们答了几道题，然后就选上我啦。”
秦淮茹在一边微微笑着，这位堂妹并不清楚其中缘由。
可她心里却明镜似的。
秦京茹能被选上，多少也算是沾了苏青阳的光。
评选前王主任那番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说这次能选上，是看在和苏青阳住同一个院子的情分上。
秦京茹没听懂。
但秦淮茹听懂了。
不过考虑到自己这堂妹对苏青阳痴迷的程度，
秦淮茹觉得，还是别把这事告诉她为好。
“好啦京茹，快去收拾收拾，晚上咱们弄点好吃的庆祝一下。”
秦淮茹笑着催促。
贾张氏这会儿也露出了笑容。
售货员！
这工作可太体面了！
凭着秦京茹的关系，也能占不少便宜！
“妈，京茹能得这个职位，青阳是有功劳的。”
等秦京茹出了门，秦淮茹又仔细把原委说了一遍。
听完，贾张氏默默点了点头：“放心，我不会跟你堂妹提的。”
“这个小苏，现在我倒是看他顺眼多了。”
“那可不。”
秦淮茹脸上漾着幸福的笑，这也算是间接被苏青阳照顾到了。
果然，男人有本事，女人也能跟着沾光。
真叫人心里暖洋洋的。
“你笑成这样做什么？”
贾张氏瞧着她这笑容，心里有点不自在。
苏青阳怎么样，她管不着。
但秦淮茹可是自家儿媳妇，要是跟苏青阳扯上什么关系，
那老贾家的脸可就丢尽了。
“你……你不会是跟苏青阳有什么吧？”
贾张氏狐疑地又问了一遍。
被这么一问，秦淮茹连忙摆手：“妈，您想哪儿去了。”
“我能和青阳有什么，京茹都那么喜欢他了。”
“我要是再喜欢他，那成什么样子了。”
“也是。”
贾张氏收回怀疑的目光，完全没意识到，秦淮茹的借口并不是“我已经有丈夫”
。
“对了，以后京茹的工资就交给我来管吧。”
摆平了秦淮茹的事，贾张氏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进账。
“妈！”
秦淮茹蹙起眉，语气透出几分不赞成：“京茹的工资是她自己挣的，交给您说不过去呀。”
“她吃住都在咱们家，”
贾张氏“啪”
地一拍桌子，朝外指了指，“一分钱不出，这又算什么道理？我本是想给她说门亲，现在亲说不成，要她交些工资你倒不乐意了？”
“不是不乐意，”
秦淮茹眉头依旧没松开，“只是这样不合情理。
她一个月挣快三十块，拿这钱在外头租房子也能过得不错。”
“就是。”
秦京茹这时端着盘子掀帘进屋，理直气壮地看向贾张氏：“张大妈，我住这儿是因为我姐在这儿。
您要是不愿意我住，我现在就能搬。
一个月三十块，租间房我也能过得挺自在。”
贾张氏一时语塞，心头火起。
且不说原本指望借秦京茹捞些好处，单说这些日子供她吃住，也算收留了她一场。
如今她有钱了就想翻脸？了她几十块给了苏青阳那个小……
“哎，京茹，你也别忘了，”
贾张氏话锋一转，“要是搬出去住，可就难天天在院里见到苏青阳了。”
能屈能伸才是本事。
贾张氏虽没听过这话，却也明白这时该递个台阶。
往后能占便宜的地方还多，没必要闹僵。
“那……您说怎么办，张大妈？”
秦京茹果然被“见不到苏青阳”
给唬住了。
她向来精明，就算对亲爹也鬼主意不少，可一沾上苏青阳，脑子就不听使唤。
若苏青阳在场，怕是要叹一句：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那就每月交十块钱伙食费，这总行吧？”
贾张氏笑着开出条件。
秦京茹撇嘴：“我最多给五块，剩下的钱还想给青阳哥买礼物呢。”
贾张氏闭眼扶额，彻底无言。
像秦京茹这样的，真是生块叉烧都好过生她。
“京茹啊，不是大妈说你……”
“你这么追男人可不行。”
“张大妈您就别操心啦。”
秦京茹翻翻眼睛，脑袋摇摇晃晃。
秦淮茹把椅子挪到贾张氏旁边：“妈，五块就五块吧。”
“往后您去供销社买东西，京茹不也能照应着点您嘛。”
贾张氏盯着秦京茹，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十来秒。
末了贾张氏无奈地叹口气笑起来：“成！”
“谁让你张大妈我心肠软呢。”
“小苏是个好男人，哪个姑娘不心动。”
“就算我年轻个几十年，也得这么追。”
“现在大妈就不坏你们好事啦。”
话是违心的，贾张氏才不在乎秦京茹死活。
但想留住她是真心的。
只有留住这只会下蛋的鸡，她才能沾到光。
“嘻嘻，我就知道张大妈最疼我啦。”
秦京茹趴在贾张氏膝盖上，仰着脸笑得甜滋滋的。
这时屋里又传来猛烈的咳嗽声，咳声中带着浓浓的不甘。
“闭嘴吧！有什么好不服气的！”
晚上，秦淮茹坐在小厨房门口择白菜。
秦京茹在案板前切猪肉。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