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热闹了——过年嘛,要的就是这股热闹劲儿!
“小苏,真得谢谢你,”
三大妈将两杯茶水递给苏青阳和楚嫣,“要不是你…今年这个年我们还真不知该怎么过。
茶杯洁净如新。
三大娘记得前几次苏青阳来总嫌杯子不干净,始终没沾过水。
这次听说要在阎家热闹,她一早就特地去买了两个新杯子。
“谢谢三大妈。”
楚嫣笑得眉眼弯弯。
“嗨,小嫣,跟我们客气什么。”
二大妈笑着凑过来。
一大妈紧随其后:“该是我们这些老一辈谢谢你们小两口才对。
院里有小苏这样的孩子,真是咱们的福气。”
两位大妈脸上洋溢着感激的笑容。
自从上次办宴席欠下债,若不是苏青阳宽宏大量,帮着几个老爷子找活计,今年这个年关还真不知如何度过。
虽说扛大包的活儿让老骨头们累得够呛,但苏青阳说得在理:男人不怕吃苦,女人才该在家享福。
苏青阳坦然接受着众人的称赞,笑吟吟地站在那儿,跃跃欲试的神情仿佛在期待更多夸奖。
这番景象让旁边掐架的许大茂和傻柱气得直瞪眼。
“咱俩还继续掐?”
许大茂翻着白眼。
傻柱嫉妒地望着苏青阳夫妇:“还掐什么劲!瞧人家小日子过的我们家兰花”
“得了吧你,”
许大茂打断他,“还你们家兰花呢?婚都离了,文书也签了。
现在你跟我一样,都是光棍一条!”
许大茂脸上写满了戏谑与幸灾乐祸。
前些日子李兰花回来与傻柱办了离婚。
那两百多的彩礼钱她没退还,还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卷走了。
院子里的人看了都忍不住发笑。
李兰花还不停骂傻柱恶心、下贱、不要脸。
虽说临走前她连自己也一块儿骂了进去。
但这并不影响大家继续看傻柱的笑话。
“你还好意思说我?”
被许大茂一讽刺,傻柱翻着眼皮朝上看:“我好歹尝过滋味了。”
“你尝过吗?”
“你这辈子都甭想尝了吧?”
“哈哈哈。”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别忘了。
当初在病房里,连苏青阳都不敢拿话直捅许大茂的心窝子。
不为别的。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没必要!
可这会儿傻柱早把这话抛在脑后。
听到这样刺心的嘲讽,许大茂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
一声喊完,许大茂一招恶狗抢屎,猛地扑向傻柱。
这一扑连桌子都掀翻了,杯碗摔在地上叮铃哐啷响。
许富贵和许大妈正在里屋和院里的几位大爷大妈聊天。
本来是想替儿子说门亲事。
毕竟虽然蛋碎了,总还得留个后。
谁知话还没说透,儿子就闹出这么一出。
“大茂!大茂!你这是干啥!”
“我的儿啊!别打了!快别打了!”
许富贵和许大妈站在一旁愁眉苦脸地劝。
苏青阳在一边也沉下了脸。
大过年的,他把大家聚在一起本是为了高兴。
当然
究竟是为了自己高兴,还是真想让全院人都高兴,那就不好说了。
但不管怎样,眼下许大茂和傻柱把这局给搅了!
“许大茂!何雨柱!”
“你俩闹够了没有!”
苏青阳板着脸走过去,一手一个揪住两人的后领拎了起来。
许大茂扭过头还不服气:“用不着你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
“他傻柱骂我”
话没说完,许富贵上前“啪”
地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脸上。
许大茂被打得两眼发直。
“爹你你竟然打我?”
“打你?”
许富贵怒气冲冲,“我打死你都算轻的!”
“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
“你住院的时候,是小苏提着东西去医院看你!”
“前两天他还特地去街道办,找王主任帮你介绍对象!”
“现在你倒好,反过来骂小苏?”
许富贵虽然和许大茂一样自私自利,但他也听说过苏青阳的本事。
这么优秀的年轻人,和他搞好关系总没错。
“我骂他?要不是他,我‘那事儿’怎么会传得整个街道、连轧钢厂都知道了!”
许大茂拼命挣扎,却挣不脱苏青阳铁钳般的手。
只能恨恨地嚷嚷。
“唉,大茂,你这话说得我可就伤心了。”
苏青阳松开左手边的傻柱,右手却仍然拎着许大茂。
他比许大茂高出一头,拎着他像拎只小鸡。
“我去街道办帮你介绍对象,总得把你的情况说清楚吧?”
“不然像一大爷给傻柱介绍那样,介绍个不知根底的李兰花?”
“到时候你不也得落得和傻柱一个下场?”
苏青阳拎着许大茂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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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傻柱本来还庆幸自己脱了身,正笑着看许大茂被数落。
一听这话,脸立刻沉了下来。
“你说是不是?”
苏青阳朝傻柱认真地问。
傻柱一脸无语,把头扭到一边不接话。
他不接话没关系,院里的人听了却纷纷感动起来。
“这许大茂,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就是,人家好心给他说亲,他还骂人,什么东西!”
“对啊!”
众人指指点点,许大妈和许富贵脸上挂不住了。
“大茂,快给小苏赔不是。”
许大妈说道。
许富贵冷冷瞪着儿子:“对,不然以后我没你这个儿子,你爱上哪上哪。”
“我我赔不是?”
许大茂瞪大了眼,看着亲爹亲妈。
这胳膊肘也往外拐得太厉害了吧!
“我绝不道歉!想要我低头认错,除非我死了!”
许大茂倔强地扬着头,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
“没事,真没事。”
苏青阳轻松地挥挥手,满脸不以为意,“许大妈,许大爷。”
“身为咱们院里年轻一辈的榜样,”
“我当然得为院里年轻人的将来多考虑。”
“这都是分内的事。”
“您二老尽管放宽心。”
“再过一阵!再过一阵!”
“等我把大茂的情况登到报纸上,看看能不能找个带小孩的。”
“真要找着了,大茂兄弟也不用费什么力气!”
“立马就能享受现成的天伦之乐!多好!”
话音落下,屋里顿时掌声雷动。
众人纷纷称赞苏青阳重情重义。
许富贵和许大妈虽然听着这话有点刺耳,
但为了晚年能有个依靠,也只好轻轻点了点头。
唯独许大茂脸色铁青,心里暗暗咒骂。
登报?
现在苏青阳已经把他的事传得满街满厂都是!
他出门都得被人指指点点!
这要是真上了报纸,以后还能有安生日子吗?
不行,我今天就必须走!
这四九城是待不下去了!
许大茂眼神阴沉,心里盘算着离家出走的打算。
人群中,
秦京茹和秦淮茹紧紧握着彼此的手。
耳边满是对苏青阳的赞美。
想到她们与苏青阳的关系,
两姐妹也不由得涌起一阵自豪。
这就是她们认定的男人!
过年时,北方有烀猪肉的习俗。
烀肉其实就是炖肉。
南方少见,主要是因为天气不同。
北方倒是常见。
一到寒冬腊月,年底时分,
不少人家会买上十几斤肉处理干净。
然后烧开一锅水,加入葱姜蒜和各种香料。
再倒入清水,把猪肉放进去炖。
等肉炖透了,油脂也都融进了汤里。
这时候把肉连汤一起盛进盆里就行。
因为北方天寒,猪肉放着放着就自然冻上了。
不过汤里有油,所以这所谓的冻其实也算不上完全凝固。
更确切地说是微微凝结。
这和一般的猪肉冻不同,这种烀出来的猪肉油分充足。
整体介于凝固与未凝固之间,香气格外浓郁。
肉质软烂又带着弹性,咬一口甚至不用费力吞咽。
肉就顺着喉咙滑溜一下下去了。
也多亏苏青阳给院里的易中海他们找了活干。
今年他们也能吃上一顿烀猪肉了。
院子里的雪差不多停了,太阳也升了起来。
正是烀猪肉的好时候。
一大早,楚嫣拿着烘好的衣服走到床边,语气里带着七分宠溺三分撒娇:“青阳哥,该起床啦。”
“早饭都做好了,再不吃要凉了。”
“不想起。”
苏青阳裹在被窝里,眯着眼望着窗外明亮的光线。
楚嫣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毕竟苏青阳这个样子实在少见。
平时总是一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形象。
这会儿倒像个小孩一样赖床撒娇。
看着看着,楚嫣忍不住俯身在他脸上“吧唧”
亲了一口。
“干什么呀你。”
苏青阳睁开眼,故作生气:“不经我同意就占我便宜。”
楚嫣会心一笑,捋了捋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子。
模仿着粗犷的嗓音说道:“小娘子,进了我的山寨,你就是我的人了。”
“我亲你一下怎么了!”
“我还要摸你呢!”
“哎呀!”
苏青阳配合着,嗓音变得细声细气,脸上还装出几分惊恐:“你这土匪,强扭的瓜可不甜。”
“不甜?”
楚嫣掀开被子,啧啧坏笑:“但它解渴啊!”
简单来说。
一局“斗地主”
打了将近二十分钟。
早晨的牌局,节奏讲究短平快。
也不需要洗牌、抓牌、摸牌。
直接上手就开炸。
虽然只有二十多分钟,楚嫣还是被炸得晕晕乎乎,丹田处凝聚的酥麻感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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