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现在少见，
就是往后数几十年也难得遇上。
能比拟的，恐怕只有那些追明星追昏了头的小年轻了。
“噢！对！工作！”
贾张氏叹口气，指指身后被捂得严实的秦京茹：“这不是京茹也想进厂嘛。”
“小苏，你不是厂里食堂的主任吗？”
“能不能帮个忙，把秦京茹安排到轧钢厂办公室去？”
“这哪行啊。”
苏青阳脸色一沉，直接回绝。
这年头，好工作谁都抢破头！
一点儿不比后来容易！
就拿楚嫣在后勤办公室的职位来说——
真要公开招人，应聘的少说两三万！
“别、别急着拒绝啊，小苏。”
贾张氏心里暗骂苏青阳几句，转身从秦京茹那儿摸出四十块钱。
“这钱你拿着，买点吃的喝的，就当是我们一点心意。”
“呜……呜呜！呜！”
贾张氏话音未落，秦京茹就发疯似的挣扎起来。
她想说，那钱不是四十，是五十！贾张氏得掏五十！
“咳。”
苏青阳有点尴尬地看了秦京茹一眼。
这姑娘……可真够激动的。
“真不是钱的问题，张大妈。”
苏青阳把钱拿起来，塞回贾张氏手里：“这事儿我真办不了，您还是去找一大爷看看吧。”
话说得干脆，可实际上真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
以苏青阳如今在轧钢厂的地位，把秦京茹安排进办公室当个文员并不难。
虽然不如楚嫣那么轻松，可比外头绝大多数人已经强太多了。
可话说回来——万一以后这事儿捅出来怎么办？
秦京茹毕竟是外人，还是贾家那边的。
这会儿，苏青阳只当秦京茹是个小迷妹，还不知道秦淮茹也对他上了心。
对秦淮茹，他印象还和从前一样。
不过苏青阳不是那种用下半身思考的人。
所以，他绝不可能帮秦京茹这个忙。
“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贾张氏不死心，毕竟十块钱已经投进去了。
苏青阳装出一脸无奈：“我真帮不上。”
“张大妈，您别把我想得太能耐，说到底，我不就是个厨子嘛。”
“呜呜呜！（青阳哥！你是最厉害的！不要这么说自己！）”
秦京茹双腿不停踢蹬着。
看着情绪激动的秦京茹，苏青阳忽然觉得这姑娘还挺讨人喜欢。
“这事我确实帮不上忙。”
“张大妈您请回吧，这些钱您也拿回去。”
“对了。”
“还有这十块钱。”
苏青阳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递给贾张氏。
虽然不打算帮秦京茹的忙，但面对这个崇拜自己的小姑娘，他终究不忍心让她吃亏。
这十块钱本是秦京茹给的，以贾张氏一毛不拔的性子，难保不会让秦京茹无处容身。
当然！若是苏青阳早知道贾张氏根本不敢为难秦京茹，别说这十块钱，就连那四十块他都不会退还！
不过这都是后话。
此刻贾张氏瞪圆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你你真要把这十块给我？”
“没错。”
苏青阳应声将钱塞进贾张氏手中，连推带送地把众人请出门外，“就这样吧张大妈，您去找一大爷想想办法。”
话音未落便利落地关门落锁。
门外的贾张氏仍攥着钞票发怔，实在想不通苏青阳居然会把到手的钱退出来！这真是那个整天算计着占便宜抢东西的苏青阳吗？
正当她恍惚时，手中突然一空！
贾张氏猛地回神，对着抢钱的秦京茹呵斥：“京茹！别胡闹！”
“快把钱还我！”
“偏不！”
秦京茹撅着嘴埋怨，“张大妈！您怎么可以把钱要回来！”
“？？？”
贾张氏被这理直气壮的质问噎得发懵，听这口气倒像是自己做了亏心事。
待反应过来，立即叉腰伸掌：“这本来就是我的钱！我拿回来天经地义！”
“可这钱是您借给我的！”
“既然我都交给青阳哥了，就算他不肯帮忙，咱们也不能把钱要回来啊！”
“你让我怎么下得来台！”
秦京茹蹙着眉埋怨，随即转身从门缝里又把那五十块钱塞了回去。
这一举动！
惊得贾张氏头发倒竖！整个人失控般尖叫起来！
“死丫头！你疯魔了不成！”
“那是咱家的钱！你怎么又往回送！”
“我才没疯！是你老糊涂了！”
秦京茹撅着嘴，觉得贾张氏根本不懂她的心思。
苏青阳是个出类拔萃的男人。
想追这样的男人，就得投入大把时间和金钱。
古时候不就有这样的典故么。
那些赴京赶考的书生，常会得到富家女子的资助。
待他们金榜题名，自会百倍回报。
只不过那些女子是广撒网，同时资助十几个秀才。
而她不过是在专心供养一条鱼罢了。
“淮茹，这这真是你亲妹子？”
贾张氏望着沾沾自喜的秦京茹，不禁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要是我婶子没抱错孩子的话。”
“她应该就是我如假包换的堂妹。”
秦淮茹此刻也对这事将信将疑。
他们老秦家祖上八代都没出过这么倒追男人的姑娘。
这简直有辱门楣！
但望着苏青阳紧闭的房门，秦淮茹忽然转念一想。
若秦京茹追的是苏青阳，这事似乎又该另眼相看了。
“唉！事不过三！”
“但在小苏这儿，怕是连第二次机会都不会有了！”
贾张氏也望着苏家紧闭的房门连连叹息。
好不容易苏青阳把钱退回来了！
这够她贾张氏炫耀三代人的！
谁知转眼又被秦京茹这小浪蹄子送了回去！
还不是当面送的！
真应了那句老话！人家就是在那儿做什么，秦京茹也得凑上去搭把手！
“妈，您往哪儿去？家在那边呢！”
“还能去哪儿！喝西北风去！我如今看着就心口堵！”
屋里，苏青阳盯着地上的五十块钱，眼角微微抽动。
今天真是稀奇。
他破天荒地往外退钱。
听外头这动静！
竟是秦京茹又把钱给送回来了！
“有意思，真有意思。”
“这姑娘，倒是个妙人。”
苏青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转过脸夹了块肉放到楚嫣碗里。
楚嫣没说话，只是用筷子轻轻拨着碗里的饭菜，随后忽然站起身。
这动作让苏青阳一惊，他连忙想要解释。
可还没等他说完，楚嫣已经夹起那块肉，轻轻塞进他嘴里。
“青阳哥，你好像有点紧张呀。”
她坐到苏青阳腿上，眼神带笑地注视着他的脸。
“紧张？我紧张吗？一点也不啊。”
苏青阳强装镇定，手却微微发颤。
楚嫣看在眼里，心里更甜了。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两人静静对视。
“青阳哥，有句话不是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我家里既然藏了块金子，当然要好好收着，总不能到处跟人说——”
“喂，不准看我家金子！再看我可打你！”
“这样说肯定不合适嘛。”
楚嫣很聪明，她也清楚苏青阳比旁人优秀太多。
因此，她对他格外包容。
只要他心里有她，就够了。
何必非要把他往外推呢？
几天转眼过去。
这些天，院里和轧钢厂都在传一件事：后勤办公室来了个楚嫣。
她是苏青阳的对象，也是他托关系安排进去的。
消息虽然传得沸沸扬扬，但苏青阳的关系网发挥了作用。
轧钢厂的书记、杨厂长和李副厂长三方联手，把这事压了下来。
这是他们第一次联手行动。
工人们虽然爱聊闲话，但也懂得分寸。
三位领导都出面了，再议论就是自找麻烦。
中午，苏青阳正在家吃饭。
“小苏，小苏，出来一下。”
傻柱扒着门框探出半个脑袋，神色躲闪。
苏青阳低头吃饭，像是没听见。
“青阳哥，傻柱叫你呢。”
楚嫣见状，轻声提醒了一句。
“傻柱？”
苏青阳眯了眯眼，随即眼睛亮了起来。
看来傻柱已经把事情安排妥当了。
“嫣儿，你先吃。”
“我出去一趟。”
跟楚嫣打过招呼，苏青阳快步跟着傻柱跑了出去。
好兄弟的“大事”
，他当然得放在心上！
两人来到中院。
傻柱猫着腰，偷偷盯着许大茂家的门。
苏青阳一手撑在傻柱头上，也伸着脖子往那儿瞧。
“你怎么跟你媳妇说的？”
“我说下午请许大茂吃饭。”
傻柱觉得脑袋被压得发酸，换了个姿势。
苏青阳这身板儿实在太沉，压得他脖子受不了。
“照相机准备好了没？”
傻柱扭头看向苏青阳。
苏青阳翻了个白眼，对傻柱的质疑很不满：“你青阳哥是谁？”
“我出马，一个顶俩。”
“照相机早就借到手了。”
这个年代的照相馆都是国营的。
苏青阳和街道上的妇女们关系一向不错。
跟街道办的王主任也熟得很。
借个照相机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前天早上苏青阳一提。
下午王主任就把相机送来了。
那时的相机还是挂在脖子上的傻瓜相机。
不像座机那么操作复杂。
不过这种傻瓜相机只能拍中小尺寸的照片。
大幅的可拍不了。
但对这事儿来说，已经足够了。
“你就等着吧，证据一定给你拍得清清楚楚！”
苏青阳拍胸脯保证。
看他这么有信心，傻柱也被带动起来：“好兄弟！”
“你要真能帮我这个忙！”
“到时候我一定好好谢你！”
“谢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