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一脸不解地看着贾张氏：“妈！”
“你以为我愿意躺着吗！”
“我也想站起来！我也想出门！”
“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
“别急别急，先别生气。
贾张氏满脸慈爱地望着贾东旭。
这时候在她眼里，
床上躺着的哪是个人？
分明就是一只会下金蛋的鸡！
“儿子，要不明天你收拾收拾，”
“跟妈一块儿出门转转，怎么样？”
“出门转转？”
贾东旭皱紧眉头，完全听不懂母亲到底想做什么。
“妈，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我是你儿子，你还跟我绕来绕去。”
“咱们娘儿俩可是最亲的人了。”
“也是，那我就直说了。”
贾张氏深吸一口气：“我打算带你去要饭！”
“什么！”
贾东旭原本温和的表情瞬间变了。
他一脸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贾张氏以为他没听清，又说了一遍：“要饭。”
听到母亲又重复了一次，
贾东旭脑袋都快炸了，忍不住骂出了口。
要饭！
这老家伙还真说得出口！
外面天寒地冻，他又是个瘫子，
她居然想带他去要饭！
我都瘫了！彻底残废了！
你居然还想着榨干我最后那点用处？
“姓张的！你你给我出去！”
“滚出去！”
贾东旭失控地朝贾张氏怒吼。
贾张氏也知道这事做得有点过分。
但能赚钱啊！
能赚钱还管它过不过分？
“儿子”
“滚！”
“好好好，我先回去睡。”
“你好好想想。”
“滚！马上滚！”
眼看着贾张氏退出去，贾东旭仍不解气，又扔出去一只鞋。
这可是亲妈！
自己的亲妈啊！
一晃两小时过去。
吱呀一声，家门被推开。
秦淮茹一脸疲惫地走进屋。
贾东旭还没睡，他根本睡不着。
“你干什么去了？”
“不是说去烧水了吗？”
贾东旭看向外屋，却愣了一下：“你脸怎么回事？”
“怎么那么红？”
“
“有吗？”
秦淮茹目光躲闪地低头看了看裤子，摸了摸脸讪笑：“可能是在厨房烧水弄的。”
“行了，你快睡吧。”
“我也要睡了。”
跟着苏青阳的节奏，来了好几回，实在太累了。
说完，她转身就往另一间屋走。
自从贾东旭残废后，秦淮茹再没和他同屋睡过。
一直睡在偏房。
“等等！”
就在她要进屋时，贾东旭又叫住了她。
秦淮茹猛地一颤，神色不安地慢慢回过头：“怎怎么了？”
“我睡不着。”
贾东旭叹了口气。
“刚才那老东西跟我说了件事，你帮我琢磨琢磨。”
“哦！想事情啊！”
秦淮茹明显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那你等会儿，我去换条裤子。”
“刚烧水不小心泼身上了。”
“行，去吧。”
贾东旭应道。
没过多久，秦淮茹来到贾东旭这边，在炕沿坐下：“你说吧，什么事。”
贾东旭努力想撑起身子，刚才贾张氏实在把他伤得不轻。
他的心冰凉冰凉的。
目光落在秦淮茹那张娇媚的脸蛋和玲珑有致的身段上，贾东旭对这副不中用的身子越发憎恶起来。
连带着，对苏青阳的恨意也更深了。
他恨，为什么残废的不是苏青阳，偏偏是他。
这世道太不公平。
人啊，可怜归可怜，可恨之处也半点不少。
贾东旭若是没残，怕是比傻柱还能折腾。
“你靠我近些。
贾东旭伸手想搂秦淮茹的腰。
秦淮茹轻轻一转身避开了，如今她不愿让任何人碰触自己。
即便刚才在寒风里站了两个钟头，那也是她这辈子最痛快的时刻。
“你刚才不是说，你妈提了什么事？”
秦淮茹走到桌边倒水。
一提这个，贾东旭狠狠捶了下炕沿：“还说呢！这老东西！她居然叫我去要饭！这么冷的天！你说她是不是疯了！”
“！！！”
秦淮茹猛地回头：“要饭？”
“没错！我真想不通，当年我爹怎么就娶了这么个东西进我们贾家的门！淮茹，你答应我，好好对我，在这屋里照顾我。
明天咱就把那老东西赶出去！让她滚出贾家！”
贾东旭死死盯着门口，眼神凶狠。
秦淮茹听了这话，怔了片刻，嘴角不自觉漾开一抹甜蜜的笑意。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苏青阳一定会注意到我！
秦淮茹是个聪明人。
结合贾张氏先前的表现，以及她早前提过想请苏青阳帮自己找活儿干的事，她很快在心里拼凑出一套属于自己的真相——
贾张氏上门，苏青阳听说要给我找工作，不忍心让我大冷天出去吃苦受累，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贾东旭头上。
这样一来，贾东旭和贾张氏能挣到钱，我也能过上好日子。
苏青阳，没想到你年纪比我小，却这么懂得疼人。
“淮茹，你傻笑什么？”
贾东旭皱起眉，满脸怀疑。
秦淮茹被他唤回神，心里顿时空落落的。
但她很快收拾好情绪，神色如常。
“东旭，先喝点水吧。”
“其实要饭这活儿挺不错的。”
隔日，鹅毛大雪又一次笼罩了四九城。
家家户户一清早就起床扫雪。
贾张氏站在门口，望着漫天飞雪，笑得几乎喘不上气。
“好天气！真是好天气啊！”
“老天爷有眼呐！”
易中海听见动静，转过头去，一脸错愕地瞪着仰天大笑的贾张氏。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谁知道，说不定真疯了。”
一旁的傻柱拄着大扫帚，也停了下来。
雪这么大，冷都冷死人！
这女人发什么神经？居然说好天气？
后院，许大茂和刘海中从拱门边探出头来偷看。
“三大爷，你瞧出什么门道没？”
“我真看不出什么名堂。”
刘海中表情复杂：“她现在真是越来越神神叨叨了。”
“以后少跟贾家来往，免得被传染。”
“扫雪扫雪！”
贾张氏完全不在意大家的反应。
她现在只想拉着贾东旭出门要饭。
回到屋里，贾张氏对秦淮茹说：“淮茹，今天早上窝头就别给东旭了。”
“让他饿一饿，水也先别给他。”
“不能让他总这么赖在床上。”
“妈，这样会不会”
秦淮茹有点犹豫。
昨晚她本来想劝贾东旭，但他死活不肯。
还说要连她一起赶出贾家。
虽然他现在站不起来，可户籍上他还是户主。
“放心吧！”
贾张氏郑重地点点头，一脸严肃：“听我的，没错！”
“这么大个人了，天天就知道躺床上！”
“以前是没路子挣钱，现在有办法了还不去！”
“这不是糟蹋钱吗？糟蹋钱要遭天谴的！”
“我先出去借辆小拖车，你看着他。”
说完，贾张氏就冒着雪出了门。
她前脚刚走，秦淮茹还没来得及做早饭。
阎解放就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
“秦姐，还没吃呢？”
“哦，是解放啊，正要去做。”
看了几眼，秦淮茹才认出是阎解放。
“怎么着了？”
“没什么事儿，就是想。”
阎解放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就是想带京茹出去走走。”
“她才刚到。”
“下这么大的雪，你带我们京”
秦淮茹下意识就想回绝。
可话说到一半，她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昨天秦京茹亲亲热热喊苏青阳“青阳哥”
的画面，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带京茹出去逛逛啊，那挺好的。”
“京茹！秦京茹！”
秦淮茹朝里屋喊了一声。
秦京茹从里屋走出来，脸上还带着点儿不乐意的表情：“干嘛呀？”
“喏，这是前院三大爷家老大，叫阎解放，他想带你出去玩呢。”
秦淮茹热心地介绍。
秦京茹一听，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姐！是我眼睛有问题还是你眼睛有问题啊？”
“外头雪这么大，有什么好逛的！”
阎解放站在一旁，本想开口劝劝。
秦淮茹却抢在他前头说道：“正因为下雪才有意思啊！”
“你们年轻人，正好出去堆雪人、打雪仗。”
“玩够了再让解放带你去尝尝四九城的小吃。”
对这个妹妹，秦淮茹再了解不过。
她太清楚这小姑娘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了。
整个就是个小吃货。
“真有那么多好吃的？”
“真的假的？”
秦京茹一脸怀疑。
阎解放一听，赶紧接话：“真的真的，你放心。”
“四九城的小吃我都熟。”
“你都熟？”
秦京茹这下来了兴趣，可没两秒她又把脸一垮：“我可先说好啊！”
“我不付钱，我只是冲着吃的去的！”
“没事儿没事儿！我带着钱呢！”
“今天让你看看我的！”
阎解放特别热情。
“那走吧。”
天大地大，吃的最大。
秦京茹裹好棉袄，跟着阎解放走出了四合院。
四九城嘛，因为地理位置特殊，
这里汇集了各种各样的有名小吃。
像豌豆黄、驴打滚儿这类点心，
主食则有炒肝儿、褡裢火烧、芝麻烧饼等等。
这些吃的，对一个吃货来说诱惑可不小。
两人坐车来到大栅栏，
这儿就是四九城有名的小吃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