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卷着夜色灌入,宴沉落地时几乎没有声响。
他身形极高,金色的瞳孔在昏暗的房间里里像是被夜色浸透的曜石。
黑发凌乱地贴在额角,几缕被汗水濡湿,顺着深邃的眉眼滑落,滴在肩头的黑色劲装上。
他没穿制式作战服,只着一件灰色衬衫,衬衫上绑着皮质装饰品。
半卷的袖口露出的小臂,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每一寸肌理都透着原始的野性。
虞念停下脚步,后背还靠着沙发边缘,裹在宽松黑外套里的身体微微绷紧,指尖无意识地攥住了外套下摆。
她没开灯,只有窗外漏进来的月光勾勒出宴沉的轮廓。
他站在客厅中央,像一头闯入领地的猛兽,沉默地注视着她。
“没礼貌”
怎么一个两个地都喜欢翻窗。
再有下次她就在窗户上贴个功德箱。
付费翻窗。
虞念她抬眼打量他,目光从他高挺的鼻梁滑到紧抿的薄唇,最后落在他眼睛上
“私闯向导宿舍可是要量刑的。”
宴沉没说话,只是往前迈了两步。他的步伐很稳,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尖上,带着很强的压迫感。
客厅不大,他很快就走到了虞念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两人身高差极大。
她得完全仰头才能看清他的表情,可那眼神里的野性与顺从交织,竟奇异地不让人觉得冒犯。
“我想好了。”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磨砂纸擦过木头,每个字都咬得很重,却异常简洁。
“我可以做你的护卫哨兵。”
虞念挑了挑眉,裹着外套的身体凑近他,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胸膛。
“是嘛?”
她说话时带着气音,指尖轻轻划过他马甲的纽扣。
“可现在是你主动过来找我的。”
宴沉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黑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却依旧沉默着,只是微微垂下了眼睑,避开了她的直视。
他这副样子,倒比平日里的桀骜多了几分反差感。
虞念轻笑出声,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她的指尖冰凉,触碰到他温热的黑皮时,能清晰感觉到他肌肉的紧绷。
声音放低,带着诱哄。
“若是我现在不愿意了呢?”
宴沉的眼神暗了暗,他似乎不擅长解释,只是向前半步,将虞念困在了沙发和他的身体之间。
他的气息笼罩下来,带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压迫感瞬间倍增。
可他却没再靠近,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黑眸死死盯着她,像是在做某种挣扎。
虞念丝毫不慌,反而抬手推了推他的胸膛。
好大
不敢想她以后吃的多好
“说话。”
“你想要什么?”
宴沉的动作顿住了,他看着虞念。
沉默了许久,忽然退开,单膝跪地。
这个动作来得猝不及防。
他身形本就极高,半跪在地时,依旧比坐着的虞念高出一些。
黑色的劲装贴合着他的身体,勾勒出宽肩窄腰的流畅线条。
半跪的姿势让他的肌肉微微隆起,透着股野性的力量感。
“我不会背叛你。”
“这不是最基础的吗?”
虞念的目光落在他膝盖触地的地方,地毯被压出一个浅浅的凹陷。
她没说话,只是缓缓抬起右脚,赤着的脚掌轻轻搭在了他的大腿上。
她的脚很白,与他黝黑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刚开始只是轻轻搭着,没有用力。
宴沉的身体僵着,呼吸急促了几分。
“既然想做我的护卫,就得守我的规矩。”
虞念的声音很轻,脚尖微微用力。
宴沉的喉结又滚动了一下,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显然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我会听话。”
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比刚才更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虞念轻笑。
“真的吗?”
她俯身,凑近他的耳边,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带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可我怎么觉得,你想杀我呢?”
她的指尖顺着他的下颌线滑下,划过他脖颈上凸起的青筋,最后停在他的锁骨处,轻轻摩挲着。
“咬人的东西,我用起来不放心。”
她的声音带着笑意。
“我不会杀你。”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对她
他来说,杀她已经没价值了。
他愿意试试,去走另一条路。
至于其他人
他无权干涉。
虞念看着他,心里掠过一丝满意。
她缓缓收回脚,却在收回的瞬间,用脚尖轻轻勾了勾他的下巴,带着一丝挑衅。
“好狗。”
宴沉依旧半跪着,黑眸紧紧盯着她的脚,刚才被她踩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灼烧着他的皮肤。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虞念以为他要拒绝时,他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她刚才踩过他大腿的那只脚。
他的手掌很大,温热而粗糙,包裹着她冰凉的脚掌,力道带着掌控,却又透着小心翼翼。
虞念的身体微微一僵,没想到他会突然有这样的动作。
他低下头,垂眸亲吻她的脚背。
“我是。”
我是你的好狗。「在俄罗斯东正教的传统礼节里,亲吻他人的脚意味着一种“尊敬、赎罪、祝愿和祈祷”。
宴沉对于虞念大概也有这种情绪在。
臣服她的同时向她祈祷,祈祷自己和自己代表的势力可以成功。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