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
陆洺几乎是踉跄着扑到虞念身边,红狼紧随其后,对着地上泛着黑雾的血迹低吼,獠牙外露。
这是向导精神污染的初步症状,若是不及时注射阻断剂,会像先前几位哨兵一般,慢慢随着污染体的属性变成一丛草垛。
陆洺抖着手小心地将虞念抱进怀里。
“你的任务是辅助,逞什么能”
他声音越来越低,若不是虞念,这次小队能不能回去还是两说。
作为哨兵居然连向导都保护不好,他怎么配得上喜欢这两个字。
她浑身烫得惊人,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濡湿,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小队长轻点好人数,我们加快进度,尽快回营。”
陆洺抱着她,棕红色的发梢扫过肩头,琥珀色的眼眸里翻涌着从未有过的焦灼。
身后的队伍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跟进,断壁残垣间散落着哨兵的残肢与污染体的枯藤。
血腥味与腐臭味混杂在风里,呛得人喘不过气来。
陈洛跟在侧后方,单薄的身影在昏暗中摇摇欲坠。
他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勉强压下眼眶的湿热。
张叔死了,他的失误害了近半的队友,可他不敢停下脚步,只是攥紧了战术腰带。
陆洺喉咙发紧,低头看着怀中人紧锁的眉头,犹豫半晌看向程枭:
“把b49的阻断剂给我。”
“这是最新研发的批次,虽然能暂时抑制b49污染扩散,但”
程枭上前,从背包里取出一支泛着银光的针剂,羊瞳在他肩头不安地扑腾着翅膀。
“她现在身体太弱了。”
若是发热期出什么意外,很容易伤到脑子。
“以现在的进程,来不及赶回去了。”
陆洺看向身后,大半的队员挂了彩,就算他现在丢下所有人,抱着虞念回营地,也未必赶得及。
更何况,他要对所有人负责
他不只是哨兵,也是灯塔的少将。
程枭沉默两秒后打开保险,他手很稳,在肩膀上为她推入了药剂。
返程的路比来时艰难百倍,队伍没了远程,刚走出坍塌的商场,就遭遇了一波潜伏的虫型污染体。
陆洺将虞念护在怀里,用后背挡住袭来的虫群。
若是他可以再强一些是不是她就不用遭这一次。
雷电异能在掌心凝成能量团,银白色的电弧将周围的虫体烧成焦炭。
虞念在他怀里无意识地蜷缩着,滚烫的脸颊贴在他的肩窝,呼吸灼热地烫人。
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不清:“好热”
她下意识地抓紧他的衣领,指尖陷入布料,嘴里断断续续地溢出细碎的呻吟:
“陆洺我好难受”
陆洺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他喘不过气。
“再忍忍,马上到营地了。”
他加快脚步,声音哑得不像话。
天色彻底擦黑时,营地的探照灯终于出现在视野里。
士兵们看到归来的队伍,立刻迎了上来。
他们这次堪称惨烈,几乎是互相搀扶着进了军医处。
陆洺没理会任何人,抱着虞念径直走向自己的营帐,红狼紧随其后,对着试图靠近的人龇牙咧嘴。
刚踏入营帐,一股清洌又带着甜腻的草木香弥漫开来。
虞念的向导素,在高烧和意识不清的状态下,不受控制地外溢了。
向导素对哨兵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营帐外已经传来几声哨兵压抑的喘息。
不行,这样下去会出乱子。
陆洺脸色一沉,反手将帘门死死拉下来,尽可能关掉了营帐里所有的通风口。
他把外套解下来给虞念垫着,轻轻将她放在铁皮床上。
先前那般鲜活张扬的人,如今忽然安静下来,像是被抽走了发条的娃娃。
她神志不清的,眼睛半睁着,眼尾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视线涣散地落在他脸上,嘴里却断断续续的喊着悯夜的名字。
都什么时候还想着那只死猫!
陆洺不甘心地咬了咬后槽牙。
她就那么喜欢那个小白脸吗
还是说,他待她更好。
看着她苍白的唇瓣因为脱水而干裂,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滑落,陆洺忽然就泄了气。
也是自己这般别扭又糟糕的人,被她讨厌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他俯身,用袖子轻轻擦拭着她的汗水,指尖触碰到她滚烫的皮肤时,自己的呼吸都乱了节奏。
他是高阶哨兵,本就对向导素格外敏感,更何况他对虞念的心思本就不清白。
那清洌的草木香像藤蔓般缠绕着他,顺着鼻腔钻进肺腑,一点点瓦解着他的理智。
一股熟悉的燥热突然从脊椎窜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提前进入口欲期了
陆洺的瞳孔微微放大,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起来。
哨兵每年只会有一次口欲期,口欲期时哨兵情绪会变得极其焦躁,渴望精神体的深度结合,同时对向导的占有欲达到顶峰。
这些年的口欲期,他都是在训练室度过的。
他下意识想离她远一些,却被虞念攥紧了胳膊。
她主动凑近,滚烫的脸颊贴上他的掌心里,像在寻求慰藉。
“不要走”
她含糊地呢喃着,声音软得不像话。
陆洺从没见过这样的虞念。
温顺又依赖他,像是猫咪对他翻起柔软的肚皮。
这样下去,他真的会忍不住
“虞念我不是他。”
他喉结滚了两滚,俯下身,试图用最后的意志力拿回自己的手。
却没料到虞念忽然勾住了他的脖颈,猛地将他拽了下来。
温热柔软的唇瓣撞在一起,带着灼人的温度。
虞念完全是凭着本能在行动,她扯着他,笨拙地啃咬着他的唇角。
陆洺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克制与挣扎都在这突如其来的亲吻中崩塌。
他反手扣住虞念的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罢了,不就是替身吗
只要她点头。
哪怕是小三小四小五,他也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