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躺在训练器械上,指尖刚扣住两侧扶手,就见柏州俯身过来,白发垂落肩头,绿瞳在训练室的冷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腰部贴紧器械,发力时慢一点,别用腰腹代偿。”
他的声音低柔,带着笑意,指尖轻轻按在她的腰侧,微凉的触感让虞念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柏州的掌心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顺着她的腰线轻轻摩挲。
像是在纠正发力姿势,实则指腹不经意间划过腰侧敏感的软肉。
“就是这样。”
他眯起眼睛,笑意加深。
“向导的核心力量很重要,不然战场上可护不住自己。”
虞念咬着唇发力,臀部缓缓抬起,感受着肌肉的收缩。
眼角余光却瞥见柏州正垂眸盯着她的动作,绿瞳里的情绪深不见底,不似表面那般纯粹。
她刻意加快了动作,想结束这略显暧昧的指导。
柏州却似早有预料,抬手按住她的髋部,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掌控力。
“急什么?”
他轻笑一声,指尖在髋骨上轻轻打了个圈。
“动作标准比速度重要,我可不想你训练受伤,到时候没人给我做搭档。”
他的话听着贴心,可那若有似无的占有欲,让虞念心里泛起一丝异样。
这人什么毛病。
刚还在说正经事这会儿又跟她调上情了。
就在虞念咬着牙做最后一组的时候,柏州口袋里的终端突然震动起来。
他看了眼屏幕,眼底的笑意淡了几分,指尖按在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
“我去接个电话,你继续。”
他起身时,外套的下摆扫过虞念的脚踝,带着一阵清爽的柑橘香,与他身上的沐浴露味如出一辙。
柏州刚走出训练室,虞念就像卸了发条的玩偶,彻底瘫平在器械上,四肢张呈“大”字。
死了死了。
再练一会儿真要死了。
训练强度比她预想的还要大,肌肉酸胀得像是被拆过重组,她盯着天花板上的灯光,脑子里乱糟糟的。
“嘀嘀——”
脚边传来小机器人圆滚滚的身子撞了撞她的小腿,屏幕上跳出一个叉号,显然是在抗议她偷懒。
虞念挑了挑眉“怎么?替他监督啊。”
就那么喜欢他?
小机器人不服气地晃了晃身子,又撞了她一下,力道轻得像挠痒。
虞念被它逗笑,屈起手指弹了它一个脑瓜崩。
小机器人踉跄着后退两步,屏幕上的叉号变成了委屈的哭脸,转着圈跑到角落,背对着她不肯再动。
“笨蛋。”
虞念躺回椅子上,刚想闭眼再歇会儿,就见柏州推门进来,表情依然笑着,可语气却有些凝重。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有临时任务。”
他走到虞念身边,把人从椅子上捞起来,自然地拿起一旁的毛巾,俯身帮她擦了擦额角的汗。
“需要你跟陆洺一起去,还有那只蠢鸟。”
虞念愣了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蠢鸟”指的是程枭。
这俩人到底什么过节?
她瞄了柏州一眼,算了,她找机会问问程枭吧。
柏州这人老跟她打哑谜。
问了也是半猜半就。
“现在吗?”
虞念坐起身,微微蹙了蹙眉。
虽然之前跟污染体交过手,但真正以向导的身份参与前线任务,还是第一次。
柏州点点头,将毛巾叠好放在一旁。
“不着急,先回寝室洗个澡换身衣服吧,其他的事情我会处理。”
他的语气很淡,可却莫名让人安心。
“嗯。”
她跟着柏州走出训练室,一路上都有些魂不守舍。
虽然不紧张,可,这也太突然了。
她还没准备好
柏州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时不时侧过头跟她说几句话,安抚她的情绪。
“快去吧,陆洺应该已经在楼下等了。”柏州倚在门框上,眯着眼睛笑,白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我在这边等你,有任何问题随时叫我。”
虞念点点头,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缓解了肌肉的酸胀,可她的脑子却越来越乱。
出来时,柏州已经把衣服和装备放在了床头。
灯塔专供黑色的作战服,材质轻便却坚韧。
腰间配有战术腰带,上面挂着应急喷雾、营养剂和精神力稳定剂,都是向导执行任务时必备的东西。
虽然已经见很多人穿过了,可自己穿还是第一次。
虞念换上作战服,黑色的面料贴合身形,勾勒出利落的线条,比平日里多了几分英气。
柏州的眼神复杂地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
“走吧,陆洺该等急了。”
他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背包,率先朝门口走去。
楼下停着一辆军用飞行器,陆洺靠在车门上。
棕红色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琥珀色的眼睛在看到虞念时明显闪过惊艳,可又板起脸,装作不耐烦的样子。
“磨磨蹭蹭的,再晚天都黑了。”
他的语气依旧暴躁,可眼神却不自觉地将虞念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确认她装备齐全后,才微微松了口气。
程枭站在飞行器的另一侧,依旧穿着那件长款白风衣,衣摆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他肩上的羊瞳看到虞念时,扑腾着灰色的翅膀想飞过来,却被程枭抬手按住。
“有危险就往我和程枭身后躲。”
陆洺突然开口,声音干巴巴的,似乎是没说过这种带着安抚意外的话,有些别扭。
“别逞能,你的任务是辅助,不是冲锋陷阵。”
虞念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放心吧。
她最惜命了。
“上车吧,我们晚上要在边防扎营。”
陆洺打开车门,伸手给了她一个可以借力的位置。
新陨石坑附近的污染体活动越来越频繁,边防小队应付不了。
需要他们去塔台那边清理外围的污染体,确保驻扎点的安全。
虞念搭着陆洺的胳膊弯腰钻进车里,柏州把背包递给她,俯身叮嘱道:
“精神力稳定剂记得随时带在身上,要是觉得精神力透支,立刻跟陆洺说,别硬撑。”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真切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