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帮忙的十个汉子加上林峰,围坐成两桌,桌上摆着两大盆热气腾腾的野猪肉炖粉条,散发著诱人的浓香,旁边还有一筐箩金黄的玉米面贴饼子,管够!
众人甩开腮帮子,吃得满嘴流油,酣畅淋漓。
“香!太香了!”
“天天这么吃,这哪是来干活,简直是来享福啊!”
“就是,我家过年都没敢这么放开了吃肉!”
“帮峰子干活,带劲!”
听着众人的夸赞,林峰笑着让大家多吃点。
这三天下来,地基打得顺利,伙食上他更是毫不吝啬,顿顿有肉,而且量足,让这十个壮劳力干劲十足,效率也很高。
村子里其他人看着他们一个个红光满面,打着饱嗝,谈论著今天又吃了什么好肉,那叫一个羡慕。
私下里都说,给林峰家盖房就是掉进福窝里了。
晚上,帮忙的人都心满意足地回家休息了。
张雅收拾著,林峰看着地基,心里盘算着明天的工序,对于今晚,今天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日子,地基上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关于盖房子的讲究,其中就有一条:地基不怕少东西,就怕多东西。
奠基时若是少了些什么,没什么关系,但若是被人恶意埋进了不该有的东西,尤其是些污秽、诅咒之物,那对主家是极为不吉的。
自己如今在村里风头正劲,难免不会有人眼红,使些下作手段。
防人之心不可无,今晚必须要留个心眼,不能睡的太死了。
林峰像往常一样,和张雅一番工作后便熄灯睡下。
但躺在炕上,他并未立刻入睡,而是支棱著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夜渐渐深了,村子里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
约莫到了后半夜,院墙外,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那声音很轻,刻意压着,但在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林峰猛地睁开眼睛,眼神锐利如鹰。他没有惊动身旁熟睡的张雅,悄悄下了炕,打开门,走出了院子。
只见一个黑影,正鬼鬼祟祟、蹑手蹑脚地朝着白天刚打好的地基方向摸去。
林峰心中冷笑,果然来了!
他没有立刻出声,而是屏住呼吸,摸了上去,那肯定是要摘个现行、人赃俱获。
那黑影来到了地基坑的边缘,停下脚步,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四周无人,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蹲下身,手忙脚乱地开始在地基墙角的泥土里刨坑,似乎想把那东西埋进去。秒蟑洁晓税旺 更歆醉全
那是一只破旧的、脏兮兮的鞋子!
埋破鞋!
这是最恶毒的诅咒之一,意味着让主家走背运,家庭不宁,甚至断子绝孙!
林峰心头一股怒火“噌”地就冒了起来!
他阴影中猛地窜出,几步就跨到了那黑影身后,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扣住了那人正在埋东西的手腕!
“谁?”
那黑影吓得魂飞魄散,猛地挣扎起来,另一只手胡乱地向后挥舞。
林峰手上加力,捏得那人腕骨咯咯作响,痛得他顿时没了力气。
林峰另一只手顺势揪住他的后衣领,猛地将他从地上提溜了起来,借着月光,终于看清了这张脸——知青王建明!
林峰的眉头瞬间拧紧,心中既意外又恍然。
他和王建明之间倒是有过过节,可不算是死仇,林峰也没怎么在意,没想到他竟然怀恨在心,做出这种下作事!
“王建明。”林峰的声音冷得像冰:“大半夜不睡觉,跑我家地基来埋这玩意儿?你想干什么?”
王建明被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只脏兮兮的破鞋,从他手中掉落在地上,显得格外刺眼。
这边的动静也惊醒了屋里睡觉的张雅、张玲和小黑。
张雅和张玲两人,看到眼前这一幕,惊得捂住了嘴。
小黑则冲著王建明龇牙低吼,若不是林峰拉着,恐怕已经扑上去了。
“我我”王建明支支吾吾,眼神躲闪,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流。
林峰捡起那只破鞋,在王建明眼前晃了晃,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说吧,为什么这么做?你就这么记恨我?”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都这个时候了,王建明还在装糊涂,死不认账。
林峰见状也没什么好客气的,直接一脚就猛地踹了上去。
“哎呦。”
王建明被踹的惨叫一声。
这边的动静不小,很快有不少人听见动静后出门来看。
“大晚上的发生啥事了?”
“什么情况?”
“这不是那知青点的王建明吗?大晚上的,他在这干啥?”
林峰不管惨叫的王建明,继续上去就是一阵暴揍,打的王建明抱着头惨叫。
“小峰,咋回事啊?”
“不能这么打,会死人的。”
“到底发生了啥事啊?”
当着众人的面,林峰便是把事情说了一下,指著王建明,咬牙切齿道:“这瘪犊子玩意,竟然大半夜的来我新房的地基里埋破鞋,被我抓个现行,你说他该不该打?”
一听王建明干了这事,围观的人顿时也怒了。
“他竟然敢干这种事。”
“真不是个东西!”
“太歹毒了!”
“幸亏林峰发现了,不然多晦气!”
闻讯赶来的赵长寿看到这一幕,也是脸色铁青。
他指著王建明,怒道:“王建明!这件事,我必须向上反映!你等著受处分吧!”
见事情闹大了,一听还要向上反应,王建明顿时怂了,瑟瑟发抖,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林峰并不认为王建明一个小小的知青敢干这种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林峰抓住王建明的领子,冷声道:“谁指示你来干这事的?是你自己看不惯我林峰,还是有人背后唆使?趁著现在还有机会,你最好说清楚。”
“我”
王建明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内心陷入了极度的挣扎中。
因为这事还真不是他本意,准确的说,他就算真有这个想法,也不没有这个胆子,敢来干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