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富贵知道,在这种强者面前,一味屈服反而会被看轻。
适当展示骨气,或许还能赢得一丝尊重。
白啸天果然露出讶异之色,重新打量起朱富贵来。
一个练气四层的小修士,竟敢当面顶撞筑基中期修士,这份胆识确实不凡。
“拼死一搏?”白啸天似乎觉得很有趣。
“就凭你?”
朱富贵握紧生辉刀,虽然手在微微颤斗,但眼神异常镇定。
“晚辈自知不是卫使大人的对手,但若是逼到绝路,也只能拼个鱼死网破了。”
这话一出,气氛紧张得几乎凝固。
朱富贵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冷汗已经湿透了后背。
两人对视良久。
“哈哈”
最终,白啸天忽然大笑起来。
“好!有胆色,我白啸天欣赏有骨气的人。”
笑声一收,他正色道:“就依你所言,留下一百头母猪和十一头公猪,不过”
白啸天话锋一转,语气转冷:“以后养殖场的所有产出,都必须优先供应白虎卫所。”
“若是让我发现你私下贩卖,后果你自己清楚。”
朱富贵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连忙躬身道:“多谢卫使大人开恩,晚辈定当谨记。”
白啸天满意地点点头,又补充道:“三日后白虎卫所宴会,如果我没看到猪,你就把命给我带来。”
说罢,他再次转身离去,这次是真的走了。
待那股威压完全消失,朱富贵直接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刚才那番交锋,简直比大战一场还要累人。
“总算总算保住了一些根基。”
朱富贵抹去额头的冷汗,心中后怕不已。
虽然代价是以后的所有产出都要优先供应白虎卫所,相当于被变相剥削,但至少保住了养殖场的香火。
有一百头优质母猪和十一头健壮公猪,就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看来以后得更加小心了。”朱富贵心有馀悸。
“在白啸天的眼皮底下经营,无异于与虎谋皮啊。”
但他没有选择。
在这弱肉强食的修仙世界,弱者只能依附强者生存。
能够保住这些种猪,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接下来的时间,朱富贵开始精心准备。
他先将优选出来的一百头母猪和十一头公猪单独安置,加强防护。
然后将要成为餐桌食材的二百三十一头灵牙猪仔细检查,确保都以最佳状态送往白虎卫所。
“这些出栏猪崽的最佳处理方案是什么?”
【建议:活体运送,保持新鲜度】
朱富贵心中有了计较。
活体运送确实最好,既能保持肉质新鲜,也能展示这些灵牙猪的优异品质。
三日后就是白虎卫所宴会,他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这不仅关系到这些猪的处理,更关系到整个养殖场的未来。
“或许这是个机会?”朱富贵忽然灵光一闪。
“若是能在宴会上展示这些灵牙猪的优异品质,说不定能打开更大的市场。”
虽然产出要优先供应白虎卫所,但若是须求量大,白啸天应该不会反对自己扩大养殖规模。
到时候,说不定能因祸得福。
想到这里,朱富贵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他立即开始精心准备,不仅要确保猪崽品质,还要想办法在宴会上好好展示一番。
夜色渐深,朱富贵站在院中,看着那些健康活泼的猪,心中充满复杂的情绪。
被剥削固然不甘,但能保住养殖根基,算是不错了。
而且若是操作得当,或许能变被动为主动,开创更大的局面。
“修仙之路,本就充满变量。”
朱富贵握紧生辉刀,思绪飘到了千里之外。
次日,朱富贵先将优选出来的一百头母猪和十一头公猪单独安置在特别的猪圈中。
为此,他不惜花钱加强防护措施,确保这些珍贵的种猪万无一失。
这可都是未来的根基,马虎不得。
接着,朱富贵给即将“上桌“的二百三十一头灵牙猪做最后的检查和清洗。
虽然知道这些猪崽有去无回,但朱富贵依然做得一丝不苟。
该喂的饲料照喂,该做的清洁照做,甚至还用生辉刀的生命气息为它们做最后的滋养。
“即使注定要成为食材,也要让它们以最佳状态离开。”朱富贵心中默念。
“这是我作为养猪人的坚持。”
想通这一点后,他忽然觉得念头通达了许多,连修为都有些松动了。
练气四层的瓶颈似乎又松动了几分,距离中期更近了。
忙碌之馀,朱富贵不禁有些感慨。
不知不觉间,他来清河坊市已经大半年了。
从最初那个被青云宗排挤出来的杂役,到如今在坊市立足的养殖户,这一路走来着实不易。
“认识的人不多,但都是精品啊。”
他想起了刘老三、张妍淑、老乞丐,还有张善人。
刘老三豪爽义气,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
张妍淑善良热情,总是无私相助。
老乞丐深不可测,却悉心指点。
张善人仁厚长者,多次出手解围。
“也不知道刘哥和妍淑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朱富贵难免有些想念。
坊市动荡,这些故人不知是否安然无恙。
至于李克友,朱富贵觉得那家伙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当初因为灵田之事,李克友选择隐瞒自保,恐怕早已被那些觊觎“上古灵植夫传承“的势力盯死了。
“修仙之路,果然步步惊心呐。”
朱富贵长叹一声,更加坚定了要小心行事的决心。
忙完所有活计,天色已近黄昏。
朱富贵正准备打坐修炼,一道陌生悦耳的声音突然从栅栏外传来。
“喂,你很喜欢养猪吗?”
朱富贵循声望去,只见栅栏外站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那人作书生打扮,一袭月白长衫,头戴方巾,手持折扇,显得文质彬彬。
但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书生”实在太过秀气。
肌肤白淅如玉,眉眼精致如画,唇红齿白,顾盼间自带一股灵动之气。
虽然刻意穿着宽松的长衫,却依然掩不住窈窕的身段。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明亮如星,透着狡黠和好奇。
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朱富贵看。
朱富贵心中一动,已然看出这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但他没有点破,只是礼貌地回答:“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谋生之道罢了。”
那书生闻言,眼睛一亮,自来熟地推开栅栏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