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草儿,你带人打扫战场,收拢降卒,清点缴获。韩林忠,潼津防务交给你,稳扎稳打,向前推进,收复失地。”
“王爷,您呢?”
王长乐望向北方,咧嘴一笑:“西边的棒槌敲完了,该去北边会会那群‘旱鸭子’了。
听说他们跑得挺快,本王去给他们加加速。”
说罢,他点起五千精锐骑兵,沿着黄河向北急行军。
匈奴万夫长拔也速带着他那五千“狼骑”,一口气跑出百十里,直到确认后面没有追兵,才敢停下来喘口气。
惊魂未定的匈奴骑兵们一个个灰头土脸,哪还有半点“草原雄鹰”的样子,活像一群被猎狗撵了的土拨鼠。
“该死的南人,该死的炮,有种真刀真枪干一架啊!!!”拔也速骂骂咧咧,正打算找个地方休整,然后想想怎么跟王庭交代这丢人败兴的一仗。
说什么来什么。
忽然,地平线上现了一道黑色潮线。
马蹄声闷雷由远及近,越来越响,震得地面微微发抖。
“骑兵,是靖武军的骑兵!”哨骑连滚爬爬地回来报信。
拔也速咯噔一下,举目望去。
只见对面骑兵清一色的玄甲黑马,军容整肃,杀气凛然。
当先一将,玄甲红袍,手持一杆在阳光下泛着寒气的长枪,这副打扮不是传说中的靖王又是谁?
“他怎么来得这么快?!”拔也速魂飞魄散。
王长乐可没给他列阵的时间。
寒铁枪在空中划了个半圆,他朗声喝道:“久闻匈奴狼骑天下无双,本王今日特来领教。”
说罢挺枪骤马,直冲向前,气势如虹。
拔也速看得呆了,他隐约间在那玄甲红袍男子的后方看到了一条蛟龙,煌煌天威不可直视。
忽地风儿一吹,眨了眨眼,双方距离已不足百米。
“杀——!!!
拔也速头皮发麻,但逃是逃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吼叫:“长生天的勇士们,跟他们拼了!”
两支骑兵洪流,轰然对撞。
王长乐冲在最前,寒铁枪化作一道银白色的死亡旋风。
花哨的招式他一概不用,就是快、准、狠。
枪尖所向,无论是弯刀皮盾,还是他们坐下的战马,都如同纸糊的一般,触之即溃。
枪身上附带的冰寒之气,中者动作迟缓,血液冻结。
他专门找那些戴着狼皮帽穿着华丽皮袍的匈奴将领和头目。
一枪一个,跟串糖葫芦似的。
他身后的靖武铁骑,也都是百战精锐,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士气正值巅峰。
而匈奴骑兵惊魂未定,装备和士气都处于绝对下风。
有王长乐亲自坐镇的骑兵对冲,注定了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他是魔鬼,跑啊。”“”
“拦不住,根本拦不住。”
“我的刀,我的刀被冻住了。”
匈奴军阵被撕开、贯穿、搅碎。
拔也速看着自家儿郎像被收割的麦子一样倒下,心都在滴血,他鼓起勇气,嚎叫着挥舞弯刀冲向王长乐,想要来个“擒贼先擒王”。
王长乐冷笑,乌骓马心领神会,谁叫的最欢,就去杀谁,不过眨眼便冲至拔也速近前,随手一枪递出。
铛——弯刀轻易磕飞。
噗——枪尖毫无阻滞地穿透了皮甲,从拔也速后背透出。
拔也速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前的枪杆,张了张嘴,只涌出一口带着冰碴的血沫,眼神迅速黯淡,栽落马下。
主将一死,匈奴骑兵彻底崩溃,哭爹喊娘,四散奔逃,比昨晚跑得还快。
王长乐甩了甩枪尖上的血珠,对左右笑道:“就这也配叫狼骑?本王看是土狗骑还差不多。追三十里再收兵!”
“是!”
接下来的半个月对于西夏和匈奴联军来说是噩梦般的半个月。
西线,靖武军主力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靖武军的火炮营加上尤其是偶尔亮相的乌尔班巨炮成了联军挥之不去的梦魇。
凶兽?火炮轰之!
营寨?火炮轰之!
敢集结?火炮轰之!
炸就完了!
在绝对的火力优势面前,西夏军一退再退,丢失了大片营垒和城镇。
北线,王长乐率领骑兵四处出击,神出鬼没。
今天踹了匈奴一个囤粮点,明天截了西夏一支运粮队,后天又突然出现在联军侧翼,冲杀一阵,联军主力不带大兵团包围赶来,根本不是对手,大兵团集结又会被他跑掉。
以至于匈奴那边都无语了,到底谁他么的是打家劫舍的匈奴啊!!!
联军焦头烂额,疲于奔命。
靖武军主力三十万大军一路向前,所向披靡。
不仅打仗,还沿途张贴安民告示,分发粮食,整肃治安,将靖武都督府的那一套“分田、招工、发钱”的套路在中原西部迅速复制开来。
许多被胡虏和兵匪祸害已久的百姓箪食壶浆,主动为大军带路、提供情报。
终于,在半个月后的一个傍晚,晚霞如血。
王长乐再次一马当先,登上一处高坡。
身后,是连绵不绝、军容鼎盛的靖武军大营,旌旗如林,刀枪如雪。
王长乐极目远眺,在地平线的尽头,一座巍峨雄浑却带着战火伤痕的巨城轮廓,已然在望。
城墙上下,烽烟滚滚。
胡虏攻陷数月,屠城十日之久的大秦西都。
长安。
根据靖武暗卫调查的消息,长安驻守兵力超过二十万,西夏匈奴各十万,还有方圆百里各军镇,总共兵力加起来接近三十万,与王长乐的西征大军差不多。
但这次不是野战了,是攻防战。
长安城高墙深,加之西夏凶兽,匈奴游骑,西夏伪帝李元昊与匈奴王庭左王坐镇,一个闹不好,容易重蹈朝廷诛邪军覆辙,王长乐得好好想想怎么打。
要知道周长三十六里,城墙高四丈有余,基厚近六丈,顶宽三丈,全以夯土为芯,外包巨砖,关键城门和拐角处更有包铁。
护城河引自渭、浐二水,宽十丈,深两丈。
城内街巷复杂,坊市众多,且有皇城宫城等内城防御体系。
此城,实乃天下第一坚城。
强攻,难如登天!
局面比潼津凶险十倍。
比中原任何一场战斗都复杂百倍!
一想这个王长乐就来气。
妈的,长安这么重要的城池让人家匈奴围了五天就破了,朝廷的人真是没用
换个小孩儿守也能挡个把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