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场火,肯定是你这邪祟偷偷放的!”
“我不管,你今天若是不把我们家的损失全部赔偿出来,老娘跟你没完!”
“”
听到王三妮的这番无赖言语,江河心中不由泛起一丝冷笑。微趣小税 首发
还真让这老太婆给误打误撞的说对了,这场火确实是他江某人放的。
只是,这般无凭无据地讲出来,谁又会相信呢?
倒是这个老太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竟然还不忘往他身上泼脏水,不断的对他嗤牙,胡搅蛮缠,怕是已经忘了两天前的那顿胖揍了吧?
真是好伤疤忘了疼啊,上一次还是打轻了!
江河可不是原身那个蠢货,自然不会继续惯着她。
看着像只树獭一样挂在自己左臂上不断撒泼叫骂的王三妮。
他右手一抬,直接就将他刚刚打来的一桶凉水,当头倒在了王三妮的身上。
现在已是初秋,白天的天气虽然还有一丝末夏的躁热,但是夜里的气温却已变得有些寒凉。
这么一桶刚刚从水井里打出来的凉水直接浇到头上,瞬间就将王三妮给浇成了落汤鸡。
四下的微风轻轻一吹,顷刻就把王三妮给冻得直打哆嗦,喷嚏更是一个接着一个。
浇完水后,江河却并没有就此停手,怕这老太婆还不够清醒,便又抬手在她的老脸上啪啪补了两个大嘴巴,直接就把王三妮给打懵了。
撒泼吵闹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抱着江河胳膊的双手也不自觉的完全松开,整个人如一摊烂泥瘫坐在地上。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王三妮呆呆的坐在地上,眼冒金星,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特么,老子好心过来帮忙救火,你却这般污蔑老子,真当老子没脾气,是个好欺负的吗?!”
江河一点儿也不客气的指著王三妮的鼻子破口大骂。
同时也没忘了向周围看热闹的乡亲们卖惨诉屈:
“乡亲们,你们应该都看到了,我刚刚可什么都没干,只是跟你们一样,好心从村西头跑来帮忙救火,结果竟还帮出错处来了!”
“这个王三妮,也就是我江河以前的亲娘,刚刚竟然满口喷粪的污蔑我是邪祟,她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想要我死啊!”
“真当我不知道么,前两年隔壁村就有一个倒霉蛋说是被邪祟给附了身,结果没两天就被全村的人给绑着送上了火刑架,当场就烧成了渣渣灰。
“现在王三妮污蔑我是邪祟,不是想要烧死我又是什么?”
“咋的,我江河现在脑子清醒了,不想要再像以前那样对你们言听计从,不愿再乖乖让你们老宅一家吸血了,我就是邪祟了?”
“我想要对我的儿子、女儿、儿媳妇还有孙子孙女们好一点儿,让他们过上正常人该有的日子,我就是邪祟了?!”
“难道我江河,就不能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就不能是被你们老宅给寒了心,头脑彻底清醒过来了?!”
“这十几年来,我对老宅怎么样,大家都有目共睹。不说别的,你们看看老宅现在住的是什么房子,再看看我江河家住的是什么房子?”
“你们再看看老宅这几口人,哪一个不是脑满肠肥,油光满面。再看看我江河家里的孩子们,都特么瘦成麻杆了!”
“我现在想要对他们好,想要让他们吃顿饱饭,过上好日子,难道有错吗?”
“还有之前的断亲,那特么是我想断的吗?!”
“还不是江十二与王三妮,嫌我重伤难医,怕我会连累到他们,这才火急火燎的找来老族长与里正叔,逼着我签下了断亲文书!”
“在场的父老乡亲们,你们说,老宅都这样对我了,我难道还要再继续犯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接着给他们老宅送粮送物,接着供养着他们吗?”
江河一脸悲愤又条理清晰的述说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诸多不公,听得周围的村民不断点头。
有一说一。
江河这厮的为人虽然不咋滴,名声也臭得不行。
但是在孝顺父母这方面,他以前做得真是没话说。
之前的断亲,但凡知晓一点儿内情的人,都知道,确实是江老头与王三妮做得太过分了。
还有刚刚,王三妮二话不说,就对着刚刚才从外面打水进来准备救火的江河,一阵撕咬叫骂。
甚至还当众说江河是邪祟,把家里失火的责任全都归结到江河的身上,还想要让江河赔偿他们家失火的损失,简直就是胡搅蛮缠,不可理喻。
正如江河所说,他真要是被污蔑成了邪祟,将来肯定是要被送上火刑架,直接被大火给烧死的。
王三妮这样说江河,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都是大大的不应该。
“江河!你给我住嘴!”
江十二这时也反应过来,第一时间冲上前来将王三妮抱在怀里,一脸愤怒的看着江河,高声指责道:
“你你这个不孝子、白眼狼!你竟然又出手打你娘,还往你娘身上泼凉水?!”
“现在这个天气,你把你娘浇成了这个样子,是存心想要了她的命吗?!”
“现在,马上过来跪下给你娘磕头道歉,并赔你娘一贯钱的汤药费,否则你就别怪我们也去县里告官!”
说话的同时,江十二还不忘使劲捏了捏已经被打懵圈了的王三妮,疼得王三妮一阵呲牙咧嘴,眼泪都流出来了。
上一次是他们跑到江河家闹事,挨了打,受了气,甚至还赔了一贯钱,算是他们自己理亏,捏著鼻子也就认了。
但是这一次,可是江河跑到了他们家来打人闹事,他们才是占理的一方。
若是不趁机把那一贯钱再给讹回来,他都对不起老太婆刚刚挨的这两个大嘴巴。
王三妮吃痛,很快就回过神来,听到江十二所言,瞬间就明白了老头子的打算。
不就是撒泼打滚,哭闹卖惨再讹人么,这一套活计她可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王三妮当即往地上一躺,拍著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哎哟喂!打死人啦!儿子打娘啦!我们家出了忤逆不孝子,连自己的亲娘都打啊,大家都来看看啊!”
“我的腿断了,我的牙掉了,我的头也疼得厉害哎哟哟!江河这个不孝子,存心就是想要打死我这个老太婆啊”
她一边哭一边偷偷观察周围人的反应,却惊愕的发现,村民们非但没有同情她,反而还一个个的冲她露出鄙夷的神色,对着她指指点点。
“这王三妮,都这时候了还想着讹钱?”
“就是,刚才明明就是她先找的茬儿,说江河是邪祟,甚至还污蔑是江河放的火,这不是存心要害江河么?这心肠也忒歹毒了!”
“是啊,都说虎毒还不食子呢,怎么感觉这个王三妮的心肠比老虎还毒呢?”
“我看她就是活该,我要是江河的话,也一样会忍不住抽她几个大嘴巴!”
“”
或许是因为江河刚刚的那番卖惨表述,引起了大部分村民的心理共鸣,现场的舆论导向一面倒的偏向了江河这边。
只能说,下河村内,大部分村民的三观还是很正的。
至少在没有涉及到他们自身利益的前提下,他们并不介意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
“你们这些人,全都眼瞎了吗?!竟然帮着江河这个不孝子欺负我一个老太婆,简直就是丧良心啊!”
见村民们不帮着自己说话,反而偏向了不孝子那一边,王三妮就更受了不了,忍不住指著周围的村民叫骂道:
“真是没天理啦!现在挨打受伤的可是我老太婆,他一个打了自己亲娘的不孝子,你们这帮蠢货竟然还向着他,肯定是被这个邪祟给蛊惑了”
“够了!”
后面赶过来的老族长王德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在地面上狠狠的敲着他手中的拐杖,厉声向王三妮喝斥道:
“王三妮,你快给老夫闭嘴!”
“都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了,还在这里撒泼打滚、胡言乱语,你不嫌丢人,老夫都替你臊得慌!”
见老族长表态,王冶山也沉着脸站出身来,厉声向江老头两口子说道:
“江十二,王三妮,是非公道,自在人心,由不得你们在这里胡搅蛮缠!”
“我警告你们,你们要是再这么胡闹下去,就莫要怪我王冶山不讲情面,亲自把你们押送到宗祠问责了!”
江十二和王三妮顿时傻眼了。
他们没想到,这次连老族长和里正都不站在他们这边,甚至还要把他们押到宗祠去。
这跟他们预想中的结果可是完全不一样啊!
为什么明明是他们挨了打,受了欺负,甚至就连家都被烧了。
可是族长、里正还有周围的乡亲们,却全都视而不见,还反过来责备他们胡搅蛮缠?
这些人为何要如此的偏帮江河这个忤逆子?江河到底给了他们什么好处?
江河见状,心中不由一阵冷笑,面上却故作委屈的向王德顺及王冶山说道:
“里正叔,族长公,你们都看到了,我本是好心过来帮忙救火的,结果却”
“我们明白。”王德顺叹了口气,抬手轻拍了拍江河的肩膀,温声道:“江河啊,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们处理就好。”
“你放心,咱们下河村是讲道理的地方,你没做过的事情,谁也赖不到你的头上!”
江河没再多说什么,顺从的点点头,冲著王德顺及王冶山郑重的拱手一礼后,便带着江泽、赵穗和罗灵三人转身离开。
走出了老远,都还能听到后面传过来的王三妮不甘心的哭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