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甫定。
她的泪水滚落,“你醒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被放下的伊之助大叫,一点也找不到重点。
童磨贪婪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收紧了手臂,声音低沉而带着丝丝沙哑,“恩。让你担心了。”
他轻轻拂去她脸颊的泪珠,小心翼翼的触碰,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
琴叶的泪水流得更凶了,却是因为喜悦,她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笑道:“欢迎回来。”
童磨弯唇一笑,正欲说话。
伊之助中气十足的声音硬生生打断两人的温情,“一点也不好。”
他瞧着童磨,气呼呼道,“你怎么回事啊,一进去就中招了,害得我们被打得那么惨。我嗓子都快喊哑了,一点用都没有。”
他一边说,一边用力挥舞着小拳头,表达着自己的强烈不满。
死里逃生的紧张气氛也好、温情脉脉的叙旧也罢,都被伊之助这通毫不留情的控诉打破。
童磨脸上的温柔神色僵了僵。
众人齐齐看向他,等待原因。
炼狱杏寿郎开口,语气有着几分关切,“童磨先生,您没事真是太好了。不过,您是如何中了那鬼的血鬼术的?以您的实力,本不应如此。”
蜜璃竖起了耳朵。
“……”
童磨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微妙。眼神飘忽了一下,然后开始轻咳,试图转移话题,“这个嘛……说起来话长。你们伤势不轻,当务之急是先治疔…”
原因,什么原因,被鬼趁虚而入这种事,实在是太有损他的形象了,简直比被打败还丢脸!
然而,他低估了众人的好奇心。
“没关系,我一点都不疼,”伊之助第嚷嚷道,虽然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但精神头十足,“你快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能让童磨先生中招,莫非也是上弦?”炼狱杏寿郎道,迫不及待想知道所有的情报。
“童磨先生,请告诉我们吧,不然我们放心不下。”甘露寺蜜璃大眼睛闪铄着关切和十分好奇。
童磨:“……”
他觉得自己不想说话。
等待的时间,炼狱杏寿郎想起了另一个关键问题,“对了,那只鬼呢?是否已经祓除?”
提到这个,童磨的神色恢复成平时的淡然,点了点头:“死了。”
“什么时候!”甘露寺蜜璃惊讶地问道,“那只鬼一直都没有出现。”
“在精神世界里杀死的。”某鬼积极解释正经问题,在心里祈祷众人忘记他中招的事,“这只鬼能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意识藏在被操纵者精神识海中。
所以,鬼杀队一直无法真正杀死他。”
“不太懂,”蜜璃听得的云里雾里。
他想了下耐心解释,“可以认为这个鬼的真正身体融入操纵者的身体中,所以只有被操纵者才能真正杀了他。”
琴叶听到这里,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仰头看着他,眼中带着未尽的后怕和担忧。童磨低头看她,目光柔和下来,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捏了捏,“我没事。”
那些因幻境而产生的痛苦和挣扎,此刻在她关切的目光下,已经不重要了。
“喂,你们别打岔,”伊之助再次没眼力见的打断温情脉脉的气氛,执着地追问,“你还没说你怎么中招的呢,快说啊。”
童磨看着伊之助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又看看旁边炼狱和蜜璃那同样写满求知欲的脸,知道今天是混不过去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飞快道:“那个鬼会选择所有人中最容易中招的,最近身体在产生某种变化,情绪波动大了点,就被趁虚而入了。”
他说完,立刻别开脸,不想看三人。
伊之助没太听懂,大声道:“什么意思,心灵脆弱吗?”
炼狱杏寿郎,“我明白了,童磨先生心中有担忧之事。”
童磨觉得自己对炼狱杏寿郎有些无语。
甘露寺蜜璃懂了,“童磨先生在担忧什么呢?”
童磨觉得自己对在场,除了琴叶之外的所有人都很无语。他不想和这些人说话,一把拉过琴叶的手往前走。
“回家了。”
一回到家里,面子掉地上的童磨立马自己关进了房间,声称需要:静养。
一连两天,他都闭门不出。
伊之助将此事嚷嚷的人尽皆知,他迎来一波波关注。
梅月婶婶,“浅川,是最近太饿了吗?我让田葵再给你送点血过来。”
森川临,“饿了吗?实在不行我找人看看有没有尸体吃。”
“弟弟,你在说什么”森川隼人正在喝茶,差点喷出去。
森川临摆摆手,一脸无所谓道:“死都死了,等我死了以后,把我也吃了。”
十分看得开。
琴叶,“叔叔。”
童磨拉开门,一群人站在他门口。他不知道如何形容此时的感觉,只能说不知道说啥。想了下道:“我不饿”
并非谎言,他的确不饿。
长辈走后,只剩琴叶一人在场。他故作埋怨地开口,“都是森川田葵害的。”
琴叶心中莞尔,顺着他的话温和地说:“小葵的确提过你身体状态需要观察。明天就去她那里复查一下吧,我也好放心。”
“她肯定会笑话我的。”
“其实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梦,我也不能知道。”
童磨看向别的方向,“现在不能告诉你。”
“看来要很长的时间了。”
他低低应声。
翌日晚上,两人来到珠世住的地方。
田葵正在看着最新的检测数据,听到童磨中了一个普通鬼的血鬼术,她的表情从专严肃逐渐变得
她放下记录板,双手抱胸,上下打量了童磨一番,爆发疯狂的大笑。她笑得捶了一下桌子,眼泪飙出。
“居然中了精神类血鬼术,我的妈呀,太搞笑了,你不是也有精神类的血鬼术吗,怎么中了别人的血鬼术。”
童磨微笑。
“不会是因为我提醒最近情绪波动,所以格外在意,反而被钻了空子吧。
哈哈哈!
妈呀,太搞笑了。”
童磨脸黑如锅底。
山狼走到童磨身边,不可思议地低声询问,“怎么回事?”
童磨不语。
“咳。”琴叶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田葵注意分寸。
田葵这才勉强止住笑声,她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毫无诚意地摆了摆手,“对不起、对不起,其实还真算我的错。
估计是因为之前的药。”
磨磨头继续微笑。
“咳咳,总之,身体机能一切正常,皆大欢喜。”
虽然被田葵一顿嘲笑,童磨并没有生气,反倒是觉得对方这种生活态度很不错。没有丝毫的内耗,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他偶尔会觉得琴叶越发的沉稳。